(七)艰难抉择
作者:想飞的蓝水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041

内容简介:你会成为天城史上的传奇,甚至于有可能练全天城八式,得窥仙境。

做天城弟子,得到父亲的肯定,像6星雨那样成为众师长眼中的骄傲,那是贯穿李溱整个少年时代的唯一的梦想。可在从前,对于李溱而言,这却是个连说都不敢说出来的奢望。而现在,一向严苛的爹爹亲口赞他为“天城山的另一个天纵奇才”,幸运的大门已向他敞开,实现梦想指日可待。但是这一切,却要用萧萧来换取,一个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他心灵的女子,一个他矢志非卿不娶的女子。

“爹,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要成为天城弟子又和萧萧有何关系?”

“因为――这位萧萧姑娘命里桃花带煞,此种命格是修真之人大忌。你若与她继续在一起,日久天长,她将成为你修真路上的最大障碍,你这辈子也别想再有所成就。溱儿,你绝顶聪颖,在毫无根基、无师父指引的情况下独自悟通引剑诀,这在天城山除了开派祖师之外从未有过相似的例子。再加上百年难得的绝佳资质,心脉再续的奇缘造化,你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你会成为天城史上的一个传奇人物,甚至于有可能练全天城八式,得窥仙境。你又何必为了一名女子,舍弃大好前途,白白蹉跎此生”

“我――”李溱犹豫了,李观之描绘的前景实在太美好,成为天城传奇、得窥仙境,任谁都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难道――当真要舍弃萧萧?辜负她的一片真情?

耳畔突然响起当日自己与萧萧在温柔乡的一顿对话――

“溱哥哥,我只要一想到如果哪一天你也和那位姐姐的哥哥一样,不要我了,我就哭得停不下来,好伤心好伤心,伤心得心都快要疼死了。”

“傻姑娘,想到哪里去了。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会不要你的。”

……

李溱忽地心中大痛,比起针扎刀绞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伤心得心都快要疼死了”的感觉么?什么传奇?什么仙境?终日活在这样的痛楚中,终日想象着萧萧同样活在这样的痛楚中,那传奇做得又有何意义?即便登临仙境大概也会有如身处炼狱吧。罢了,罢了。

李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向李观之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爹,请恕孩儿不孝。倘是如此,恕孩儿不能做天城弟子。”

“如此说来,你是宁愿辜负我、辜负你娘、辜负你掌门师伯、还有其他师叔师伯们对你的期望,也不愿辜负萧萧?你可知红颜祸水,萧萧姑娘太过貌美,她恐怕还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同样的话不知不觉脱口而出,“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要舍弃萧萧。”

李观之并没有如李溱料想中那般大雷霆,说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是痛苦?是欣慰?是黯然?是神伤?长叹一声道:“起来吧,溱儿。”

李溱惴惴不安地站起身,“爹,你不怪我?”

“怪你?我怎会怪你,我又有何资格怪你。去吧。明日辰时随我到后山入万剑林试剑。”

李观之的这前半句李溱听得不甚明白,可后半句却是再清楚不过。始料未及,七分惊喜加三分疑惑,“爹,你为何――”

李观之摆摆手道:“去吧,回房早些歇息,养足精神。――记住,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以后好自为之。”见李溱还欲开口,又道,“爹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溱纵有一肚子问题也只得中途截住胎死腹中,更何况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已经将那些不解和疑问冲散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再入剑林的兴奋和憧憬,甚至于没有注意到他父亲的脸上流露出的疲惫是那样的异乎寻常。

后山,万剑林外

在李溱垂头丧气地走出剑林之前,包括李溱自己谁都没有想到他二度试剑的结果竟会是――无功而返。

宋方海道:“小师弟,你有没多试几次。许是你修行日浅,再加上仙剑尘封已久,没有感应到你的召唤也说不定。”

宋方海的安慰之词对于李溱丝毫没起作用,“没用的,大师兄。想上次我偷入剑林,虽然没有成功引剑,也好歹风乱剑鸣。可这次无论我如何催引真气,却是连半点动静也未见到。”

6星雨迟疑许久方道:“难道――小师弟与万剑林中的仙剑无缘?”

众人面面相觑,6星雨正是道出了大家心中所想却又不敢明言之事。李溱的表情则愈加沮丧,二师兄徐湛见此情景便拍拍李溱的肩膀宽慰道:“小师弟,你也不必过份灰心,引剑不成并不代表你与剑无缘。你看大师兄当年也没有招引到剑林中仙剑,可他现在修炼仙剑‘方圆’同样小有成就,颇具威力。”

宋方海不好意思道:“二师弟,怎地好好的扯到我身上,我那点微末伎俩根本不值一提,‘方圆’即便再修炼三十年也及不上你的那柄千年仙剑‘夜眼’。”到底是老实人说老实话,完全没有觉徐湛在一个劲地跟他打眼色使暗号。

李观之接道:“阿湛说得对,想想几千年前的那些祖师们谁不是自己修炼仙剑,若没有他们,又何来天城派这近万年的基业。溱儿,打起精神来,不要气馁。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只管用力努力便是。”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李溱仍然从父亲离去的背影里瞧出一丝失望。

萧萧似乎特别惧怕李观之,直到他走远,才敢走上前来,小声道:“溱哥哥,你不要太难过啦。”

看到萧萧,李溱陡然记起李观之的话――“这位萧萧姑娘命里桃花带煞,此种命格是修真之人大忌。你若与她继续在一起,日久天长,她将成为你修真路上的最大障碍,你这辈子也别想再有所成就。”如果说当日,李溱对这一番话只不过是半信半疑,事到如今他已信足了九成九。虽然知道自己既已做出选择就没有理由再怨天尤人,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依旧忍不住打心底里涌起一股怨恨之情,怨恨上天为何偏偏让萧萧生就如此奇诡的命格。或者说,从萧萧一开始出现,便已是奇诡无端之极。难道,她天生便注定不祥,要给她身边的人带来灾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