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忆苦思甜
作者:郭振宁      更新:2019-07-25 02:57      字数:4699

老王:羊肉难消化,羊奶也是一样,你要是喝多了,也是睡不着觉,燥热啊!

杨主任:据说那些导弹专家在沙漠上工作,条件艰苦,为了加点营养,就专门给他们养几头奶羊。再就是将军,才有这个级别,有这个喝羊奶的待遇呢!

老王:这个爱吃肉的人,就是劲儿大;那些只爱吃素的,上了酒席只吃点青菜的人,身体素质就是不大行。

杨主任:对啊,这个是毫无疑问的。你看动物界,狮子老虎都是吃肉的,马牛羊吃草,那猛劲儿就不一样。你再看打球的明星,像詹姆斯,就特别能吃牛肉、鸡肉。

柳主任:他倒是不吃猪肉,嫌猪肉太肥腻。

老王:中国的运动员,也是很能吃肉的。但是因为小时候的基础没打好,所以后来也就没多大潜力。

杨主任:中国人的运动生涯比较短暂。身体素质还是不行。以前中国人被人骂作“东亚病夫”,其实骂的是有一定道理的,那时候鸦片鬼又多,到处是瘦骨嶙峋的小个子男人。就是现在,咱们整个黄种人,整体素质还是不如人家黑种人、白种人强壮的。

老王:吃的东西,对身体素质特别关键。我以前当兵的时候,有个司机师傅,我跟着他学开车,他就特别爱吃肉。那时候他才三十多岁,他身体素质就特别好。咱那个装载机的大轮胎,有一人来高,那时候我二十来岁,应该是人最有劲的时候,可是我是直接弄不动;他呢,有一次看我掀了好几掀,轮胎都纹丝没动,就骂了一句:

“你滚!真没用。看我的!”

他伸出手去,一下子就把轮胎搬起来了!然后自己安装在了汽车上!那个轮胎可是有好几百斤呐,这个人力气大得太惊人啦!我发现他晚上还不大睡觉呢!有时候彻夜打牌,第二天该怎么干活还怎么干活!我就纳闷,他难道是个怪物吗?

后来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很调皮。他家里养鸽子,他竟然常常把那些鸽子,一下子就掰断它的脖子,喝鸽子的鲜血!长此以往,把身体养得倍儿棒,就算三天不睡觉也不带打盹的!哈哈哈,太牛逼了!

柳主任:这样的人是真有。我老家里有个三叔,身体素质就很好,他今年已经六十三岁了,从年轻到现在,竟然从没打过针,吃过药。他也很少感冒,有一次身上难受了几天,这才绝无仅有地去了一次村里的卫生室,拿了几片土霉素,吃了一片,没好;气得他就把药扔了。哎,后来还是自己把病抗过去了。这就是他记忆中唯一的一次看病吃药。

直到现在,他睡觉也还很少。比如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从28号晚上开始打牌,一直打到深夜三点多,我几个堂兄弟都说:

“散了吧,三叔!你老人家明天不还得赶集卖东西去吗?”

这才散了伙,三叔回去洗刷洗刷,躺下休息了也就一个小时,早晨五点钟就又起来赶集去了,那可是寒冬腊月冰天雪地啊!问题是他成天就这样啊!还就是能撑下来!太神奇了!

杨主任:这个身体素质真是太厉害了。你看咱们,喝点酒,回去一躺下,恨不得睡十个小时的觉,还养不过精神来呢!

老王:呵呵,我看杨主任也挺爱吃肉的,吃烤肉串的速度挺快呀,我才吃了一半,你一串已经下去了。这说明身体素质应该是不错的。

老郭:杨主任的身体确实不错。前几天我们办公室的门锁突然坏了,正好杨主任又急着去开会,是校长组织召开的学校班子成员工作调度会,有份汇报材料比较重要,锁在办公室里了。当时我们几个人还没去上班,杨主任去的最早。他急中生智,竟然从与我们相邻的办公室的阳台上,爬到了我们办公室的阳台里,从里面打开了门,拿出了材料才去开会。可见杨主任的身体还是很敏捷的呢!

杨主任:事后想想也真是吓人。我以后可是不这么捣鼓了。

老郭:是啊!我们来上班听到此事后,开始还以为是开玩笑呢,后来知道是真的,都是大吃一惊。这可是在三楼上,距离地面有十几米,万一抓不紧或者窗户不牢固,后果不堪设想呀!杨主任冒这个险是太不应该了。我以前有一次爬过一次墙,站在才三米多高的墙上,就眼晕心慌害怕呀!简直像是有恐高症。依我说,实在不行,把门踹开不就是?反正是木门,几脚就能踹开的。领导太不注意保重身体了!我们处里的工作可离不开你的英明领导呢!

柳主任:哈哈哈!小郭你咋也开始学着拍马屁唱赞歌啦?这不像你的性格脾气啊!你以前不是自诩是个挺有气节的文人吗?

老郭:呵呵!这个……为了生存,谁还不得成熟一点啊!只不过我天性愚钝,成熟得比正常人晚一点而已。对于好多社会现象,我也是看不惯,但是我又能说什么呢?还是那句话,《倚天屠龙记》里的老和尚说的:

“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杨主任:小郭说的也在理。以后还是要多弘扬正能量啊!情况就这么个情况,形势就这么个形势,形势喜人,形势逼人啊!你不迎合,你怎么生存?遑论什么发展?自古以来,有多少酸文人,为了气节两个字,弄得家破人亡,株连九族啊!你当然不能做那种傻子,是吧?虽然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是也不是靠你一个狗屁不值的微末文人就能改变大局的。何况古话说得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文人顾前顾后,考虑得太多,反而不行。倒还不如那些没多少文化的莽夫、亡命徒,那些人说不定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反而很容易干成大事呢!

老郭:领导就是领导,果然是有眼光啊!真是说到我的心里去啦!

老王:别光顾说话了,大家倒是使劲吃啊!

杨主任:吃着呢,你做的烧烤确实很香。

老王:昨天老文也来我这里吃饭了。老文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他就特别喜欢吃烤肉,吃的时候,嘴巴还“呱唧呱唧”地响呢!以前日子过得紧吧,他来了,一般就是要上两盆子菜,炖鸡,炖排骨之类。那时候老文也忒会过了,盆里飘着一层厚厚的浮油,他竟然拿勺子飘着舀出来,怕浪费了,一气“咕咚咕咚”喝下去!现在当然是反过来了,怕喝了发胖,也是先飘出油来,但是就泼了。

杨主任:他主要是农村来的,过过穷日子的人啊!哪里舍得把那白花花的大油浪费了?咱以前也是啊!你像我吧,到无州城混多少年了,一直到几年前,我这才改掉了喝菜汤的习惯。以前,在家里吃饭,不管多少菜,最后我都是把菜汤子折合折合,放一个碗里喝掉!甚至那几个空盘,还得倒上开水,冲一冲,把油花子喝掉!以前我常去丈母娘家吃饭,她不喜欢做稀饭,现在我去了倒是开始给我做稀饭了。那时候,我就是把所有菜汤,倒上点开水,冲冲喝了。我丈母娘常说,这样一来倒是洗碗方便了,省得一层油腻,刷不干净。

柳主任:我以前也是这样啊!就觉得菜汤香啊!有句话这样说:

“十分营养七分汤。”

不过现在我老婆是坚决不允许了。都是倒掉,看看真有些心疼呢!

杨主任: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注意养生也对。喝菜汤子是太容易发胖了。

老郭:呵呵,我娘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做的,肚子就像个泔水缸一样,啥饭菜也能盛进去啊!结果吃成大胖子了,才一米五五的个子,竟然有一百六七十斤沉,挺着个大肚子,接送我儿子上学,走路都费劲。不让她喝菜汤,她还不干哩!中国传统的老年人啊,就是怕瞎了东西,真是受了主席教导的人,张嘴就是什么:

“吃了不疼瞎了疼。”

“贪污和浪费是最大的犯罪。”

老王:胖不胖这个事情,关键还是运动量的问题。像那些推几百斤车子,干建筑的人,你让他一顿喝上多少菜汤,他的能量也不一定够用的,也胖不起来呀!

杨主任:是啊!以前在农村推粪车子的人,有几个大胖子?我其实到现在也很喜欢喝菜汤,但是得控制自己,可以适当喝点盐水。毕竟也上了五十岁了,人不服老不行。我以前也是过过穷日子的人啊!说起来,小郭你可能都不一定相信,我小时候,真是吃不上饭啊!

老郭:真的吗?我小时候家里也很穷,可是还不至于挨饿。

杨主任:你毕竟比我小十几岁啊!不知道过去岁月的艰苦。还有一个特殊情况,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没跟你说过。我命运可凄惨呢,我算得上是个孤儿啊!我七岁的时候,母亲就生病去世了。

后来我父亲借了我舅家一头牛,出去干买卖,结果在无州城,那头牛竟然被人偷走了!那时候的一头牛,对比起来,比现在一般人家里的一辆汽车还要值钱啊!

我舅舅常来要账,把我父亲逼急了,竟然一狠心,撇下了我和弟弟,自己光身一人跑路避债去了!从此杳无音信,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老郭:我的天!杨主任那时候才多大呀?日子可是怎么过下去的?

杨主任:那时候我才十二岁,刚上初中。我弟弟六七岁。他还小,有个人家把他过继过去了,他就找到饭吃了。就是我惨了,长得半大不小的了,人家知道是养不熟的狗,亲不起来,谁还肯拿出饭来过继我呀?

那时候学费少,我学习好,老师们都支持我上学。也是多亏了我的那些同学们。上了初中,我就住校了。宿舍可不是你现在想象中的房子,就是个地窨子,就睡在沙子上,连个草褥子也没有!我一直到上了高中,有个同学的母亲可怜我,给我做了个草褥子,我才不睡在地上了!

我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有的同学带饭到学校里吃,可怜我没爹没娘没饭吃,有的给我一块窝头,有个给我半个煎饼。有时候没人给我饭,我就只好饿着,光喝上一肚子凉水熬日子。我都数不过来饿晕了多少次啊!成天肚子就是饿得“咕咕”地叫。

有时候上课,老师提问我问题,我几乎都不敢站起来!有好多次我申请坐着回答,我说是肚子疼。其实因为我一站起来回答问题,就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啊!

最惨的还是放了寒暑假的时候,我无家可归。回去就是一间破屋子,一把破铁锁,锁住好几年了,已经是蜘蛛网老鼠窝的天下。我进去冷锅冷灶的,又没有别人,有什么意思?

平时我就把同学们剩下来的窝窝头,攒起来,晒干了,也不管长毛发霉啥的了,就算长了绿毛也得吃呀!一个假期就靠这些剩饭度日了。实在不够,再出去讨饭。为什么我个子不高?那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你想想我小时候多惨!

说起来,我的假期生活,几乎就是乞丐生活,每天都是盘算着,哪个村子富裕一些,哪个村子里的人善良一些,去了能乞讨出什么饭来呀!唉,人不到了难处,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饭在哪里,就不知道生存是有多么艰难啊!

饭都没有,想吃点咸菜就更难了。那时候盐还是紧缺物资呢!没有盐票,就算你有钱也买不到!我就不择手段,想办法蹭点盐吃。学校外面有个供销社,我就装作去买咸菜,其实我哪里有钱呀!就是为了在咸菜上摸几把,回来舔着手指头,吃窝窝头,有点咸滋味就算享了大福啦!那窝窝头也就吃得格外香。

有时候,一点饭也没有,我就舔着手指头,喝凉水。有点咸滋味,凉水也就能多喝下去一点,就能把肚子撑起来,骗一骗自己的肠胃。唉,过去的那些悲惨岁月,真是不堪回首啊!

老郭:我的天啊!杨主任,怪不得你有这么大的社会活动能力!一个悲惨的童年,会给人极大的成长动力。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孟子说过: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杨主任:说起来,我现在多少有点能力了,就特别报答那些同学朋友,他们有了什么困难事情,只要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忙的。当年没有他们的一块半块窝窝头,哪有我杨某人的今天啊!

老郭:杨主任你就像《水浒传》里的“及时雨”宋江一样,广交江湖朋友,人情练达即文章,真是人中龙凤,一万个人里也没有你这样一个杰出的人物啊!

杨主任:呵呵,这个倒也不是吹的。走到口镇街上,你提起我杨某人的名字,恐怕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没有一个不翘起大拇指赞美我几句的!哈哈哈!今天咱们这简直是忆苦思甜了,老王啊,你不会笑话我胡说八道吧!

老王:杨主任今天说这些话,是没把我当外人啊!呵呵,你看看,把小郭都感动得哭了!

杨主任:唉,我也失态了,流泪了!我们能过上现在的好生活,不容易啊!得珍惜现在吃穿不愁的好日子啊!还是得感谢党和政府的好政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