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当或许真的是一个无耻的人，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是一个为了赤铁山的声誉而不顾自己的人，但是显然他不是一个运气好的人。
他运气不好，因为他遇到了铁马。
当他再一次在手上施加压力，打算捏碎铁马的手骨的时候，突然从他的掌心中传来了一阵冰凉的感觉。
一种属于金属的冰凉。
雅克当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你号称赤铁山铁手。”铁马盯着雅克当的眼睛缓缓地道：“而我却是真正的铁手！”
铁马说着，已经铁化的右手开始渐渐地收拢。
“吱吱吱吱”
雅克当手上再一次出了肌肉纠结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因为他太过用力，而是因为手上的老茧正在被一只铁手所挤压。
观战的肖琳和小卡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在铁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对铁的操控又精进了不少。
周围的其他士兵包括伯克兰在内都是第一次见到铁马的铁化绝技，一个个地都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吱吱吱吱”
随着铁马手上力道的加大，雅克当的额头上开始有青筋爆出，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但是两个人脸上的态度却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你……”雅克当有些难以置信地道：“你竟然是铁灵附身的人……原来传说是真的。”
铁马道：“你这样说的意思可是不肯认输？”
雅克当道：“嘿嘿，我身为一名铁匠，怎么可能中途放弃？就算是输了，就算是这只手就此报废，我也不会向你这个小辈低头！”
铁马微微一笑，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分。
雅克当的手指在铁马的挤压之下剧痛攻心，虽然他脾气倔强但是毕竟年纪已经大了，勉强坚持了一会儿便有些吃不消，他嘴唇惨白，头上冷汗淋漓，仿佛刚从水中钻出来一般。
但是老人却一直在坚持着，虽然已经是必败的局面，但他还是没有丝毫要认输的意思，从他手腕处不时突起的青筋来看，他仍在尝试着去扳回局面，但也就是仅此而已了，他手腕上的力道已经没有办法传递到手指上。
老人在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停了下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围观的人从铁马开始反击的时候就渐渐地没了声音，看到现在的局面，有许多人心下已经开始替雅克当感到有些可惜了。
号称赤铁山铁手的雅克当在他最擅长的地方失败了，并且是败在了一个少年的手里。
英雄的迟暮，或许总是伴随着无数的凄凉。
就在这时，铁马缓缓地将手伸了开来，在他看来，虽然雅克当对自己耍了手段，但是却也不至于废掉他的那只引以为傲的“铁手”。
更何况，同样身为铁匠的铁马也更能体会到雅克当的这支铁手所经历过的沧桑，如果没有经过痛苦的磨练也不会成就这样的铁手。
这是一个铁匠的身份证明，如果废了实在太可惜了。
“你输了。”铁马拍了拍手，浑身轻松地道。
雅克当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铁马：“你，就这样放过我？”
“还要怎样？”铁马道：“本来就是一场比赛。”
雅克当点了点头，右手抚胸，对着铁马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场的许多人都知道，这是矮人的最高的礼节当中的一种，意思是向某人臣服。
“雅克当对你心服口服！”
“嘿嘿，老人家言重了。”铁马道：“我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子，许多地方还要向您请教呢！”
雅克当点点头，转身对一众仆人道：“把酒拿上来，最最猛烈的雷霆啤酒！”
一场风波就这样结束了，在雅克当雷霆啤酒的催化作用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参与进来，进行了一场热闹非凡的狂欢。
雅克当这次带来的武器无论从做工还是剑本身的品质上来说都属上乘，虽然铁马仍能从中找出不少的破绽，但是迫于技术所限，这已经是赤铁山人最有诚意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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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肖琳和小卡之后，铁马决定去拜访下一位朋友：狂战士赵旷
赵旷躺在医疗处，浑身被包裹成了一只特大号的粽子。
“吆！粽子兄！”铁马走进来笑嘻嘻地道。
赵旷翻过身来斜了铁马一眼不说话。
“你的事我都听肖琳说啦。”铁马道：“听说你是在爬山的时候被雷劈了，是这样的吗？”
“……”
“唉，坏人才遭雷劈啊，所以说不能干坏事，你看现在连老天都受不了你了。”铁马道：“说说，在我走的这段时间里你都干了些什么？是偷看隔壁的大妈洗澡了还是引诱未成年的小姑娘了？”
赵旷面带厌恶的瞪了铁马一眼：“来看我的朋友不少，一来就幸灾乐祸地说风凉话的你还是第一个！”
“开个玩笑嘛。”铁马说着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一阵清新的空气立即扑了进来：“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开不得玩笑，太无趣！”
赵旷闭上了眼睛不理铁马。
“好吧，我跟你说正事。”铁马道：“我来之前去医疗处问过你的伤势，他们说你身上的伤是剑伤，不是被雷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你别不说话，我知道肖琳不会骗我，但是你不觉得奇怪么？明明是被雷劈中了，为什么不是烫伤烧伤而是剑伤？”
“我怎么知道，爬山爬得好好的，一道耀眼的白光就把我从半山腰给劈下来了。”
“一道白光，一道白光……”铁马道：“所以你就觉得那是闪电？其实你并不敢肯定对不对？”
“不是闪电还能是什么?”赵旷道。
“恩，可惜啊，你不是铁匠。”铁马眼睛看着窗外缓缓地道：“话说天地之间有多气存在着，有正气、灵气、邪气……还有剑气。剑气是天地间精华历经多年蕴育而成，《古铁残卷补遗》上说，剑气分阴阳两种，轻易不会被现，但如果遇到有缘人剑气便会主动现身，书上说至阳的剑气看起来便如晃晃的闪电，携雷霆万钧之势，有毁天灭地之力。
我听肖琳说，当日你爬的那座山峰也被雷电劈成了两瓣……能有开山的威力，恐怕已经不是雷电所能及的了吧！再加上你身上的伤势，我怀疑……”
“你是说……”赵旷直到此时才明白了铁马到底要说什么：“你是说，当日我遇到的不是雷电，而是一道至阳的剑气？”
“恐怕是的。”铁马道：“一道因你而现身的剑气。”
下一章：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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