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借酒挑唆
作者:古道惊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96

第五百零八章借酒挑唆天台山,古名东蒙山,传说远古洪荒时期,大禹治水路经蜀国,曾选此山为台,登高祭天,故得“天台”之美名。

天台山一向佛道混杂,道观与佛寺错落相间,并立相存,当中最大的佛寺是雷音寺,而最大的道观是三虚观。佛寺由峨眉掌管,而道观自是由青城掌管。

现在,在三虚观内,两名青城弟子正与观内一大群记名俗家弟子在一起,那两名青城弟子正是日间看守上清宫的玄开、玄平。

主持三虚观的是一名叫玄通的青城弟子,三十来岁,留着两撮须,两眼又细又圆,脑袋却又小又见,有几分鼠目獐头。

他道:“两位师兄,听闻山上正举行试剑大会,必定十分精彩热闹!”他虽然身为三虚观主持,且年长于玄开、玄平,但实际上只是青城派一名俗家弟子,无论身份还是地位,与青城山正式的拜师弟子相去深远,所以要尊称玄开、玄平为师兄。

玄开道:“实在热闹,各门各派都派人来了,高手云集,把山顶都占满了!”

玄通眯起眼道:“想必也是美女如云,不知那个谪仙子有没有来赴会?”

玄开道:“当然有!那谪仙子真是美得……没法说,还有那个峨眉妙玉,还有上官医子,还有那个飞将军,不但美,还火烈,那枪锋一挥,真是神威,一上来就气势汹汹质问宋子都,差点没把大会砸了。后面还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朝廷公主。”

“朝廷公主?”

“就是给楚枫劫走的和亲公主,楚枫那小子把她带来了!”

“吖!这小子真有种,劫了和亲公主还敢公然露面。”

“就是哩!剑会未开就登台挑战宋子都,真是一场好杀!”

“啊?那谁打赢?”

“我们也没看着,说是打平了。估计后面两人还要再打一场!”

玄平接口道:“今天还不怎样,明天各大门派高手6续登场,那才精彩!”

玄通大叹道:“可惜!要是能去瞧一瞧,就算看不成比剑,看一下仙子芳容,公主玉质,也不枉此生。”

转而又问:“对了,两位师兄为何这么晚到来?”

玄开道:“我们是特来收取本月油资。”

原来,天台山香火很盛,每月都有大量善信香客上山求神问签,并供奉油资。天台山的道观受青城保护,所以每月要交纳部分给青城。实际上就是类似现今的保护费。

玄通道:“油资一向在月底恭送山上,何须劳烦两位师兄亲来收取?”

玄平道:“只因今次试剑之会花费颇大,故青师兄着我们提前收取!”

“原来这样。两位师兄稍等,我马上取来。”

玄通转入后殿,很快取出一大包银子,捧给玄开,道:“这是本月油资,两位师兄请点算!”

玄开随手接过,道:“不用了,难道还信不过主持么!”

玄通陪笑道:“难得两位师兄到来,不如先喝几杯再回山?”

众人亦附和要玄开、玄平留下喝酒。玄开、玄平正中下怀,道:“那就多谢了。在山上,我们喝酒得偷偷的喝,很不爽!”

很快摆开酒菜,那群记名弟子自是纷纷向两人敬酒,那玄通更是一杯接一杯下肚。酒过三巡,玄开见众人都有些酒意了,乃道:“听说峨眉掌门又上了玉霄峰?”

玄通忿然作色道:“没错!那峨眉掌门一声不吭就上了玉霄峰,简直把天台山当成是她峨眉了!”

即时有人附和:“就是!天台山本来就是青城、峨眉共有,她凭什么一直占据玉霄峰?”

“就是啊!她占了玉霄峰,还不让我们靠近一步,她峨眉凭什么?难道我们青城还怕她峨眉不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忿忿不平。

玄开、玄平对望一眼,交换一下眼色,道:“峨眉一向仗着是三大派之一,欺压我们青城。想当年,她当武林盟主之时,我们青城弟子连上天台山也得事先知会峨眉一声,真是霸道。”

玄通已经饮得满脸通红,当下“啪”的一拍桌面,大声道:“两位师兄,不如我们现在就冲上玉霄峰,看那峨眉掌门能把我们怎样?”

“对!”又有人一拍桌子,“我们就冲上去,看她能怎样!”

玄开故作迟疑道:“这……恐怕不好……”

“哼!有什么不好!她峨眉占了玉霄峰这么久,也是时候轮到我们占了。我们早想去瞧瞧那玉霄峰究竟啥样子!”

这些天台山的青城记名弟子本就良莠不齐,当中不乏无赖、流氓之徒,只因终日游手好闲,不事劳作,于是就跑上天台山混个记名弟子,坐等供养。现在玄开、玄平一挑唆,所谓人多胆气壮,再加上几分酒意,于是这些人就一窝蜂出了道观,径朝玉霄峰奔去。

玄开、玄平随众人走了一段,却悄悄离开,径回青城去了。

……

青城山下,有一个人孤独地坐在一处山坡上,一身靛青飘凌衣,头束紫檀方巾,眼色带点散漫、消颓,是南宫缺。他左手拿着一个酒壶,望着头顶孤月,饮着酒。

“南宫兄!”

他刚举起酒壶,身后忽然响起一把声音。南宫缺整个儿震了一震,是慕容的声音。他没有站起,也没有回头,酒壶却顿在嘴边。

慕容一身紫衣出现在他身后,依旧披着那件深紫色披风,随风飘扬。

“南宫兄,你还是沉溺于酒?”

南宫缺慢慢就酒壶凑至嘴边,“咕”饮了一口,道:“一饮解百结,再饮解千愁!”

慕容道:“你不该放弃家主之位,南宫寻英没有担当家主之能力!”

南宫缺望着手中酒壶,道:“你该知道,我为何会放弃家主之位。”

慕容不作声,过一会,道:“南宫兄,有些事何须强求。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知道!”

南宫缺突然一仰头,“咕咕”连饮几口。

两人都没有再作声,一阵风吹过,扬起南宫缺略显蓬松的头,也扬起慕容那件紫色披风。

慕容微叹一声,转身而去。

南宫缺慢慢转过身,望着慕容已经消失的背影,眼中除了痴醉,还是痴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