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飞崖寻郎君 云仙作别离
作者:明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63

傍晚时分,刀十三坐在唐灿早晨坐的地方,看云卷云舒,看火烧天空。

云仙客却是不见了踪影,就这么大一点地方,不见了。

唐灿专心致志的练自己的目力,根本没有在乎旁的事。

沙秋白忍耐着饥饿,看着自己的落晖,没有头绪。

当所有人都不注意那条唯一的上山路径时,偏偏就出现了人影,轻功一点也不输于刀十三。他爬上断崖的时候,前面早已经立着一个人,刀十三。

“你是谁”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快的一脚踢出,快的离奇。

还在震惊中的来客或者敌人,被一脚踢出了丈远,根本就攀不到山壁,无处借力。旋转着掉落下去,隔了很久,没有声响传出。

刀十三重新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看他的云卷云舒,可叹夕阳归尽,愁云惨淡。

又是茫茫的黑夜,今夜没有唐灿在身边,今夜没有床,冰冷的石头。躺在床上的唐灿,深切的感受高处不胜寒,辗转难眠。

转眼就进入深秋,群峰灰败残破,偶尔有一片两片树叶在空中挣扎。

云仙客没有筹备过冬的衣物,而是储藏了大批的食物还有柴禾。

“我想去看看沙兄”刀十三对云仙客说道。

“可以。你从阳台跳下去就可以看见”云仙客说完就筹备中午饭了。

刀十三看着虚无地高空和凄惨地山壁。沙兄会在这里吗?

下午。依旧是昏黄地天。更加地适合别离。

唐灿来到了阳台。诀别似地望了一眼内堂。望了一眼已经看不见地茅屋。

“沙秋白。我来看你了”话一说完。就跳了下去。很傻地只是为了见一见情郎。

闻声赶来的云仙客还有刀十三没有看见一个人,空阔荒凉的阳台,立即奔赴边缘向下观望。

已经落下去的唐灿看见了牛鼻洞,却没有看见沙秋白,以她的轻功已经回不去了,继续掉落着。

一道灰影激射而出,刚到洞口瞬间就转而为下,又是一个掉落悬崖的傻子,继续落着。

面色扭曲的刀十三肝胆俱裂,“沙兄”一声凄厉的长嘶,无济于事。

云仙客用自己最快的身法取了一盘麻绳,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扔了下去。

麻绳比之蟒蛇还要凶猛,比之蛟龙还要迅疾,一直向下急窜。

绳头被沙秋白抓住了,他猛的一甩利用自己的衣袖卷住了唐灿的脚腕。

但是麻绳毕竟有长度限制,到了尽头。

云仙客立即飞身而下抓住了绳头,刀十三立即下落抓住了云仙客的麻鞋,右手的刀顺势刀刃朝上插进了山壁之中。

就这样,四个出现了短暂的默契和沉默,都没有动,都不敢动。

糟糕的是风起了,高处的微风也是大风。

下面开始了摆动,云仙客就是不松手,而且脚底还要力吸住刀十三的手。

沙秋白一点一点的将唐灿的腰部抓住,确定自己抓稳了,抬头看了一眼。

至少有十丈距离,炫的眼晕。

云仙客没有多余的力气警告刀十三,一切都要靠三人的默契了。他从绳子人为的摆动中知道,沙秋白要上来了,真力运至极限。

沙秋白似乎得到了讯息一般,开始疯狂快的扭转身体,麻绳快的被卷成了一个大卷。

巨大的拉扯令云仙客几近吐血,一口真气憋着,脸色紫红可怕。

沙秋白一直卷到云仙客身前时现情况不对,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抓起云仙客大喝一声:“起。”

三人回归了阳台,刀十三单手抠着岩缝,靠着手中的刀自己爬了上来。

云仙客不停的咳嗽着,鲜血也在一起一伏间喷涌,染红了阳台。

没有人能分出力气将云仙客扶起或者是听听他还有什么话要说,艰难痛苦的看着云仙客大口的吐血,一直到死。

夜半时分,唐灿从昏迷中醒来,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

不禁感到有些害怕,走出了茅屋,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寂静。

“刀十三,前辈”没有人回答,没有一个人回答。

“我还活着吗”唐灿问自己,走到阳台处,静静的坐着,吹着冰冷的风。

牛鼻洞里的沙秋白和刀十三,用自己的心爱武器用心的在墙壁上为云仙客凿着石棺。他们没有用自己的绝世刀法剑法,没有用自己的惊世内力,用凡人的力气,凡人的心去凿刻。

唐灿知道一切的时候云仙客已经躺在了精美的石棺当中,永远的睡去。

沙秋白没有责怪唐灿,只是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三个人在云仙客的石棺前拜祭了整整一百天,同时更改了牛鼻洞的名字,云仙洞府。

隆冬的寒冷和大雪,他们无论如何都下不了山,只有在断崖过冬过年。

刀十三在心情很奇怪的情况下创出了新的刀法,苍茫九刀。加上他的风雷十三刀,现在有二十二招刀法了。

沙秋白一直没有进展,除了内力精进了许多之外,新的武功一点头绪都没有。

一直到开春雪融的时候,他们都露出了笑容,同时记住了一个日子。

十一月五日。

二月末的时候,沙秋白下去了一趟,购买了少许物资。

“最多半个月时间,我们就可以下山了”沙秋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该是怎样的。

唐灿很开心,但是没有表露出来,暗喜在心里。

刀十三完整的将风雷十三刀还有苍茫九刀一一施展了出来。

顿时刀影重重,刀气肆虐,一股狂烈的霸气漫延。等到苍茫九刀出现时,霸气消失,刀气内敛。一股浓重的哀伤和着凄凉,刀刀仿佛劈在心上,欲罢不能,欲止还休。

沙秋白的落晖藏神剑法也使将出来,这套杀人的剑法凭空使出来威力并不显著,看起来很平凡。

唐灿看的揪心的疼,他们这是泄自己心中的痛,飞身落在乔松之上,顺手就是一把新的松针。唐家的漫天花雨手法在唐灿的手中显现,每一根都是那么的有力,激荡在空气中,仿佛要划破虚空一般。

又是一阵大风吹过,夹杂着别处的雪花,打在脸上,冰凉一片。

到了下山的日子,三个人仔细的细心的打扫了一遍断崖的每一寸地,收拾好茅屋内堂还有云仙洞府的一切事物。

乘着东去的寒风,一路顺利的下了断崖,来到了当初存马的地方。

悲伤已经淡漠,换来的是如同新生的快乐。

当他们走在落寞破败的长安街时,心中再度充满萧瑟。

七月,武当的武林大会已经风传江湖的每一个角落。

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去一趟天山。

休整了不到三天时间,就踏上了路途。

时间对沙秋白来说越来越紧,恨不得肋生双翅。

恨天阁,一个神秘而正邪难辨的门派,一直悄悄的影响着中原武林。

也许,这趟不会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