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怎么不说话，难道真的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那也太有损皇室的威仪了。”

“皇后娘娘年纪虽小，但也不是这么不识时务的人吧？”

“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皇后娘娘到底要干嘛，这么现成的台阶也不下？”

“这……”

维护妖妖灵的大臣一时语塞。

妖妖灵的注意力要是放在这边，一定会那家伙一句，“下什么台阶，有猫饼，人随时随地都要向上看，本系统当然是想要上天啊！”

大臣们的惯例就是粉饰太平，但是妖妖灵不一样，她是系统，她又不怕撕破脸，就算最后导致任务失败，那也是言卿的锅，关她毛事？

妖妖灵如玫瑰般鲜红的唇瓣微微上扬，倏忽，单手撑着玉桌站起来，长衣广袖当风而立，清冷的眉眼聚焦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朱唇轻启：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本宫为什么偏偏针对你吗？”

苏溪心下一动。

她其实也一直奇怪，脑海里这个问题也已经盘旋了很久——

她一直与皇后娘娘素未谋面，按理来说，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皇后无缘无故地找茬。

难不成，她和顾渊哥哥预谋杀害皇后的事情……

不会的，不会的，这么隐秘的事情，她向来瞒得很好。

更何况，连老谋深算的父亲大人都不知道她和顾渊哥哥私下有过联系，别提年纪尚小的皇后了。

你要稳住气啊，苏溪，这时候，多说多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苏溪不明白，不过向来是宫中关于苏溪不利的闲言碎语传到了皇后娘娘耳朵里吧，娘娘为了大顺的名誉着想，苏溪能够理解。”

苏溪一番装傻充愣的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挑不出一丝丝的猫饼。

“本宫哪有什么功夫听什么闲言碎语啊。”

见苏溪百转千回的神情，妖妖灵以指托额，漫不经心地按住鎏金茶盏的杯沿徐徐旋转起来。

杯中晃起一圈又一圈浅浅的涟漪，碰到杯壁又慢慢反悔，逐渐消失。

高座之上的女孩就这么慵懒地坐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以她为中心蔓延开来。

就像是四面环水，海平面节节上升，逐渐没过胸膛，没过下颚，直至没过头顶，从难以呼吸、喘不过气来，到几乎快要窒息。

两侧坐席的大臣冷汗涔涔，不由地侧目相视，重新打量起高台上的女孩——

他们一直以为皇后娘娘是只是一朵解语花，明白陛下的心事，因此陛下对她颇为宠爱，并且能将陛下引回正途。

他们私下查过皇后娘娘的身世，却没有一点线索，也不知道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

所以，他们很自然地认为，如果没有当时众朝臣联名上书，哪里能轮得到此等没有外戚势力又年未及笄的女子为后？

现在想来，原来皇后娘娘才是藏得最深的人，这种威压，没有实力的人怎么能释放得出来？

“那就是苏溪哪里做得不对，请皇后娘娘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