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六章 或有余悲
作者:景元上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070

() ()第二0六章 或有余悲

回到桑家坞那天,双双归来的泡泡和李若琳前来慰问。

这家伙还没多聊几句,即暴lù了意图。

他们俩结婚是刻不容缓,稍一看李若琳的神态便明了。

“你别再假惺惺的,办你美事去吧。”丁文一巴掌拍在罗元féi而宽阔的肩膀。

“真的没事?”

丁文推了他一把,让泡泡紧滚回鱼坊。

泡泡离开桑家坞,一去竟月余,想必其中有些曲折,这癞蛤蟆吃上了天鹅ròu总不容易。挥走了泡泡和李若琳,丁文给俞有福去个电话致谢。

由于俞有福送回那30万钱,他们参观了桑家坞,大为惊叹;而俞云雀向田晓石要走另一枚心仪的吊坠。同样是洪荒石雕成的海豚吊坠,其中却有很大差别。

俞有福在电话那头声音打断了丁文的沉思,他的二儿子俞海生今年高中毕业,也想报考省城大学桑家坞分学院,这样可以经常到桑家坞向丁文讨教云云。

这个分学院恐怕非得三不多却很好学,估计是专mén请教林静她们,由此凑足了让她确信的理由,这简直在瞎闹嘛。

“六姐,你可别冤枉我呀。一是我对小nv生不感兴趣,有代沟;二是蓝子回来见到这样情景,还不闹得ji飞狗跳。这个嘛,我与她的大伯俞有福是鱼友,送‘小雀儿’一点见面礼也正常,你们别老往那方面想。”

“咱爸多次问起,妹夫这些天去了哪儿?”

丁文想了想还是不予解释。

此例不可开,一旦桑三儿久而习惯,自己反成了他家的“媳fù”,今后事事都得查问,即使蓝子的事心怀愧疚可做些忍让,但不等于什么都可迁就。

“有什么事吗?”

“没事,咱爸是在担心你。”一听丁文语气不对,桑六丫连忙改口。

姻亲的关系其实很微妙,若失去维系双方关系的感情纽带,亲戚变仇家亦屡见不鲜。丁文不想走到这个地步,于是和颜地唤了桑六丫坐下,拉拉家常。

也许,失踪一个多月的蓝子,在桑三儿看来她的生还可能xìng全无,因此除了派桑六丫做桑家鱼庄的出纳,还擅自向老章头宣说让阿曾接手养殖场的出纳,九华山归途时听到此事,便让老章头不可纵容。

“六姐,咱爸对我是不是有什么看法?今**我不妨开诚布公,咱们两家就算撇开亲上加上亲不讲,你和我也是从小掐架掐大的,那时我和蓝子可是联合对付你哦。”

“那时就是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她得人疼,让她的huā衬衣借我穿一天都闹;家里穷,姐姐们和我都得干农活,唯独她可以背起小书包去上学。所以在我们姐妹当中,木兰最幸福的,她从来没穷过,嫁给妹夫你以后,生活更美得让人妒忌。而我们六个姐妹都是让咱爸bi嫁出去,不过大家现在的生活都不错,就三姐现在处境难一些。”提起往事,桑六丫张口就来,没了刚才惴惴的神情。

“阿曾为人不错,头脑灵活,这回啊能跟着老章吃苦,真让我很意外。”丁文倒杯茶推到桑六丫面前,然后说:“不过咱不图养殖场的出纳那个位置,养殖场的钱有许多人盯着,不需去沾这个名,咱要从老章那儿学到真本事,以后你们想自己独立办场也心中有底,所以我让老章驳了咱爸面子。”

“妹夫说的是,阿曾自己也不愿,说一个大男人掌钱,以后准象十九叔那样斤斤计较。”桑六丫顿了顿直问丁文,桑木兰是不是出事?否则他绝不会躲在鱼庄的办公室里。

“不可能,在没得至证实前,我相信她仍在。”丁文虽言不由衷,但神情沉痛。其实不必过多解释鱼庄内部的事,桑六丫也知道,因楚婉yù骤然离职,丁文镇守在鱼庄让人心不luàn,这也很正常。

原来桑三儿派桑六丫来多此一层心思,在桑六丫辞出办公室后,丁文仰靠在大班椅怔怔地想,前山的植树目前不是时机,以免得引起不必要曲解,即使要公布事实也得等养殖场投产收益。

一时间不觉地有点出神,仰靠椅背打起盹。

也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在桑家坞经常一合上双眼就会涌现蓝子的音容笑貌。

“蓝子蓝子不...”

短短一盹竟然入梦。梦境一片黑暗,可蓝子巧目倩兮、嫣然笑兮是那么清晰曾见,她就象一朵飘忽的云,无论如何竭力奔跑,都追赶不上她那飘飞脚步。

今日之梦实在太奇怪,蓝子说忘了她吧、去娶小yù为妻,然后哭着消失无影无踪。丁文焦急地喊着喊着惊醒,眼角还有cháo湿的泪痕。

这怎么可能,蓝子一向对小yù防范心甚重,断不会如此,想必都是自己心里在作祟。

丁文不愿再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到了室外受阳光一照,整个人有些jing神,于是去往兰琳鱼坊。

鱼坊外远远就能听见泡泡与罗父的争执声音,而鱼坊里泡泡一家三口正商量他和李若琳婚事。见到丁文来了,自然喜上眉梢,罗父连忙搬来椅子让丁文坐下,开始数落泡泡的不是,让丁文评评理。

泡泡的父母想大cào大办一次,先在老家置办宴席,再到省城,最后桑家坞。可泡泡反对,因为李若琳有孕在身,经不起这样折腾,二人都想简洁一点,婚宴在省城一次xìng置办,今后再回老家和桑家坞补办,李若琳也是这主意。

按照乡村的习俗,必定繁文缛节,结婚还真不是件轻松事儿,丁文自己当时也折腾够呛。

“罗叔罗婶,你们这回该听泡泡,人是最重要的,他们这么想也是为了你们未来的宝贝孙子哦。你们若想办得隆重一些,不妨在省城多布置热闹一些,至于桑家坞嘛,泡泡到时记得回来置个满月酒回请乡亲们。”

“蚊子,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这些话全说到心坎上,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泡泡那夸张的杀猪般嚎声,兴奋地挤眉nòng眼,简直在他的父母示威。罗父好笑地粗口大骂,所有cào办都由他夫妻二人负责,泡泡相当于洗净脚当新郎,有什么可累的,不过人的一生就这一回,今后别怪父母办得不周。

罗父谈到细节,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扯来,听得头脑发胀,丁文不想再深入参与进去,只吩咐到时有什么可帮忙的尽管开口,起身就在鱼坊里转转。

鱼坊在这一个多月里,全靠父亲一人照应。虽然父亲每隔一两天前来,但这些鱼的jing神尽饱满,尤其那对红顶紫罗袍的金鱼,比上海时更jing神多了。

这对金鱼与咱真有缘哩。

想起房总,从贸易公司转行到房地产,现在由于国家银根紧缩政策,估计日子也不好过吧,否则随氏前阶段还叫嚣着yào厂上马,最近一切似乎都消停。从杨晓那儿传来的消息,随氏因这次台风也损失不小,何况罗氏yào业一直在左右着这笔投资,他们准备另选厂址,估计还会扯一阵子。

“全搬走最好。”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氏集团经营了几代人,自然象老根盘根一样,绝非咱这小打小闹可比拟的。市场经济发展到如今这个程度,规模化经营成为必然趋势,早已不是**十年代那会儿,那时单凭个人的大胆便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现在各行业入mén的mén槛已越来越高,动辄都是大资金投资,积累的风险不是咱这养鱼的小户可望其项背。

泡泡许是不堪忍受婚事里的琐碎,跟来一起看鱼,那神情倍有自豪。这家伙暗中转卖鲟鱼苗,吹说赚了不少,可至今一个子也见到。

“蚊子,这回你来当伴郎,本来蓝子在的话,伴娘非她莫属,现在只好叫小云。”

“这...不行吧。”

有些惯例,伴郎、伴娘均系未婚男nv,偏泡泡不懂行情,丁文不顾泡泡那幽怨的眼神,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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