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月夜失贞
作者:观山品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902

月色很亮,星罗密布!轻柔的风带来一丝凉气,让人感觉到,中秋的临近——陈兵躺在被秦羽安置的一间房内,刚刚的躺下,灯已经熄灭,他却睁着眼,望着漆黑一片屋子的顶部,心里生出一阵悲凉,自从自己遇到一些难缠的事情以来,先是住在了余娟的别墅里,现在又住在了秦羽的公司里,他开始,不停的问自己,他陈兵什么时候才可以安定下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避风港,让家人和自己的妻子,住在自己为他们搭建的避风港里,那才是他的愿望,他只是觉得这个愿望有些遥远,有些虚幻,不过,他会去努力——至于,今天晚上的争斗,他想都懒的去想,自然而然,顺其自然,总要来的事情,想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那个时刻,才是他奋力拼搏的时候,为什么要在事情还没有来到之前就忙碌呢?

在这个安静的夜里,不是只有陈兵还在睁着眼睛,其实,在远处陪着他没有睡觉的人,还有几个。

陈家庄里就有两个人,也没有合眼,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就是李聘婷。

他的母亲在想着陈兵的现在的处境和自己家里的事情怎么处理。而李聘婷就单单的在担心他了。当时,李聘婷由于太过劳累的缘故,在陈兵将她抱到床上以后,她一下就睡到了中午也没有醒过来。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陈兵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用手拦着穿着婚纱她的腰肢,站在一个满园散发着花香的花园里,有一个不知名的摄影师,在和他们拍照,然后,好似就跑到了一个草原上,他和陈兵在不停的笑着,跳着,追逐着——这个梦很长,她却觉得很短,就在陈兵就要抱着她,将厚厚的嘴唇伸到她的嘴上时,只听一声细细的哭声,和着一个男人的劝慰声响起,她就慢慢的醒来了。然后,她才知道自己还躺在陈兵家的床上,听到外院里的哭声,是陈兵母亲的哭声,她就莫名的穿鞋走了出去,在路过客厅的时候,胆怯的向躺在草席上的陈兵他父亲看了一眼,心里凉意一起,就快步的向院子里走去,然后她就看见了陈兵母亲在院子里痛哭的情景。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在劝慰他的母亲。好像再说陈兵遇到了什么事情。

李聘婷知道,现在已经是中午了,那说明,群众和政府的拆迁队已经接触过了,而此时,又不见陈兵的影子,而陈兵一向很冲动,现在又看到陈兵的母亲在哭,她的心里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忙跑到不停啼哭的未来婆婆的面前就紧张的问了一句:“伯母,快说,陈兵是不是——陈兵是不是——”她没有说完,婆婆就一下把她抱住了,嘴里喊出一声:“咱们兵子的命,好苦啊!呜呜呜——”而站在一旁的那个五十多岁的村民,正是在路上劝陈兵快走的那个老人————陈玉祥,这个陈玉祥也是,什么也没说,就“唉!”了一声道“你们也不要太伤心了,兵子既然出事走了,你们也就——唉!”他说道这里,再次哀叹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了。这可把正在听他说话的李聘婷给吓坏了,头脑一阵眩晕,呆呆的愣了一下,眼里的流水就哗哗的留下来,对着那个村民就哭喊上了:“大叔,你——你快说,你快说,陈兵他怎么了?陈兵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快说啊。呜呜呜——”玉祥大叔看李聘婷突然这么激动的痛哭着问自己,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他也会错意了:“唉!你就是那个跟兵子回来的小婷吧!你先别哭,你先别哭——”没到他说完,李聘婷就又催促上了:“大叔,你说啊,陈兵他是不是出事了,你说,你快说啊,呜呜呜——”“是!”刚说出这个字,这个成玉祥忙改口道:“啊,不是!”一听到他说是,李聘婷晕厥一阵,就哭的更大声了:“大叔你——快带我去见他,快——快——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他一边擦眼泪,一边慢慢的推开婆婆,向成玉祥的身边走来。

陈玉祥就忙解释,说陈兵为了给他父亲报仇,失手把那个冯金钟给打死了,现在,陈兵已经跑到了外地,让他来告诉家里人一声,还有,她要你先好好的替他照顾一下他的母亲,他以后会和你们联系的。还有就是,现在这个拆迁的情况,还没有结束,让他们先不要出门,等有个结果了,他们会帮助他们两个将陈兵他父亲掩埋的。就这样,李聘婷才算明白过来,只是,她有些失落,有些生陈兵的气,她还是不停的哭,她在埋怨陈兵,埋怨陈兵不懂自己的心,你报仇,我支持你,可你,为什么抛下我,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我知道你是怕连累我,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成了我身上的一部分,有河一起淌,火海一起跳,你这样一走,就顶把我身上的一部分给生拉硬拽的给拽开了,你是不是想疼死我呢?你可是一个负责的人,你也说过,以后,一定不会撇下我的,现在,怎么就撇下我了,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在你的身边,不管条件苦于否,我就会很幸福,很幸福,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你真的是一个木头啊——不过,后来一想,她还是想开了,陈兵怎么会舍得没有人照顾他的母亲呢,毕竟陈兵他父亲一死,就只剩下他母亲孤苦伶仃了,她身为他母亲未来的儿媳,也应该做出一点牺牲的。

想到这里,李聘婷的心里,才算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将自己的未来的婆婆,小心的掺进房间里,不停的哭这安慰起来。

她躺在床上,想着陈兵的去向,他去了哪里?有没有被警察抓住?如果没有,现在他在什么地方住?在树林里?在山上?还是混在一些要饭的人堆里?不过,李聘婷就是宁可自己替他去吃这样的苦,也不想看到陈兵这个可怜的样子。

李聘婷越想越觉得陈兵现在一定很可怜,一定像个要饭的一样,萎缩在一个什么地方,战战兢兢的躲在那里,和他以前见到的陈兵有着千差万别的差别。她想象着此时陈兵的处境,心已经碎了。

就在这个时候,院外的大门被‘嗒嗒嗒’的敲响了,李聘婷和另一个房间的陈兵母亲,立刻就被惊出一身冷汗,现在凌晨三点,有谁这个时候敲门的,想到戏院里死那个大哥,李聘婷只觉得一身的冰冷,难道,陈兵杀了人家的人,人家找上门来报仇了。女孩的胆子总之还是很小的,遇事就会乱想,而陈兵的母亲已经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来到客厅,又将躺在那里丈夫身前的大蜡烛点燃,才打开客厅的门,走出去开门去了。

陈兵的母亲走到大门边,先问了一声谁,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女人小声的声音:“树林嫂子,快开门,我是香子,有人找你们,别人都找一晚上了,这不找到我们家里问,我就带他们来了。他们说有兵子的消息,你快开门啊。”一听说,有自己儿子陈兵的消息,这个女人也就什么也不顾了,忙拔开插子,将门就打开了,他知道香子是自己房子前几排的一个邻居,她的话,她还是很相信的。一看到陈兵母亲出来,那个叫香子的,就指着她身后三四个高大的黑影道:“就是他们找你们,陈兵的下落,你就问他们吧。我要先走了。”说完,一边往回走,一边打个哈欠道:“啊——困死了。”陈兵母亲在暗中根本看不清几个来人的样子,可是,既然别人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想来,也是陈兵让他们来告知自己的。所以,忙将几个人往家里请,但几个人走进院里后,趁着天空皎洁的月光,他才仔细的看看来人,隐隐约约见,可以看清来人的面目,四个人一般的高,高高的个子,和陈兵差不了多少,皆都穿着黑色的一声休闲的衣服,几个人,一看就知道,都有了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个个和蔼可亲的样子,此时,一个左手少一个小指头的人,笑着问她到:“你——你是陈兵的母亲?”

“是!我是陈兵的母亲。对了,你们怎么知道他在哪里的。”陈兵的母亲问道。

而此时,李聘婷虽然在房间里,可仔细的听着外面的谈话,一听说来人知道陈兵的下落,她激动万分的就跑了出去。

那个男子还没有回答陈兵母亲的话,就听到屋里有人跑出来,与是,就看向了跑出来的李聘婷,看着李聘婷他就呆住了,和他一起呆住的,还有另三个男子。月光下的李聘婷,还是穿着来时,白色的真丝汉衫,薄薄的衬托出他玲珑的曲线,随着她向前跑的步伐,白色的真丝汉衫被风顶向她的前身,她胸前的曲线也就更让人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在月光的映照下,更加的想入非非了——

陈兵的母亲看他们,突然就显露出了一种**的神情,就知道其中或许有问题了。忙大声的问了一句:“陈兵到底在哪?”以将他们的注意力,分散过来。而李聘婷也同时和她喊出了这句话。

不过,两个人,谁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回答,而是,听到他们YY的一笑,然后,就看见了他们手里突然就多出来的匕首,寒光闪闪,锐利无比。

陈兵的母亲和李聘婷,惊惧的还没有叫出声,两个男子已经同时的扑上去,将他们的嘴给捂上了,并YY的笑着。这时,四指男子脸上,突然变得有些阴冷,回头对着身后的一个人道,把大门给我插上,转过头来,对着抓住两个女人的男子道:“把她们给我拖进屋里去。”说完,自己先向上屋走去,在走过客厅,进偏房时,也没忘回头对着躺在草席上陈兵的父亲呸上一口唾液,骂一句:“真他妈的味,靠”才走进了房间内——

陈家庄一片漆黑,在皎洁的月光下,却显得异常的恐怖,没有任何的灯光,也没有任何的活力,像一片死气沉沉的墓地,又像一座暗夜下的鬼城。

陈兵的家里,也是一片黑暗,但却并不平静,院子里和客厅,都是黑黑的一片,只有左边一间房子里的蜡烛还在飘飘忽忽的燃着火焰,火焰的幽幽昏黄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在房间雪白的墙上,飘忽不定。陈兵的母亲倒在地上的血泊中,胸口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入她的心脏,而床上衣衫不整的李聘婷,却在嘶哑的呜呜的痛哭着,头发凌乱的她,想歇斯底里的大喊出声,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嘴里一团手绢,堵得她喊不出话来,双手绑在背后,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她身上不该露出的地方,杂乱的咬痕,不规则的分布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她闭着不住流泪的双眼,嘴里“呜呜呜”的喊不出话来。想着刚才那恐怖的情景,她有种要疯了的感觉。她感觉自己的肌肤白嫩,却绝不干净,她在刚才那一霎那,就被那些禽兽给玷污了,她已经没有脸在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退路,她想翻过身,到墙边,将自己的头狠狠的撞向墙上,可是,她不能,她还不能死,她想见陈兵,却已经配不上再看陈兵一眼,可是,她还得再见,她必须要见,就是陈兵再看不起自己,她也得去见,不是想投入陈兵的怀抱,而是,就为一句话,一句那些禽兽走时留下的一句话。“哈哈哈!告诉你,跟我们白老大做对的人,都得死!老子留你一条小命,让你警告那个叫什么陈兵的,杀白斩刀的人,他又怎么活得了,让他等死就是了,哈哈哈!”这句话里,有一个人的名字,对她触动是最大的,那就是白斩刀。就是和陈兵一起救自己那个肖华投靠的那个白斩刀,也是余娟的白叔叔那个白斩刀。李聘婷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陈兵,陈兵原本是让她照顾他的母亲的,现在反而——既然,事已至此,她毁了可以,可是她不能不让陈兵知道杀她母亲的仇人是谁,她活着一口气,就不能不告诉陈兵的。这是她现在唯一还可以为陈兵做到的。

“陈兵,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让我早早的告诉你,别让我再多活一天,再多一天痛苦,好不好?”她的心里不停的呼唤着陈兵的名字,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只有悲痛的流泪,悲泣的哭泣,她希望陈兵此时能出现在他的面前,抱着她,安慰她,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那个资格,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不是以前那个干净的她——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什么那样的苦,为什么那样的不受到天的佑护,从苦中爬出来,终于遇到了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又再次走向绝路。同样是人,却要承受不一样的命运,自己心里的苦,有谁可以明白,或许,在自己死去的时候,才是自己一生中最觉得开心的时候。

月亮还是很皎洁,星星照样的眨着眼睛,可是,皎洁的月光映照不亮李聘婷内心的黑暗,星星就是再怎么眨眼,可还是看不清世间污浊之事,这正是平凡人类的悲哀。有没有神灵的保佑?若果有的话,李聘婷在受到威胁时的不停祈祷,难道神灵就不曾听见,任由此类作呕的事情发生?看来,在李聘婷委屈的心里,已经给出这样的答案————不是没有真正的神灵,而是有,只是,现下的世界已经黑白颠倒,所谓的神灵,保佑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真正的好人,又有谁去过问呢?

可怜这个女孩,在天亮的时候,才被一个有事找陈兵母亲的邻居大姐看见,当时,邻居大姐看到倒在地上的陈兵母亲时,吓的魂魄都要破散了,可是,听到李聘婷低声的呜呜声,才将她解救下来。李聘婷忙找出一身衣服换上,就开始,请求她去找全村现存的老少,然后,先把陈兵父母的后事,在早上简单给操办妥了,才之身前往,去找陈兵。然而,先从哪里找起,她没有一个完全的概念,就好象,在大海里捞针一样,对她一个受了伤害的女孩来说,那更是难上加难。不过,她还是打定主意,要先去一个地方,那就是余娟的住处,等找到余娟后,再慢慢的再做打算。

中午已经过去,突然就刮起了风,风并不大,是闷热的人们一直想要的那种凉爽的轻风,给人以为到了中秋的感觉。然而,轻风虽轻,却将晴朗的天空刮满了乌云,天慢慢的也就阴沉了下来。乌云虽多,却并没有落雨,然而,布满乌云阴沉沉的天气,让人心里觉得很难开朗起来。感觉到,异常的郁闷。

此时的余娟,就正处于,郁闷的阶段,那种郁闷,让她落泪。不过,她很快就不再想这些郁闷的事情了,因为,李聘婷已经走进了她的房间。接下来,关心的心理瞬间就赶走了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