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摊牌? 第一节
作者:老螃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145

“轰隆隆………!”

随着一头重达五十公斤的玄武岩被体型硕大的抛石机,借助机械装置落下的那一瞬间所产生的巨大力量,像是丢小石子一样被抛射到远在四百米外的要塞城墙上。

霎那间,合抱粗细的原木所垒起的城墙,顿时现出了一个边缘参差不齐的巨大豁口。一时间,木屑飞溅,石头与墙体、地面撞击的响声如雷鸣一般。那些站在这段城墙上守卫要塞的罗斯士兵,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能留下。

战场上弥漫的野火和扬起的烟尘熏黑了科尔比。夏默的面庞,使他的外表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更加苍老。

尽管长期的军旅生涯和日夜操劳使得科尔比身心疲惫,但他只眸中的精光丝毫没有衰减,仍然锋利得象刚刚磨砺过钢刀一般。在普通士兵的眼中,面容憔悴的科尔比,依旧是那个珍视荣誉的古板骑士,他们愿意追随着司令官的脚步一同前进.这也是科尔比胜过陈无咎的地方,这是一种他所不具备的一袖特质.罗斯军将过半数的主力部队用于围攻孤悬北方的格丁尼亚城,直接导致了目前罗斯军在南部地区的兵力大大少于联军的可怕事实。

假如格丁尼亚迅速陷落,北上的罗斯军得以回援,不仅必定会重挫联军的锐气,甚至可能反过来给予罗斯单一个天赐良机,寻机突破联军方面经营有年的维尔纽斯防线。继而结束掉这场令整个东北地区沉浸在血泊中的战争。祗不过非常可惜地是,前面所说的种种发展可能。都仅仅是单纯的假设而已。

虽然有情报显示罗斯军已经突入格丁尼亚的市区,不过以港口和仓库区为中心的内城,仍然掌握在沙巴尔王国将军乌德罗.帕尔梅的手中。

祗要内城一天没有失陷,罗斯军就仍然不能算是胜利者。

换句话说,北线的罗斯军已经被格丁尼亚这座给死死拖住了。

罗斯军不甘心白白放弃已经取得的成果撤退,而又无法在短时间内尽快消灭格丁尼亚城内的残余部队,这是一个骑虎难下的两难局面。

身处战场,思绪却囊括了整个次大陆。科尔比。夏默在脑海中将所有与战局发展有关地资讯筛选了一遍。

眼前这座属于罗斯军的要塞,明是敌军修筑地一连串要塞群中的一个组成部分。罗斯人不是傻瓜,利用沦陷区大量地劳动力。在积雪融化后的这段时间,在与联军对峙的沿线。修筑了大批简易的营垒工事。这些要塞所处的位置,无一不是扼守要害的部位。

一天不拔掉这些钉子。联军深入到罗斯人的地盘行动,就将随时面临着被切断补给线和被包围地可能。

为此,联军部队不得不一路采取强攻的策略,摧毁或者占领这些驻军人数并不多的据点.即便事先准备极为充分的联军一方拥有着包括冲车、云梯、投石车、抛石机和弩炮在内的大量攻城武器,就这么一路生啃过去,绝非是一桩易事。如今只方都在拼时间,看看究竟谁能先一步得手。时间将直接决定这场战役的胜负。

“司令官大人,这是达斯。维德大人从维尔纽斯送来地急件,请您签收!”

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在不远处跳下战马,他高举着手中标志通行权的海蓝色三角旗帜,冲到了科尔比。夏默地面前,将一封羊皮纸书写的信件交到了司令官的手上。

科尔比觉得有些奇怪。陈无咎这个家伙历来是无利不起早的主,现在他正安逸地待在维尔纽斯城享受人生,怎么会突然想起写信呢?晃了一下脑袋。科尔比。夏默似乎是要将杂念驱逐出脑海。

将疑惑抛在脑后,科尔比去掉封口的火漆,展开信件开始阅读内容。

看过这封信,科尔比。夏默本就乌黑阴沉的脸又黑了几分,呆呆地站了片刻,然后对身边的副官说道:“你们继续按计划攻击,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必须离开几天,司令官的职务由帕马拉将军暂时代理。”

决定一场战争胜负,或者是发展方向的因素有很多,最关键一点是永远不能忘记战争祗是政治手段的向外延伸,而政治则是谋划利益分配机制的工具。

综上所述,战争说到底还是一个利字当头,兵无利则不动么!

预期中安逸闲迹的生活,因为陈无咎忍不住插手另外一套不会出现在台面上的游戏,而不得不提早终结.经过一席深谈,得到陈无咎表态愿意出让部分权益,以及做出的某些承诺之后,路德。维希表示会设法促使法师工会的力量干涉战争进程。

同一时间,陈无咎也在盘算着自己所得到的利益。

世俗世界纷争,无非是为了争夺利益。当争斗失败后,落败的一方还有投降和逃走的不同选择,最起获得一个码苟延戏喘的机会,是可以保证的,而神明的斗争则是一个真正不死无休的战场。

既然踏上了这个赌局,陈无咎要么是全胜而归,要么就干脆一输到底形神具灭,根本不存在第三条道路。

神明与神明的对决,除了彼此的才智与经验的较量,最重要的因素仍然是实力。

神明的力量源自于信徒,缺乏信徒的支持,再怎样强大的神明,也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因此神明之间对决地争斗重点,主要就在于争夺有限的信徒资源上面。

自从暗黑神殿正式开张,直到如今信徒总人数突破五十万大关,陈无咎这个半神也已然有了几分进阶的感觉.明是暗黑神殿的信徒人数虽不少,可其中虔诚信徒的比例尚不足一成。

相比于那些历经千百年风雨洗礼而不倒的神殿,暗黑神殿的根基还是太浅薄了,连带导致陈无咎信仰原力的积累速度也跟着差强人意。

为了争取更多的信众,陈无咎构思了一个庞大的移民计划。

神明招揽信徒靠什么?首先是要有人,其次还是要有人,最后还是得要有人。

人数众多地平民自然是信徒最广泛的来源基础.保证有最大限度数量地平民,是传播信仰的首要条件。其次是传教需要一个合适地班底。

一个卓有成效,具备自我完善能力的教会组织。办事效率要胜过神明凡事事必亲躬百倍有余,最后的条件则是保障教会平稳存在下去的武力系统.缺乏武力保护的教会,无疑会沦为异教践踏的对象。

以上的这三者,就像是构成一个三角形地三条边线,绝对是缺一不可的要素。

暗黑神殿的神官和牧师都是经过了陈无咎的严格挑选后,才算达到上岗条件,被委任担当重任。或许这些家伙并不一定个个都是无比虔诚的信徒。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干传销的好材料。

除了必须具备最基本地修炼神术的资质,陈无咎在挑选预备神官时,格外重视选拔那些口才好的人。

目前来说,暗黑神殿地神官中,嘴上功夫能忽悠到把梳子卖给和尚的家伙,至少占了五成的比例。传教效率是绝对有保障的。

负责保障神殿存续的武力系统,主力仍然是西斯武士,不过陈无咎在击退死亡神殿特殊部队攻击之后。吸取了设计失败的教训。有鉴于西斯武士作为主力兵种存在着许多先天的弱点,一批具有强悍远程攻击能力的构装魔像,被安排在暗黑神殿的密室中,承担起二十四小时战备值班的任务。

祗要对手不是以军团级别的规模杀过来,位于奥拉迪亚新城的暗黑神殿总部,安全方面就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唯独最为关键,也是看似最容易应付的信众基础问题,才是一道比较难以迈过的门槛。

特兰斯瓦尼亚公国全境都是死亡之神克蓝沃的地盘,守着这位对发展信徒和传教都不怎么上心的邻居,陈无咎拓展暗黑神殿的先天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话虽如此,陈无咎却也不敢轻易挑衅一位拥有强大神力的神祗。新兴的暗黑神殿传教范围极少超出陈无咎的实际控制区,这也是一种刻意选择下的,避免与死亡神殿冲突升级的克制手段。

前次尽管顺利击退了死亡神殿特殊部队的攻击,陈无咎也没有半点小看卧在自家旁边这头大老虎的意思。

根据情报,那些特殊部队的成员全部是追随着前任死亡之神米尔寇的死忠份子。

谁都知道现任的死亡之神克蓝沃,跟这些与米尔寇一脉相承,极端崇尚暴力的死忠份子份子完全不对盘.因此死亡之神克蓝沃会对打击异教典起的事情表现得意兴阑珊,甚至故意装聋作哑,摆出不予理会的姿态,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可以设想,暗黑神殿持续捞过界,怕是没人敢担保死亡之神克蓝沃会一直这么好说话,精明如陈无咎当然不会去干这种自讨没趣的勾当。

既然向外扩张收益和风险不成比例,利用领地的优惠条件吸引移民就成了最简洁的手法。

可是常规移民的成本太高,非常不经济,陈无咎迟迟没有做出决定。在打通基利亚河水道之后,陈无咎便着手策划了一个借助奴隶贸易扩充人口的方案。

这个移民方案的内容并不复杂,经常性劫掠北地人的罗斯公国拥有大量的廉价奴隶资源。明要陈无咎能解决好长途运输时容易出现传染病等问题,以他目前的财力状况,为两省领地一次性增加几十万人口,也不过是一件平常事而已。

目前最大的障碍是,联军与罗斯人只方仍处于交战状态,沟通成了问题。若是被人知晓再扣上一顶里通外国的帽子,即便于陈无咎无损,也还是好说不好听啊!

沙巴尔王国的财政部次长,也是被先期暗中北上的暗黑神殿神官们,新近发展为教徒的沙巴尔王国高层人物之一。

从第一次看到自次长大人头顶那根延伸出的信仰之线,陈无咎就知道,这位饱食终日的官僚根本是不怎么看好沙巴尔王国的前景,因此提前为自己和家人留一条后路。对此,陈无咎并不在意。

不虔诚的信徒也是有用处的,次长大人的信仰不虔诚也不打紧,祗要他具有足够的利用价值便足够了。

随着奥匈帝国和法兰克王国的战事接近尾声,罗斯人自己也清楚再继续打下去,等到西边的奥匈帝国腾出手来,想收拾他们明是小菜一碟。故此,如何保全先前获得的胜利果实,要比为了面子盲目扩大战事实际得多。

陈无咎正是看穿了罗斯人外强中干的本质,才会不遗余力地发动各方力量促使只方尽快媾和。

暗黑神殿需要大量的奴隶作为发展信徒的土壤,比起这件天大事情,什么土地、金钱都要统统靠边站。

前头透过财政部次长大人联络了罗斯人,事先打通奴隶贸易的关节,而后马不停蹄地拉拢路德。维希,敦促法师工会介入调停,最后陈无咎才修书一封送给前线的科尔比。夏默,暗示和平的曙光已经出现在地平线。

做完了这些,陈无咎终于有时阀停下来喘息片刻,这是难得的一点空闲.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钨,在神圣光环笼罩下的神明一朝失足,便永无翻身之日。在如此强大的压力驱动下,陈无咎祗能是时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马虎一次的下场很可能就会末日来临,这种日子不好过呀!

“哼哼!看不出你现在也混得也有模有样了吗!该不会把我也忘记了吧?”

断绝联系已久,女神菲露莉清甜悠远的声音在陈无咎脑海中响起的一刹那,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旋即,陈无咎又有些释然。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