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屋
作者:辰将      更新:2019-11-28 03:37      字数:2619

一刀捅在肚子上,全场鸦雀无声,

如果说,我第一刀扎在他脚上,属于自卫行为,那么第二刀就是**裸的故意伤害,

任何板砖,棍棒,殴打都没有这一刀来的实在,吴阎王一出场靠气势镇压场中,让人忌惮大气都不敢踹,

而此刻拿着血淋淋刀子的我,则是让人源自灵魂的战栗,

如果说他是阎王,那么请问,我连阎王都敢捅,我是什么,

场面就那样僵持着,谁都不敢发出一声,吴阎王不知是吓傻了,还是疼懵逼了,哭嚎着,却只能发出蚊子般的动静,

凡弟,你用刀了,你真的用了李羽臣走上前来,脸上是震惊,是内疚,毕竟这把刀是他给我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是犯法的,羽忆满脸泪流,扑到我怀里,声音充满着恐惧与担忧,

我轻轻抚摸她柔顺的秀发,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与她温存,笑道:如果我不彻底解决他,他以后会更加变本加厉,我保护不了我的女人,连累我的兄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现在好了,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远空夕阳渐暗,不多时,这种诡异的安静被警笛的嗡鸣声打破,警车和救护车一起来的,吴阎王被抬上了救护车,我双手被扣上手铐,在警察的押解下关进了警车,

临上车之前,我面带微笑,对我的兄弟,我的女人,说道:谢谢各位兄弟,我叶凡这辈子能遇见你们值了,羽忆,我们的回忆很甜美,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女朋友,我也不再是你男人,出国深造吧,要对得起你哥多年来的苦心,呵呵,再见了各位,有缘再见,

叶凡

凡弟

凡哥

所有呼喊声一起爆发,他们冲上来想要把我带走,却被警察无情的驱散,坐进警车的那一刻,我心里是那样的平静,只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就把目光收回,

我知道那两刀子扎在吴阎王身上意味着什么,我可能会判刑,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将在牢狱中度过,

所以,如果你深爱一个女人,让她离开自己才是最正确的决定,我不想耽误任何人,我也没资格耽误任何人,心底留下点回忆,挺好的,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灰色肌肤给他的意义,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

李羽臣一边追赶警车,一边唱着我们曾经并肩高喊的那首《光辉岁月》,

后来,跟着警车奔跑的人越来越多,歌声也越来越大,

最后,我只听到一句: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车子便彻底开出了废工厂,

当我手拿刀子捅进吴阎王身体的那一刻,我的确体会到了光辉岁月,但那种美好与荣耀却是那么短暂,

我被带进了公安局的审讯室里,警察先找了几个现场的学生了解清楚情况,随后对我进行一番审讯,

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我一个,

你妈呢,

去世了,

你爸呢,

失踪了,

警察问到这彻底沉默了,这时外面有人把他叫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审讯室里,

黑暗的小屋里,只有一个高强度的照明灯晃着我的眼睛,这种滋味很难受,过了几分钟,警察又走了进来,这回一次性来了三个人,

他们一改之前还算冷漠的态度,变得很凶悍,一口咬定是我蓄谋已久,故意持刀伤害他人,让我在认罪书上签字按手印,

我解释,说我是逼不得已,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做了描述,希望能得到一些缓刑,

可他们根本不听我解释,我说一句,他们就打我一下,拳头飞脚都来,架势很怕人,就好像我不认罪,他们就要在这里打死我一样,

严刑逼供,我以为只有以前才会出现,没想到现在还这么流行,想想也是,我孤家寡人一个,他们就算把我打死,又有谁会为我伸冤,

我咬着牙,死活不在认罪书上签字,几个警察可能也是打累了,坐在板凳上抽烟歇息,还递给我一根,说:小子,实话跟你说了吧,刚才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你捅得人脚骨断了一根,好在肚子上那一刀没造成内脏损伤,但这也是重伤害,肯定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另外你运气也是不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方家的来头不是你这种孤儿能招惹得起的,你现在把罪名认了,我们兄弟几个好交差,到时候给你送个好一点的监狱,你在里面也能少吃点苦,

如果不认呵呵,估计你今后受的苦,可比现在多的多,你要想好,警察软硬兼施,他们与我无冤无仇,这么做也是想快点了结这件事情,

可我依旧摇头,一旦认定是蓄意伤害,我在监狱里待的时间就不止三年,基本的法律我还是懂一些的,

后来,几个警察摇摇头,都走了出去,

没两分钟,其中一个警察带着一个很高大的中年男人进来,那人刚一进来,就把审讯室的门反锁上,

就是他捅伤我儿子的,中年人指着我问道,

没错,不过据现场我们采集的口供来看,责任是双方的,不能归结到一个人身上,警察在旁边解释道,

躺在医院的不是你儿子,要是你儿子被扎伤,我看你还能说出这种风凉话,中年人怒气腾腾,不顾警察的阻拦,来到我跟前,宽大而厚实的手掌,啪的一巴掌煽在我脸上,

力道太大了,直接把我打的眼冒金星,

你认不认罪,中年人不停的殴打我,用这种方式发泄心里的怨怒,

我一言不发,嘴里都是血沫子,感觉口腔的皮肤都被打烂了,

不认是吧,听说你父母都死绝了,看来是没人教育你这个小杂种,今天我就替你们家的死鬼,好好教教你做人,

中年人托着前面一个木凳子走过来,在警察惊诧的阻拦下,毫不留情的砸在我头上,

稀里哗啦,凳子瞬间碎了,我的头炸开一样,鲜血汨汨流下,当时的感觉不那么疼,因为我已经被打的麻木,好像要失去知觉,

吴局长,你这么做本身就是坏了规矩,再打下去这小伙子就死了,你赶紧住手吧,证据确凿,他肯定免不了坐牢,你何必因为这事牵出不必要的麻烦呢,警察将他抱住,

昏昏沉沉之下,我还能听到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话,我儿子我从小就心疼,我让他去学体育,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这个小赤佬,无法无天,我教训他是活该,这种社会败类判三年怎么能够,我要他认罪,判他个十年八年的

最后我是怎么被带走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大脑竭尽昏迷的边缘,连简单的包扎都没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从警察局被转移到了看守所里,

看守所里的警察,应该叫狱警,不过这里的犯人都管他们叫某某头,押解我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小警察,他拍着我的脸问我:第一次进来,

我无力的点点头,

那肯定是不懂规矩了,

我蠕动着干裂的嘴唇,问道:什么规矩,

呵呵,没什么,你去十号牢房吧,我是照上面吩咐做事,你在里面过的好不好,与我无关,怪只怪你家无权无势,

我感觉这个警察还算有点良知,毕竟他告诉我,我接下来将要遭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