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身世之谜
作者:柳如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870

橙红的太阳落下高高的迷雾山之前,苏昊回到了那间位置高高的迷雾山之前,苏昊回到了位置好奇,两者之间究竟会有什么关系。偏僻的小客栈。

推开父母的房门,他敏锐地感觉到房间中流淌着沉抑的气息。苏正南和秦芳坐在椅子上,眉宇间一片愁云惨雾。

“昊儿,人生地不熟的,你去哪里了,这么久?”

因为门轴长期没有注油,推门时发出的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屋子中的沉静,秦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关切地询问。

“爹、娘,过一会儿告诉你们。”苏昊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儿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用袖子擦了擦唇边的水迹问,“你们怎么了?”

“你还小,这事不用你操心!”不待秦芳回答,苏正南站了起来,“我去叫点吃的。”

“爹,回来时我告诉掌柜的了,估计过一会儿就能送上来。”苏昊连忙说道,“爹连猛兽都不怕,还有什么事让爹这么犯愁?”

“昊儿也不小了,这事说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芳看了一眼苏正南,见他没言语,继续说道,“你爹下午出去准备找点事做,先到一家大户人家想当护院武者。人家倒是答应了,可是工钱一月后才能结。到别的地方也都差不多这样。咱家的家底都在你怀里揣着呢,能用几天你也清楚,要早知道这样,把家里那些破烂东西变卖一下,也能宽松点。”

“就这点事啊,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苏昊咧着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这事已经不算事了。

“当然不是大事了,没什么说的,明天我去打猎,怎么还不够一家人吃住的!”苏正南站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旋即想起了什么,转向苏昊,“告诉你多少遍了,喝水要用茶杯。”

“打猎倒不是不行,可打猎除了实力也需要运气,万一碰不到值钱的猎物怎么办?以前在山里还好说,可是现在......”秦芳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几位客官,您要的晚餐,先把酒和小菜送上来,大菜随后就到。”一名伙计推门进来,边把托盘里的酒菜摆到了桌上,边满脸堆笑地说着。

苏正南和秦芳互相看了一眼,想要说什么却终于没有开口,二人分明感觉到几道漆黑的黑线直冲印堂,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家伙!

“昊儿,我感觉你变了,生个穷人的命却摆富贵人家的谱,还大菜?你先看看你的几个子儿够不够这顿饭钱?”苏正南生气地责备道。

“叫都叫了,你也不是吃不着!”秦芳虽然感觉苏昊这种做法太欠考虑,却又不忍心扫了他的兴,忙在一旁和解。

“叮叮”

一阵清脆的响声传来,苏昊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币撒在桌面上,“爹、娘,你看。”

苏正南和秦芳急忙走到桌前,有几块金币在桌面滚动了一段距离,倒在桌面上轻微弹动了几次,静静地趴着不动了。

目测了一下,大约有三十多块,苏正南和秦芳迅速交换了颜色,问,“你这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做什么坏事了吧?”

“我下午去了斗武场,这些只是战利品的一部分。”苏昊嘿嘿一笑。

“唉,你胆子真不小,要是输掉了怎么办?”秦芳放心了,只要不是偷的抢的就好。

“娘,你觉得和后天三星武者较技,我有输的可能吗?”

苏正南和秦芳沉默了,要是以前的苏昊他们都会立刻回答,非常可能。可是,在云涯岭,他在二人面前亲手击杀了一名六星杀手。这样的身手,是任何其他后天三星武者绝对做不到的。

一时间,二人心中充满了惊喜,忽然之间觉得苏昊真的长大了。他用自己的方式扛起了对家的责任。

“爹、娘,什么当护院武者,什么打猎都不用了,昊儿能养活爹娘,也能保护爹娘,等把杀手的问题解决之后,就什么都不用怕了。”苏昊说着说着,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这两行泪水,是他真性情的流露。来铁鹰城的路上,他一直压抑着这种情感,重新活过,再见到爹娘,那种激动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一再地控制着自己,避免让爹娘生出怀疑,可是,越压抑,在内心中膨胀得越厉害。终于在这一刻,在他终于用实际行动为爹娘分忧的时候,这种情感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突破口,骤然爆发了。

“昊儿、昊儿”

夫妇二人急忙劝阻,心中却感觉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泪水宣泄着苏昊的激动,前世的悔恨和自责如同浩瀚江河中的泥沙一点点沉淀在心底,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存在,不再泛起却时刻不敢忘却。

又一阵敲门声,苏昊擦去眼泪,快速收起了桌子上的金币。

伙计端着满满一托盘的佳肴送了进来,一样样摆好。苏正南和秦芳看着满桌的美味,突然意识到,有许久不曾这样吃过了。

酒不是什么好酒,菜也是很普通的菜色,这样的小客栈只能做出这个层次的东西,但一家人却吃得格外香甜。

苏正南和秦芳略微喝了一些酒,只苏昊滴酒未沾,却殷勤地给爹、娘夹菜。

一顿饭吃得意犹未尽,一家人却已饱饱的了,在也没有空余的地方容纳更多的酒菜。苏正南和秦芳从吃饭这个小细节上感觉到,苏昊似乎和以前不同了,变得会照顾人,能读懂他们的心思了。

客栈伙计把餐具撤下去之后,苏昊简单地说了一下斗武场的情况,当然,他说的没有当时那么夸张。

苏昊倒豆一样说完,苏正南和秦芳都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屋中陷入一片沉静,如有根针叶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昊儿回房休息了,明早还去斗武场呢!”苏昊意识到了什么,站起来就要离开。

“你坐,爹有件事想和你说。”苏正南阻止住苏昊,指着椅子点了点头,他不敢再碰触碰苏昊的身体,那样的时候,怀里焦黑的铁牌总会莫名地抖动。

“爹”苏昊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昊儿,这件事,爹本打算等你更大些再告诉你。”看了一眼秦芳,苏正南缓缓说道,“现在,种种迹象......我觉得也到了告诉你的时候了。”

终于到了这时候,苏昊点了点头,极力压抑住内心狂乱涌动的波涛。原以为爹娘会一直瞒着此事,没想到却是这般想法。

“十四年前,我和你娘还在洛北城的时候,有一次出远门,途径万衍山外围。记得那是一个同样炎热的夏天,我和你娘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后,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当时我和你娘以为是谁家父母带着孩子上山,也没在意。”

“可是,走着走着,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有婴儿的哭声,也应该有大人的声音才对,那哭声很孤独,很凄凉,却没听到有谁在哄着。我和你娘就顺着声音寻了过去,转过一道山坡,看到那孩子孤零零地躺在山坡上。”

苏正南叙说得很缓慢,似乎在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苏昊不得不装出懵懂的表情追问。

“你听我接着说,我和你娘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个大人的影子。那孩子裹着在黑色的襁褓里,模样非常可爱。事实上,那处山岭附近并没有人家,我和你娘也无从去打听。也不能眼睁睁的地看着孩子就这么在山林里被野兽吃掉或者饿死,想要抱走又有所担心......”

“担心什么?”苏正南这次说的比前世详尽得多,苏昊忍不住插嘴问道。

“其实,我也说不明白,只是那孩子太过怪异。倒不是说他的哭声或者长相,只是,当时他被紧紧地包裹在襁褓里,却不是放在地上,而是躺在半尺多高的草尖上。”苏正南说着,目光停留在苏昊的脸上。

“怎么会这样?”苏昊心中一惊。躺在草尖上,这也是前世他所不知道的内容,即便是当初先天六星境界的他也做不到这一点。

“就因为这一点,我和你娘有些犹豫,可是实在不忍心把那孩子独自留在山里,就抱回了家。”苏正南继续说道。

“十四年前......抱回了家......爹,那孩子不会就是我吧?”苏昊站了起来,这时候他若是再装傻那就太过明显了。

“是你,也就是说,你不是我和你娘亲生的。”苏正南点了点头。

“真的?娘,我爹说的是真的吗?”苏昊抓着娘的胳膊使劲地摇晃着。

“不错,你爹说的都是真的,你大了,也是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了。”秦芳眼睛有些红润,她担心这件事大白于天下,或多或少会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

“爹、娘......”

苏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碰地,接连磕了三个响头,“爹娘,昊儿不说感谢的话,你们的恩情是言语所不能报答的。从今天开始,昊儿忘记这件事,爹和娘也忘掉这件事,昊儿就是爹娘的亲生儿子。”

“昊儿......”秦芳哭着将苏昊拉了起来,苏正南也忍不住将母子二人抱在怀里。

突突突,怀里那块焦黑的铁牌再次震动起来。

松开手,苏正南从怀里掏出那枚铁牌,“昊儿,这铁牌当时戴在你的脖子上,或许以后你能凭借它找到亲生父母,好好保存着。从云涯岭开始,他出现了震动的现象,或许也是一种暗示吧,是该交给你的时候了。爹猜想,你的身世一定不会普通的。”

苏昊接过那块前世曾经看了无数次的铁牌,它震动得越加厉害了。方才触到苏正南的身体时,怀里的神秘小鼎突然发热,这次又出现了这样的反应。

把铁牌放到了桌上,苏昊看了几眼,和爹娘说起了以后的打算,买一间大的房子,给爹娘买丹药、元石一起修炼,而与身世有关的话题却绝口不提。

苏昊的举动,让夫妇二人的心平静了下来,担心彼此之间会出现隔膜的顾虑逐渐烟消云散。

看看夜已深,苏昊让爹娘早些安歇,随后他拿着铁牌走了出去。

怀里的神秘小鼎在不停地发热,手中的焦黑铁牌在嗡嗡地震动着,苏昊很好奇,两者之间究竟会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