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阑珊嗔怪地白了张凡一眼，眼里却是情意满满：“人家是找你来帮忙出主意的，不是听你冷嘲热讽的。”
“好啦好啦，告诉我，那个家伙在哪里住？我派人把他转移掉，只要不让他落到门家庆手里就好。否则的话，你儿子的事情就曝光了。”
“我找你来就是为的这个。他这个人在艺术圈里名气不大，朋友又少，我估计门家庆不会那么快地找到他，你最好赶在门家庆之前强行把他带走，弄到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叫他永远也不再露面。”
欧阳阑珊说着，发给了张凡一个地址。
“我明白啦，这事交给我。”张凡道。
欧阳阑珊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凡。
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仿佛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从张凡这个角度向她看去，面前的应该是一朵令人欣喜的夜牡丹。
欧阳阑珊大概发现了张凡的眼光落在自己的脸上，脸上微微的热了一下，抬起手把前襟向内拢了一下，然后把手放在张凡肩膀上，眼神十分忧郁，轻轻的说道：
“我心里还是没底儿，总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不用害怕，只要是让这个艺术家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以后你就彻底解脱了。”
“你不会杀了他吧？他毕竟是条人命。”
“不会的。我哪有杀人的瘾，你放心吧，我把他安排好，会通知你的。”
欧阳阑珊点了点头，又想了一会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总感觉门家庆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已经对我发生了怀疑，我真担心自己得到门家庆前妻的悲惨下场。”
张凡听欧阳阑珊说过，门家庆有几房妻妾，对于不忠诚于他的妻妾，他肯定要下黑手把她整死。其中有一个小妾，因为有外遇被门家庆发现，把她给扔到养鳖池里活活被王八们给吃掉了……
眼下，欧阳阑珊怎能不唇亡齿寒呢！
张凡望着这个美丽而可怜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两人又对视了好久，张凡轻轻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双手当中，紧紧的握了握，“放心，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保护你。”
她一听，脸上由苍白转为红晕，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的看着张凡，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像两把毛刷在舞动，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怨，“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这轻轻的一句，既有哀怨，又有欣喜，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一个女人，对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谁能不感动？就是铁人也融化成铁水了。
若不是有所顾忌，他真想就轻轻挽住她。
有些事情，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是……
不能那么做！
那么做的话，对欧阳阑珊来说十分危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门家床觉察到蛛丝马迹，欧阳阑珊生命就危险了。
看见张凡在犹豫，欧阳阑珊心烦意乱，靠在张凡的肩膀上，长长的秀发碰在他的脸腮上，感觉有些怪怪的感觉。
张凡开始不自在，他知道，这样下去，情况不是很妙，如果不及时撤退，就要与阵地共存亡了。
“要么，我们先这样？我回去了。”张凡小声道。
“你洗洗吧。”她说得有些艰难。
“啊？”张凡惊讶了一声。
欧阳阑珊飘了他一眼，轻轻地站起来，双手拉着把他拽起来，“来，我们俩一起洗吧……”
张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我有点儿不好意思，还是你洗吧。”
欧阳阑珊看了张凡一眼，感觉他像根木头，启而不发，油盐不进，不禁有些失望，转身向浴室走去。
张凡重新坐到沙发上，想了想，没什么事干，便把手机拿出来看，偶尔抬起头看着浴室里亮起灯光，便又低看看手机，也不管毛玻璃上人影怎么绰绰的。
不一会功夫，里边就传出来哗哗的水声，张凡干脆打开电视，找了一个连续剧来看。
看了一会，有点饿，从沙发上站起来，四处打量一下，走到小餐厅里，看见里面有一只大冰箱，便拉开冰箱的门。
里边放着很多水果。
他挑选了一只青红相间的大苹果，然后用双手轻轻的摸了一会儿。
苹果立刻变得通红通红，看上去鲜艳好吃。
走回客厅里，把苹果放在茶几上，然后掏出手机，给欧阳阑珊发了一条微信：“送你一只大红苹果，吃了睡觉。”
然后带着笑，走到房门边。
停住脚步，返身轻轻地走到浴室门前，打开神识瞳。
就这样离开？
好吗？
是不是不礼貌？
她出浴室出来之后看见他不辞而别，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受到伤害？我这么做有点太不男人了吧？
可是，呆在这里，会发生什么？
对于张凡来说，倒也无所谓。
但是对于欧阳阑珊来说，那是相当危险，门家庆的密探难保就不会发现秘密。
又想了一会，开门走了出去。
欧阳阑珊披着浴巾走出浴室时，已经不见了张凡。
只见茶几上多了一只大红苹果，而手机微上也多了一条留言。
他走了？
也就是说他不要我？
她颓然坐下，双手捧着苹果，呜呜地哭了起来：“张凡……我到底哪里不好！”
张凡回到素望堂，把欧阳阑珊提供的那个地址给了八鼠，并且交待了一番。
八鼠一见有任务，急不可待，当天晚上便乘飞机直飞香州。
晚上，回到名苑别墅时，巧花由于旅行太累，已经上楼睡觉了。而苗英做了丰盛的晚餐等待张凡。
张凡一边吃饭，一边细眼打量苗英。
苗英笑了：“你光看我干什么？”
一边笑，一边把衣襟向下扯了一扯，这一扯，扯得恰到好处。
“下次出门，带你去。”张凡虽说心里对苗英有所戒备，但眼前的她，灯光之下宛若仙子，不能不令他觉得自己的怀疑是多余的，心中升起了几分愧疚。
“还是带巧花妹妹吧。我跟在你身边又不能帮你什么忙。巧花妹妹可是力大无穷，可以帮你打架呀。”苗英不无真诚地说，但隐隐地仍然带着几分醋意。
“你总窝在家里，也该出去散散心了。”张凡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苗英肩膀一颤，眼圈有点红，忙把头伏在他肩上，慢慢地饮泣起来……
第二天早晨，张凡到达素望堂时，发现林巧蒙一脸喜气。
张凡忙问她遇到什么好事了？
林巧蒙告诉他，腾山市人民医院的肖燕护士长今天上午就会到京城，加入素望堂。
张凡这两天在白云市，肖燕要来的事一直是林巧蒙在和她联系，张凡本以为肖燕那边还需要几天才能办完手续，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吸取以前的“沉重”教训，这一次，张凡听到喜讯之后，压抑住内心的兴奋，故意装成不在意的样子：“我们这里缺护士但更缺医生。要是来一个能独挡一面的坐诊中医就更好了。”
林巧蒙冷笑一下，也不揭破张凡的小心眼，看了看手表，时间快到了，赶紧又给肖燕发了个信息。
肖燕很快就回复，说是已经进了京城，在n环堵车呢。
张凡只好又耐住性子等候，心里像是猫抓的一样：这回好了，素望堂的处置室总算能建立起来了。
没有处置室的诊所，特像草台班子。
“你准备给肖燕这个大人才多少薪水？”林巧蒙看得出张凡心不在焉，便含笑问道。
“唔唔，薪水么，我没有考虑呢。林大所长定吧，定多定少，我都没意见。”张凡“谦虚”地道。
“我已经定好了，月薪三千，中午供一顿午餐，五险一金自理，你看怎么样？”林巧蒙一脸淡漠地道。
张凡心中一提，像是被锥子扎了一下：月薪三千？是不是太少了？人家肖燕在腾山市人民医院可是一把手护士长，每个星期的红包也不止三千呢！
心里虽然不高兴，嘴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随和”地点点头，“可以，可以，这个薪水……应该还是留有余地的！”
林巧蒙问：“既然你点头了，一会肖燕到了，我就正式通知她了？”
“唔……这样可以，但是也可以……是不是缓缓再说？刚一见面就谈薪水，是不是唐突了一些？”张凡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