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好久不见。”

男主大人憔悴了不少，胡渣子都没来得及剪，不修边幅的样子几乎认不出他就是那个迷得北绒国国主神魂颠倒的姜国质子。

“皇后娘娘，我想与北妍合葬。”顾渊不喜欢弯弯绕绕，或者说北妍的死亡对他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已经没有精力弯弯绕绕了，直接开门见山地提出要求。

“北妍死之前，你不是还和苏溪恩恩爱爱么，怎么，她一死，你就改变心意了？何必呢？”妖妖灵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她确实不喜欢北妍对她的利用。

但是。

她喜欢打击男女主。

尤其是，她喜欢看到男主顾渊像现在一样唇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样子，“从前是我的错，是我认错了人，但我是真心想悔过，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至少……至少让我陪着她不行么？”

“行啊。”妖妖灵无所谓地松松肩，“你把苏溪的位置告诉我，我就同意。”

顾渊抿起薄唇。

深锁的眉头可以窥探到他内心的挣扎。

“怎么，不愿意？”妖妖灵百无聊赖地啃着薯片，眉眼弯弯，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截然不同，“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苏溪在什么地方，那我就和你算一笔账。”

“相信你不会不知道兵部尚书的下场，那你可以想象，你在桃花节教唆苏溪杀我，你会是什么下场吗？”妖妖灵明眸皓齿，一番口齿清晰的话语，堵得顾渊哑口无言。

白衣少年的眼瞳猛然收缩，然后伴随着妖妖灵的话语，又逐渐放大，渐渐涣散，黯淡无光。

“到时候别说和北妍合葬了，你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都是未知数呢。”她抚了抚发梢，目光凛冽，“老子奉劝你一句，趁老子还没有迁怒到你身上，你最好识时务一点！”

顾渊叹了一口气，好似释然的样子，但袖子里的五指攥成拳头，心脏几乎要拧在一起，“苏溪在城郊的一家福来客栈，你……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妖妖灵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戏谑的弧度。

顾渊凝视着她，眸光闪烁，一字一顿地提醒道，“你要小心……她身边，有一个很、可、怕的人。”

这不是危言耸听，顾渊在心里想道，希望她能够听进去。

“噗嗤。”

倏忽，他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顾渊发誓，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悦耳的笑声，可女孩嗤弄的笑意和她黄鹂般婉转的空灵的声音，又是无比的刺耳，“可怕？难道这不是专属于我的形容词吗？”

他大概很难忘记此情此景了吧？

面前的女孩微微仰起头，正午毒辣的日头恰为其镀上一层如梦似幻的光晕。

她笑着。

那是不及眼里的笑意。

还有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狂傲。

该怎么说呢？

那是她外表不符的傲气，但见过她实力的他，又觉得她该狂、该傲。

顾渊油然而生一个念头，便一吐为快：“我还是第一次，感觉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