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向-14
作者:少无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540

上一章有一个细节改动了,就是子夜临走也求出尘帮她把杜鹃花带走了,那可是她差点丢了小命得到的。亲们知道就行,去看看最好啦)

昏昏沉沉中,子夜感觉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了。出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不再床前,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等待着。

“子夜,不要枉冲真气,完全放松,我才可为你疗伤。”

这声音轻得缥缈,好似来自天外。她微微睁开眼,看到床前一袭纯白,衣袂拂动,银丝飘扬。她咬了咬嘴唇,呜呜地唤了声:“师傅……”

“先不要说话,放松。”白晶晶略带温和淡淡说着,拈起兰花指,先封了她的大脉,又运功疗伤。她只感觉体内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充斥,顿觉精神振奋了许多,身上也没有那么痛了。

“你来人间是应劫,怎能去惹那道士?今日若有了闪失,千年修行功亏一篑,幸好出尘及时赶到……”说到这儿白晶晶轻叹了一声,“子夜,今日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下界的半年多,你虽未犯什么不赦的大错,却小错不断,天庭那里,以前的我已经为你求情,既往不咎。不过,从此,我们再不是师徒情分。日后,你再如此执意胡为,没有人会救你。更不许再对外提我是你的师傅,若被我听到,定不饶你。你好自为之。”

师傅不要她了。

子夜心里倏地难受,口中唤着:“白骨娘娘……”欲要伸手去抓白晶晶的衣袍,她却已经腾云驾雾飘飞而去。

手臂颓然地落到了床榻上,心中万般委屈。

她来到人间,日行一善,到底哪里又做错了?到底怎样做才是对的?

“小妖精,不是做不做,而是什么都不要做。”出尘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她扭头,看到她坐在床尾的蒲团上打坐,侧对着她,光线暗淡处,看不出他的眼睛是睁着还是闭着。

她心中委屈。对于他这种迷语式地话更是不解。便侧过身子。抓着被褥。问道:“什么都不做。又是怎么做?”

“等待。忍耐。随缘。”

她地眼睛。连眨几下。似懂非懂。心里却更加委屈。

“做人。没有做地权力。只有做地义务。世事展到哪里。便走到哪里。磐若寺。本不是你该呆地地方。小妖精。你该走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怔怔地看着他。他也不要她了。也要跟她断了关系。赶她走吗?天下之大。要她走到哪里去?

“世事展到哪里。你就走到哪里。你应该明白要走哪儿。”

“你要我去……花满楼?”

“我这就送你过去。”

她一个机灵爬起来,忍着身上的余痛,下了床走至他面前,气忿道:“我,不,去!”

他的眉毛一横,甚是严肃,“花公子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为何不去?”

她一急,跪到蒲团前,看着他,不解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要嫁给慕容晏的吗?你总坏我的好事!”

他脸色一沉,双手放下,“这个由不得你。”

“凭什么?你是和尚,凭什么管我的俗事?嫁不了慕容晏我的劫就过不去,我就会灰飞烟灭!你是不是讨厌我迫不急待看我死?”

他沉沉吸了一口气,放低声音道,“我本以为你弃仙做人自是比其他妖精看得透彻,现在看来,你是钻进了另一个死角。这样的话,不如飞仙。”

“我要做人!”她高声叫着。

他蓦地起身,一把将她抓起,好用力,她的肩膀几乎要裂开了。他好狠心,她的元气还没有恢复就这样粗暴。

“好!听我的话,好好跟着花公子,你就会做一辈子的凡人。”他的眉头紧锁着,看着她的眼神似有侧隐。

她身体虚弱,被他这一抓,顿觉没有精神,低声道:“我的劫……”

“我现在告诉你,你的劫这辈子都不会来了!”

她忽怔,定定地瞧了他半天,他始终目若寒星,连眼睛都没有眨,他是大师,她当然看不出什么。

“我的劫是慕容晏,早就来了。下山那日,白骨娘娘就说,我已经见到我的劫了。”

他忽地把她放开,手却仍按在她肩上,很用力,很重,似挑了一旦水那般。他沉吟了片刻,深深地看着她,“子夜,听我的话,我说过我会保佑你的。其实,慕容晏他……”

说到此他闭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挣扎,皱头紧紧锁着,额上现出两道沟壑,并且越来越深,“其实我帮你算过命了,你跟慕容晏……不可能。”

“你说过你算不出我的命,你骗我!”她双手捂住耳朵,跺脚。

“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说完复又坐下,面朝南,双手合十,打座。

子夜就在出尘的禅房呆了半天,他明知道她身体虚弱着却连饭都不让她吃,也不让她休息,逼着她同他一道坐在蒲团之上诵经。她不诵,勿自坐着,听着他喃喃地念着,那些梵语,源源不断地全都传进了她的耳朵,似乎有法力一般,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就如那晚,他为她**时一样,比那时更净,心无所系,遗世独立。

酉时,花泽少竟然来接她了。

她有些惊异地看着出尘,他明明一个下午都陪着她在禅房诵经,他真的很神通。

轿子停在寺外,他送她过去,对花泽少说,她病了一场,身体有些虚弱,需要补养。她在一旁看着,不以为然,还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从来没有做到过,看他日后怎么成就金身。

她走近前,他便退后了两步,双手合十。

她板着脸,走到他面前,早已瞥见他腰间的玉萧,便一手抓了过去,淡淡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师傅,这身外之物,子夜很是喜欢,就送我吧。”

他偏头,抬眼看她,她却没等他回应,转身挑起轿帘,入轿。

花泽少与他道了别便上马,轿子也跟着起动了。

她把头趴到轿帘处,透过那小小的缝隙看着出尘,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笼在他的身上,满头金光。她抓紧了那玉萧,他总随身携带,可见对他重要。看着他面上的波澜不惊,想到他内心痛失笛子的懊恼,她才有些解气。他让她失去了慕容晏,她就拿了他的心爱之物,这……应该就是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