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春天的曲折 第257章 高中的最后阶段
作者:陇珑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027

可想而知,待到流川二人回来,樱木又是怎样一顿抢白了。

“带着这两个问题儿童出来,真是麻烦!”彩子和宫城苦笑着说,不过想到明天就能够回家,倒也稍稍有些安慰。

当樱过完17岁生日后,高中最后一个学期也就悄然而至。

“会很辛苦!”这天是开学典礼,晴子一想到1月底的全国联考,不寒而栗。

对日本高中生来说,全国联考可谓他们人生道路上颇为重要的一个环节,如果能够在联考中取得好成绩考上个像样的大学,那么未来也就成功了一半。

相比之需要通过拼命读书来升学的学生,流川和樱木算是幸运儿,由于篮球方面的优势他们只需要一个很容易的分数便可以进入全国名校深体大,无奈的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保守分数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

与他俩成对比,樱则显得举重若轻。

京都女子大学算是一所既有传统又有底蕴的好学校,但是比起东京大学、早稻田大学这样的名牌,它通常的分数线还算很近人情,而樱虽然只是在公立学校就读,但成绩也算优异,再加之目标明确,所以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抓紧复习就可以。

不论怎么说,都是升学班的学生了,不论洋平还是大楠,大家对学习都增添了一份关注。

流川和樱木的晨练始终坚持着,放学后也会去练一会球,顺便帮助安西教练指导一下学弟们。的f2

安西教练总是微笑地望着这两位最得意的弟子:有这样的队员,自己的教练生涯也算毫无遗憾了!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选出新任的正副队长。

“原本是个可爱的季节,不忙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哪!”这天回家的路上,樱笑着对流川说。

“那么多愁善感做什么。”流川瞥她一眼。

“嗳?”樱微嗔地看看他,有点坏地翘翘嘴角:“怎么,我本来就很多愁善感嘛!你没发现吗?”

“唔~”流川没有答话,继续向前走着。

“秋天总应该很悠闲,大家结伴去赏枫叶。”樱一边走一边说,将书包抱在胸前:“每年我都暗地里下定决心,一定去赏枫叶,赏枫叶的,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不知为什么就没有去。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

流川抓抓头:他可从来没有去赏枫叶的习惯,有那个时间绝对是练球或者睡觉比较好。

“今年也很想去啊!可是一想到全国联考,那么多的东西要背,就没有心思去了。”樱有些垂头丧气:“即便现在可以去欣赏,心也不在那里!”

那么多东西要背!自己还不是一样??流川郁闷地摇摇头: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全国大赛后,唐泽教练专门和爸爸通过电话,很明显,深体大对自己还有樱木是非常感兴趣的,而这所学校自己也不是没去过,硬件设施在日本首屈一指,队员们也实力不俗,堪称全国第一,而且平均每个月都会安排去美国训练或请美国球队来切磋的机会!这条件在全日本也找不出第二所学校了。

流川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进入深体大不可!所以联考这点事,就算拼了命也要完成的。

他不禁看看她。

“狐狸君,一起加油吧!”樱微笑着拉拉他的袖子:“我都觉得你没问题哦!”

我能考到你一半的分数,估计就没问题了~流川鼓起腮帮子叹口气。

看着身材高大的他作出这样无辜的表情,樱不禁有些发笑。

“对了,关于下届队长的事情,该确定了吧?”她忽然想起什么。

“呃。”流川点点头。

两个人都没再说起这个话题。

“樱,”流川说。

“嗨。”樱答应着。

“晚上吃什么?”

“呃?吃什么呢?吃茄汁鱼还是烤鱼?”

“……”

“……”

晴子立志考入深泽大学的管理专业,夜以继日地拼命读书,樱木也同样有动力,想到大学生活还能够和晴子离得那么近,他就心花怒放。

“想想,大猩猩和佐伯大姐感情那么稳定,就是因为他们读的大学距离很近嘛!!”温书的时候樱木总是这样胡思乱想。

“好啦樱木,要好好加油哦!你看,你刚背过十个单词。”晴子温柔地提醒。

“是!哈哈!是!”樱木脸蛋红红地摸摸后脑勺,张嘴大笑道。

虽然在郊游的时候,通过宫城和彩子的点拨,樱木与晴子已经算是剖明了心意,但两个人相处的时光总是活泼又快乐,轻松得如同天上的白云一般,完全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印记,相反,如果不能和对方在一起,生活就会变得有些无味。

神宗衡树虽然是二年级生,日子却不比任何一个前辈清闲,由于樱要准备联考,

他已经把学生会所有的事物接管下来,而流川和樱木的退役也使得湘北篮球队越来越需要他。

“啊!神宗会长好有能力!他总是那么忙!可是还那么帅!打球也好帅!”女孩子们纷纷赞叹。

“对不起,最近都没怎么帮你,很辛苦吧?”这周一,偶尔来学生会室的樱一进门便迎上神宗衡树忙碌的身影。

“还好,前辈。”神宗礼貌地一笑:“不过说实话,前辈不在,我还真有些招架不过来。”

“真是辛苦你了。”樱抱歉地微微一躬道:“篮球队也很忙吧?听说训练很辛苦。”

“是啊!取得了全国第一,大家都很有干劲,特别是中村,天天嚷嚷说是不能落后。”神宗笑笑:“不过我们比起队长副队长,还是很大差距啊!”

大家习惯性仍称呼流川为队长,樱木则是副队长。

樱捋了一下额角的头发:篮球队的未来,到底会是怎样的呢?

不过,沉稳的神宗与厚道的中村,都是可靠的吧?

“啊,对不起,让前辈也替我们操心了。”神宗微微一躬:“前辈也要联考,请加油!”

“哈哈~”樱笑着摆摆手:“谢谢你神宗,好好干吧~!我先走了。”

“嗯。”神宗使劲点点头,目送樱走出门后,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学生会的工作中去。

3年10班,流川枫强打着精神听课:自己是一百个不愿意听,可是稍稍有点睡觉的征兆,就能看见左边的樱木樱勤奋的侧影。

没办法,为了篮球,现在也只好用功一点!流川一边抬起头一边想。

“花道最近上课都好有精神!”这天上午的课间,洋平笑着坐在樱木身边,对前来探望的晴子说。

“哈哈哈哈哈!那是当然!本天才要想得全校第一名也是可以的!”樱木忘乎所以又开始大吹大擂。

“樱木学习能力好强呢!只要用功什么都能做好!”晴子笑眯眯地回应。

“还不是因为你,晴子。”洋平看看她:“如果没有你,这家伙才不会斗志昂扬地学习。”

“哈哈哈哈~”樱木依然大笑。

晴子红着脸看了看樱木花道火红的脑袋,对洋平说:“洋平,听说你最近也很刻苦哦!”

“哈,那也是的,毕竟是高三,怎么也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好。”洋平温雅地笑笑回答。

“洋平也真了不起!最近的小考比我还好呢!”晴子感到洋平非常聪明:“怎么样?还在打工?”

“是啊,打工的那家店非常不错,收入多,还能学到很多东西,我很喜欢。”洋平笑着看看樱木:“这个家伙现在可是出息了,樱木军团也不能落后啊!”

“啊!不过呢本天才的实力还是没有人能够赶上的哇哈哈哈哈!”樱木扬起脸哈哈大笑。

“樱木真是精神!”晴子赞叹道。

“哈哈哈~又在发飚啊,花道!”大楠等人此时也走进7班的教室凑热闹。

高三的秋季,月考、模拟考,一场接着一场,似乎生活中除去补习就是考试,大家谈论最多的也变成分数、名次、成绩这些东西。

“年级第11名?”11月底的一次模拟考后,樱拿着成绩单不禁哑然失笑。

“还真是有趣!”她笑着看看右边的流川:“从9月份到现在,每次考试的名次都是年级第11名,这是凑巧还是天意呢?”

流川鼓起腮帮子:说句实话,他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世界上竟然能有这样的人,每次考试都考相同的名次?即使篮球比赛,也不可能有这样稳定的战果吧?

“算啦!”樱摇摇头,将成绩单折起来:“不过狐狸君最近都很不错哦!算是直线上升吧?”

说到自己的事情,流川才回过神来:这几次考试虽然头痛,但成绩凭良心说还是进步明显,英语不必说,数学、物理这些科目也轻松突破了平均分,而最不拿手的国文与历史,现在竟然也能够勉强挂上及格。

这种事实,别说那个天天拿自己当眼中钉的小川老师,就连向来宠爱自己的父母也大为惊奇。

“哎呀!我就说嘛老公!咱们的儿子聪明还是很聪明!你看看,稍微用功成绩不就上去了吗?”枫妈妈兴高采烈。

“说起来咱们两个读书都不差,儿子当然也会好,只不过以前他只关注篮球而已。”枫爸爸也喜形于色,“小枫,这样的成绩如果保持下去,深体大可是没有问题的!”

“嗳,也是因为小樱那孩子天天给他补课,现在才能进步这么大!”

“小樱学习好,还那么勤快懂事,要是我们家的女儿就好罗!”

“他爸瞧你说的,以后让小枫把她娶回家来做媳妇,不就和女儿一样吗?我啊,就盼望能有个好儿媳妇,还能天天在身边,那样比迟早都要出嫁的女儿也好啊!”

“孩子妈,别说了,小枫都脸红啦!”

“这有什么嘛!反正都那么大了,这种事情现在说也不嫌早~”

一个简简单单的考试成绩,流川枫的爸爸妈妈就能够衍生出这样一番长篇大论,这种本事显然没有被他们的儿子继承。

“说起来,哥哥最近也进步很大!晴子姐姐好高兴呢!”樱的这句话将流川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说起来,樱木花道也能够毫无问题地进入深体大吧?他仰起脸想着。

虽说是个白痴,但和他一个球队打球,绝对不是什么坏事。想到这,流川暗地里点点头。

放学后,大家看望了一下篮球馆里练习的神宗等人,便踏上回家的路。

樱木喜滋滋地跟着晴子走了,樱还要继续给流川补课。

忙碌的复习使得生活有些单调乏味,两个人都不时从书本中抬起头来。

窗外寒风瑟瑟,枯叶翻卷着飘舞在大街上。

雨作已经长得很大,它懒洋洋地看看跪坐在书桌前的两个人,忽然爬到樱的膝盖上。

“哎呀。”樱小声惊叫道,把它抱起来摸摸:“你现在太重啦!”

流川看着雨作好笑的猫脸,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去扯了扯。

“喵!!!!”受此待遇,雨作当然心中十分不爽,抬起爪子照准流川白皙的手背就是一下。

“啊!”樱惊叫一声,忙将雨作放下,站起身奔到流川身边。

下手十分狠,几道爪印已经开始渗血了。

“真是的!这可怎么办?被动物抓伤要赶快去医院打疫苗!”樱着急地抬起流川的手腕:“你也是,没事干嘛扯人家的脸?看看,惹急了吧?”

“喵呜喵呜……”雨作似乎很赞成樱的后半句。

“呃。”流川面无表情地看看猫,又看看自己的伤口。

“这样,先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去医院打针,我去拿医药箱来!”樱当机立断地决定,走进自己的卧室。

等她拿来药箱的时候,却传来雨丝敲打窗棱的声音。

“啊,想不到还要下秋雨呢!”樱一边为流川消毒一边说,“看来明天会降温,现在外面也会很冷吧?”

“那就不要去医院了。”流川顺水推舟。

“不行。”樱严格地回绝:“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好了,暂时先这样。”她停下手,左右看了看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下面,我们准备一下去医院吧?时间还早,回来时候还可以顺便去买些菜。”她笑着说。的e0

流川并没有带伞,出门时樱才发现自己的伞把手出了毛病。

“晴子姐姐应该会借给哥哥伞的吧?”她心虚地笑笑,像在做什么不光彩的事一般将樱木花道那把黑色的大伞拿了过来,又缩着脖子看看流川。

流川默默接过樱木的伞,两人走出门去。

秋雨给深秋的神奈川添上一层寒意,路上的行人都匆忙地来往。

两个人不禁互相往对方那里靠靠,虽然由于合打一把伞,他们已经是依偎着对方。

“那个~”樱担心地看看流川举着伞的伤手:“不要紧吗?要不我来拿伞好了。”

“白痴。”流川一脸不屑地瞥她一眼。

要是她拿伞,自己的身高一定会使得她举得很辛苦吧?他暗地里想。

樱红着脸看看他,两只手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樱。”流川道,“再往里一点。”

“嗯?”樱不解地仰望着他,忽然如梦初醒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肩膀。

原来,伞的边缘滴下的雨滴,将她的肩膀淋湿了一小片。

今天医院人并不多,检查完伤口后,医生建议为保险起见还是打狂犬疫苗比较好。

“虽然是家猫,但也要小心才好!同学,把你的保健卡给我吧!”医生笑着说。

流川非常不情愿地递上自己的学生保健卡:真是讨厌!要挨扎?!

他从小就很讨厌打针,与其说讨厌,还不如说是畏惧。

樱注视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静静坐在一边。

“请稍等一下我去配药。”护士小姐微微一躬,随医生走进配药室。

流川表情僵硬地点点头。

樱将身子挪挪,靠近他。

“狐狸君?”她轻轻叫,“狐狸君?”

流川枫如梦初醒般双肩一震,扭过头来。

“呃。”他勉强答应着。

“怎么还有冷汗?”樱瞧着他俊美的脸关切地问,一边掏出手帕轻轻按按他的额头。

仍然是淡淡的樱花香,清新又温暖的香气如同一只柔和的手,轻轻抚过流川的额头、太阳穴。

“难道,”樱轻轻说:“狐狸君害怕打针?”

“唔。”流川一愣,扭过脸去企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么大的个子,顶着篮球界全国第一高中生头衔的流川枫居然害怕打针?樱不禁眯细了眼睛。

“狐狸君,”她仍然用手帕为他擦着汗:“你要挺住哦!你看,体检时的抽血不是也挺过来了吗?现在也要加油才可以!”

你这叫什么安慰……流川不禁滴下一滴汗。

“抱歉久等了!请进来打针吧!”护士小姐甜美的嗓音响起。

真麻烦!流川枫皱皱眉,站起身来。

“狐狸君!”樱也一同站起。

“拿着这个,就不会痛了。”她将刚才为他擦汗的手帕塞到他手中悄悄说。

流川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攥紧那条白色的手帕。

狂犬疫苗的注射十分顺利,流川也如樱所言,不动声色地挺了过来。

“那么,请记得来注射剩下的疫苗,不要忘了哦!”医生叮嘱着将二人送出门。

“不疼吧狐狸君?”路上,樱这样问。

流川鼓着腮帮子点点头:这个问题怎么听都像是在问小孩。

“今天晚上一定不要让针孔遇到水啊,不然会发炎。”

“哦。”

“伯父伯母已经到香港了吗?”

“嗯。”

“那么晚上想吃什么呢?说起来,好久都没有吃咖喱了,吃咖喱好吗?”

“嗯。”

樱在其他人面前绝对属于寡言少语的类型,虽然人很亲切,但却从来不会主动与人说话,然而在流川面前,她却完全成了个唠叨的女孩。

一路上听着她的唠叨,然后又返回樱木家吃饭,饭后收拾干净已是晚上9点,与刚刚回家的樱木花道习惯性地拌了几句嘴后,流川跨上山地车准备回家。

“死狐狸!明天早晨你可别偷懒!”这是樱木告别的话。

“路上小心了。”樱笑盈盈地说。

骑车奔驰在已经人烟稀少的公路上,风刷刷地从耳边滑过。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已经显然不再适应这样的安静。

流川摇摇头,塞上耳机又开始听英语会话。

可是感觉仍然不对。

他想听的,不是这些。

回到家,照例是那么安静,高一的时候也是如此,但那时自己却很适应这样的气氛,觉得一个人的空间真舒服,但是现在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流川放下耐克包,准备脱衣换上居家服。

他的手,忽然在衣兜中触到某个柔软的东西,忙掏了出来。

原来,是她的手帕。

那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棉布手帕,虽然已经有些旧,但却仍然洗得洁白如雪,四四方方的折痕,那是她的手工。

这天晚上,流川枫的枕边,就仔仔细细地铺着这样一块半旧的手帕,而他,则一直望着它发呆。

手帕上有她的味道,那种樱花样清香又温暖的感觉,就这样从手帕弥漫到他的脸上,直沁入心脾。

如果,枕边的手帕换成她,该多好。流川忽然冒出一个胆大妄为又异想天开的想法。

他不禁伸开修长的手指,将手帕紧紧抓住,生怕它会跑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