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犹如洪水宣泄般在莫凡体内冲撞着，莫凡顿时疼的大叫了一声。红菱连忙上前，将刺入莫凡胸口的金针拔了出来。顿时，莫凡体内的灵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直往胸口撞去，眼见着莫凡几乎快失去意识，红菱连忙将刺入莫凡小腹、后背的几根金针一个不落的全部拔出。

渐渐的，莫凡体内的灵力越来越稀薄，疼痛也随之慢慢地消失。终于，莫凡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莫凡睁开眼睛，歪过头，印入眼帘的就是坐在一旁打着瞌睡的红菱。莫凡想要起身，却不想，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似的，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醒了。”红菱打了个冲，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到莫凡醒过来，红菱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这次看来是我太心急了。”

“什么意思？”莫凡躺在地上，不解地问道。

“我原本的打算是用药物控制住你体内的灵力，因为人的身体潜能是巨大的。我以为用药物将灵力控制住，这样灵力在你体内会很难散去，经过循环后，慢慢的沉淀，用不了多久，应该可以凝聚出灵源。”红菱的有些内疚地看着莫凡，叹了口气。“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用药物可以控制住灵力，但是没想到不仅没控制住，反而让你吃的苦全都白费了。”

莫凡纳闷地看着红菱，刚刚红菱用的办法应该就是传说中，九州国的针灸法。莫凡也从一些书籍中听说过针灸，据说是可以帮人调节身体机能，应该是有益无害的。怎么红菱却说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我用的并非是针灸。”红菱惭愧地说道。“针灸已经失传两百多年了，我用的方法是从针灸演变的。针灸刺的是穴位，而我刚刚是将针刺进了你的血管中，以为有药物的控制，可以让你的血液流动速度变慢。”

红菱似乎是太过懊恼，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这是医术中一种很冒险的办法。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是我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闻言，莫凡便试着去感受体内的灵力，果然不出红菱所言，莫凡根本感觉不出体内有一丁点灵力的迹象。而且，莫凡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去。

“你之前体内有大量的灵力，一下子忽然消失了，自然有些不适应。”红菱解释道。“本来我以为可以有既不给你身体造成太大隐患，又能够让你短时间大幅度提升实力的法子。是我的错……”

莫凡挣扎着坐起身，两只手颤抖地撑在地上，安慰道：“你也是一片好心，我也只是吃了点苦罢了，又没损失什么。”

红菱自然听出了莫凡话语中的安慰之意，一时间也不说话。只是脸上强打着精神，尽量作出释怀的样子。

莫凡觉得此刻让红菱一个人静一静会好点，于是也不去打扰她，带着些许侥幸心理，尝试着感受体内灵力。只不过，没有灵源后，根本无法储存灵力，此刻莫凡有种异样的感觉，一时间他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红菱似乎说的不对。

如果按照红菱的说法，体内是有大量的灵力被散去，才有这种感觉。那么值钱，莫凡自灭灵源时，那时候的灵力应该比刚刚吸收的还要多。却没有那种被抽空的感觉。

此刻，莫凡体内就像被洪水冲刷过的河床，虽然可以称得上是一片狼藉，甚至脏腑也受了点伤。但是，莫凡有种感觉，就像当初初次凝结灵源时，那种身体里原本饱和的灵力忽然变成了干枯的深井，陡然地变得空荡的感觉。

不会是？莫凡心里一紧，连忙拉住红菱，将这情况跟红菱解释起来。

听完莫凡的解释，红菱微微蹙起眉头，用手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问道：“你确定？”

“应该没有错，恐怕刚刚那些灵力在我体内不断地冲撞，也许正应了你所说的，将原本只能盛一碗水的水碗，变成了可以盛更多水的小木桶了。”

一时间，红菱也不敢确定，虽然她也修习过灵言术，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她算不上灵言师。所以才会想当然地尝试刚刚那种办法。但是莫凡刚刚的解释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医理中一直强调，人的潜能是可怕的，若是能够将潜能完全激发，普通人成为超级武士这也是转瞬之间。

正当红菱苦思冥想时，一个惨叫声响起，红菱吓了一跳，却发现莫凡一只手拿着装复灵丹的瓶子，另一只手里还捏着几颗复灵丹。

“你做什么？”红菱厉声喝道。

“我、我想、想试试，如、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这会儿应该能够承受更多的灵力……”莫凡原本就虚弱至极的身体，此刻哪里还能够经得住那些暴戾的灵力。光是吞了一颗复灵丹，莫凡的脸已经惨白。

然而，莫凡却印证了自己的猜的。果然，此刻身体可以承受更多的灵力，在下品灵者阶段整整停留数年的他，当然非常清楚下品灵者体内能够承受多少灵力。但是，此刻莫凡很明显的感觉到，体内可以承受的灵力要比以前多了不少。

暴戾的灵力在莫凡的体内横冲直撞，此时，莫凡已经疼得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良久，灵力慢慢地散去后，莫凡才缓缓地抬起那张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果然不错，如果说之前我体内的可以储存的灵力就是一碗水的话，那么现在确实已经变成了一桶水。”莫凡勉强地扬起嘴角，强笑道。“你的办法没错。如果你这个办法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隐患的话，那明天就继续按照这个办法来做吧。”

“可是你的身体……”红菱看到莫凡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急切地说道。

“不是有你嘛！”莫凡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有你在，我还怕死吗？”

“可是你的身体根本吃不消的，你会活活疼死的……”红菱急切地说着，却发现莫凡已经累得昏睡过去。

看着此刻还是一脸苍白的莫凡，红菱心里有些犹豫。从医理上来讲，灵言师和武士是完全不同的，虽然武士讲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但是武士所说的气，是指的人自身的气。所以，武士所练的气是相对来说要温和很多，而且对身体是百利无一害的。而灵言师就完全不同，灵言师所吸收的是天地灵气，属于一直存在于自然之间的力量，这股灵力本身对灵言师就会造成较大的身体负荷。

因为有灵术的支撑，加上灵言师修炼时，一旦体内的灵力饱和，就无法在吸收。所以对身体就算有伤害，也是可以承受的，人的身体对这些伤害是可以自我修复。但是，刚刚那种办法，是强行将超过人体负荷的灵力灌入到体内。

这就像用手掐别人，灵言师修练灵言术吸收灵力，这就像轻轻地掐，是感觉不到疼的。而刚刚红菱那种办法，就想是手指留着长长的指甲，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恨不得把人家的肉给掐下来一般。两者孰轻孰重，自是一目了然。

刚刚红菱的那种办法，对于灵言师在修为上虽然不会留下隐患。因为红菱那是将灵言师修炼灵言术所承受的痛苦在一瞬间全部叠加，其本质上还是在锤炼身体对灵力的承受力。但是，对于人的身体和精神那是一种极其残酷的折磨。

尽管红菱打定主意，坚决不会再用这种办法。但是当他看到莫凡醒来后，那种决绝的眼神时，又鬼使神差地将金针涂上了药物刺进莫凡的体内。

这一次，莫凡身体本来就虚，再被暴戾的灵力一折腾。疼的差点眼睛一黑昏过去。见到这副情景，红菱已经准备给莫凡做急救，却不想，莫凡竟然挺了过去。三十枚复灵丹的药效，莫凡尽管额头上，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接下来一连七天，莫凡吞服复灵丹的量一次比一次大，从三十枚到第二天四十枚，第三天五十枚，到了第七天时，莫凡竟然一次吞服了一百枚。而且根本不顾红菱的阻止，像是发了疯似的，举起药瓶就往嘴里倒。

一百枚复灵丹的药效，就算是一名大言师，恐怕都得丢掉半条命。让红菱不敢相信的是，尽管莫凡疼的脸都变了形，但是最后竟然愣是撑了过去。当灵力慢慢消散后，莫凡昏了过去。

红菱连忙上前搭住莫凡的脉搏，虽然莫凡没死，但是却也和死了差不多，就算勉强救活了，以后也是废人一个。此刻莫凡体内的脏腑、血管几乎全被灵力震伤，就连有些地方骨头都被暴戾的灵力给震断。

看着倒在地上的莫凡，红菱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她看来，莫凡相对来说是个冷静、沉着的人，根本不会这么冒失。但是事实就发生在眼前，莫凡做了一件极其鲁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