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急智妙用天雷惊 曲阜城外战穷奇
作者:丹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44

只见这水中魔罔象的真身比先前还要矮上半尺,双眼殷红如血,左右分的很开,却不会转动。耳朵特别大,直垂在了双肩之上。嘴巴尖长如公鸡,没有鼻子。全身皮肤如乌铁铸成。两腿之下是一双爪子,有尖甲如鹰,有蹼如鹅,红铜生成。再加上先前蟹爪般丈长手臂,显得怪异而又凶恶无比。

吕浑见水中魔罔象化出真身攻来,心中大骇,知道站在远处又要受到水中魔的长臂攻击,只能挺鞭疾扑,欺手强攻。刚要举鞭打向水中魔头顶,这水中魔却用尖喙对准吕浑跨间宝贝啄去。怎么可以让它啄坏宝贝、成了太监?吕浑来不及鞭打水中魔,反转混沌鞭朝罔象尖喙插下,“叮”的一声挡开罔象喙啄。罔象又抬起腿下鹰爪抓向吕浑膝盖骨,吕浑急急跳开,虽没抓着皮肉,却被撕去一大片子裤管。

刚一跳开,水中魔丈长的两条手臂爪尖翻转,向吕浑双腿后跟往上爬回勾。吕浑急中生智,一个空翻筋头跃向水中魔,手中混沌鞭照准水中魔顶门打去。只听见“啪”的一声响,混沌鞭打在地上击出碗大一个坑。再瞧罔象没了踪影,急回头看,只见罔象用丈长的两条手臂膀将自己两尺来长的身躯撑在空中,左脚爪抓中吕浑右肩,把吕浑的右肩抓的血肉模糊。右脚爪同时抓中吕浑天灵盖,“吱”的一声滑开,落在吕浑左肩,天灵盖没被抓开,左肩却被抓的皮开肉烂。

咏儿站在大岩石顶上观阵,见吕浑双肩已经负伤,赶紧祭起女娲针,对准水中魔罔象的眉心打去。不偏不倚,女娲针刺入罔象眉心,又从脑后穿出。“嘭”的一声巨响,水中魔的脑袋连同身体一起爆炸开来,全化成了无数水珠。

只见这些水珠爆开后并没有落下,而是在吕浑头顶上聚在一起,变成一条如房梁粗细的大水柱,从吕浑脖颈处开始往下缠绕,还不停涨大开来,只一瞬间,便将吕浑罩在了三丈高、二丈粗的大水柱中。吕浑向前奔,水柱也跟着往前移,吕浑朝后跑,水柱也跟着往后挪,无论吕浑向何处躲避,大水柱始终将吕浑罩在内里。

吕浑在大水柱中拼命奔跑,举混沌鞭狂舞疯打,却拿这大水柱没有丝毫的办法,自己快已喘不过气来了。咏儿站在边上空有三样法宝,此时却一样也派不上用场,看着在大水柱中苦苦挣扎的吕浑,急得含泪大叫:“阿哥,阿哥,该怎么办啊?”

吕浑憋在胸中的一口浊气再也无法忍住,“噗、噗、噗”直往外吐,双肩伤口流出的鲜血把周围的水染成殷红一片。浊气吐尽,水从鼻腔,口中直灌入肺腑。看见手足无措的咏儿,知道这次她也救不了自己,吕浑放弃了!恍惚间,似乎看见了泪流满面的娘亲。

吕浑心中一痛,无意识中动了天雷惊。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五雷破空击下,硬将吕浑头顶上的水柱劈开,直击中吕浑顶门。竟然把快要昏死的吕浑震醒,空气也随着劈开的空隙透入水柱之中,让吕浑舒舒服服的吸了一大口,神智也跟着恢复。

吕浑见天雷惊能救自己,心中大喜!又再施展起来,五雷把刚合上的水柱重又劈开,电得水柱中的水噼哩啪啦响个不停。吕浑虽然被天雷惊击的疼痛,但总比被水柱憋死要好!咬牙忍住巨痛,又连续出三个天雷惊来,三声巨响过后,变成大水柱的水中魔罔象再也无法承受,又变作无数水珠向空中腾起。

咏儿这回眼尖,竟然现有滴水珠泛着蓝色晶光,不象其它水珠一般会晃动,象似一块水晶。咏儿暗想:莫不成这块象水晶般的物件就是水中魔罔象的精元?想到此处,女娲针对准蓝色水晶疾射而去。“啪”的一声,蓝色水晶被击的粉碎,所有腾在空中的水珠顿时落下,沉入泥土中去了。

吕浑见水中魔已除,再也支撑不住了,牙关紧咬、双眼上翻,轰然倒下。咏儿除了水中魔,正要拍手庆祝,忽然见吕浑仰面倒下,赶紧跑了过去,看见吕浑脸色煞白,只有出气没了进气,心中着了慌,双手托着吕浑的脑袋哭天喊地,也不见吕浑醒转。咏儿边哭边想:还是快把阿哥救回镇去,看看镇上的大夫还能不能施救?将邋遢唤过来,使劲把吕浑托上驳背,让邋遢驮着往镇上跑去。

吕浑地胸腹压在邋遢背上。让邋遢驮着跑了十几步。把胸腹内地水给挤了出来。水一吐出。吕浑恢复了神智。只觉四肢百骸沉重酸麻。双肩肩头疼痛难忍。又给邋遢一颠。哪里还能承受?大喊一声:“哎哟哇。痛煞我了!”重重摔落在地。

咏儿听见身后吕浑喊叫。急忙翻身下马。回奔过去。把躺在地上地吕浑身子扳正。托起吕浑地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口中叫道:“阿哥。你活过来啦?你吓死我了!”眼泪鼻涕满脸纵横。

吕浑一经扯动。双肩又流起了血。看着咏儿轻声说道:“咏弟。我怀里有个瓷瓶。瓶里有黄玉丸……”

咏儿知道黄玉丸药效通灵。还没等吕浑把话说完。急从吕浑怀里取出瓷瓶。倒出两颗黄玉丸给吕浑吞下。说道:“阿哥莫说话了。先歇一会儿吧!”

黄玉丸是止血圣药。一经服下。便止住了流血。吕浑太过虚弱。昏睡了足足个把时辰。方才稍稍缓回了些力气。转醒过来。看见彤红地夕阳斜照。感叹起自己地死里逃生来。说道:“咏弟你看。夕阳多美啊!能看见真好。”

咏儿知道吕浑已无大碍。挂着泪痕地大花脸笑了起来。对吕浑说道:“阿哥。你是觉得夕阳美。可我觉得腿麻了呀!”

吕浑这才现枕在了咏儿的大腿根上,窘着脸说道:“怪不得我总觉着怎么从来没枕过这么绵软舒服的枕头呢!咏弟,你托着我的背让我坐起来,我双手使不上劲儿。”

咏儿将吕浑托起坐好,自己才站了起来,等大腿麻劲过去,又硬把吕浑托上驳背,让邋遢慢慢踱回了洪泽镇。

吕浑在洪泽镇修养了四日,双肩的伤口已长出新肉。加上这四天咏儿用桂圆、红枣、老母鸡、甲鱼,还有镇上药堂里最好的补气血的药调理,浑身上下也好了七七八八,便自然不愿在洪泽镇上呆着,说服了咏儿,双双又向泰山赶去。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曲阜时已是三月初三了。吕浑二人下了各自座骑往曲阜城中走去,一路闲逛来到鼓楼街,看见一家鼓楼客栈幌子飘扬,二人便走了进去。

店小二看见二人,赶紧迎二人坐下,招呼道:“二位客官,是打尘还是住店哪?”

吕浑问道:“小二哥,此地离泰山还有多远啊?”

店小二抹着桌子说道:“回客官,此地离泰山还有一百多里地。小得见二位骑马,明天一早出,最晚傍晚可到。今日已是黄昏,若再赶路怕错过了宿投,不如今日就在小店歇下,明日再行上路?”

吕浑见这个店小二挺会兜揽生意,笑道:“小二哥,我们不急着赶路。你给我们开一间上好客房,好酒好菜端到房里。”

店小二应了声“好”,双手一垂并不动弹,只拿眼睛瞧着吕浑。吕浑会过意来,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些碎银子对店小二说道:“小二哥,你先挑块大的自己花,其它的交到柜上,等退房之时一并结算。”

店小二顿时眉开眼笑,接过银子说道:“好嘞!多谢两位少爷赏!两位少爷请随我来!”将二人引上楼,开了间天字上房,又说道:“两位少爷,漱洗热水马上就来,两位的马小的会去料理,不用两位少爷费心,小的先下去给两位准备酒菜,若有什么事尽管招呼!请、请。”说罢,下楼去了。

等吕浑二人漱洗完毕,店小二也把酒菜端正好了。吕浑叫住店小二问道:“小二哥,这曲阜是孔夫子的故乡,一定会有很多可以游玩的地方吧?”

店小二说道:“回两位少爷,曲阜城里有孔庙、颜庙、周公庙,都可以去游玩一番,而且离小店不远,一转二弯的也都到了。若是不着急赶路,明日还可以去远些的孔林转转,只要出北城直走便到,曲阜说大不大,两位少爷多待上两三日,也就能游遍了。两位少爷若没其它事,小的先下去忙了!此处的孔家酒不错,两位请慢用。”转身下楼去了。

吕浑突然想起咏儿嘴馋,急回头看,果然!四个菜一大半已被咏儿扒进了肚中。咏儿抬起头咧开油腻腻的小嘴冲吕浑“呵呵”傻笑。吕浑只好给自己倒满了酒,就着咏儿吃剩的残羹和咏儿阿哥前阿哥后的甜蜜话下酒了。

次日清晨,吕浑和咏儿各自自骑上座骑出了北城,穿过万古长春坊,来到了孔林。孔林中葬着孔老夫子,二人翻下座骑,步行到大成至圣王孔丘的墓前,鞠了三个躬。吕浑看见边上的草庐,心中暗道:这应该就是孔夫子的弟子子贡为先师守墓时所结的草庐了吧?据说子贡为孔夫子守墓一守就是六年,只可惜世间没有孝徒一说,不然的话子贡当是孝徒第一人了!若子贡再为自己父母各守墓六年,这一加起来就是一十八年哪!也不知子贡他是如何为自己父母守墓的?

吕浑和咏儿拜过孔夫子,又看了几处古迹,游完孔林已是正午时分。在道边小摊上吃了碗打卤面,便漫无目地的闲逛起来。二人并肩前行,也不说话,两匹座骑慢慢跟在后面。三月的郊野已经长满青草,满目的清新嫩绿。两人踏着草坪,晒着暖洋洋的日光,如一幅诗情画意的美丽图卷。

此时却有一人非要打破这幅美丽图卷。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闪出一人,黑衣黑裤,黑色长靴,快如奔马跑向吕浑二人,拦在吕浑与咏儿面前,用手一指吕浑喝问道:“可是鸡蛋吕浑?”

吕浑一听,头皮都快炸开了!五行魔一个不少全都杀除了,怎么还有魔物来找晦气?转身从得胜勾上抽出混沌鞭,一指黑衣大汉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吕浑便是本少爷。五行魔已尽被我杀了,你又是何魔物?”

黑衣人说道:“我是穷奇,奉至尊魔神之令来取你性命。”

“我呸!”吕浑怒喝道:“宵小魔物口出狂言,五行魔也无奈我何,你又有何本事?”

穷奇答道:“我会飞,我会奔跑,我力大无穷!”

吕浑又问道:“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穷奇答道:“杀了你,我就能做修罗天巡天魔使。”

咏儿凑过来对吕浑小声说道:“阿哥,这个穷奇是不是有点实心眼啊,怎么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待我来问他两句。”扭头对穷奇说道:“我问你,你现在算不算是人?”

穷奇得意的说道:“我已能变化人形,当然应该算是人了!”

咏儿又问道:“哪你又说你会飞?人可不会飞,你说,你究竟是什么?”

究奇想了想,说道:“哪么我就是魔!”

咏儿哈哈笑道:“你刚才明明说自己是人,现在又说自己是魔,你到底是什么?”

穷奇显然被问急了!想了好一会儿,抬头问咏儿道:“哪你说我究竟是人还是魔?”

咏儿被穷奇的傻样逗的笑个不停,用手指着边上一块石碑说道:“你连自己是人是魔都弄不清楚,你撞死算了!”

穷奇又垂下头去想了想,说道:“你说得倒是对!”说罢,竟然真的往石碑上一头痛撞去。

轰然一声巨响,再看时石碑已被撞碎成了三块,穷奇则站在那里呆呆的还在想。惹得吕浑再也忍俊不禁,和咏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穷奇见他二人如此笑,顿时醒悟过来,说道:“原来是你在耍我!我也不与你计较,只要取了吕浑性命便可。”说罢,伸出右手抓向吕浑。

吕党见这魔物能轻易撞断石碑,知他力大不可硬抵,只能欺他心智未开,用些巧招赢他。便装出转身要逃的模样,猛然回头一鞭直打穷奇伸来的右手腕。“噗”的一声,果然击中穷奇右手腕,把穷奇打的呲牙咧嘴哇哇直叫。穷奇揉了揉右腕,忍住疼痛,又团身扑上,快若闪电,直抓吕浑双肩,双脚同时抬起踹向吕浑下腹,想把吕浑一招击毙。吕浑岂能容穷奇随意近身?见穷奇腾空而起知道他招式已经用老,手中混沌鞭使出“后羿射日”由下而上直刺穷奇咽喉。穷奇躲是躲不开了,只好将抓向吕浑双肩的手缩了回去,紧紧抓住鞭梢,双脚落地转身一扭,想把混沌鞭乘式夺去。

吕浑知道若混沌鞭被夺,自己就完蛋了!赶紧用一个侧身翻化去穷奇的扭鞭之力,再用力抓住鞭柄往怀里夺。两边一同角力,吕浑哪里是穷奇的对手?被穷奇一力,竟然硬生生给拖出三四丈。吕浑眼见混沌鞭就要被夺,急中生智,一脚踩在穷奇的脚趾上。痛的穷奇赶紧撒开双手,翘起脚,双手捏住被踩的脚趾,单脚往后跳去,口中“哇哇”直喊。吕浑见穷奇门户大开,举鞭对准穷奇脑袋力劈而下。穷奇单脚支地不及躲闪,缩头弯腰,竟然直接用背来硬接吕浑这一鞭。被吕浑结结实实击中后背,整个人顿时跌趴在地。吕浑正想赶上一步,砸碎穷奇的脑袋。这穷奇却突然从背上生出一双翅膀,只一扇,冲天飞起,在半空中现出了真身。

只见这现出真身的穷奇,如一头插上翅膀的猛虎,浑身的黑毛象刺猬身上的刺一般竖起,一对翅膀反到洁白无暇,口中出“汪、汪”哮声同狗一样。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吕浑直冲而下。吕浑瞧见心中揣摩:这穷奇分明想要咬我脑袋!经过几场战阵,我最不怕的就是击打我的脑袋,既然你想咬,那我就送上来给你咬!心中算罢大喝一声:“来的好!”双腿一蹬腰一挺,整个身子拔高一丈有余,迎着穷奇的虎牙甩头撞去。穷奇见吕浑不思躲避,却反而把脑袋送往自己嘴里,一时莫明其妙居然忘了撕咬,被吕浑一头痛撞在右边长大剑齿之上。“嘡”的一声,吕浑的脑袋毫无伤,穷奇的剑齿却被撞的疼痛难忍,“汪、汪”狂哮,又飞入空中,打了个旋,又俯冲而下。可是从上向下只能攻击吕浑的脑袋,穷奇已知吕浑的脑袋硬似金钢,只是不知自己是抓好、还是咬好!只能落在地上同吕浑撕杀。

一人一兽相互抓咬鞭打五十多个回合,吕浑终于力乏了,被穷奇一掌拍在混沌鞭上无法把持,脚下一软往左跌去,露出右边腰间空门。穷奇一见大喜,张嘴就往吕浑腰间咬落,非要把吕浑咬成两截不可。

咏儿在一旁瞧得真切,知道吕浑已经不支,大喝道:“魔兽,看我法宝!”手中女娲针向穷奇疾射而去。

穷奇是肉身修成魔的邪兽,与五行魔不同,五行魔本来并无性命实身,乃是靠精元幻化修出形状,所以咏儿施展女娲针时无法直接将五行魔击杀。而穷奇有本来性命实身,自然挡不住女娲针一击。见咏儿祭起女娲针射来,穷奇知道厉害,一矬身,蹬腿展翅飞上天去。这女娲针也跟着掉转针头,对准了穷奇的腚眼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