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武牢关(之七)
作者:sindy迪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88

35武牢关

自那次尉迟敬德随李世民二骑闯夏营之后,二人的关系变得史无前例的亲密。

世民每天都召敬德到他书房去,除了巡视军队训练、会见其他将领处理军务之外,整天整天的就是与敬德待在一起。世民对敬德宠爱之盛,在唐军之中可说是到了有目共睹、人尽皆知的地步。

这天,敬德又应召走进了世民的书房。一进门,就看到世民正弯腰往窗边的石墙上做着些什么。

敬德躬身唤了一声:“末将见过元帅。”听得世民随口“嗯”了一声,也没回头来看,仍是继续做着石墙上的事情。

敬德走近前去,这才看见世民手里拿着平日别在腰间的配刀,正往窗边的石墙刻上一道刀痕。那石墙上已经刻了好些刀痕,构成一个个“正”字。原来世民这是在石墙上刻痕记录已经过了多少日子。从他与敬德定下“牧马之计”的那天——也就是三月二十五日——起,刻到今天的四月十五日,已经刻下了二十道刀痕,也就是四个“正”字。这些“正”字刻得不大,如非走近前去仔细辨认,是看不见的。敬德虽然这些日子来天天都在这书房里陪伴着世民,却直到今天正好看到他在刻痕,才注意到。

世民直起身来,一边把配刀别回腰间,一边端详着石墙上的刻痕,喜滋滋的道:“到刻够了八个‘正’字,那就满四十天,我们的计谋就可以实施了。现在已经有了四个‘正’字,今天刚好是过了一半,那可是值得庆贺的日子啊。敬德,我们喝上一杯吧。”

敬德这才明白,世民一直在苦苦忍耐、扳着指头等候他与自己相约的四十天的时间过去。他这样不擅喝酒、平日尽可能是滴酒不沾的人,居然为着熬过了一半的日子而想举杯庆祝,这种心情……

敬德在心中暗暗摇头。世民对长孙无忌那份爱念之热烈深沉,越的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也只是更添了酸楚苦涩之意。

世民从木橱里取出一个白玉制成的小酒瓶子和两只小酒杯,放在窗台上,把椅子拉到窗前。

敬德见那酒瓶和酒杯都那么小,不由得心下嘀咕,想:这么一丁点酒,喝起来怎么过瘾啊?我早该知道世民这样不擅饮酒的人,就算是忍不住举杯庆祝什么事情,也不可能让自己开怀畅饮的。

世民瞟了他一眼,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起来,道:“敬德,你别少看这一瓶酒。这可不是你平日常喝的水酒,而是一种新玩意儿,叫烧酒。这一瓶是蜀中剑南所产,名为烧春,是巴蜀那边的官员孝敬我,就送给我这当地的名酒。可我本来就不擅饮酒,这烧酒比水酒更纯,却也更浓,好喝是更好喝了,却也更容易喝醉。这种酒的制作比水酒更为困难,随便拿出来让不识货的人牛饮了,那就太可惜啦。可我自己又喝不来,只好先这样藏着,正好用在像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请你这样的人来喝。”说着,拔开酒瓶的塞子,慢慢地往酒杯里注入酒水。

世民才一拔开塞子,果然敬德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比起平日在宴会上喝到的水酒要香醇得多。他不由得“咕”的咽了一下涎液,馋得食指都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

世民把其中一杯递给他,敬德连忙双手恭敬地接过,迫不及待的就整杯倒进口里,猛觉得一道刀子般尖锐的烈焰在口腔处灼烧着,直刺咽喉,呛得他猛烈的咳嗽起来,眼角都溢出了眼泪。

世民见他这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一边伸手给他抚着后背顺气,一边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烧春比平日的水酒更纯更浓,可不能像喝平日的水酒那样牛饮。”

敬德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这时却也感觉到口中香醇甘美,那酒味确实是远胜平日的水酒。他只觉脸上烧,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这酒力甚劲,才喝下一小杯就已有如平日喝下十大杯一样。

只见世民提起那小酒瓶又向他杯中倒来,连忙双手稳稳的捧着接住。待得注满,敬德这次学精了,双唇凑近酒杯,先深深地吸一口气。这时酒杯近在鼻端,越的感到那酒香清灵幽雅,似乎光是那香气已经足以醺人欲醉。他再轻轻地呷了一小口,只觉一道热流缓缓地从口腔注入咽喉,如珠玑在喉,甘润飘逸。待这一口酒全都下了食道之后,仍觉回味无穷,颇有香思刻骨之意。

世民观得敬德脸上满是陶醉之态,微微一笑,便也低下头去,抿着双唇在酒面上轻轻一触,再抬起头来,伸出舌尖舔舐着唇上沾着的酒水,仔细地品味着那美酒的芳香浓郁。

敬德呷完了一口酒,正张眼往世民这边望来,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全身一僵,双手打颤,酒水都溅了一点出来。他连忙低下头去看着酒杯,稳住双手,身子却颤抖了起来。他只怕被世民看出自己的失态,连忙在那张还空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敬德才一坐下,马上就想起这房间里才这么一张椅子,自己可是不该先于世民这元帅坐下的。他正想站起,世民却已一手按着他肩头,竟是就在他大腿之上坐了下来。敬德霎时又是全身石化了一般僵硬着,身子想向后仰去,却被椅背所阻,两手捧着那只小酒杯,却愣愣的没有再喝下一口。

世民一副轻松自在之态,一手仍捧着酒杯。但他没有望向敬德,脑袋右转望着窗外。椅子正对着窗口,他这样扭着颈脖往外看,一会儿就觉得脖子有些儿酸痛了,不自觉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往敬德身前更坐进了一些,身子略向左倾,几乎像是靠进了敬德那宽广的胸膛上。

也许是二人都喝下了烈性很强的醇酒,互相又靠得那么近,身上散的热气就更能轻易地为彼此所感知。这时虽然世民仍微微扭头望着窗外,敬德看不到他的面色,但渐渐的越地感到他那似乎就要靠在自己胸膛上的身子腾热了起来。

敬德只是机械性地一口接一口的呷着杯中的佳酿。那酒越品越是香醇,玉液澜波,如丝如缎。但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酒味上,不一会儿就呷完杯中的酒水,伸手把空杯搁在窗台上,收手之际不由得就试探性地轻轻绕在了世民腰间。

世民仍是眼望着窗外,似在怔。也不知道他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而没有觉察到敬德手上的动作,还是仍如上次那样纵容着自己的逾越,敬德知道的只是,他没有推开自己的手。敬德见他不作抗拒,便更进一步的把双唇凑近他颈子上轻轻的吻啜起来。浓浓的酒香从他口中溢出,被世民的肌肤所挡,又被他的鼻息吸纳回去。

这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敬德正沉醉的当儿,忽然听到世民低声道:“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

“啪”的一下,又是那种什么断折了的虚幻的声音,在敬德脑中响起。他忽然明白,世民只怕不是在纵容自己的逾越,而是他深深地沉浸进对无忌的思念之中时,以为抱着他的腰肢、吻着他的颈子的是他虚想出来的无忌与他亲热的感觉……

怀中的人儿,就是在自己怀中之时,心里想的,还是那个……他。

可能是因为刚刚喝下了浓度极高的醇酒的缘故,敬德只觉脑际与胸腹之间都有一股热火直蹿上来。他猛的一手把世民的脑袋扳过来,逼着他从眼望窗外变成直视着自己。受伤野兽一般的吼声从他喉间咆哮出来:“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提起另外一个男人,是很不礼貌的,是要受惩罚的吗?”然后,不由分说的,双手捧起世民的脸庞,就粗暴的强吻了下去。

世民本来还捧着的杯子脱手落在地上,响起清脆的“哗啦”一声,碎作了片片。杯中残余的酒水泼散在二人身上,酒香四溢。

敬德的舌头如急风骤雨般侵入世民的口腔,疯狂地四处劫掠着,甚至咬住了他的舌头,使劲地吸啜。世民只觉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不由自主的用力向后仰头,只想避开这狂热的吻。可敬德感应到他的挣扎,怒气更盛,蒲扇似的大手伸到他脑后,将他紧紧地按向自己。

世民越的感到呼吸困难,拼命地想吸进新鲜的空气,可敬德把他的脸紧紧地压着,只吸进一点点充斥着酒气的对方的气息。胸腔处的心因缺氧而猛烈地跳动着,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渐渐堕入失去意识的昏迷之中……

忽然,世民感到右边的肩头一凉,刺激到他的神志猛地清醒了一下。他眼睛斜掠往肩头上一瞥,却原来敬德在极度的亢奋之中,已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另一手执着他的衣领用力一扯,已把他一边的衣衫拉下,右肩随之袒露在清凉的空气之中。

后记:

1、呃,这章写喝酒~~~偶对诺诺说,在写历史中**些民俗真不错;诺诺说,她是在写h时**些历史真不错~~~~爆!

2、为免世民粉们又要暴打将军,先此声明,接下来没有h滴,放心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