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悲歌 上
作者:巅峰的神      更新:2019-09-03 22:16      字数:2075

西伯利亚的夏季不像人们想象中的寒冷,毕竟这里一年有一百二十个无霜日,第一场雪多半在九月份,七八月份的气候像中国北方深秋时节,凉爽宜人,太阳落山后,空气中才弥漫有入骨寒意。

西伯利亚原始丛林中隐藏一座震慑黑拳世界的训练营,西伯利亚训练营,红色苏联时代,曾是克伯格训练顶尖特工的地方,苏联解体,这里沦落为金融寡头制造杀手和拳手的魔鬼训练营。

传说中,训练营守卫森严,外有明岗暗哨,监控网,然后是高压电网、轻重武器构建的火力网,外人根本无法进入,每一个来这里接受训练的人都有背景高深的介绍人,训练一年十万美金,简直是花钱遭罪,弄不好会丢了小命。

而现实中的西伯利亚训练营比传说中的更森严,更冷血无情,训练营核心地带仅有三栋灰色楼房,四层高,重要训练场地全部建于地下,一号训练室里,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室内,竖立四列四十根铁柱,四十名只穿着短裤的彪形大汉一次又一次卖力踢腿,攻击直径三十公分的铁柱。

吃饱了撑的?自己作践自己?

全不是,这是训练腿部爆发力的最佳方式,黑拳世界十大魔王全是这么练习腿功,用铁柱子练出的铁腿能轻而易举踢爆木桩子,踢爆不是踢断,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第三列铁柱,排头的汉子裸露线条刚硬的肌肉,不知疲倦的踢着铁柱,粗壮脚腕血迹斑斑,他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猛子挥汗如雨,继续倾尽全力踢腿,每一次出腿,全身肌肉震颤,宣泄惊人力道,谁第一个倒在铁柱子前,谁就是众人嘲笑的对象,谁坚持到最后,谁将赢得荣耀,这里强者为尊,更确切的说强者才能顺顺利利离开,执拗的猛子绝不做被人嘲笑的废物。

猛子二十天前被人送进西伯利亚训练营,和来至世界各地的几十号凶猛牲口一同训练,要不是根基浅薄的他生性执拗偏执,好勇斗狠,很难坚持下来,这里没有人情味,更没有怜悯和同情。

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午夜十二点睡觉,临晨四点起床,跑一个十公里热身,十次四百米快跑,学习最贴近实战的格斗技巧,做六百次负重深蹲,每天至少踢腿一千次,出拳一千五百次,夜里还要进行长时间的无规则格斗。

逆境造就强者,惨绝人寰的训练方式往往造就魔鬼,这里每一个人都怀揣梦想,有人想成为黑拳世界新的魔王,有人想成为顶尖杀手,而猛子的想法很简单,为冰哥冲锋陷阵,直到生命终结。

一个半小时踢腿结束,四十名筋疲力尽的汉子被教官带入另一个训练室,灯光昏暗的训练室,一排大铁笼紧靠墙壁,铁笼上标有牌号,一到二十,每个笼子里都是体型差不多健硕的棕熊。

西伯利亚柯亚迪棕熊是世界上唯一能和它们的邻居北极熊争锋的猛兽,普通成年熊的体重五百公斤左右,躯干达到两米五左右,吉尼斯纪录上最庞大的西伯利亚棕熊体重1140公斤,立起身子三米多高,没有谁愿意面对这种生性凶残的庞然大物。

身材魁梧的教官是克伯格退役特工,他看向四十个筋疲力尽的汉子,扯开嘴角冷笑,洋溢着嗜血味道,抬手做出请的姿势,显然是命令这些处于虚弱状态的爷们与棕熊搏斗,人群躁动,十几个小时高强度训练,体力严重透支,怎么斗,钻进笼子,与找死何异。

“我先来!”猛子挤出人群,走向铁笼,没一丝一毫的犹豫,迟早要经历的事儿,逃避不了,只能面对,与其落在最后被人嘲笑,还不如第一个下场,赢得别人的尊重,荷枪实弹的守卫开锁,拉开一个笼子的小铁门。

猛子看一眼低吼的棕熊,弯腰钻入笼子,留给人们一个雄壮背影。

张倩是肖冰的初恋女友,两个人记事儿起,就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像很多人的童年,有份美好的回忆,稚嫩的他总充当护花使者,不让别的小屁孩靠近她,而同样稚嫩的她与胡同里的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只喜欢做他的新娘,牵着他的手。

从幼儿园开始手拉手,一拉就是五年,小学三年级在老师苦口婆心劝说下,手拉手的举动转入地下,小学时的两小无猜,中学时的懵懂恋情,使少年时代的男女献出一生中最纯洁的感情。

他曾因她考入河西大学而兴奋,彻夜未眠,她曾因他穿上笔挺呢子军装而激动,疯狂呐喊,当他尝尽世态炎凉的苦涩滋味,她也懂了玻璃和钻石之间该如何取舍,大雪纷飞的圣诞节,高志送给她第一件礼品,带着钻石吊坠的白金项链,而他从千里之外寄来的礼物是做工粗糙的木雕。

物欲横流的社会,谁认为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恐怕没有几人,那时候执拗的有点傻气的肖冰在狱警监视下,雕刻整整七天的礼物最终被扔进河西大学的垃圾桶,病床上,张倩亲口讲述陈年旧事,做为旁听者也是当局者的肖冰无奈苦笑。

社会就是如此现实,因男友送的地摊货雀跃兴奋,多数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当完全懂了金钱的重要性,感受到生活的压力,自然会向金钱权势看齐,这不算拜金,而是标志女孩蜕变为女人的成熟。

女孩与女人的区别与破没破处关系不大。

“听了我说的,你恨我吗?”张倩笑问,做了手术,精神头似乎好了不少,每天上午肖冰来看她,要喋喋不休说一大堆陈年旧事。

“在那种情况下,你的选择很明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肖冰洒脱一笑,还想说,裤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颤,他掏出手机,起身去楼道接电话,刚走出病房,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向他走来,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