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零章 自我反思
作者:怎么了东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610

杨晓丽吐得一塌糊涂。李向东轻轻拍着她的背问,怎么了?哪不舒服?杨晓丽说,都是你,你喝了那么多酒,还离我那么近。李向东说,你又不是闻不了酒,又不是喝不了酒。她说,现在不行了,现在闻不了了。现在好多东西闻了就反胄,就要吐。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问,你是说,你有了?杨晓丽看了他一眼,反问他,你说呢?李向东竟不相信地说,不会吧?杨晓丽生气了,问,李向东,你这是什么话?李向东忙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太突然了。杨晓丽说,有什么突然的?等肚子大起来就不突然了是不是?李向东还是没能回过神来,想他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也没见杨晓丽怀孕,她这才说,想要孩子了,就怀孕了?怎么就那么显灵,那么随心所欲?他把她扶到床上,她不让他脸对着他,怕他呵出的酒气又搅得她胄里翻江倒海。她说,这有什么奇怪?我想要怀孕,当然就怀孕了。你不会忘了我第一次怀孕吧?只是那么一次,就怀孕了。她说,以前没怀孕,是因为我有预防,开始的时候吃药,后来上环,还没结婚就上环了,你不知道有多丢人?这明摆着没结婚就跟你那个了。她说,你从来不问这些事?从来就没关心我?只想着自己,想要了就来折腾人家,从来不替我着想。李向东只是憨笑,任杨晓丽数落。这时候的女人是最美丽的,因为她感觉幸福,感觉自己就要为热爱着的男人繁殖新的生命。何况,杨晓丽本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他抚摸着她的小腹,虽还没感觉到那里有什么变化。然而,他知道,那里有一个小生命在逐渐成型,慢慢成长。杨晓丽误会了,不让他的手走下去。她说:“你别乱来!”李向东说:“我没想乱来。”杨晓丽说:“我不信!”李向东说:“我在你心目中都成什么人了?”杨晓丽笑着说:“也是好人,也是坏人。”李向东说:“现在总应该是好人吧!”杨晓丽说:“但愿吧!”李向东就把手移开了。杨晓丽问,生气了?他说,没有。她就来找他的手,又把他的手放在原来那地方。她说,我有点担心。他问,担心什么?她说,他(她)是不是来得太快了?李向东说,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她说,我本没想会那么快。杨晓丽以为,总不会一取了环就怀上吧,总得有一段时间吧?然而,就那么神,第一个月就怀上了。难怪人家说,??大的女人好生养。自己还不相信,还以为封建迷信。她想,这两三个月正是最忙的时候。老江书记这么重视她的工作,那个手工艺展不搞出高水平不行。要搞出高水平,自己就必须全力以赴!她说:“如果晚两三个月再怀上多好。”李向东说:“你自己注意一点,别太劳累。”她说:“你为什么就叫我自己注意?你不能多关心我吗?”李向东说:“我当然关心你,但是,主要还是你自己要关心自己,别人怎么关心你,都没有自己关心自己到位。”他说,工作不是不干,但也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大包大揽。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有时候,还要相信别人,放心让别人去干。你大小是领导,手下也有一班人,你要发挥好他们的作用。杨晓丽说:“不说了。不说这些了。”她想,这本是一件好事,怎么就高兴不起来?李向东升官了,自己怀孕了,这本是两件大喜事,自己怎么就平白无故地郁闷起来呢?自己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女人啊!她想,自己是不是乐极生悲啊?有什么好乐极生悲的?李向东笑着说:“你这是成熟了,真正由一个女孩子转变成女人了,所以,有点措手不及,惶恐不安。”杨晓丽说:“是吧,可能是吧!”她伸出手来示意他抱抱她。她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种安全踏实的感觉。他抱住她的时候,她又有反应了,胄里一抽一抽的。她说,李向东,你别抱我了,你的酒味怎么这么大。你快去洗洗澡。李向东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杨晓丽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房间里亮着一丝儿光,那抹光在她的脸上涂下一缕淡红,就见她那长的睫毛投下一道长的影,鼻翼轻轻翕动,很是性感的嘴唇微微张合。他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这么专注杨晓丽了。他们刚走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在她熟睡时,默默地注视她。那时候,他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总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会喜欢自己。他一边看着她,一边想这个女人真是自己的吗?想自己刚才就是与这个女人进行了一场肉与灵的搏击吗?那时候,他很有一种一觉醒来,她就离他而去的感觉。这种悲欢离合他经历得太多了,经历得都有点不敢相信现实了。他常常在想,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适合自己,或者说,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经受得住他的磨砺?他越来越相信他是一个魔鬼,吞噬女人的魔鬼。有一天,他发现,杨晓丽能够把他那个魔鬼从体内*出来,而且能够相对轻易地承受那种磨难,于是,他便想,或者,这就是杨晓丽与以前他的那些女人不一样的地方,想这个女人才是他这辈子冥冥中寻找的女人。许是得出这个结论后,他便心安了,便想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了,不管遇到什么艰难曲折,她都不会离开他。从那时候开始,他渐渐走出了一阴影,渐渐感觉到他在情感这条路上找到了归宿。这一刻,他涌起一股深深的歉疚。他想,既然,自己意识到杨晓丽是他情感的归宿,为什么还和枝子苟合?枝子在他这里,属于什么样的女人?他喜欢她吗?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喜欢她,准确地说,他不讨厌她,也不爱她。他们之间完全是一种互利的苟合。她要在他这里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包括生意上的便利,包括情感上的放纵。他觉得,放纵这个词用在这里非常贴切。枝子在他这里,就是要得到一种情感的放纵。他却要在她那里得到官途上的种种好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只是一座桥梁,一座通向副省长的桥梁。他觉得自己很猥琐!跟枝子在一起就是一种猥琐。他觉得自己很卑鄙!促成城区向西发展就是一种卑鄙。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个既猥琐又卑鄙的男人?现在,你还有必要再猥琐吗?有必要再跟枝子苟合做那些对不起杨晓丽的事吗?你想要得到的不是已经得到了吗?李向东摇摇头。他发现,人的官欲还会不断膨胀,地级市委常委算什么?他还会向更高的目标进发。副省长的实力至少还能左右他当大书记大市长。杨晓丽说得对,他应该踏踏实实地为市县干几件实事,但现实似乎又在鼓励他在干实事的同时,又不得不做一些卑鄙的小动作。你不卑鄙,你就别想在大家都貌似卑鄙的现实中突围无出。杨晓丽动了一下,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压在自己的??口上,李向东轻轻移开那手,想要放进被子里,杨晓丽却睁开了眼睛。她问,还没睡?几点了?李向东说,正要睡呢!她说,那就睡吧!李向东躺下来,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杨晓丽侧了一??子,让他从后面抱着她。这是他们习惯的动作。以前,他喜欢这么抱着她睡,现在,她似乎也喜欢他这么抱着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