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苏盈晓的老毛病犯了，她毫无预兆地晕倒在地。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雾气袅袅的地方，她站起来，四处走了走，发现这里面积不大，是个规规矩矩的长方体建筑。

她抬手沿着墙壁摸了摸，像在摸光滑平整的瓷砖，手感冰凉。

苏盈晓怔了怔。

她记得……她刚在契灵谷，遇见了一个人形契灵，小碧躲进了泥土里，后来袁老板他们来了。

这是哪里？

难道她被人形契灵杀死了？

不可能啊，她按下契灵的大椎之后，契灵被定住了啊！

所以……这是哪里？

就像感应到她的思想，有一道声音在头脑中响起，“这是你的意识海。”

意识海？

“那你是谁？”

“连我的声音都不记得了？女魔头。”

“你是书精！”

“咳咳，是书灵！”

“差不多啦，总之，你为什么会进入我的意识？”

“这不是意识，是意识海，意识是无形的，意识海是有形的。”

苏盈晓再次环顾四周，神情明显更警惕，她道：“你说的没错，这是有形的，长方体嘛，就像个……装着雾气的棺材。”

“棺材？呵呵，这个比喻很形象嘛。”书灵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的，就像破开迷雾的帆船，竟一点点由虚幻变得真实，切切实实地落在了苏盈晓的面前，悬空而立。

“不过你放心啦，这只是暂时的，随着你召唤力的强大，意识海会改变结构。”书灵的语气充满了笃定。

苏盈晓半信半疑地看着它，问道：“你不会又在糊弄我吧？就像钟仁杰，袁老板，你们这里的人都喜欢坑人。”

书灵打包票似的上下晃动，像一个人在点头，郑重道：“我都一百岁了，绝对不会糊弄你。其实这意识海，就相当于……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随身空间吗？”

苏盈晓眨眨眼，“随身空间？那不是在网络小说里出现的一种东西吗？哈哈，你别告诉我，你看过网络小说。”

“咳咳，不可以的吗？我自己孤零零地生活了百年，总得找点事情做打发无聊的时间啊，等等，你关注的点不对吧？”书灵的话里透出不满。

“好吧，言归正传。你的意思，我现在除了拥有金血，还拥有了一个随身空间？”

天上怎么会掉这么大的馅饼？

苏盈晓在想，她不会还在昏迷，这是做梦吧？

“当然不是做梦，这真的是随身空间。其实，这在幻地学院并不是多稀奇的事，别人不说，就说你那四个队友，他们也都有类似的东西啊！”

啊咧？

苏盈晓一头雾水，“我知道山子有个跨次元收纳包，可以无限量装下任何他想装进去的东西。其他人……”苏盈晓认真回想之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忽然在记忆中抓住什么，兴奋得继续道，“我想起来了，锦洛天好像也有，他那个和我的彩色腕带差不多的手环，似乎能弹出一个空气屏幕，里面有好多琳琅满目的东西，都是二次元平面状态，但是取出来之后，就会变成三次元立体的，可以直接在现实世界使用的东西，而且……他还把我给丢进那个屏幕，变成了一个二次元的萝莉。”

书灵“呦呵”道了一声，“想不到你观察得还挺仔细，没错，山子的跨次元收纳包也是一种随身空间，连接着植入他脑海中的智能芯片，其实他真正的随身空间在那个芯片里，你也可以理解为，那是一种超未来的科技型意识海。”

苏盈晓缓缓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至于锦洛天的腕带，并非幻地学院分发给学员的中级联络器。他的腕带，来自他的母星，星芒星，是外星文明产物，工作原理嘛，大概就是通过腕带内置芯片产生的磁场，作用于空气中引起磁场震动，震动波传回芯片，接通二次元与三次元的世界，实现两个位面的无缝转换。听起来有点抽象，不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书灵在空气里翻来覆去地打着滚，像一个情绪饱满的演说家，而苏盈晓就是它忠实的听众。

苏盈晓点点头，“虽然我对那个工作原理难以置信，但你说的我都明白。”

笑话，她可是要上医科大的高材生，怎么可能听不懂。

“那桃子姐和司年哥呢？”苏盈晓又问。

“司年来自修仙时空，自然也有随身空间，不然你觉得他那些不靠谱的仙药从哪里来的？都是在随身空间的灵田中种出来的。”

苏盈晓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又问：“为什么你们都说他的仙药不靠谱？之前山子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觉得司年的仙药，挺神的呀。

书灵“噗嗤”笑道：“这个嘛，以后你总会知道为什么，我就不告诉你了女魔头。”

“嘁。”苏盈晓摊开手，“我也没有很想知道。”

其实……真的超想知道好不好？

“随便你了。”书灵在空气中转了个圈，“至于桃子，虽然没有随身空间，但她的意识海相当强大，因为她能读心，以及懂兽语，所以一般人在她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哈？那她以前在心里，说过桃子不好相处啊之类的话，岂不是都让桃子给看穿了？

“不过说起懂兽语……”苏盈晓忽然顿住，在努力思考什么。

书灵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催她：“懂兽语怎么了？怎么了嘛女魔头？”

苏盈晓回过神，晃了晃脑袋，暗觉好笑地对书灵解释：“没什么，应该是巧合吧，就是在研究院的湖底，参加醒灵考试时，我好像听到了一头巨齿鲨在跟我说话，而且我好像能听懂它的话，而其他人除了桃子姐，都听不到。我记得当时桃子姐说过，说我懂兽语。没错，她确实是这么跟其他人说的。”

书灵听了，了然地“嗯”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天生拥有金级召唤师的基因哎，身体里流动着金血，虽然当时金血没有被激活，但谁也不能保证，它会突然抽风了溜出来小试身手啊，我猜想，大概那头巨齿鲨说话时产生的声波，不知道什么原因与你尚在沉睡的意识海连通了片刻，所以你能听懂它的话。”

“这样啊，那现在我的意识海苏醒了，是不是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