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狗血”的昏迷情节
作者:一具腐烂尸体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77

誉背负着王语嫣一路急奔,心头十分紊乱,他心中对怀恨意,却也有些担心他的安危,情绪激动之下,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背上的王语嫣知道他心里难过,便轻轻说道:“哥哥,你先将我放下吧,这里离兴庆府已经不远了,咱们先歇息片刻。”

段誉在路边树下将王语嫣放下,为她找了一棵树让她靠着,然后才黯然说道:“王姑娘,你的爹爹已不是我的爹爹了,我……我再不是你哥哥了,你也无需再如此唤我。”

王语嫣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本来和我表哥就是师兄弟,你又为了救我亲身赴险,身受重伤。你莫要再难过了,我虽无知,却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不论你爹爹是何人,你……你都是我王语嫣的亲哥哥,你我兄妹之情此生不变!”

段誉听了王语嫣的话,只觉得心头一酸,竟然坐倒在地上,“呜哇”一声如同孩子一般哭了出来,这些日子,自己因为身世而产生的苦闷一直憋在胸口,都快将他给逼疯了。王语嫣这番话虽然算不得什么高明的开导之言,却引得他痛哭出来,将心口的闷气痛快发泄出去。

王语嫣见段誉痛哭出来,更是着急,却不知道如何劝起,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嚎啕大哭。

哭了半天,哭得嗓子也哑了,段誉才渐渐停了下来,他用左手袖子擦了擦眼,对王语嫣说道:“妹妹,谢谢你,我们还是走吧……”说完,继续将王语嫣背了起来,向兴庆府行去,脚步却是坚定了许多。也许,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的开始长大……

西夏国都兴庆府是党项人经近百年耗费无数钱粮人力所建,有书记载:城长方形。周十八余里,护城河阔十丈,南北各两门,东西各一门。古时西夏人城防管理极为严格,虽然不象战争时一般连吊桥都升了起来,但是入夜之后,几大城门却都关闭得严严实实。若有军情或是紧急事情,城内外之人可请求守城官兵。通过城门上开辟的小门出入。

当段誉背负着王语嫣来到兴庆府东南门的时候已是深夜了。

西夏人虽不善建城,但是兴庆府毕竟是一国之都,城楼之上有士卒巡逻警戒,这城墙却也不是段誉能轻易翻过的。更别说他还背负着王语嫣。

“笃笃”段誉用力地敲打着小门,良久,才有一个西夏士卒打开小门,露出一道缝隙。仔细看了看段誉和他背上的王语嫣半天,然后说了句西夏语,似乎在询问什么。可惜段誉和王语嫣都不懂西夏语,他只得拱手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和舍妹乃中原人士,被强人追赶,请让我二人入城一避。”

那西夏兵愣了一会。却“砰”地一声将门关了起来。段誉和王语嫣愕然。面面相觑。他二人毫无江湖经验。哪里知道,西夏和大宋虽无大的战事。但是此刻隐隐处于敌对状态,宋人跑到辽都来避难,本就是荒唐之事。

没过多久,门又打开了,还是那个西夏兵,他对段誉二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进门。段誉大喜,背着王语嫣跨入城门,直到此刻,他才放下心来。

进了城门,段誉却发现城门里却不止这西夏兵一人,还有一队西夏兵守在面前,其中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有路引和通关文书?”这个军官说的却是中原官话,语调虽然古怪,但是段誉和王语嫣都能听懂。西夏自李元昊建国以来,一直在学习大宋的文化和技术,设立了蕃字院和汉字院,所以西夏贵族和将领,大部分都能说汉语。

段誉连忙拱手说道:“我和我家妹妹都是中原人士,我兄妹二人被一伙强人所掳,今夜才得以逃脱,只求入城一避,身上却没有路引和文书。”

那名军官听了段誉之言,从旁边士卒手中拿过一个火把将,照亮二人面孔,仔细打量二人,见到王语嫣美貌绝伦地面孔,猛然一呆,接着眼珠子一转,突然退后两步,用西夏语大声喝了两句,只听到“锵锵”几声,那一队士兵顿时抽出弯刀,缓缓围了上来。

原来,这名军官听闻段誉之言,得知此二人是宋人,而且在西夏国中并无背景势力,又见王语嫣生得美貌,竟然起了贼心。便大声呼喊:“此二人是宋国奸细,速速拿下!”

段誉虽然听不懂那军官之言,但是见到那些西夏兵都将兵器抽出,不怀好意的围了上来,他也知情况不妙。虽然他右肩受伤无法使用武功,脚下功夫却还在,于是他毫不迟疑,左一插右一拐,居然从这群西夏士兵中窜了出去,往城内奔去!

刚奔出包围***,段誉听闻身后传来呼喊和鸣锣示警之声。原来那西夏军官见段誉想要闯关逃走,便大声示警城卫。深夜之中,这声音尤为响亮,传出老远。

“哒哒哒”马蹄声传来,段誉前方出现一小队西夏骑兵。

西夏军力本就强悍

更是由西夏军的精锐质子军护卫,质子军是从党项豪拔善于骑射者组成的一支卫戍部队,负责保卫皇帝安全,号称“御围内六班直”,分三番宿卫。这队骑兵正是夜晚当值的质子军中的一个小队。

从听到示警声到赶到事发现场,这队骑兵的反映速度果然极快,不负精锐之名。他们见到洞内情形并不急着冲上来,而是架起长枪,摆开阵势。段誉心头暗暗叫苦,这队西夏骑兵一字排开,将城门洞的另一头堵得严严实实,任他凌波微步精妙绝伦,可在这种对方不留一丝空隙地情况下,却也无计可施。

见前面这队身披重甲的西夏骑兵平举着长枪缓缓逼进,段誉把心一横,对王语嫣说到:“王姑娘,眼下只有硬闯了,你且闭上眼睛,莫要吓着了。”王语嫣心中紧张,听了段誉的话,“嗯了一声”便闭上双眼,可随即又有些忍不住。便睁开了一条缝偷偷地瞧着。

只见段誉迎着这队西夏兵冲了上去,还有数丈距离的时候,猛然向城门洞地内壁一拐,脚下发劲,居然背着王语嫣冲上墙壁数丈,在这城门内壁上行走奔跑起来,他的前进路径在城门内壁上划了好大一个弧线,竟然绕过了这队骑兵。一转眼便冲出城门洞,向城内奔去。

这小队骑兵却是训练有素,立刻改变队形,调转马头。追了上去。同时领头一人取下身边号角吹了起来。西夏军中以声传讯,刚才的世警锣声只是城门有变的信号,这号角之声却是遇敌之警,城内巡逻地各路卫兵听到号角之声纷纷闻声而动。策马赶来,在城内围追堵截。

段誉和王语嫣又从未来过西夏,哪里知道何处可藏身,时值深夜。城内街道上空无一人,更是让段誉和王语嫣无所遁形。

段誉此刻考虑不了这么多了,在西夏骑兵的围追堵截之下。他只顾背负着王语嫣一路狂奔。遇到西夏骑兵便往旁边地街巷拐去。这个时候,段誉只顾夺路狂奔。早已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了哪里,段誉刚拐出一个巷子,却见一堵近两丈高的红色围墙出现在眼前,围墙附近却是十分空旷,此刻身旁已无岔路,身后一队队西夏骑兵正陆续逼来。

段誉不知道围墙内是什么地方,但是此刻却也不容他多想,他对背上地王语嫣说道:“妹妹,你抓稳了。”说完,用左手扶稳了背上的王语嫣迎着围墙冲了上去,“蹭蹭”两下,段誉在围墙上踏了两步,已经跃起,跃到最高处,他却只超出围墙半身高度,他猛一咬牙运功,伸出已受伤的右手在城墙上一按,借着这一按之力翻进墙内。

墙内竟然是一个花园,两人翻入墙内,只听“扑通”一声,段誉摔在草地上,“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竟然晕了过去。

天山童姥地那一掌,又岂是这么好受地,段誉其实早已经身受重伤。当时若非北冥真气护体,他便毙命当场了。这一路,他都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但是刚才强运内力驱使右臂,却引动了伤势,他终于压制不住了。

王语嫣见段誉吐血,心中一疼,竟然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墙外西夏兵马地人声传来,她更是有些惶恐,便咬着牙想扶起段誉。可是她毫无武功,自己也是个重伤号,又怎么拖得动段誉。正焦急之时,一个女子声音传来“谁?谁在花园里?”这女子说的竟然是中原官话。

王语嫣寻声望去,在夜色中,她只能隐约看出声音是从不远处的一个阁楼里传出来地,她连忙张口说道:“我兄妹二人遇难逃至此地,请此地主人救我哥哥一命。”

没多久,有人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过来,王语嫣抬头一看,是个侍女打扮的宫装女子,她身后却跟着一个身形婀娜气质高贵的美貌年轻女子,王语嫣只觉得这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见过。那美貌女子看了段誉一眼,然后仔细注视着王语嫣,半天不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夜闯皇宫?”那美貌女子张口问道。

王语嫣这才知道这里竟然是西夏皇宫,她连忙回答:“我兄们二人本是中原人士,被人掳掠,寻了机会逃到这兴庆府中,没有路引和通关文书,却被当作奸细,我二人误入此地,实在不知这里便是皇宫。”

“公主,此二人来历不明,还是让奴婢去将侍卫唤来,这些事情交给皇宫侍卫去处理便是。”那名侍女打扮的女子出声说道。

那名被唤做公主地女子却没答应这个侍女,只是问道:“姑娘,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王语嫣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未曾见过,不过我也觉得公主有些眼熟。”

“晓蕾,我看她们也不是什么坏人,莫要惊动那些侍卫了,先扶进屋子里再说吧。”公主张口说道,她见了王语嫣便觉得和她有些亲近。王语嫣听公主之言,总算放下

脚下一软,竟也软倒在地,她刚才全凭着一股求生之立起来,现在似乎已经脱离险境,她便也支持不住了。

那公主见王语嫣一脸惨白,心知此二人身上的伤都不轻。西夏人本是游牧民族。建国时间并不长久,没有中原人那么多礼节身份的讲究,便让侍女晓蕾搀扶段誉,自己将王语嫣扶起,向自己居住的青凤阁行去。

进了阁内,公主将王语嫣安置在自己房中地床上,将段誉安置在偏房的软榻之上,见两人伤都不轻。便命侍女晓蕾去取伤药。晓蕾刚走,却听见段誉突然喊道:“妈妈,妈妈,莫走。你告诉我,我是爹爹的儿子,我,我不是野种。我只是爹爹地儿子!”却原来是段誉在昏迷之中仍有所思念,呓语出声来,声音极是凄苦。

这公主听见段誉这情真意切地呼喊,心里似乎觉得有一跟弦被拨动了一下。不由挪动脚步,悄悄走近段誉身旁,见段誉脸上尽是血污。便用随身地丝巾轻轻擦拭段誉脸上嘴边地鲜血和污迹。渐渐露出一张清秀地面孔。

“这男子生得倒是有几分俊俏。”这公主见到段誉文弱儒雅的面孔。心里居然隐隐有了这样的想法。西夏国中大多粗鲁男子,象段誉这般书生气十足的公子。却十分少见。

这公主性格一向内向,本来见了陌生男子都会害羞,平日里这青凤阁更是不许男子出入,此刻若不是段誉在昏迷之中,她绝不会如此接近段誉。

突然,段誉伸手一把握住那只替他擦拭面孔的芊芊细手的手腕,口中说道:“妈妈,你莫走,誉儿心里好痛,莫留下誉儿一人,妈妈,妈妈……”此刻,段誉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当天刀白风流泪抚摸自己面孔地情形。

被一个陌生男子握住手腕大喊“妈妈”这样的情形,这位公主可是头一回碰到。她顿时觉得大是害羞,连忙缩手,可段誉在昏迷之下手劲却不小,这公主怎么也挣脱不得,她见段誉可怜,又不忍伤害他,无奈之下,只得轻声说道:“我……妈妈不走便是,妈妈不走了。你,你快放手……”说话间,脸上已是通红。

也许是她的话语起了作用,也许是段誉力气用尽,段誉的手渐渐松了开来,嘴里依旧喃喃念道:“妈妈……”

公主连忙退到房门口,捂住胸口,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想到刚才地情形,她狠狠瞪了昏迷的段誉一眼,便逃似的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中。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王语嫣见公主进来,便出言感谢。

公主却稳了稳心绪,微笑说道:“我和姑娘很是有缘,一见便觉得亲切,你也莫要再谢了。”

王语嫣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屋外远远地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银川,我听下面的人说有人闯到你这儿来了,你瞧见了没?”

这银川公主心中一惊,刚想回答,却听“哐”地一声,外屋房门已被推开,一个人影突然“嗖”的窜了进来,王语嫣一瞧,是个脸蒙白纱身形婀娜的白衣女子。

这女人正是那西夏皇太妃李秋水,平日里最是疼爱孙女银川公主。她听闻有“刺客”闯入,有些不放心,便过来查看,正好碰到银川公主的贴身侍女晓蕾去取伤药。她在西夏皇宫内极有威势,一问之下,晓蕾便全盘招供了。

她本就是一个不拘守礼法之人,对这个孙女倒是起了捉弄之心,于是便一边若无其事地“远远”地说话,一面突然闯了进来,将银川公主和王语嫣愣在当场。

李秋水刚要继续拿话捉弄银川公主,猛然瞧见王语嫣的相貌,心中一震,颤声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阿萝是你什么人?”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