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剑法
作者:秋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84

街上行人甚少,叶柳隐隐觉得有点不安,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加快了回家的速度。wWw.尽管如此,当回到家门时,夜已经很沉了。他在门前犹豫起来。毕竟这也是第一次不通知叶剑一就离家失踪一天多。依照叶剑一平日里的脾气,这几天的训练怕是要加重许多。肩上的阵阵痛楚,更让叶柳对自己的未来担心不已。

“反正都这样了,怎么死也得回去吧。”叶柳站在门前自言自语,呼了一口长气,正准备打开门时,门却自己开了。

“砰!”叶柳又一次被叶剑一甩到墙壁,剧烈的撞击让他的伤口一阵剧痛,脑中一股无力感传来,便颓然坐下了。

叶剑一关上门,看着叶柳疼的冷汗直冒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好小子,你好威风,好英雄啊!”说罢站在叶柳前面冷笑不已,“怎么沦落成这个样子?你可知道你把莱特家的帕斯打成重伤?后来就不止莱特家了,连整个雾月城的警务帕斯也在到处找你!我平日里说的话你都当是耳边风去了!”说着说着,叶剑一激动得怒斥叶柳一声。

叶柳自然知道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从小到大,叶剑一都跟叶柳强调要保持低调。这回可好,得罪了莱特家族不说,还当众斗殴,把别人的下属打成重伤。想起刚才街上稀少的行人,原来是已经触动了警务帕斯。至于为什么没有闹上门来,大概也是慕容月帮了自己吧。

“看你这个狼狈样,花费大好时光去结交损友,游手好闲。这下好啦,惹出个大祸了!明天开始一直到暑假结束,你都不用出门了,给我在这里好好看你的笔记,学你的兵法。”叶剑一看着叶柳呆呆的样子,气打不过一处来,板起一张黑脸在那里继续训斥。

本来闯了这么个祸,叶柳也不好跟叶剑一说些什么。但是他听到“结交损友,游手好闲”几个字的时候,心里一下子窝火起来,怒目横盯着叶剑一说:“什么损友?博朗克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叶剑一一听更为光火:“什么朋友?带你出去乱逛的朋友?那你怎么解释跟莱特家发生的事?你别以为就这么我会算了!还敢跟我顶嘴!”

“是米尔先惹我的!”叶柳激动的喊了出来,“你以为我想出去逛啊?我不出去接工作我有午饭吃吗?平日里除了博朗克会关心我一下你会关心我吗?就像当年娘失踪了你有去找过她吗?对你而言亲情不过是一个笑话!”说完这一串话,叶柳像是把多年压在心头的怨气一下子吐出去了,忽然觉得轻松无比。

一听到叶柳说起他母亲的事,叶剑一的怒火为之一窒,像是突然碰上了一盆冷水般熄灭了,圆睁的双眼也平静了下来。即使叶柳不提,叶剑一对于当年的事也曾感到到愧疚难过。而每当想起这段往事,叶剑一都会觉得心灰意懒,仿佛老了几年。他低叹一声,对着叶柳一阵无言。也许这是他最对不起叶柳的事吧。

漆黑的房子里,沉默的两父子就这样冷冷相对,良久无言。周围的气氛从剑拔弩张的状态平静下来后,又渐渐的变得微妙起来。这段陈年往事是叶柳父子最大的隔阂,也是叶剑一最不想提起的一条刺。

尴尬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叶剑一很快就收拾心情,淡淡的说:“你先回房休息一会吧,两个小时后来地下室找我。”说罢毫不犹豫地转身回房,闭门无声。

叶柳经过这么一场争执,也觉得心中索然。当年的那根刺一直刺在两人心中七个年头,又怎么是一翻话能够言尽的痛。他默然回到房间,想起这些年来自己独自学习笔记和帕斯技能的寂寞日子,想起叶剑一平日里的苛刻与严厉的教训,想起博朗克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对自己的关心,想起只见过两面的慕容月的天真与善良。一时之间,忽然觉得自己寒暖交织。也许是博朗克和慕容月这样的人的出现,才让自己度过了这么多年痛苦的日子吧。叶柳就这么想着,在沉思中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浑身的伤痛。

两个小时后,地下室里。

叶柳扶着墙慢慢走了进来。身上的伤本来好多了,但被叶剑一那么一甩,伤口又裂开了。剧烈的痛楚让他不得不扶着墙小心翼翼的走路。他看看地下室里叶剑一独自站立在灯下的身影中隐约可见的白发,让人感到他苍老了许多。叶柳开始对自己刚才说出的那一番话感到有点内疚。如果叶剑一真的无情,真的对自己不在乎,又怎么会养育自己,教导自己,训练自己这么多年的时光呢?

但是这种微弱的内疚很快就被叶剑一打断了,那个孤独的男人依旧是漠然的说:“你失踪了一天,到哪去了?警务帕斯没有找到你?”

叶柳把在酒馆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叶剑一点点头,也不罗嗦,直接就对叶柳说:“你身上有伤,今天是训练不了的了,你拿着这本笔记到那边坐下吧。”接着把一本笔记递给叶柳。示意他去那边坐下。

等到叶柳坐好了,叶剑一便继续说道:“虽然我训练了你这么久,但是你的能力还属于刚刚进阶的中级帕斯水平吧。即使你学会了固构法,那也只能加快你凝成能量技的速度和固化能量技的结构。但是这对于你的实际实力提升并不是很大。现在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可以训练你的体能和帕克了,所以必须要用其他方法提升你的实战能力。上次我说过了,技巧是两个帕斯在实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的胜负的决定性因素。虽然你的实力还是处于初阶中级帕斯水平,但是通过技巧的合理搭配各种初级能量技就可以使你发挥出不低于七阶中级帕斯的战力。因此,我这次教你的就是你的能量技技巧——剑法!”

叶柳一听到叶剑一要教自己剑法,一时之间伤感全消,看着叶剑一的双眼也添上几分兴奋之色。剑法啊!那是高等学院或者军事机构才会研究的技巧,虽然部分大家族也有家传剑法,但是往往不如军方剑法来得正统。而如今能量体系蓬勃发展,各种各样的能量技层出不穷,剑道也渐渐开始没落。就连军方也多数采用远程攻击的能量技来进行训练。既然叶剑一现在提出剑法,那么就肯定不是一般的剑法。叶柳想到这里,直觉得自己热血沸腾,差点就要上去跟着叶剑一一起训练。

“给我专心看好了!我只演练三次,要好好记住,并领会剑法的意指!”说罢,叶剑一双手红光大盛,瞬间在手中凝出一把火红的能量长剑。这让叶柳惊叹不已。0.1秒,叶剑一凝出的能量剑比叶柳凝出的能量剑大的多,帕克也精纯的多,但是速度却是叶柳的好几倍。这就是帕奇的实力?叶柳第一次对叶剑一产生了敬意。这时对强者的敬意。

叶剑一也不多说,直接开始舞剑。火红的光芒映亮了整个地下室,叶剑一右手持剑,以一种正统的姿势开始了正劈,然后一个转身前刺。每一个动作虽然都很连贯,但是都很标准化和形式化。正当叶柳开始觉得有点无趣时,叶剑一的剑势徒然改变了。只见那把能量剑在他手中左穿右刺,每一下都是精炼而致命的攻击。明明是左挥的一个横挡,却瞬间转成反手持剑,从自己腋下穿过刺向后方。尔后又侧翻凌空,剑尖指地,以能量剑作为支点撑起整个人,双脚凌空飞踢。叶剑一越舞越快,剑法也越来越飘忽,时而刚强无匹,时而灵动诡异。到了后来,四方八面俱是剑影,叶剑一浑身包裹在一片红光之中。最后红光里却突然传来破空之声,叶柳身边的桌子被一道红光劈开两半。能量剑气!叶柳看着叶剑一手上的能量剑的眼里充满了狂热。

然而这样的剑法却是消耗巨大的。叶剑一也要经过一段休息之后才开始下一次的舞剑。绕是如此,在三次舞剑之后叶剑一也累的气喘呼呼了。纯用帕克支撑的剑法,就算是帕奇也经不起连续三次的消耗。

但是这并不能阻挡叶柳学习的决心。这剑法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连传说中的能量剑气都能挥发出来!叶柳这么想着。就等叶剑一讲解剑法的精要了。

“都记住了吗?”叶剑一回过气来,便向叶柳发问。

叶柳心中暗暗喊糟,后面那段自己看的入神,忘记了去记住,他不会因为这样发怒不教我了吧?但是想归想,答还是得答的,只好无奈地说:“前面那段中规中矩的倒是记住了,后面那段率意为之,难以捉摸,实在是记不清。”

“恩,那也可以。”叶剑一点点头,“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记住全部。后面那段并没有固定的章法,可以随时随地随情随况灵活运用,我要你记住的是前面那段。”

叶柳愣神了,前面那段平平无奇的,虽然攻击性较强,但是为什么记住它比后面那段还要重要?

看着叶柳疑惑不解的样子,叶剑一也不罗嗦,直接给他解释:“你以为前面那段平平无奇,没有必要学是吧?那你就错了。前面那段可是北摩王朝军方的基础剑法,是你以后练习剑法的姿势纲要。虽然这段剑法以阳刚为主,你的阴柔帕克可能不大适用,但是用上固构法也能应付的过去了。而后面那段则记载在你手上那本笔记的第四十页到七十页。我舞出那段剑法不过是让你体悟其中剑意罢了。你说说,后面那段剑法如何?”

叶柳思索了一会,想起刚才剑法之中走势的变化,便答道:“刚才的剑法时而正道坦然,时而诡异晦暗,时而中宫直进,时而险走偏锋,时而刚阳猛烈,时而阴柔连绵,剑意无常,剑势无定。”

“很好,说的也差不多了。这套剑法据说就叫率意剑法,本来应该由中性属性帕克的帕奇使出来才有真正的威力,不过像我这样极阳属性的也可以勉强使用。”叶剑一一边打开叶柳手上的笔记,一边解释道。

叶剑一居然是阳极!叶柳现在才知道他居然是个天才帕奇。难怪刚才叶剑一舞剑时阵阵罡风,十分凌厉,原来是阳极帕克的问题。叶柳仔细回想,发现叶剑一在后段剑法之中实在是有些施展不开的感觉。尤其在剑势转换的时候,总觉得有些生硬。不过由于他舞出的剑势实在太过猛烈,把这些缺点给掩盖住了。

叶剑一看看叶柳,继续说:“你要先学会我刚才使的基础剑招,再去学这个剑法。此外,你要记住,即使你学会了这个剑法,不到生死关头,绝对不能使用。一旦使用,就把看到的人全部杀死!不过基础剑招你大可放心在别人面前使用,只要说是一个退伍军人教你的就可以了。”

退伍军人?叶柳感觉叶剑一的身份越来越神秘了。但是即使他的好奇心再大,也不会浪费时间去问一些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可能你会觉得能量剑技不如远程能量技实用。这是很正常的看法。因为远程能量技凝成速度快,攻击距离广,无论是作战还是偷袭,都有着很大的优势。但是远程能量技威力不足,防御力薄弱,需要精神力大,这可是它的大软肋。近年来不少庸才鼓吹远程至上说,真实愚不可及!焉知剑道也是可以通过技巧远攻的!”说罢,叶剑一手中凝起能量剑,向前一抛,一跃而起,转身对着剑柄就是一脚。“轰”一道火红的光芒快若流星般直插进地下室的墙壁之中,硬生生的把岩石墙打出一个大洞。

“这叫破空式,是我自创出来的一招。虽然威力颇大,但是对于远程凝聚的能量技需要的精神力控制比较高,精神力的消耗也相对增大。这是阳刚属性帕克的技巧,我看你就不适合了,你还是努力点修炼吧,也许有一天能体会到能量剑气。”

叶剑一看着前方的残墙豪气万千。

“什么叫帕奇?这就是帕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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