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切割成功
作者:潘驴邓晓闲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214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林海,在巫刀米的距离外攻击对手,任何人都不可能拥有可观的命中率。

大炮的攻击,距离越远,难度增加越大。刃。米和召。米的距离,命中可能相差不会特别大,但约凶米和烈。米,那就是天壤之别,因为距离越远,炮弹的推动力就越炮弹就越飘。

刘步蟾下令打出这一炮。其实并非攻击对手,而是有两个目的,第一:争夺士气。第二:定位敌舰。

古代用弓箭攻击,会先射一轮定位箭,以确认风力对箭矢的影响,以便在随后的战斗中获得更好的命中率。王国成的这一炮有相同的作用。

炮弹落在吉野号和松岛号之间,炸开一簇巨大的水花。

松岛号主炮位,日军最强炮手田边太郎的两眼闪着凶光,恨不得立刻对清军进行攻击,但伊东估亨是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的,他知道对日军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抢到阵位。

很快,日军在东北上风口摆出了前后两列的一字阵型,与早已列阵完毕的北洋水师形成对持争锋相对,两支舰队组合在一起,从高空向下看,构成了一个“六”字型。

日军战舰从左到右排列为:

后列:赤城、西京丸。

前列:扶桑、比睿、桥立、严岛、千代田、松岛、浪速、秋津州、高千稳、吉野。清军的雁行阵从左到右分别为:

济远、广甲、致远、来远、定远、镇远、经远、靖远、超勇、扬威。

此外,广再、福龙、平远及一些两三百吨的鱼雷艇游戈在战场的右侧,他们的装甲和火力都太弱。不敢参加战斗,这次只是来参加例行海巡的。不过刘步蟾认为它们的存在多少会影响日军的行动,所以没有让他们离开战场。

摆好阵型以后,日军也进行了一轮定位射击,随后,双方暂时停了火,紧张地等待着大战的来临。

松岛号舰桥上。伊东佑亨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正迎面冲来的北洋舰队,北洋水师一直保持着雁行阵令他感到很奇怪,他原以为清军的雁行阵只是为了接近,在双方的距离小于红。米以后就会变阵为一字型。

双方以一字型对轰,是最常见的海战方法。

“难道清军准备以这个阵型和我们交战?这是对我们有利的阵型。”在他身边的海军大佐尾本知道兴奋地说:“以船首对敌,是最愚蠢的战斗方法,清军的刮练水平如此低劣,我军必胜!”

尾本知道并不知道刘步蟾的战术思想,伊东佑亨也不明白,但他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在北洋水师年初的军演中。这支部队体现出的战斗水平并不弱。虽然事后通过小道消息得知军演的水分很多,但撇开弄虚作假的因素,北洋水师的实力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清国海军为何以这种阵型应战?”伊东伤亨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一个睹望兵急冲冲地跑上了舰桥。

“报一一浪速号发来信息。东乡平八郎大佐认为清军的意图是将我军舰队拦腰截断,令我军阵型失效,陷入混乱,请旗舰明察。”

“啊?!”伊东佑亨恍然大悟,他脸色骤变,如果让清军成功实现战略,从日军阵列腹部切入,那么两军的阵型将从六字变为“廿。字型。日军的舰队是长短两横。而清军是左右两竖,变为清军的船身面对日军的船头,这样一来,日军将陷入被动。

“快,快传令,左翼游击队左旋,攻击清军右翼,赤城、西京丸从右侧迂回,攻击清军左翼。本阵火力,击中攻击清军舰群。”。开火!”伊东佑亨的指挥刀在空中用力挥舞着。

在石力米距离,日军率先发动了真正意义的攻击,扶桑、比睿、桥立、严岛、千代田、松岛六舰发出一阵阵炮声,它们的船炮多数是速射炮,这种炮的攻击速度极快。虽然对重甲战舰杀伤力不足,但对清军致远级的巡洋舰有很夫的威胁。

北洋舰队所在的海面上,炮火纷飞,水浪翻腾,硝烟弥漫,天空被遮盖得日光失色。

作为引导船,冲锋在最前方的定远和镇远两舰承受了大量的攻击,然而丁汝昌丝毫不为所动,他目光坚毅,站在舰桥上指挥着冲锋,海风把他的披风和须发吹得飘了起来。

丁汝昌被称为马背上的海军大将,他早年参加太平军。后叛投湘军。不久改隶淮军,参与镇压太平军和捻军起义的作战。这些战斗让他飞黄腾达,想不到他平生最好的机会,却不是在马背上获得的,而是在海上获得。

一战而青史留名,就在今日!这个念头令他无比兴奋。

“军门、管带,日军似乎看破了我们的企图,他们开始变阵了。”在甲板上指挥作战的李鼎新冲到舰桥下,向两位上级长官大声喊道:“日军游击舰队和本赤城、西京丸舰正在向我军两翼迂回,其作战意图指向我两侧弱舰

“两翼必须保持阵型,在此基础上,对敌舰予以反击!”刘步蟾下达作战命令。

“是!”李鼎新转身跑回。

浪速、秋津洲、高千穗、吉野四舰从左侧接近了扬威号。

清军右侧也有四舰,包括经远、靖远、超勇、扬威,正好以舰身面对日军战舰,其实是可以一战的。然而为了保持队形,实现切割计刑,只有距离扬威号最近的超勇号对扬威号进行了保护。

扬威、超勇为同级舰,排水量均为负吨,是北洋水师最弱的战舰,而日军游击舰队仅仅吉野舰的排水量就达到山坠吨,双方刚一交火,两条北洋战舰就陷入了被动,超勇号被吉野号的主炮命中,战舰出现了明显的倾斜。

虽然扬威和超勇两舰沉着应战,且战且行,并没有留给日军太多可乘之机。但实力的对比摆在那里。经过十几分钟的接火。两条北洋战舰都受了不小的伤,战斗力锐减。而日本的四条战舰平均分摊了伤害,经过简单的修理就完全恢复了战斗力。

北洋舰队的左侧。赤城、西京丸两舰轮番向没有装甲的广甲号开炮,广甲号不敢应战。向回收了收,邸世昌的致远号和方伯谦的济远号冲出了阵列,这两条船的武备和装甲均在日舰之上,短暂交火以后,两条日舰撤退,致远号和济远号也不追赶。迅速返回队列。

在第一个回合的交锋中,北洋舰队吃了不小的亏,然而清军的雁行阵像一把锐利的尖刀,刺向日军阵列的势头不无阻挡。

“混账!清军的战术非常具有攻击性”。伊东佑亨吹胡子瞪眼,又怒又急。他知道他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帝国舰队遇到麻烦了。

此刻,北洋舰队完全处于挨打的局面,日军的炮弹向雨点一样砸向了北洋舰队,几乎每一条战舰都或多或少受了一点伤。然而一旦北洋舰队穿透了日军阵型,情况就会完全改变。

一个难题摆在了伊东佑亨的面前,继续攻击北洋舰队,还是立刻作出调整。

如果继续攻击北洋舰队,有可能出现两种情况,第一:北洋水师完成对日军切割以前,受到很多大的伤害。导致清军的作战意图无力实现;第二:日军舰队未能重创北洋舰队,反而出现“廿”型的态势。

这道选择题对伊东佑亨来说,就像一个小学生作高考题,太难了。

从业务能力上看,伊东估亨不如刘步蟾。刘步蟾算了很长时间,都不敢确保北洋舰队的分割战术能百分之百地成功,伊东伤亨更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作出判断。

他只能猜一个。

这时,他的赌徒心态发挥了作用。

“以最猛烈的火力攻击清国舰队!把所有的炮弹射向敌舰!攻击!”伊东佑亨疯狂地吼叫着。像一头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轰!”一枚炮弹落在了定远号的舰桥上。

刘步蟾大惊,急忙匍匐在地。躲避炮弹的攻击。炮弹爆炸了,一阵剧烈的气浪从他身上漫过。

刘步蟾站起来,一抹脸上的灰尘,发现丁汝昌不见了。顿时大惊失色……军门!军门!”刘步蟾焦急地大叫。

“我在这里舰桥下传来丁汝昌虚弱的声音。

丁汝昌正躺在甲板上,显然是摔下去的。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看来老胳膊老腿受伤不轻。

“军本,你可安好?”刘步蟾冲下舰桥。想扶起丁汝昌。

丁汝昌摇了摇手:“我刚才被气浪冲击。以致摔落,腿已折断。无法再指挥作战。刘总兵,此后的战斗就全靠你指挥了

“是!”刘步蟾当仁不让来人,将军门抬入船舱休养。”“不可!”丁汝昌厉声道:“把我抬到舰桥下,我靠墙坐即可,我要亲眼看到我北洋水师全歼日军!”

“是”。刘步蟾大声应答。

随着距离的不断接近,日军的命中率越来越高,北洋舰队的压力越来越来。

超勇号的速度变得慢了起来“它的位置本来排在扬威号之前。但此刻却变成与扬威号并驾齐驱。

北洋舰队的阵型出现了一个隐患。

由于右翼的四舰将形成一个型阵,阻挡日军对本阵舰队进行驰援,所以一旦超勇号速度下降,不能及时抵达阵位,就会在这个型阵留下一个小口。日军有可能从这个小口进行突破……可恨,战舰太老了!”眼看跟不上其他战舰的速度,超勇号管带黄建勋不甘地在舰桥的栏杆上重重拍了一掌,果断作出了决定:“通告扬威号,与我舰调换位置,确保战术顺利实现。”

处于最右侧的扬威号一直在保护超勇号。收到超勇号的旗号后,管带林覆中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战舰全速前进,填补超勇的位置。

虽然超勇号远远落在了后面但三条战舰至少可以堵住大部分的海面,即使无法阻挡日本游击舰队对本队的支援,至少也让它兜一个大圈子。而不能让它直接从正面穿过去。

“打!给我再打狠一点,混账,为什么一条清舰都打不沉?!”伊东佑亨的吼叫声,已经隐约能够听出一丝慌乱的味道。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羔!“久迄号舰桥!,邓世昌握紧了双…

“前进!”刘步蟾佩刀前指。

终于,雁行阵像一把锥子一样。准确地从日军本队和游击队之间楼入!

“好!”刘步蟾狂喜:“传达命令,各舰即刻包围敌主力舰队,火力全开,全歼敌舰!”

“是!”

定远号的信号旗迎风飘扬!

收到命令的北洋舰队各战舰一个个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继续行动着。济远、致远、来远、广甲四舰一边攻击一边迂回,试图对日军进行包抄。

伊东估亨心急如焚,此废日本海军已经非常危险:“快撤!退出清军包围圈,重新抢占上风有利阵位!”他大声喊道。

日军试图抢在北洋水师形成包围以前向东北转移。重新抢占,型的有利位置。

正在包抄日舰的致远和来远两舰刚好和日军主力舰队们遇。

“想跑?没那么容易!”邓世昌拔出佩刀:“向敌舰开火,拦截敌舰,勿令其逃脱包围!”

“是!”主炮手李仕茂大声回答!

“狼崽子,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李仕茂双眼瞪着日军旗舰,双手缓缓调整着炮位。

“轰!”炮弹落在了松岛号炮台边,炸开的炮弹碎片击中一名副炮手的额头。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定格下来,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八嘎!”田边七郎气得哇哇大叫,另一个副炮手立刻递补上来,将一枚炮弹塞入炮膛,田边凶恶地将炮口对准了致远号。

“轰!轰!轰!”连续三枚炮弹打才,其中第一炮和第三炮偏离,第二炮击中了致远号甲板,正好打在两块铁甲的交缝处,致远号的甲板上冒起火来。

几个水兵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将火焰扑灭。

“小鬼子,打得挺准的!”炮口再一次瞄准了松岛号,李仕茂横眉冷视着日军旗舰:“好,又轮到老子干你了!”

两支舰队交战伊始,一条北洋水师的快速鱼雷艇驶向了天津,中午一点。这条船抵达了码头,一个脚步最快,体能最好的水兵不等船靠岸,就从船头上跳入了水中。

码头上停着一辆马车。车夫刚吃完午饭,正在眯着眼,哼着小曲小歇。

“给我下来!”全身湿透的水兵将车夫从驾驶位拽下马车,自己坐了上去。“驾!”他一声喝叫,一抖缰绳,马车疾驰而去。

车夫呆呆地看着飞扬的尘土。过了半天才爬起来大叫道:“喂!那是我的车!””让开!让开!”马车一路横冲直撞,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总督府门前,马蹄尚未完全停下来,水兵就已经从车上跳下,他跌跌撞撞地冲向了总督府口“站住。你有何事?”两个卫兵想将他拦下。

“北洋水师在大东沟遭遇日本舰队,双方展开了激战,我有重要军情禀告!”水兵一边说一边继续向里冲。

两个卫兵没有阻拦,跟随在他左右一起冲进了府内。

到了大堂前,一个卫兵对那水兵说:“兄弟,中堂正在里面用膳。你不能再往里冲了,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禀告一声。”

卫兵进入大厅时,大厅正在办一个宴会,不算盛大,但在天津比较有地位的官员和李鸿章的嫡亲友人都参加了。

这个宴会是为李家欣庆祝生日,虽然她十分反对扮这个生日宴,李鸿章却非常坚持。

反对和坚持都有各自的道理。

李家欣不想过这个生日,因为这会令她联想到去年的那个生日聚会。今年没有徐先生和她一起庆祝,那么生日宴会越是热闹,她就会反而感到越是寂寞。李鸿章坚持要办这个宴会的理由,是因她即将在年底认主归宗。这是她在李家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无论如何都应该操办操办。

盛宣怀、伍廷芳端着酒杯,在每一张酒桌边走过,向参加宴会的嘉宾敬酒,以尽地主之谊。宴会弥漫在欢乐的氛围里,唯有主角李家欣小姐的眉梢微蹙,带着淡淡的忧愁。

卫兵推门进入,他的全身戎装在宴会上显得很不协调,他径直走到李鸿章身边:“中堂,水师有人来报,舰队在大东沟与日军遭遇,双方展开了激战。”

李鸿章闻言,身体猛地一抖。一下就站了起来。疾声问道:“打起来了?战果如何?”

“那水兵正要向你禀告。”

“把他叫到我的书房来。”

李鸿章说完,率先离席而去,坐在李鸿章身侧的李家欣也随后起身,尾随着李鸿章,款款离开了宴席。

热闹的宴会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宾客们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了。

盛宣怀向伍廷芳,丁嘱了几句,也迅速离开了宴席,走向李鸿章的书房。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李中堂会不会告诉他,但他愿意守候在书房前,如果李中堂有事要差使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

作为一个属下,盛宣怀很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