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没被撕成两半！”南宫信大声地喊着，因为耳压在旋转中急速升高，他甚至以为自己的耳膜会破掉，所以只能张大了嘴巴，大喊减压。

“你怎么了？南宫信？”此时突然响起了水子衡的声音，他是机器人不惧怕旋转，因为不会头晕目眩，或许是因为听见了南宫信的大喊大叫，所以水子衡赶来了辅驾驶舱。

“你去哪里了？”南宫信还在旋转中，他都要吐了，虽然速度在降低。

水子衡把自己吸在了墙壁上，所以丝毫不受影响，回答说：“我去小睡了一会。”

水子衡的小睡是指充电。

“你可真悠闲…”南宫信在旋转停止的时候彻底开始呕吐，水子衡眼疾手快已经从墙壁下来，把垃圾桶及时送到了南宫信的下巴面前。

乔术在旋转中始终闭着眼睛，等教学舰趋向平稳，她睁开眼睛，调适波纹断续的主屏，然后对南宫信说：“踩点舰正在调头。”

“他们是要逃跑了吗？”南宫信吐得死去活来，没想到让教学舰跳个‘芭蕾’就把敌人给吓跑了。

“不是，”乔术的话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踩点舰正在调头，正面看着我们。”

“什么？他们之前都没正眼看我们吗？”南宫信感觉自己有点虚脱。

“是啊，他们一直在用余光瞥着我们，现在正视我们了，看来班长的‘掩人耳目’战术，已经成功地吸引了敌人的注意。”乔术打开主屏中的通话分屏，等了几秒，视频里才出现了班长季一启有些狼狈的脸，他怒吼道：“你们是不是偷偷做了什么？”

“没有，”乔术坚决地否定道，然后提醒说：“踩点舰似乎看上我们的教学舰了。”

视频里，班长季一启手忙脚乱地去查看舱外，才发现踩点舰正在跟教学舰眉来眼去。

“是在发什么信号吗？”南宫信也看见了踩点舰的一闪一闪的光点。

“我个人认为，他们是在宣战。”乔术随即对视频里的班长喊道：“发射武器！”

不知道是因为乔术的突然一喊，还是班长季一启也正抬手去找按钮，几乎同时，一枚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圆圆的金属，在一身白烟的护送下，笔直地往踩点舰飞去。

“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烟？”南宫信感觉不太正常。

乔术同时按下的另一个按钮，因为班长季一启误发了一个云层网雷，也就是冲解龙卷云用的，或许是因为刚才教学舰进入龙卷云的缘故，武器装置自动上膛了一颗云层网雷，直接被班长当武器给发射了出去。

所以乔术紧随其后发射一颗真正的火箭炮，虽然威力有限，但在云层网雷的雾霾掩护下，像是一记组合拳，将直接命中踩点舰的腹部。

但同时踩点舰也发射了一枚散弹寻踪炮，看起来像是三千纪年的时候的盗宝，虽然已经版本落后了一千年，但也正适用同样老迈的教学舰。

乔术紧急转动舵盘，本来完全可以躲避开对方的寻踪炮狙击，即使被外围散弹击中，对于教学舰来说也不会致命。

危急关头，当乔术转动舵盘的时候，主屏视频里的班长季一启偏偏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你们还敢擅自移动教学舰，我取消了你们的操控权限！”说到做到，在他按下按钮的同时，乔术面前的控制台瞬间黑屏。

不等班长季一启笑出声来，踩点舰的散弹先击中了教学舰的各个部位，然后寻踪炮会根据锁定了的散弹范围，发出致命一击。

但是乔术忽然意识到，先散弹后寻踪的技术好像太过先进了，是她在南宫信带来的最新的一期《武器与装备》的杂志中看到的。

所以他们没有等来寻踪炮的攻击，但并非踩点舰只发射了散弹，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星桥主舰紧急派出的救援舰将他们十个人接离教学舰的时候，看向救援舰的窗外，才知道教学舰承受了怎样的压力，它的全身遍布散弹，最主要的是腹部靠前的位置嵌了一枚未引爆的寻踪炮，那是他们的餐厅的位置，他们因为一颗制造于千年之前的哑炮而幸免于难。

此时，还不是一个小时后。和踩点舰短暂交手之后，太空里忽然静寂。

星桥主舰收到了一组异样的波纹，像是人的脑电波忽然打了一个喷嚏的起伏，所以主舰确定方位，测算了余波的范围，最后只派出了一艘救援舰前往教学舰区域，因为经过分析，就算是有情况发生，也是一个波及范围非常小的小事情，之前也发生过教学舰餐厅起火之类的恶作剧。

而教学舰区域处在星桥战舰腹地，战事后方，所以根本不会派出携带武器的攻击舰前往。

收到主舰发来的信息之后，班长季一启比较郁闷，因为他以为击退了踩点舰，所以和其他三个同盟开酒庆祝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一些酒在控制台上，所以教学舰有些微醺罢工，所收到的主舰信息，断断续续，也只能用猜的来理解意思了。

“我觉得应该是探测到了我们这边发生战事的情况，所以派来攻击舰了。”副班长闵三胜的猜测。

“也许是想要问询发生了什么？”言四匠的猜测。

谢六亭却感觉有些异样说：“我去检查氧压，不觉得热吗？不觉得有些憋闷的感觉吗？”

班长季一启笑说：“是你喝多了吧。”然后本想坐下，却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站不稳，手顺势扶了一下控制台，只听‘嗖’的一声尖锐的响声，但也没搞明白是什么。

辅驾驶舱里漆黑一片，班长季一启把他们的电源干脆都给断掉了。

乔术也听见了‘嗖’的一声，不禁奇怪说：“已经打完了，班长还把逃生舱弹射出去做什么？”

南宫信此时不关心逃生舱，趴在窗前，奇怪说：“就算是撤退，也应该见到影子吧？为什么踩点舰连根线头都没剩下？”

“他们可能是被龙卷云给卷走了。”乔术分析说。

“那我们岂不是白打了，连敌人的残渣都没剩下一点，拿什么当战胜的证据呢？”南宫信失望说。

乔术问还贴在墙上捂着眼睛的水子衡，说：“已经没事了睁开眼睛吧，刚才的那一切你录下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