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等在手术室外的李少飞突然有些心慌意乱起来，拽过小胖就开始翻兜。小胖扭着身子、捂着兜说干、干什么？李少飞说烟、烟！给一根！小胖嘿嘿嬉笑道：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紧张了？李少飞是属鸭子的——肉烂了嘴还硬。谁紧张了？有、有什么可、可紧张的？你看着吧，我和李队长研究的这个计策指定行！这是孙子兵法里三十六计中的一计。小胖说是吗？我怎么想不起来？这叫什么计呀？！李少飞眨巴眼睛想了半天说：叫什么计了？就在嘴边！对了，大概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对，这计就叫这名字。咳！说了你也不懂，别瞎问了，你等着瞧好吧！这回非让冷院长这伙人露出破绽（ding）不可！小胖说什么破腚？应该是破绽（zhan）吧？‘破绽？’李少飞又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道：我知道破绽，破绽谁不知道呀？！我说的是破腚！！！也就是要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的意思，明白没？就是要把他们的腚露出来、也就是露出尾巴！所以我这就是破腚！小胖看着李少飞，满脸憨憨厚厚思索的样子，不知道是李少飞念了‘白字’为自己狡辩呢，还是真有‘破腚’这一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李少飞的心情也越变得烦躁起来。他不安的在手术室外徘徊着。小胖说你能不能坐一会呀？！我都让你给晃迷糊了。李少飞说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也该信号了，怎么还没有动静？说着扒着手术室的门缝往里看。小胖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打着哈欠说别看了，你都看了一千次了，什么也看不着还看什么看！李少飞几次想不顾一切的冲进手术室去，可都被在远处化妆成患者的李队长用眼色拦了下来。

“如果他们并不知道任枫琳恢复了神智，那么任枫琳就会是安全的。他们没有必要对一个已经丧失神智、痴痴呆呆的病人下杀手。相反，如果你们贸然冲进手术室，暴露了枫琳是一个神智清醒的人。那么势必会给枫琳带来杀身之祸的！“李队长在电话里分析道，安抚着李少飞。

看看快两个小时过去了，李少飞实在无法再等下去了。于是，决定不再向刑警队的李队长请示，趁人不备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刚刚反应过来的小胖、枫然也马上紧跟了进去。

令人奇怪的是，当三人破门而入冲进屋里，并未遇到有人阻拦。但等三人长驱直入的闯到最里间时立即傻了眼！里面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整个所谓的手术室里里外外共三间屋子，除了最外间两扇对开的大门上赫然印有鲜红的‘手术室’字样，简单的摆放些医疗设备、器械外，里面的两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一点手术室的样子。简直就象《三国》里的空城计！

李少飞和任枫然面面相觑的傻愣了几秒后，马上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便立即开始疯狂的寻找起来。只有小胖还未从眼前的情景里惊醒过来，如梦魇般的呓语着：怎么回事呀？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明明看着枫琳被推进来了呀？！很快李少飞他们便在最里面的屋子里找到一个很不起眼的侧门，门被锁上了。李少飞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撞开了房门。然而面前的情景不仅让两人大惊失色，只见眼前正是走廊拐过弯的另一头，并且门外正对着的就是运货电梯的入口处！只要进了电梯，那么就可以消失在这茫茫24层大楼的任何一个角落了！

这场面不仅让李少飞与任枫然呆若木鸡，也让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李队长束手无策。冷院长一早就被‘请’到了刑警队，却刚好有了‘不知情’的理由和不在现场的证据。其他一切手术的安排是现任的脑外科王主任布置的，就连今天的主刀医生的签名上也是写着王主任的签名。‘难道这个从其他医院刚调入市第一医院的王主任也有问题？可从我们掌握的资料上看这个王主任在调入市第一医院以前，是绝对与这个案子没有任何瓜葛的呀！难道在短短的几周内王主任就也被他们拉下水了？’李队长内心的震惊不言而喻！

“马上封锁整个医院！向局长请示警力增援！对市第一医院进行地毯式搜查！”气急败坏的李队长回身对身边的警员大吼道！

李队长的话音未落就听有警员报告道：“报告队长！我们在脑外科主任办公室里现了任枫琳的主刀医生王万学！”

“什么？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在场的所有人听到消息都为之一震！

李队长立即一马当先的率领众人奔向主任办公室。

看到蜂拥而进的警察，王主任完全被吓呆了。“是、是今天早上我得到的通知，说、说今天对、对任枫琳的手术临时取消了。”王主任结结巴巴的回答着李队长的提问。

“是谁通知你的？！”

“是今天早晨冷院长亲自来通知我的，说任枫琳的病情很特殊。他想亲自为任枫琳做手术。因为他今天临时有事走不开，所以手术延期再做。”王主任回答道。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要给任枫琳做手术吗？你们准备为她做什么手术？”李队长问道。

“不是任枫琳因脑外伤而引起神智不清吗？据我们检查的结果是因脑外伤而引起了脑内淤血压迫到神经，所以才准备为她做手术呀！”王主任一脸迷茫的道。

“对任枫琳的诊断是你做的吗？”

“是的，我看过任枫琳的脑cT片子，还有她的症状、和一些其他检查数据。她的确是患有脑内淤血！这点是不会错的！”王主任肯定的回答道。

“你们医院15楼的手术室是脑外科手术室吗？”

“15楼？不。脑外科的手术室在22楼、所有的外科手术现在都在22楼的手术室做。至于15楼的手术室我不清楚是干什么的，你知道，我是才调来市第一医院不久的。很多楼层我还连去都没去过呢！”王主任扶着他的黑边眼镜如实回答着。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离开脑外科的主任办公室，李队长已别无办法。只能组织警力在全楼内进行地毯式搜索！

“就这么放过那个王主任？！他现在嫌疑最大呀！”李少飞狂怒的跟在李队长的**后面大叫道。心里知道已经2个小时过去了，也许任枫琳早已被转移出了市第一医院。现在才开始查黄瓜菜都凉了！

“什么嫌疑？任枫琳伪装出来的症状本来就跟脑出血的症状十分相像。如果有人在任枫琳的cT片子和其他检测报告上做手脚，比如说把片子换成其他真正病人的片子，等等。那么王主任就完全可能做出需要手术的判断！我们已经对王主任进行了排查，他不可能是冷院长的同伙！”李队长耐着性子解释道。

“不可能？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就敢这么武断！现在展到这种情况，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李少飞听到李队长的判断几乎跳了起来！

李队不放心毛手毛脚的李少飞，生怕他闯出什么祸来，就悄悄安排了个刚刚警校毕业的年轻探员跟着李少飞。“有什么动静立即向我汇报！”说着向年轻探员使了个眼色后就扔下在一旁咆哮不已的李少飞，组织刚刚赶到的警员们逐楼层的排查去了。

李少飞歇斯底里了一会儿后，看看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去了。身边只有眼泪汪汪、垂头丧气的任枫然。虽然任枫然平时足智多谋，但毕竟还是个孩子。眼看着失去现在身边唯一的亲人，心里知道姐姐正处于生死边缘。此时也是眉头紧锁、一筹莫展，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哭出来。

看到枫然的这个样子，李少飞才意识到还有个孩子需要自己的照顾。这才多少冷静了些。“那个、那什么，不如我们先回枫琳的病房等消息吧。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李少飞搂着枫然的肩膀走向电梯口。那位负责看着李少飞的年轻警员见状也连忙跟着上了电梯。

就在电梯门刚要关合的时候，突然跑来两位手里拿着患者病志的医生。两位医生在电梯开动之前也挤上了电梯。

“真没想到，别看新转来的王主任外表上看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一个医生感慨道。

电梯上的其他人闻听此言立即都竖起了耳朵！

“其实这也是一种病！现在、特别是日本，患这种病的人还特多呢。据说是因为平时工作压力太大而引起的一种心理变态！有喜欢施虐的、有喜欢受虐的。”另一位医生笑着解释道。

另一位医生摇着头笑道：“真想象不出来，平时高高在上的王主任受虐时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这种人呀，病时连狗都不如！你越是打他、骂他，他就越高兴，越觉得兴奋刺激。你怎么侮辱他都可以。而且在他受虐后达到一定的兴奋点时，他就是你的奴隶。任你驱使，无论你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去照做的。经常会做出一些平时他不会做出、不敢做出的事！可一但过了这股劲，他就又会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了。”

“我的天呀！这不是正宗的精神病吗？赶紧把他送去精神科吧！他再在我们脑外科多待几天我都要让他折磨出精神病了。”

电梯停了，两位医生边说边大笑着下了电梯。

李少飞闻言如获至宝，用眼睛瞟了瞟任枫然。见任枫然依旧耷拉着脑袋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根本没注意刚才两位医生的谈话。就赶紧让旁边的小警员陪着枫然先回病房，说自己和小胖还有事，一会儿再回去。小警员心想队长让我看着的是你呀，我不能离开你！可这话却又不好说出口，所以只是用眼睛瞟着李少飞不肯走。李少飞说你放心去吧，我没事，就是和小胖下楼买点吃的就回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一定要保护好任枫然，他姐姐都在我们眼皮底下失踪了，他可千万不能再有闪失了！小警员见说的有道理，就乖乖的陪着枫然先回病房去了。

李少飞见小警员的背影刚离开视线，立即拽着小胖就要去‘削’王主任。小胖见状赶紧劝告李少飞不要莽撞，说等报告了李队长再说吧。李少飞说队长大小也是个官，你告诉了他他还不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不敢放手一搏？这种事只能靠我们这些在野不在朝、没有官职的人往前冲！你要害怕就别动手，就白跟我走一趟，一会儿那个王主任说了什么你当个见证人就行。只要你跟着我走这趟，等破了案拿了5o万的奖金我们分赃的时候，这头等功都算在你身上！小胖架不住李少飞的软磨硬泡，就也一挺胸脯跟着去‘削’王主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