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回 成亲
作者:义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050

方荣笑道:“你早跟我说过了,还说这事,菊儿是我妹子,抱抱她总是可以的。”

花语婕不去反驳,道:“方哥哥,你说你真的要弃信王他们于不顾而去找毒王么?”

方荣忙道:“谁也不及你。”

花语婕叹口气道:“我不想让你不仁不义,弃黎民百姓于不顾。”

方荣笑道:“花妹,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好像我是救苦救难的神仙一般,我方荣何德何能还能左右黎民百姓的命运?”

花语婕急得满脸胀红,方荣忙又输了真气。花语婕道:“你也不要想得你一无是处,信王是你的结义兄弟,他有难,你便要帮他。义父跟我说,现在最危险的就是他了,因为皇帝一驾崩,最有可能的便是他登基。本来应该是那朱延的,朱延为什么死了,正因为如此,信王也是一般。而且你是天地教教主,也只有你最有资格保护得了他,于公于私,你都应该留在京城。”

方荣坚定道:“不。等萧伯伯回来,我们马上起程。”

花语婕无奈道:“算啦,你这么说,我心里很开心。而且信王有龙啸凤呤剑,应该不会有事的。”

两人回到家,刀王早已等了许久,见了方荣开口便骂道:“你带婕儿哪里去了?”

方荣忙陪笑道:“我想不到你连买菜连找地图这么快便回来了,我们自行出去吃了。”

刀王哼一声,却又有些得意道:“你当我刀王是什么人,做事岂会婆婆妈妈,我还连带买了一辆马车,顺便教训了三个拜月神教之人。他们真是胆大妄为,知道婕儿是我最心疼的女儿,知道我刀王在京城,他们还敢来送死。”说着掏了一张地图出来,又道:“这是从京城出关至关外的路线图。关外之人不比中原之人,你多加小心。”

方荣大喜,忙道:“多谢萧伯伯。我们这就去关外。”

刀王骂道:“放屁,有这么急的么?先吃饭,明日再走。”

方荣知也不急于一时,他说明日便明日了,忙道:“是,萧伯伯与花妹久别重逢,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们现在先吃饭。”

刀王骂道:“好小子,敢骗我,你不是说吃过饭了么?饿你一顿,婕儿,我们吃饭。”

花语婕笑道:“就该罚他,整日里胡说八道。”

方荣难得的见花语婕开心,忙笑道:“花妹,你怎么不帮我啦?没吃饭可抱不动你了?”

花语婕羞红了脸,嗔道:“谁要你……下流胚子。”

刀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吃饭了。”

方荣忙一把将花语婕抱在怀里。花语婕羞红了脸嗔道:“你干什么?”

方荣惑道:“我喂你吃饭啊?你不饿么?”

花语婕忙道:“你放我下来,我坐在轮椅上你不能喂我么?”

方荣这才想起,花语婕刚受伤时,方荣舍不得放开她,花语婕也舍不得离开他怀抱,所以吃饭时方荣总是抱着花语婕喂她吃饭的,后来渐渐已然习惯,这回被她这么一说,忙红了脸将之放在轮椅上,知自己又错了,许久回不过神过来。

花语婕知他又自责了,忙道:“方哥哥,我饿了。”

方荣忙端了碗小心翼翼地喂她。三人吃完饭,花语婕道:“方哥哥,我们明日便要走了,你还是与你的朋友告个别吧,我有体己的话要与义父说。”

方荣忙道:“在京城我没朋友,跟谁告别呢?”

刀王骂道:“你爱去哪去哪,总之是你不能偷听我与婕儿说话。”

方荣一惊,她与刀王有什么话不能让自己听到呢?这分明是想调开自己,这是以前自己经常做的,难道她也想像自己以前一般偷偷离自己而去么?忙道:“花妹,你为什么要把我支开?你想干什么?”

花语婕忙笑道:“方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这是礼数嘛,你总该跟信王、袁丰等人告个别吧?”

刀王又骂道:“不错,上回你离开京城,连跟我说也没说一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方荣没空与之开玩笑,正色道:“花妹,我知道你是不想我为了你忘了正事,可是我不管,你想让萧伯伯带你走,一走了之,让我安心留在京城,是不是?可是你一走,我能安心么?你即使不愿让我去关外,不想让我离开京城,可是你一走,我还是要去找你的,还一样是要离开京城去找你的。所以花妹,你不要再这样了。”

花语婕差点落下泪来,忙笑道:“你想什么呢,都说不是了,我可不是你,尽惹人家当心。我发誓,我绝不会离开你的。”说完脸色已然变了。

刀王坐在她旁边,忙给她输了真气。花语婕回过神来,又道:“方哥哥,你现在放心了吧?所以不管你去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的。我真的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义父说。不许你听。”

方荣放下心来,上了前想吻她,却又不敢,忙又站了起来道:“那我出去了。”花语婕本来羞得闭上了眼睛,见他什么也没做,怔怔说不出话来,眼见着他跃墙而出。

方荣想了想确实应该与信王朱湘等人说一声,忙先往安宁王府而去。将至安宁王府之时,忽见武穆文略走进了客栈,方荣怒从心起,跟着进了客栈。方荣见二人坐下了,忙在另一桌坐下了。

武穆等小二送上酒菜,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赵泰与吕达战死江西,方荣也来了京城了。他一定对我们恨之入骨,看来我们也是难逃此劫,每日里我都睡不好觉,就因为害死了那姑娘。所以文贤弟,我决定去向凤王请罪。今日找你出来,便是为此事的。”

文略大惊,忙道:“万万不可,此事由我而起,我去向凤王请罪便是。”

武穆道:“太平帮没你不行,我却不同,此事由我一力承当便是,谁叫我们是兄弟呢?”

文略忙道:“大哥,这事休得再提。”

武穆道:“每每想起此事,我寝食难安,我也没脸面活在这世上了,不如成全了我,成全了贤弟,成全是太平帮,成全是黎民百姓吧。”

文略道:“大哥,现在帮主与凤王分道扬镳了,我们要推翻朱氏王朝,凤王却是要保朱氏王朝,帮主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而且,我们杀了一个小女子算什么,成大事者不居小节,天下太平后,我们再一死谢罪不迟。”

武穆已喝了五六杯,又干了一杯道:“可是我受不了了,我武穆何曾做过这种违背良心之事?”

文略忙道:“大哥,你听我说,现在长乐宫不了了之,又将这帐算在方荣身上,而且现在方荣忙着照顾花语婕呢。更何况方荣现在又是人人得而诛之之人,他逃命尚且不及,还能找咱们不成?”

方荣听他不自责,又听他与凤王已不合,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二人大惊,想不到这些大逆不道之言都外人听去了,往方荣瞧来,却是个年轻的陌生人,文略道:“不知阁下是何人?”

方荣道:“我一向行侠仗义,见不得不平事,今日我正要教训你这恶贼。”说着疾往上前,一掌而出,二人万料不到他说出手便出手,更没想到一个年轻人有这等功夫,只听得骨骼断裂之声,文略左肩臂弯骨头已断,还没回过神来,另一只手也遭同样命运。

武穆大怒,伸爪疾往方荣喉咙抓来,方荣对他没恶感,手稍稍一避,手指扣在了他手腕上,武穆手一软,方荣另一手已点在了他胸前大穴上。

武穆一惊,颤声道:“你……你是……方荣?”

方荣哼一声道:“我若是方荣,岂会让你们活命?”

这时楼上一人声音道:“谁人这么大的胆子在此行凶杀人?”

方荣一瞧,当先一人尖嘴猴腮,正是刀不见血柯枭。他身后还跟了四位锦衣卫高手。柯枭一见了武穆与文略,心下大喜,笑道:“原来是武大侠、文大侠,我把你们献给魏公公,那可是大功一件。”

二人正自大急,方荣道:“我可没说过这两人让你们带走。”

柯枭怒道:“大胆,你算什么东西?来人,一并带走。”

方荣哈哈大笑道:“你们以为武大侠、文大侠武功如何?刀不见血大人,你与他二人比如何?”

柯枭一惊,想不到他如此有恃无恐,还知自己名字,又想他一人之力竟然伤了两位高手,忙道:“大侠以为如何?大侠擒得两位重犯,柯某定会禀明魏公公,重赏大侠的。”

方荣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这是江湖恩怨,与朝廷无关,你们要抓他二人,等下次各凭本事吧。”说着解了武穆之穴,又在文略双肩上一摸,将双臂又接上了。

文略得知眼前之人便是方荣,已然一动不动任由他杀之剐之,突见他又放了自己,大惑不解。

武穆知是方荣,心中本来有愧,更不敢动,但对柯枭却是不怕,一得自由,手往桌子上一拍,桌子上马上起了个手形窟窿,喝道:“恶贼,你为虎作伥,武某今日便要杀了你。”

方荣传音道:“武大侠、文大侠,我劝你们还是走吧。”

武穆愧道:“你不记前嫌么?”

方荣又传音道:“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得了便宜。文大侠手已受伤,你们的帐,下次再要你们还。”

柯枭笑道:“说走便走,逛花园么?”一跃而下,拔了刀往武穆砍来,其刀如幻,正要砍到武穆腿上,方荣提脚一踏。那刀被定在了地上。

柯枭大惊,如何见过一招一式便将人制住的,还不及他多惊讶,方荣飞起另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撞在了四侍卫上。

文略抱拳道:“少侠,我们先行一步了,下次定将人头奉上。”勉强作了这个动作,双臂已然疼痛不已。武穆忙扶了他离去。

五人见了方荣厉害,都不敢上前。方荣也不愿惹事生非,等到武穆文略应该走得远了,道:“五位大人,今日我不想杀人,告辞了。”

柯枭这时才恭敬道:“少侠是方荣么?”

方荣惑道:“你为什么以为我是方荣?”

柯枭哼一声道:“除了方荣,我不相信还能有谁有你这等本事。我柯枭纵横驰骋三十年,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的人。平生我佩服的人当中,便只有你了。”

方荣笑道:“你佩服我却不佩服方荣,难道我比方荣还厉害?”

柯枭一惊,道:“你真不是方荣?方荣不是于昨日到京了么?”

方荣道:“念你对我佩服之心,今日饶你不死。”说完身子一晃,已出了客栈。

不多时到了安宁王府,从旁跃增了进去,绕来绕去终于见着了袁盛,见袁盛正在凉亭发呆,忙走了过去道:“袁少侠。”

袁盛一惊,拔剑而出一剑刺来。方荣避过道:“我是方荣。”

袁盛停了下来,道:“花姑娘怎么样了?”

方荣道:“老样子。我来是跟你们告别的。第一个遇到你,便跟你说吧。我走了。”

袁盛忙道:“你们要到哪里去?带上我好不好?我也可以帮你照顾……花姑娘。”

方荣忙笑道:“不用了。”

袁盛道:“师姐的哥哥死了,大哥与师姐都在查这件事呢,也不管我了,我心中时刻……想着……花姑娘,你带我一起走吧,只要……只要跟花姑娘在一起。”

方荣道:“你转告你哥多保护好信王。”说完不再理他,跃上屋顶走了。

方荣当心着花语婕伤势,更怕她真的一走了之了,忙往家赶去。跑了一阵,正见前面兵刃相交之声,一瞧竟然又是柯枭与那四个侍卫正与三女打斗,而那三女其中一人却是史梅。

方荣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柯枭识得方荣,大惊失色,忙逃之夭夭。史梅收剑上前拜谢。

方荣忙道:“梅姐姐,我是方荣。”

史梅一怔,道:“你终于到了。”

方荣忙道:“梅姐姐,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正好,遇上你,麻烦你跟姑姑说一声了。”

史梅惑道:“你要去哪里?”

方荣不好意思说出来,道:“总之我明天便起程了。”

史梅道:“听说花妹妹受了伤?”

方荣忙道:“我离开京城正是为此事。”

史梅忙道:“其实宫主便不是真的要杀你。而且京城武林人士几乎都走了,他们都去四川了。所以你不用当心的。”

方荣忙道:“我不是因为这个才走的。好了,梅姐姐,我走了。”说完继续往前走去。

怀着惴惴不安之心跃进墙时,刀王与花语婕还在客厅,方荣这才放下心来,忙笑道:“花妹,等得我着急了没有?”

花语婕啐道:“油嘴滑舌,谁等你了?”

刀王忽道:“方荣,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不能高兴得过头。”

方荣喜道:“难道花妹马上有救了?”

刀王哼一声道:“婕儿的身子也被你瞧完了……”

花语婕又羞又急道:“义父,你胡说什么?”

刀王续道:“而且你与她也有了肌肤之亲,所以由我主婚,你们必须马上拜堂成亲。”

方荣脑中忽地一空,父母都不再身边,而且他一直希望第一个娶的是东方妍雪,但瞧了低下头的花语婕,见了她那苍白如冰的脸,更不忍她伤心,忙道:“只要花妹愿意,我是一百个愿意的。”

刀王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好。都这份上了,婕儿不答应也得答应。”

花语婕忙道:“不行,不行,我发过誓的,魏忠贤不死,我绝不……而且伯父伯母不再,我与方哥哥也不能……”

方荣惑道:“花妹,这不是你跟萧伯伯说起的么?你还故意将我支开了呢。你怎么又反悔了?”

刀王骂道:“胡说八道,这是我提出来的。我从来没跟婕儿说起过。我是过来人,我知道。”

方荣上前帮花语婕输了真气,抚摸着她的脸,深情道:“花妹,你不愿意么?”

花语婕握住他手道:“我愿意,可是现在……我不能与你成亲。”

对方荣来说,成不成亲都一样,只要花语婕高兴就行,忙道:“嗯,你怎么样便怎么样,反正你是我娘子是逃不掉的。”

花语婕忙娇声道:“义父,你瞧他,尽说不三不四的话。”

刀王嚷嚷道:“算了,你们继续卿卿我我吧,我去去便回。”说完走了出去。

二人也不知他出去干什么,不过也不在意,方荣笑道:“萧伯伯真是疯疯颠颠。他怎么想到这事呢?”

花语婕羞红了脸,嗔道:“你还说,都是你害的。义父对我问东问西,而且尽问羞人的问题,我不敢骗他,就说了……想不到义父会跟你提这个。”

方荣笑道:“不是我,是我们。我一个人怎么成亲?”

花语婕啐道:“哪天我割了你舌头去。”

方荣道:“你饿了么?我给你做些吃的。”

花语婕笑道:“你做的饭,除非到饥不择食时,好啦,义父早做好啦,热热便可以了。”

方荣忙将她推入厨房,忙生火热菜。其间为花语婕输了一次真气,方荣又喂她吃了饭。两人吃过饭,方荣刚收拾完碗筷,一人大嚷大叫,一听便是刀王的声音,方荣推花语婕到客厅时,刀王抱了许多东西回来,还拉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妇回来。

方荣忙问道:“萧伯伯,你这是干什么?”

刀王哈哈大笑道:“我为你们操办婚礼啊。”

方荣与花语婕都大羞,花语婕急道:“义父,你这是干什么?婕儿说不成亲啦。你不要逼婕儿。”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刀王一下不知所措,忙道:“义父一切为了你好,不然这臭小子胡作非为。”

那少*妇看来是媒婆了,瞧了眼前一对璧人,张开了三寸不烂之舌,对方荣与花语婕连番说教,赞这个如何如何好,赞那个如何如何俏,方荣与花语婕本来天真,两人心中均是越听越羞,越听越喜。

差点被她说服,花语婕最后清醒过来,忙道:“住嘴。义父,我现在不成亲。”

那媒婆一下心冷起来,其间刀王却早已将客厅、房间布置好了,张灯结彩挂双喜,一切已妥当,这时刀王才道:“媒婆,快推新娘回房穿新衣。”说着自己上前帮花语婕输了真气,推着花语婕进了房。媒婆跟了进去。

方荣一时呆在了那里,这时他怎么知道怎么办呢?唯有呆在那里了。不一会儿,刀王走了出来,见了方荣骂道:“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换新郎的衣服出来,今日一切从简。”说着又推着方荣见了另一间房。

方荣忙道:“你快去瞧着花妹。”

刀王却先帮他套上新郎的衣服,才走了出来。

当方荣走出去时,花语婕也被扶了出来,这时她已不坐在轮椅上,方荣一惊,忙上前扶住了花语婕。

刀王却笑着坐在了堂上。媒婆叫道:“一拜天地。”

两人毕竟没经历过这等事,两人脑中早已空空的,只如个木头般一动不动。刀王骂道:“快拜。”二人只得照做。

媒婆叫道:“二拜高堂。”刀王哈哈大笑。二人又只得对刀王拜了一拜。

媒婆叫道:“夫妻对拜。”二人红了脸,互相瞧了一眼,还是拜了下来。

方荣道:“花妹,我们这样成夫妻了么?”

花语婕正待回答,突地软倒在地。方荣忙抱住给她输了真气,又将之抱入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