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黎不知道离歌与魔君临渊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渊源，他只要知道，离歌是临渊的灵魄就够了。

一旦灵魄归体，那魔君实力必定恢复！

当年就是人妖两族巅峰力量都只能镇压他，而无法彻底杀了他，更遑论是今时今日四分五裂的人族。

司黎现在很后悔，五百年前放过了离歌。

如果没了她，菀菀不会为了她四处奔走犯下这滔天大祸！

如果没了她，他的师尊不会为她与自己反目！

如果没了她，今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身为魔君的灵魄，她的存在，就是原罪！

所有的如果，都让司黎在此刻恨极了离歌。

他看着那越来越大的魔雾漩涡，目眦欲裂。

“祝羽，魔族大军已出世，此地的情况我也已传讯给天帝，你速速带人前去一同镇压。”

同为帝君，祝羽并不喜欢司黎颐气指使的语气，再加上白菀菀的事，让他对整个昆仑山没有一点好感。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仅仅是这一会，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魔族涌入人间了。

祝羽也不多话，随即带着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腾空而去。

待他们离开，司黎紧紧握着千星剑，看着那魔雾漩涡。

他可没那么天真，以为离歌那样做是想与魔君同归于尽，恐怕待那魔雾散去的那一刻，就是魔君实力重回巅峰的那一刻。

不管那魔君会是谁，都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更何况，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昏迷的白菀菀竟然也在那漩涡之中。

司黎阴沉着脸，直直的朝那漩涡冲去。

然而，尽管他已经出手迅速，他那用尽全力的一剑还是被挡了回来。

是柳时！

司黎倒退数步，脸上神色变幻，有失望，有不敢置信，可更多的是痛苦。

“师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个妖女，真的值得你弃天下苍生于不顾吗？”

柳时面无表情的站着，墨眸底下掩藏的是无尽的风暴。

离歌的气息是没了，可那魔雾一日未散，他便一日守着，在没有彻底确认她的生死之前，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了分毫。

“我说了，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休要再冥顽不灵。”

“师尊！！”

这一声，夹杂着巨大的愤怒与痛楚。

司黎看着眼前的柳时。

记忆里，他的师尊总是着一袭红衣，看似张扬，可他却知道，他的师尊心怀天下，愿为苍生牺牲自己，是这世间最温柔和善之人，更是他的信仰啊！

可是，眼前人尽管依然一身红衣，却不再是他记忆中的人了！

他的信仰，碎了！

司黎双目赤红，咽下口中腥甜。

“既如此，那今日，便彻底做个了结！”

柳时没有回话，只是淡漠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

就在两任昆仑山之主交手的时候，离歌正在黑暗中，与临渊争夺着魔君身体的控制权。

或许在别人眼里，她这是找死的行为，毕竟，她只是一道灵魄，修为更是低的可怜，如何能争得过存在了无数年不死不灭的临渊？

可她没得选！

这个世界，临渊太强大了，无论她在哪他都能找到她，而一旦落入临渊手中，被炼化入体那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躲不掉，就只能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