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在劫难逃
作者:男人是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584

九月的滨海天还是热热的。三个人在岛上转悠了两个来回天色渐渐晚了徐徐的海风也带来些凉意。再一次从山上下到海边时狄花儿直嚷嚷饿了于是一个人就在九龙岛的黄昏里野餐。他们回到海边的树林旁边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远处的海水和海水送来的气息吃着刚刚炖熟的蘑菇、野菜顺便喝起了易拉罐里的青岛啤酒。那时候船工和孩子们已经离开了。他们成了九龙岛上唯一的人类。

接下来太阳落入海中月亮升了起来。他们舍不得这儿的月色也想体验一下岛上住宿的感觉就只能在岛上住下来。狄花儿与母亲怕让蛇虫咬了就让庾虎学着电影上越南人的样子绑起了吊床。庾虎找出了绳索狄花儿帮忙小夫妻俩一边干活一边说着**的话。“丈母娘”成了多余的人。她看看无趣就离开了他们到海水里去了。她想像白天刚来时看见的鱼群那样在海水里扑腾扑腾。

她刚扑腾了一会儿花儿也来了。她看着水里的妈妈也来了兴致就脱掉衣服跳进了水里。

娘儿两个都光着身子一丝不挂让海水触摸着她们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扑腾累了两个人躺在水上让一波一波的海浪推拥着她们。她们也仿佛变成了海浪成了大海中的一部分。

然后她们就坐在了沙滩上。

柔软又温热的沙滩使她们产生了想像。

还有不断向她们涌动的海水像是男人的手不断地撩拨着她们。

妈妈说:“花儿。”

花儿说:“嗯?”

妈妈问:“你和他就这么样又好上了。”

花儿说:“是呀妈妈这不是很好吗?”

妈妈说:“将来那个军红会找你算帐的。”

花儿说:“军红她凭什么找我算帐?”

妈妈说:“因为你抢了她的男人。”

花儿说:“虎子凭什么就是她的男人?让她一个人独占?”

妈妈说:“别忘了人家是合法夫妻结婚了的。”

花儿说:“结婚?不就是个婚礼吗?她与他结婚前我就与他在营房里睡觉了。我比她先到。”

妈妈说:“话不能那么说人家有结婚证书。有法律保护。”

花儿说:“可是我生了庾虎的孩子。我们有女儿的亲情保护。”

妈妈说:“这……总是不牢靠。花儿听妈妈的话再找个男人吧趁你还年轻。”

花儿看着海水。

妈妈说:“我让人替你找。”

花儿摇起了头。

妈妈问:“是舍不得庾虎?还是不想找?”

花儿说:“不是都不是。”

妈妈又说:“这样子下去我很担心。你别弄得两头空耽误了自己啊!”

花儿说:“妈妈就这样子吧。感情这种事太伤人心……”

然后妈妈就听见了女儿离去的声音。

她觉得坐在这儿享受这种夜色很舒服很晚才回到吊床那儿。她现女儿的床上并没有人。当她听见从松林深处传来的喘息声和呻吟声的时候她就知道为什么吊床是空的了。

岛上太安静了它让她听见了女儿与女婿隐秘的声音。

女婿的喘息声粗重女儿的喘息声显得娇滴滴的。两个人同时出的声音太有挑逗性了。它撩拨着她这个老女人。她突然想起了一个**的黄色录像带录像带上是女婿与岳母通奸的内容。她突然明白了庾虎为什么要开这个渺无人烟的小荒岛。她想这两个年轻的男女要是在家里、在屋子里而不是在岛上的松林里他们就不会出这么大的声音。这儿的世界太好了。只有来到这个世界人才会充分享受和放纵自己的一切。他们的声音这么大这么撩拨人的**。她甚至羡慕他们连同他们**时出的那种声音。

声音在继续在松林的深处。

……

她在朦胧中听见他们回来了先是女儿然后是女婿。他们悄无声息地上了吊床。他们大概是干得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九龙岛成了无声的世界笼在一片美丽的月光里。

海水在响。在远处在身边。

到了下半夜月亮斜到了西边的天际。

大海像接到了黎明的即将到来的讯息风儿轻轻吹来海浪出了轻轻的轰鸣。

花儿躺在吊床上现松树的树冠把西下的月光弄得有些支离破碎了。她看看吊床上的他觉得自己比军红还幸福。

她叫了他一声。

她说“虎子。”

他回答:“嗯?”

她说:“我还想……要你。”

她说她想要他、要他。她一遍一遍地说声音像是断了节的游弦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亲吻他的身体。他就给了她。她叫喊着要他动作狠一点儿。她抓着他的肩膀抓着她能抓着的地方。她的眼睛里喷涌着泪水。他不知道她的**上来会这么疯狂。她让他狠一点儿再狠一点儿。她叫着他的名字。舌头像是僵硬了一般急促地出要他快点儿、狠点儿的声音。她似乎忘记了妈妈就在旁边的吊床上。她的声音和扭动刺激着他。他喷射的时候他们都大叫了一声。然后他就软在了她缠紧的双臂里。她说今天晚上干的太爽了。她说她快活得要死了。他喘着气嘴里出“啊、啊”的回应。他与军红**都是戴了套子的。只有与花儿他才感到了插入女人身体的真正泄。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月光在他们的身体上流淌着。他们没有了睡意。两个人瞪着眼睛看着空濛的天空渐渐亮出了曙光。

天大亮的时候丈母娘先起来了。她准备给这对欢娱了一夜的儿女做早餐。可是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艇突突突地从滨海方向开了过来。一个男人站在船头上往这边大喊:“庾虎先生我们是滨海市委办公厅的。请你赶紧准备回家。你父亲病重了!”

啊?!

听到这儿庾虎慌忙滚下吊床扯过衣服穿起来。

“同志怎么回事?”丈母娘听到喊声也慌了。急忙朝那艘驶来的摩托快艇跑过去。

“哦是这么回事:庾省长昨天突然犯了脑梗塞。现在正在医院抢救。省长夫人要庾虎赶紧回蓟原。”

自从下了台庾明就不参加任何宴请了。

不过今天的宴请有些特殊。宴请他的人不是官员而是一帮子摄影艺术家。

这些摄影艺术家都是蓟原人。在卧地沟棚户区改造中他们多次自费到工地采风拍摄了不少高质量的摄影作品这些作品不仅刊登在报纸上、而且还上了中央电视台。不少作品还在国家大赛中获了奖后来他们把这些作品做成画册送给全国各地前来参观学习的客人们直观、形象地宣传了“棚攺”工程。所以庾明就与他们成了好朋友。今天晚上人家没有别的目的说是有几个人加入了中国摄影家协会邀请他参加庆祝活动。他这个闲人就无法推辞不得不去了。

出于对庾明的关照美蓉本来是想陪同他一起赴宴的。因为蕊蕊没人看就没有跟着去。不过她了解丈夫的酒品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贪杯也不会喝醉她去不去无所谓的事情。

结果这一场不起眼儿小型酒会就酿出了一场不该生的大病来。bsp; 其实是美蓉想错了。她的丈夫平时可以拿身份不贪杯。可是现在他政治上失意又赋闲在家见了艺术界的朋友不可能不畅饮一番。这一番畅饮就难免勾引出一场大病来。

宴请的地方规格并不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酒店说是在二楼包房里。庾明走进一楼就听见楼上的几个摄影家吵闹似地大喊着。其中一个人声音特别刺耳那是一位拍摄影协会的副主席。他曾经为吕娴拍过一张**照片。与同行们聚在一起他常常把这件事抖落出来炫耀。

“她的照片参加大赛不行不行。虽然照片归的不错可是她的形体不行!”

“怎么不行?人家是全省政界大美人啊!”

“是啊就冲她是副省长评委也得给个一等奖!”

“算了算了。她真的不行。敢情你们没看见她那儿的阴毛……太长了!和那几个小姑娘模特一比简直就是老太太!”

听到摄影家们讨论这种话题庾明不由地停住了脚步。虽然自己不主政了。可还是个省长现在自己走进去与他们议论这类话题是不是不合适啊!

如果他就此止步事情也就不会生了。可是他那种重情义、讲义气的性格害了他。他坚持走了进去。

酒桌上的人并不多连男带女总共八个人都是担任摄影家协会副主席以上职务的人。看见省长来到他们立刻起立鼓掌欢迎。阴毛的问题也就此打住。可是接下来几个人对他开始了啤酒的攻势。这啤酒的连续攻势加上对吕娴的数落情绪、酒精就混在一起了。一圈儿下来庾明喝得就有些迷糊了。

他下面忽然觉出些胀便晃晃悠悠地站立起来要去厕所。这时一个高个子女士竟自报奋勇前来搀扶他。他记得当时拒绝了她。男人去厕所女人怎么能陪着去?可是这位女士宁可去陪省长去男厕所也不愿意继续听这些男人议论女副省长的阴毛问题。所以这位扛惯了重型摄影机的女士就把庾明送到男厕门口。进厕所时他是清醒的。方便之后他走出卫生间看见那位女摄影家还等待在门口他没用她搀扶自己挺了挺胸就大踏步回到了房间。继续品尝红酒、鸡汤。一直到宴会结束大家干杯。他也是清醒的。

从酒店出来他们是打了出租车送他回家的。回到家里他的病态就开始出现了。

先是觉得头很晕。一进屋子就想要倒下去的样子。他喊了一声美蓉屋子里空空如也妻子不在孙女儿也不知道上哪儿了?他觉得很奇怪正纳闷现茶几上放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妻子的留言:蕊蕊有点儿烧我去儿童医院了。如果需要打点滴我晚回来一会儿。饺子在电饭锅里热着……

糟糕!蕊蕊怎么烧了?今天下午只是咳嗽了几声呀!他想要问问情况又无法与妻子联系。妻子崇尚朴素的生活身上从来不带手机。干脆去儿童医院看看吧!反正医院离这儿不远五钟也就走到了。可是他一想自己刚刚喝了酒脸上通红的一嘴酒气怎么去医院?

他忽然感觉到了有点儿呕想吐出来。于是急忙跑到卫生间里往常他喝多了酒吐出来就能好受点儿。他伏在便池上使劲地呕只吐出了一点点儿也没觉得好受到哪儿去。他摇摇头懊丧地从卫生间走出来一不小心左胳膊一歪撞在了饮水机的水桶上。这是怎么了?自己有点儿歪歪斜斜的样子?是不是瘸了?接着他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喝酒有喝晕的哪儿有喝瘸了的?一定是自己酒喝多了迷糊走路不小心碰的。接着他又看见了那张留言的纸条。心想锅里还有饺子呢我尝尝味道如何。掀开锅饺子正腾腾地冒着热气。他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觉得很香可是吃了这一个就不想吃第二个了。有点儿渴喝点儿饺子汤吧。他顺手舀了一勺饺子汤盛在小碗里端起来一喝却不知道怎么呛了一口。

怎么回事?喝水也呛?

其实呛水、呛饭是脑血拴最典型的前期征兆如果美蓉这时在家里将他立刻送往医院抓紧抢救这病也许就在第一个宝贵的六小时内解决了。可是此时的庾明只认为自己是喝酒多了睡一觉就会好。所以就没有往脑袋上想。

躺在床上心里烦燥根本就无法入睡庾明又翻身下床来到书房里上网。打开他看到美玉没在线上是不是在潜水?他上前询问了一句没有反应。美玉你怎么不说话?可是这字打上去之后没有出现预计的内容倒是出来一堆乱码。妈的怎么这么别扭?

岂不知这个时候他的病症已经十分明显:左手不好使了。然而他还是归咎于钓饮酒太多一个酒字影响了他的自我判断能力也耽误最佳的治疗时段。

很晚很晚妻子抱着孙女儿回来了。屋子门打开之后。他迷迷糊糊听见妻子与一个说话:“大夫麻烦你了!”

“夫人不客气。”一个女人回答说。

接着他睁开眼想看看蕊蕊怎么样可是眼睛睁不开。妻子抱孩子上了床他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美玉上网看到姐夫打给她的乱码好生奇怪打电话来问。庾明只说自己酒后很晕不会打字了。美玉心里牵挂就赶来探望。她这时看到的姐夫说话已经吐字不清了。

“快快去医院!”她大喊了一声就让铁羽把自家的车开了过来。

几个人忙着将庾明送到医院里美蓉抱着孩子不便于跑上跑下的全是美玉挂号、找医生实际上一省之长如果是办公厅主任带领一队人马将省长送来院长就会列队迎接岂能让领导亲属跑上跑下?但是由于事急来不及找办公厅庾明就成了平民患者。

美玉挂了一个专家号来到诊室专家医生问了病情庾明只说是酒后头晕。但是医生像是很有经验立刻告诉他:你的嘴有点儿歪!接着他扯了一张纸条告诉美玉立即去做cT。这是急诊不用排队。美玉就风风火火地将姐夫弄到了cT室果然不用排队庾明脱了鞋子就趴上了检测仪器上从仪器上下来就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听结果。

“姐夫医生让马上住院。咱们去住院部。”

“美玉我这是什么病?医生为什么让我住院?”

美玉没有回答拉了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走出门诊部院子里阳光灿烂晴空万里。庾明脚步轻快地走着美玉却紧紧傍住他像是怕他摔倒随时要搀扶他的意思。

“美玉你不用扶我。你看我没事儿啊!”说完他甩开她的“搀扶”大踏步地走起来。

几个小时之后他才知道从门诊部到住院部这段距离是他那双健康的双腿在他漫长人生中最后一次轻捷的漫步。那一足一百米的距离是他潇洒飘逸人生的最后一次健步如飞的秀场。

来到了住院部找到了神经内科主任医师美玉就与人家吵起来。

“我姐夫是省长正省级。怎么给安排到大病房?你们的高干病房是给什么人准备的?”

“这位家属实地对不起。没有床位了。请暂时委屈一下我们马上想办法调。”

“你们医院太不像话了。”美玉嘴里不依不让地说着但是也无可奈何。

因为医生告诉她“别闹了这病属于抢救。耽误了时间谁也负不起责任。”

这是一个大病房。屋子里有八张床。七张床上躺满了病号和陪护的家属。空气混污气味难闻。美玉一问这些病号除了脑血拴就是脑出血。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怎么我是脑血拴?!”庾明问美玉。

美玉没有回答。庾明心里却一沉在农村老家得脑血拴的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儿、老太太他们一般都是身体瘫痪炕上吃、炕上拉不少人为了不拖累儿女选择了自杀的道路。自己才五十四岁怎么就得上这种病了呢?

大夫、护士轮流前来问情况量血压验血。不到十几分钟他就打上了点滴。

美玉出去半天没有回来。等她再回到姐夫床前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了。

“美玉你怎么了?我这病是不是不好……”庾明奇怪地问。

“不是。”美玉强忍住泪水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