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事情终归要解决的
作者:南海十三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156

阿菩是个讲义气的人,他和丁十七的交情远比和蛤蟆的深,因此没有理由不帮丁十七。没有广告的他上了蛤蟆的车后,就一路指指点点的,一会说往东,一会儿又说往西,蛤蟆原本就车技不佳,被他搞混了头,几次险些出事,旁边阿菩还一个劲地煽风点火“小心!小心!注意安全!”

蛤蟆原本就一肚子活,干脆把车停到路边说:“我的阿菩大大,你是无冕之王,你不是要去大西门吗?有你这么指路的吗?”

阿菩笑道:“我在大西门无亲无故,我去那里干吗?”

蛤蟆明白他的意思,就说:“若说朋友情谊,看来我是要差一层啊,要是今天宾主颠倒,你铁定不会这么热心。”

阿菩干笑着说:“哪里哪里,朋友都是一样嘛,我是看你这几天着急上火了,想请你洗个澡煺煺火,免得烧坏了喽。”

蛤蟆故意装糊涂地说:“洗什么澡啊,我家有热水器,我天天洗澡。”

阿菩捶了他一拳说:“你整天牡丹窝里打滚少给我装糊涂。反正我请客,就一句话:你去不去,去咱们就走,我认识个地方不错。要是不去,我就下车,自己打车回家。”说着作势要下车。

“哎……”蛤蟆忙拉住他“你这不是骂我吗?就算我不去,咱自己的车就不能送你一回?”

阿菩又坐回来笑道:“这还差不多,走!去地藏王”

蛤蟆一面发动车子,一面说:“地藏王?那不是阴曹地府吗?地狱呀。”

阿菩道:“地狱就是天堂,天堂就是地狱,要不怎么说欲仙欲死呢?”

到了地藏王洗浴中心,阿菩问蛤蟆:“枫少,怎么玩,你说个话。”

蛤蟆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先泡个黄桶,再做个保健。”

阿菩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大咧咧地说:“对呀,找几个手艺好的搓背小姐。”

蛤蟆手一拦说:“先不要,我们还有事情谈,谈完再说。”

阿菩说:“也好,那到不如找个大池包间了。”

蛤蟆说:“你安排就好了,对了,你还是把十七也叫来吧,没有他就没意思了。”

一身排骨的阿菩见了蛤蟆结识的身体,一个劲咂舌。蛤蟆原本就生的高大结实,架子就好,前些年机关坐久了弄的肌肉松弛,小肚子也凸出来了,可自从回到银杏市之后有规律的去健身房锻炼,又有教练执导,很快肌肉就又成了型。

见阿菩那副羡慕的样子,蛤蟆颇为自得地说:“你要锻炼也行的。”

阿菩手一摊说:“不行,坚持不下来。”

两人下了水。虽说是夏天,但是泡热水澡一样让人感到安逸。阿菩一边划着水一边问:“枫少啊,你别怪我所管闲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究竟打算怎样!”

蛤蟆笑道:“就算我怪你,你不是也管了吗?再说这也不算什么闲事。”

阿菩见蛤蟆松了口,就跟着问:“那你到底要怎样呢?”

蛤蟆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虽说大家都是朋友,可我一点也不担心丁咚会怎样。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丁十七是他亲生父亲,你看今天他那副要和我拼命的样子,所以无论如何丁咚都不会有什么事情,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你真当我能手眼通天不成?”

阿菩道:“那你是担心秋萍了?十七还是很爱秋萍的啊。”

蛤蟆冷笑了一声说:“爱!真的很爱。可又能怎样能呢?以前是这样的,今后呢?他丁十七能搂着一身笆篱的女人睡一辈子?说句不中听的,秋萍现在吃的是青春饭,脸蛋饭,身材饭,以后她能吃什么饭?凡是需要抛头露脸的都不能干了,怎么办?也当作家?丁十七开始看上她什么了?还不是她的脸蛋身材,别给我说什么爱情伟大的话,我爱过,又怎么样?还不是离婚?”

“……你的意思是……”

“结婚!马上结婚!”蛤蟆斩钉截铁地说:“这样也算给秋萍一个交代。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结婚可是大事啊。”阿菩说。

蛤蟆笑着说:“那是当然了,我先走了,等下你把我的意思转告十七,当然了朋友一场,咱们做事全凭良心,他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怎样,怎么说丁咚也算我侄女对不?”

离开了地藏王洗浴中心,蛤蟆打了个电话也小崔,让他过来等阿菩和十七洗完澡送他们回家或者去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自己打了个车又去了医院。

叶秋萍是大面积烧伤,现在天气热,怕感染,所以不能送鲜花,也不能乱吃东西,连探视都必须穿鞋套。蛤蟆虽说和叶秋萍关系密切,但毕竟是个男人,照顾起来多有不便,胡荧荧又要主持酒吧的生意,于是蛤蟆就找了酒吧的几个小妹来轮流看护,付了双倍工资。蛤蟆的母亲郭艳也来探望过几回。这叶秋萍是外面跑过的,平时嘴巴比黄玉还甜,很讨老太太欢心,如今见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少不得又把蛤蟆数落了一番,大意是没把叶秋萍照顾好的意思。

和前几天一样,叶秋萍除了疼痒难受会呻吟几声之外,还是一个字也不说。蛤蟆来了之后,就把看护的小妹给撵出去了,一个人坐在床边和叶秋萍说话。不过这个小妹芳龄才十七,正是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的时候,所以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门口偷听,以下的话就是她偷听来并且广为传播的内容:

……秋萍,我又来看你了。没有广告的虽然你每天都不说话,但是我知道,我说的话你每句都听的见所以我就每天和你说说话,这样你也许好受些。

今天想和你说点正经的。首先请你原谅我,我以前真的没把你当回事,笑梅认我做了哥哥,我确实也帮了她一点小忙,但是对于你,我真的没放在眼里。后来我想做生意了,想要个能在外面跑的助手,恰巧你出现了,可我也没安什么好心。总让你去陪酒拉关系,真的,当时我完全没为你着想过,只要我的事情办的成,就算你和糟老头子上床我也不在乎。后来你恋爱了,我开始也以为是不长久的,觉得十七不过是看中了你……你别生气啊……无非就是看重了你一对……大胸脯罢了,是呀,说实话,你爱穿性感,有时我也有意无意的偷窥或者吃个豆腐什么的。这人呐……我是不是有点卑鄙呀?可是后来我开始佩服你了,你真的在爱,真的在爱。荧荧羡慕你羡慕的不得了。可是我敢说,再过几年她也找不到她想要的。她不过是想找个人安稳下来,可现在老实人哪里那么好找?就算找着了,时间久了也会嫌人家窝囊了。你不同,你在爱,她是想找人安稳凑合过下半生,这就是你和她之间的区别……

……你今天遭受的一切可以说是我造成的,以后只要你愿意,咱们依然可以在一起做生意赚钱,现在我习惯了有你帮忙,没有你我怕以后应付不来……而且你出院后得好好帮我挣钱哦,这医院费用很高,你得挣钱还我……不然我可亏大了不是?

……哦……还跟你说个事……今天十七请我吃饭,我和他说了,你们还是早点结婚了好,结了婚,名分定了,做什么也就方便了……也就天下太平了。不过十七怎么打算我不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好了……。

“你……别逼他。”

蛤蟆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叶秋萍居然开口说话了。

叶秋萍终于说话了,同时留下一行清泪。

“你别动,让我来。”蛤蟆忙拿了纸巾帮她把眼泪擦了。

“你别逼他,求你了。”叶秋萍又说。

蛤蟆忙安慰她说:“你放心啊,我就是一个提议,决定权全在他那里呢。”

“我想回家了。”叶秋萍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蛤蟆又拿了张纸巾边帮她擦眼泪边说:“好好,等你好点了咱们就出院。”

“我想回我的家。”叶秋萍见蛤蟆没明白就又解释说。

关于叶秋萍的家,蛤蟆依稀听她说过,其实她已有七八年没有回去。作为海边长大的女孩,一般从小被海风吹的女孩绝少有叶秋萍这样白皙、细腻的皮肤。她是一个渔家的女儿,如今却迷失在大大小小的城市里。

“你想让十七陪你回去?”蛤蟆问。

“恩。”叶秋萍点点头。

“他会陪你回去的。”蛤蟆拉着叶秋萍的一个小手指轻轻摇了摇说:“如果他实在不能陪你,我就陪你回去好吗?”

叶秋萍闭上了眼睛,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

蛤蟆回到住处,不管是看电视还是上网,都觉得没有意思,乏味的不行,熬过半夜胡荧荧回来了,一进门就说:“这么热也不开空调,要是怕费电不是还有电扇嘛,怎么也不开?”

蛤蟆搔着脑袋说:“呵呵,忘了,我说怎么这么热呢。”

“我看你是忙糊涂了。”胡荧荧一面望楼上走一面说:“这么大个人了,还稀里糊涂的,懒的管你,洗澡换衣服去了。”

自从和两个美女同居以来,只要一听说美女要洗澡换衣服蛤蟆总是地一时间躲到自己卧室里去,这主要是为了照顾胡荧荧,因为叶秋萍字恋爱以来,很好在这个地方住,虽说蛤蟆和胡荧荧也算就相识了,但毕竟夏天有些事情还是多有不便的,今天也不例外。

蛤蟆又在自己房间上了一会网,就听见胡荧荧叫门:“出来了,今天本美女心情好,给你洗个头,看你头发乱的。”

蛤蟆忙说:“不用了,今天阿菩有请我洗澡。”

胡荧荧一下推开房门用手拽着蛤蟆的T恤袖子说:“是说你头发那么乱,那些地方能洗的干净吗?快来快来。有我给你洗头是你前辈子修来的。”

蛤蟆见胡荧荧只穿了件宽松的吊带睡衣,估计里面也是挂了空挡,就说:“洗就洗啦,不过你先去换件衣服好不好?”

胡荧荧一戳他脑门儿说:“胡思乱想什么呢?再说你也不是没见过女人,我也不是没见过男人,瞎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蛤蟆推托不得,顺水推舟跟着去了。

胡荧荧的洗头手法干净利落,真让人怀疑她的出身。见蛤蟆眼睛闭的紧紧的,胡荧荧忍不住笑着问:“你闭个眼睛干什么?怕起针眼?”

蛤蟆说:“不是,怕洗头膏进眼睛。”

胡荧荧听了咯咯笑了一阵,没再往下问。洗过头又让他端把椅子过来,蛤蟆不解,胡荧荧说:“送佛送到西,服务到位,再给你按一下头。”

蛤蟆端了椅子笑道:“虽然我们很熟,可是你无事献殷勤,老话怎么说来着?非奸即盗。老实交代你有什么企图。”

胡荧荧给他飞了一毛巾说:“你也知道大家很熟啊,告诉你,大家熟归熟,你要是胡说八道,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哦。”

蛤蟆笑着,老实地坐了,胡荧荧把他的头往后一扳,正搁在自己的两团丰满柔软之间,惹的蛤蟆心中一荡,便说:“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胡荧荧问:“什么没看出来?没看出来我会洗头?”

蛤蟆老实地回答说:“没看出来居然有这么大……”话饮未落又挨了一粉拳。

“我看你不但上火,而且还精虫上脑,是不是心里暗暗打我的主意很久了啊呀。”胡荧荧调侃说。

“对呀,就是打你的主意,你今晚睡觉别锁门啊,我半夜上来。”蛤蟆借坡下驴的吃豆腐。

胡荧荧脸都不红地说:“现在就半夜了啊。”

“那……就等明天吧。”蛤蟆一时语塞。

“嘻嘻。”胡荧荧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说就直接上去算了,看来你也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本美女可过时不候。”

“不侯就不候吧。”蛤蟆闭上眼睛享受着胡荧荧的头部按摩。

“说真的,秋枫”胡荧荧问:“你觉得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会有男人真心喜欢我吗?”

“说不清楚啊。”蛤蟆实话实说:“我第一次见你,你还和我同学蝾螈在一起,到今天为止,每次见你都觉得你个性的不同,也不知道那个才是真的你。”

胡荧荧苦笑着说:“你算说对了,我有时候都在想,我是不是演戏演的久了,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哦对了,今天丁十七不是请你吃饭了吗?你们怎么谈的?”

蛤蟆道:“我要求他和秋萍尽快结婚,不过看来秋萍心太软了,多半弄不成。”

胡荧荧停下手里的动作,说:“我看真要是不结婚可能还好些,丁十七那人其实靠不住的。要是被你逼的结了,以后又要离不是更麻烦?我看这事还是看秋萍的意见吧。”

蛤蟆道:“秋萍现在这个样子,我怀疑她能否理智的看待问题呀。”

胡荧荧说:“其实我们在这个问题上也未必理智啊。”

胡荧荧这么一说,蛤蟆也忽然想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否显的过于热心了呢?于是反问道:“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胡荧荧道:“我看最好的办法是咱们就此撤手,把问题交给他们自己解决,都老大不小的了,应该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蛤蟆点点头没说话,但心里认为胡荧荧的话是有道理的。

接下来两天,蛤蟆果然不在过问这件事,把生意上的杂事整理了一台后,就把酒吧全权交给胡荧荧打理,自己说是去省城散心去了。

蛤蟆这一走,事情就好办了。大牛再不打官腔,丁十七也很快就为丁咚办了取保手续,(至于其他“帮忙”的男孩子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了)然后没过几天居然来了个人间蒸发,房子也卖了,工作也不要了,几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他倒是留了一封信给叶秋萍,不过信到叶秋萍手里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

在这次事件中最倒霉的是张霞,以往她一直一丁咚为借口,靠敲诈丁十七过日子,现在这父女俩一消失,她顿时没了经济来源,加上有又好赌,很快就沦落的一塌糊涂了。

蛤蟆的车技十分糟糕,要他自己开车去省城肯定是不现实的,并且胡荧荧需要打理生意,有辆车确实要方便的多,于是蛤蟆只得坐客车去省城。

从银杏市到省城要转一趟长途汽车,而且中间有一段没有高速路,蛤蟆嫌麻烦就决定坐火车去,可是没成想惹来了更大的麻烦——他上错了火车,与省城的方向背道而驰了。当发现自己上错了车时,蛤蟆去找列车长询问,结果列车长说:“先生,你买的是直快票,我们这是特快,您还需要补差价。”弄的蛤蟆哭笑不得。

特快到了第一站蛤蟆就赶忙跳下车,正准备去办签证,对面迎上一人说:“果然是大师兄到了,师父特地让我来接你。”

蛤蟆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师弟之一月华子。猛然又联想到上次遇到师傅无尘子的时候,师傅曾说他们师徒尚有一面之缘,难道就是今天?自己坐错车纯属偶然,连自己都不曾预料到,难道就被无尘子在一年前预料到了吗?想想,这老道还真是玄妙。

且不论蛤蟆如何和无尘子论道。单说丁十七。其实丁十七在这次事件中确实很难做,一边是自己的恋人,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有个前妻张霞在一旁添乱。自从丁咚被警方抓获,张霞便得了天大的理由,每天必到丁十七家来一回,而且多晚了也赖着不走,弄的丁十七头痛万分。所幸阿菩来通报说蛤蟆去省城散心去了,丁十七一听就知道蛤蟆放手了。

然而最大的问题不是丁咚被抓,而是丁咚在其母亲经年累月的不懈教诲下,对他这个父亲有着很大的成见,并且已经染上了不少坏习气,这才是让他所担心的。

往些年张霞总是阻挠丁十七对丁咚的探视,近些年虽说不太阻挠了,但是丁咚性子已经玩野了,逃课脱管已经成了常事。莫说丁十七,就是她张霞一天到晚也难得见到丁咚一面。

警方第一次询问丁咚的时候,大牛通知了丁十七旁听(这是法律规定,讯问未成年人时,必须通知家长或监护人旁听)。丁咚看丁十七的眼神就象看一个陌生人。丁十七知道这样下去就算保了丁咚出来也不一定看的住,得想个法子才行。在这之后半个月的时间里,丁十七上蹿下跳,东奔西走,绞尽脑汁,托了所有能托的关系总算理出了一点头绪。

在一次探视的时候,丁咚不开口说一句话,眼睛往上翻着看着天花板。丁十七也没说什么大道理,只是拿了一个纸袋子给她,对她说:“你拿进去好好看看吧,如果你想通了,就给我个信,如果仍然觉得你爸爸我是一个不顾家庭孩子的坏人,就给你妈妈个信吧。”然后就走了。

到门口的时候,遇到赵佩佩,难免要寒暄道谢一番,赵佩佩说:“丁老师你放心吧,林所长已经安排好了,里面有人照顾她,也有人开导她。”

丁十七说:“这算是一剂猛药了,希望能管用,如果不管用,我也没办法了。”

他离去的时候赵佩佩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的脚步十分沉重。

丁咚回到监房,就有狱友围上来喊着她的绰号问:“门铃儿,谁见你呀,带什么好东西进来了不?”

丁咚赌气地把纸袋往通铺上一丢说:“没啥好东西,一堆乱七八糟!”

一般在监房里,警方都安排的有特勤人员,用来了解在押人员思想动态和套消息,通常由有影响力,罪行不大,又愿意和警方合作的在押人员担任。在这个女监里,一个人称花妹儿的女人被任命为监社召集人,同时她也是特勤人员之一。

花妹儿那起袋子一抖落,里面掉出一大堆东西来,包括两个笔记本和几碟票据,花妹捡了几张一看,故意夸张地喊:“哇噻,500元代金券啊,你老爸真大方。”

丁咚已经来了几天,规矩自然懂得,就说:“他写小说的,有稿费。花妹姐就安排给大家加菜吧。”

花妹儿笑道:“那就不客气谢谢啦,”说着又对其他在押说:“门铃儿捐公助金500哈。”然后有摆弄其他东西,拿起个笔记本一翻说:“哟,日记呀,是你老爸的。看别人日记是不道德的行为,还你。”

丁咚把花妹儿递过来的笔记本接到手里,掂量了几下,又扔到一边说:“谁要这劳什子东西。”

这时另一警方安排的特勤接口说:“花妹姐,门铃儿老爸是作家,这日记肯定也写的和小说一样,反正在这里面无聊,就借我看看吧。”

花妹儿用眼睛看着丁咚说:“又不是我的,你要看和门铃儿商量。”

丁咚说:“你要看就看,反正我是要当垃圾扔掉的。”

“那我就看啦”那个叫乔珂丽的在押就一鼓脑儿把笔记本票据胡乱塞回纸袋里。手里又拿了一本到放风间晒太阳去了。

丁咚嘴上说不在乎,但是见别人就这么大拽拽的看自己父亲日记,心里不能说就没有一点感觉。往往在进出的时候会偷偷看乔珂丽几眼。

乔珂丽开始看的漫不经心,一边看一边还和别的在押聊天,最后就看的认真了,有时看着看着,还在那几叠票据里翻看,最后发展到和其他的在押窃窃私语了。终于有一回,丁咚发现乔珂丽在和别的在押交头接耳的时候,见到自己过来就突然一下不说话了,丁咚只听见一个在押说了句“就是啊,太毒了。”就问:“你们说啥呢?”

乔珂丽忙讪笑着说:“没什么啊,随便聊聊天。”

人就是这样,你越说没什么,就偏偏觉得有什么,丁咚听乔珂丽说没什么自然不相信,最后旁边一个在押忍不住说:“我们在说你妈,不别生气啊,你爸爸日记上写的事,你妈妈有时做的,真……有点那个。”

丁咚冷笑道:“那个?那个是哪个啊,是不是歹毒啊,我看你妈才歹毒!”

那个在押不服气地说:“又不是我说你妈歹毒,你老爸日记写的清楚的很,真是细心人啊,我也要开始写日记了,不然为别人做了这么多都没凭证了。”

丁咚趁巧乔珂丽不备一把夺过日记就撕,乔珂丽飞身上来就夺,嘴里还不停地说:“别,我们还没看完呢?”两人很快又由争夺,变成了打架,丁咚年纪小,很快就被压在下面。花妹儿见了,就扯开嗓子喊:“干部!打架喽!”

外面赵佩佩和老马忙开了门将二人分开,众人异口同声是丁咚惹事。老马说:“看你还小,又是女孩,就不惩戒你了,给你上可重铐就算了。

丁咚惨被众人算计,还不明就里,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突然一下子就都针对她来了。带上20几斤的铐镣,连上厕所也方便,晚饭又没分配的吃,同号室的人晚上居然又买了卤肉和烧鸡吃吃喝喝,嘻嘻哈哈的,想起买肉忽然鸡的代金券还是老爸给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劈里啪啦掉下来了。

等到花妹等人吃饱喝足,有在押对乔珂丽说:“晚上来点娱乐吧,来个长篇小说连载。”众人喊了一声喊好,乔珂丽也不推辞,清了清嗓子,拿起日记本,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丁咚原不想听的,但是手上的重铐让她不可能长时间地塞住耳朵,所以乔珂丽那阴阳怪气的朗读声就不停地钻如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