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大红灯笼高高挂
作者:庐陵十二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59

各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前面可是李家洼呀,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看见士兵一脸严肃的样子,祖君彦一定会捧腹大笑的。可是如今他却笑不出来。

“不要慌张,到底怎么回事?”李密问道。

“我们随卢将军一路前行,快要到李家洼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有灯光,待到近前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两只点亮的灯笼挂在两棵峡谷之前孤零零的老树上。卢将军拿起灯笼一看,发现两只灯笼上面原来各有一行字。”士兵说到这里忽然住嘴不说,反而用眼睛偷偷的瞟了李密一眼。

“吞吞吐吐干什么?说!”李密喝道。

“这个……灯……”士兵心理直叹自己倒霉,一百多人,为什么偏偏派了自己来报信呢?

“快说!”李密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话。李密一路顺顺利利,眼看就快要到兴洛仓,却忽然杀出了一支伏兵,心情自然也是好不了。于是马鞭一举,“啪”的一声响,在空中抽了一鞭。

士兵知道再不说,恐怕下一鞭就直接抽到他肉上了。他腰一挺,豁出去了。这下也不结巴了:“一个灯笼上写着‘蒲山公李密毙命于此’,另一个灯笼上写着的是‘瓦岗王伯当陪葬与此’!”

全场又一呆,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那士兵舔了舔嘴唇,又说道:“离两只灯笼前面大约七、八步处还有两个新起的大土堆。每个土堆上都插着一块木牌,一块上写着‘‘蒲山公李密之墓’另一块写着‘瓦岗王伯当之墓’,下面还都有一行小字:故友吴子敬立。”

士兵刚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响,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原来李密的气愤难当,举起手中的马鞭就给了士兵一鞭。这一鞭含愤出手,顿时把士兵的身体卷起,在空中翻了两转,惨叫之后,倒在地上,眼看是不行了。他的确够倒霉,成为了今夜牺牲的第一人。

“吴子敬?吴子敬是谁?”李密显然还气愤难平,铁青着脸问道。

“老师,不会是南阳的吴浩吴子敬吧?”王伯当声音也有点发颤。

李密猛抽了马儿一鞭,当头向前猛冲而去,其他人慌忙跟上,那些骑兵倒也罢了,可怜那些步兵只好咬着牙拼命往前追。

不过是几里的距离。一路狂奔,李密转瞬就到。正好看见领头的卢海带着一百多人侯在两棵老树旁,两个大红灯笼在树上高高挂起。李密内力精深,不用凑到近前,已然把灯笼上的字迹看得一清二楚。然后再往前一看,就见的不远处果真有俩个新土堆。上面立着两个木牌,和那士兵说的分毫不差。李密手起鞭落。把两个灯笼打得飞出老远。与此同时,王伯当冲上前去,连续两枪,把两个木牌穿起,右手前伸一抹,木牌裂成了无数碎片,飘落于地。

“你们不头前探路,立在这里干什么?”祖君彦问道。

“祖军师,前方峡谷内怕有埋伏!”卢海把手向前一指:“前面峡谷外有一条显然是新挖的大壕沟,再往前不远又有一条大壕沟,末将认为此地必有伏兵。而且我看了一下,这土很新,上面还有许多脚印。显然壕沟新挖不久,且敌人不少。所以末将不敢乱动!”

李密打马上前几步,运足真气大声喝道:“李密在此,何方鼠辈敢挡我去路!”

“密公,我已经久候你多时了!”吴浩“唰”的从半山坡的树后站了起来,“哈哈”一笑,手拉着婠婠向前行。星光下,两人的身影,李密等人看得一清二楚。

婠婠的脸上还是蒙着面纱,但是吴浩的样子却是被王伯当和祖君彦看了个正分明。

“果真是他?”二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嗯、嗯”吴浩清了清嗓子,对着婠婠说道:“今夜星光灿烂,我忽然歌性大发。我为夫人你高歌一曲如何?”

“相公莫非是患了眼疾?明明是暗淡无光,却说什么星光灿烂?你想唱歌就唱好了,我什么时候管的了你?”婠婠捂着嘴轻笑。

“咳,你也太不配合了吧!李密退兵就全仗我这首歌了?”吴浩轻声埋怨。

“相公,我忽然好想听你的歌,你就高歌一曲吧!”婠婠对着吴浩吐了一下舌头。

“听好了!”吴浩唱道:“我正在山上观夜景,耳听得谷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泛影,却原来是密公发来的兵。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密公领兵往西行。并非是隋将无谋少才能,皆因是灾民起事你才捡了康城。你连得数城多侥幸,贪而无厌你又想夺我的仓城。吴浩我在山上把驾等,等候了密公到此好谈谈心。命人把谷中打扫净,等候密公好屯兵。吴子敬无有别的敬,早预备下粮食千万担来犒赏你的三军。到此就上山来,却为何在谷外犹豫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这里只有我和夫人两个,我是既没有埋伏又没有兵。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你就来来来,上得山来于我把酒饮。把酒饮!”

吴浩对于京剧虽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对于这段“空城计”却是如痴如醉,总是幻想着有一日,自己站在城楼上谈笑间吓退数十万敌军,那是怎样的儒将风采?英雄豪迈?现在他把这词稍稍这么一改,站在半山坡上,感觉自己仿佛就是那羽冠纶巾、谈笑退兵的诸葛亮。

吴浩一歌唱罢,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两个酒杯,递给婠婠,然后又拿出一壶酒来:“夫人,我们喝杯交杯酒吧!”

老实说,吴浩的唱腔的确不怎么样,但是还是被这第一次听着“西洋景”的双方的几万人都听得目瞪口呆。婠婠此时也有点迷迷糊糊的,竟然对于凭空出现的酒杯、酒壶也没出口询问。而是羞答答的说了句:“好吧!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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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就是自称‘少帅’的吴浩吴子敬吗?”李密呆呆的看着吴浩的身影。

“正是!”王伯当在一旁说道:“怪不得,我后来在南阳一直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听他的口气,难道是他已然夺了兴洛仓吗?”

“密公,此人行事如天马行空不可揣测,然每计必中。乃是大敌,我等一定要慎之又慎!”祖君彦一脸忧色。

“据说他帐下的程咬金和罗士信乃是至交。兴洛仓被他谋了倒也并不奇怪。但是事先我等竟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皆是闰甫之过。请密公责罚!”贾闰甫下得马来,对着李密一躬身。

“好了,你也是刚接手,怎么能怪你呢?再说就算是要罚,也要等打完这一仗再说!”李密恨恨地说道:“看来落雁是一语中的。我后悔当初没有把他留在荥阳,或者在他离开时直接把他除去,那样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密公,此事皆怪我。如果当日我和落雁出动之时,没有小看此人,自以为可以凭己一鼓而下。而是禀告了密公,也不会有今日之祸!”祖君彦也是惭愧得很,当初沈落雁和他解释吴浩之事的时候,他的心理还是多少有一些认为这是小题大做。没曾想,自己不但作了此人一个多月的阶下囚,而且不过前后才两个月此人已成了一方诸侯。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还是说说如今该怎么办吧?”李密一摆手:“我看此人倒是一个乱世奸雄。哪里有便宜哪里就有他?无论是谁,得了这千万担的粮食,势力必定大增。可是此地离南阳路途遥远,更何况还隔着我军和隋军,他到南阳也不过才下两月有余,内部还不安稳,我就不信他能带多少兵来?”

“密公,无论如何此人必定是心腹大患,如果让他安然得了这批粮食,我们前途堪忧啊?”祖君彦忧心忡忡地说道。

“可是。吴浩此人向来是诡计多端,且算无遗策。此地乃是易守难攻之地,他为何要坚守于此呢?从他挖壕沟看来,到此的时间应该不短了。他为何不伏兵在前面的险要之地月儿峡呢?再者,兴洛仓城高墙厚,外城之内尚有内城,而且又有不少的守城器械。他只要有三千人固守此城,我军根本无能为力?可是他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伏兵与此呢?”王伯当看了看前面黑乎乎的山岭,说道:“我看其中必有原因。为稳妥计,老师。我建议还是立即退兵的好?”

李密紧握着马鞭却不说话。如今他是兵多粮少,有了这批粮食,他立即就能招兵买马了。要不了多少时日,他就可以大张旗鼓的进攻洛阳。如果一仗未打,他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那他的威望何存?那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攻洛阳?他的雄心壮志何日能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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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吴浩惨叫一声,响彻山野,一时惊起多少小鸟?

“你为什么踩我?”吴浩摸着右脚痛苦的说道。

“这哪里是酒,分明是水嘛。你这个混蛋,喝交杯酒哪有喝水的?”婠婠柳眉倒竖。

“拜托。你不知道我是不喝酒的吗?再说,不过意思一下嘛。取个兴头,又不是真的洞房花烛夜,你这么较真干什么?”吴浩一脸的委屈,然后忽然恍然大悟:“噢?原来,你……显鹤,拿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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