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阶言法诀？”陈泽茫然。
听起来似乎是一套法术体系。
就像那些小说故事里，每一位法师都会【火球】、【风刃】、【地刺】之类的常规法术，和敌人战斗、厮杀。
“没学过？对，也正常”费群道，“大概十年前，中学教育就停止了‘二十三阶言法诀’的教学。在那以后，只有考上联邦学院，你们才能学到这些‘战斗技能’。”
陈泽没上过联邦学院，自然也就没听说过。
费群大哥提这个做什么……难道要教我？
陈泽脑海冒出一个念头。
费群继续道：“‘二十三阶言法诀’是职业者之间，通用的一套法术谱系，由传奇法师纳撒尼尔迦勒冕下首先整理和推行。”
“【水球】！”一声通用语吟唱，空气震动之间，费群右手之间簌簌凝聚出一团小水球，透明剔透，表面圆润，呈完美的球体。
他手指一弹，水球沿着一条抛物线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啪的一声，湿润一片。
“这是一阶言法诀里的【水球】。每一阶言法诀都有五种吟唱方式，正好对应五系元素。”费群解释道，“你脚上穿着的’绿鞋’，就铭刻了一阶言法诀中的【醒流】，可以辨别气流，提升敏捷。”
陈泽理解了。
穿上这双鞋之后，举手投足间都契合着气流的运动轨迹，轻松如意，现在终于明白其中关键。
“刚刚和眼魔战斗完之后，我的源海已经接近枯竭，所以，取水和生火之事就得交给你了。”费群盯住陈泽双眼，“我会教你【水球】和【烛火】的吟唱方式，你可愿学？”
虽然已经料到，陈泽还是禁不住有些激动。
他一直感觉自己面前有一扇厚重的巨门。
现在，这扇巨门悄然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门后的光景。
“费哥，我当然愿意学。”陈泽道。
“好，那我现在就教你，”费群也很有兴致，当老师他也是第一次，“既然已经凝聚了气旋，那你就已经具备入门一阶言法诀的资格了。”
“阿泽，我记得你是水系体质？”费群问。
“准确来说是水系的分支，冰霜系。”陈泽回答。元素亲和体质和肤色、发色一样，是洛森联邦公民的基本信息。
每个联邦公民一生下来，就会测试元素亲和性，一般都是地、水、火、风（气）、雷五系里的一种，或者五系元素的分支。
而陈泽的体质是水系分支冰霜系。
“那还是有些难办，【水球】自然没问题，【烛火】和冰系体质有些冲突。”费群凝眉。
“【水球】对应的不是【火球】吗？”陈泽有些疑惑。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眼魔，想到这么强大的恶魔都被一发火球给烧焦，顿时心生向往。
费群瞥向陈泽：“【火球】是二阶言法诀，对应的是【冰枪】。你嘛，得成为一阶职业者后，才有资格学。”
“好，那您先教我简单的。”陈泽兴致不减。就算现在不行，以后也可以学。
接下来，费群详细指点了陈泽【水球】和【烛火】的吟唱方式。
所谓“吟唱”，就是通过特定的口诀不断加深意念、调整气旋核心的震动频率，使得源海气旋和外部元素呼应，进而迸发出远超元素本身力量的一种施法方式。
【水球】和【烛火】都是最基础的一阶言法诀，要点很简单，就是以气旋核心密度最高的一部分元素力量为“引”，感应并吸聚虚空之中的对应元素，但具体如何吸引，就涉及到吟唱方式和意念强度了。
陈泽先尝试的是【水球】。
按照费群教的方法，甫一吟唱，暗红种子便以特殊的频率震动起来，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牵连起虚空中的水元素。
一小团散发着寒意的水球簌簌地凝聚在他的指尖，越来越大，晃晃悠悠之下哗然碎裂。
“悟性不错。”
费群有些惊异。在他印象里，陈泽在元素修行上的天赋很差。现在看来，虽然不算天才，至少也能算得上不错。
陈泽也很意外。
元素亲和度比以前高了一大截，沟通水元素明显轻松了许多。
感应之中，原本冷漠的冰蓝色的光点变得亲切可爱，浮沉在空气里仿佛嘻游的孩子一般，“意念”一招手就凝聚在指尖。
甚至，感应起其他系别的元素光点，也不再那么生涩艰难。
难道是吸收了那滴冰冷能量的缘故？他有了一些猜测。
又试验了几次，见陈泽已经能稳定凝聚出脸盆大小的水球，费群继续教导起【烛火】的吟唱方法。
按照学到的要点，陈泽再次吟唱：
“烛火！”
暗红种子以另一种特定频率震动起来，一圈透明的涟漪在虚空中散开，呼应起虚空之中的火元素。
少量火红光点“迟疑”地飘向陈泽，慢慢聚集起来。
陈泽的指尖“嗤”的一声冒出一粒火星，亮了一下就熄灭掉。
“烛火！”
他又吟唱一声，这次指尖冒出一朵小火苗，晃悠了两下还是熄灭掉。
费群皱着粗眉：“吟唱频率有些问题，气旋里的元素是’引子’，而非燃料。”
他又讲了一些关键点，陈泽试验了几次，果然有效。
很快，陈泽就能释放出稳定的火苗了。虽然还不大，但也堪堪能用。
“可以了。”费群心里却暗自奇怪。
难道是阿泽这孩子突然开窍了？历史上确实不乏这样的例子，小时候平平无奇，长大后突然觉醒天赋。
但这种传奇人物，往往身负特殊血脉，而且要经历奇遇才能觉醒。他清楚陈泽的血脉谱系，十几代以内都是本分的翡翠城平民，没有出过一个大人物。
费群没想明白，以他的性格索性也懒得想，他指着那堆稀烂的眼魔血肉：“既然都学会了，赶紧处理下这堆东西。记住，只有白色的肉才能吃。我现在特别饿，尽快尽快。”
陈泽看着那堆粘满了黄绿浆液和红色血液的眼魔尸体，源海里的种子“兴奋”地躁动起，手上的【烛火】一下子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