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4)脱困
作者:星汉乘槎可上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45

这一下变生腋肘,秦广王的一干手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广王已经被童城挟持在手。本来秦广王自身便是法力高深,而童城身上亦是缚有铁链,所以手下如陆判官之流,虽然曾经阻止过秦广王以身涉险,但心中还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所以一时间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童城将嘴巴从秦广王的耳边移开,扭头看向陆判官,微微一笑,轻声道:“殿下,请你让陆判官走吧,他太具有危险性了,童某很是不喜”,说罢扣住秦广王咽喉的手,已是微微用力。

秦广王但感一阵气闷,旋即又觉胸中一松,当下朝陆判官喝道:“陆判官,你先退下,不要跟着寡人”。

陆判官原本不欲离开,但秦广王的眼神跟他只是一交叉,他便一声不作悄然离去。

童城见陆判官离去,又令秦广王让其他手下也远离自己,只留下两个鬼卒,留下来用来抬着贯良的魂魄。

一干鬼卒投鼠忌器,只能听着童城的命令,乖乖照办,留下两人在此,剩下尽皆离去。

只是贯良的魂魄躯壳,一触便即穿过,任凭两个鬼卒如何忙碌,就是抬不起贯良的魂魄。那两个鬼卒一时无法,望着童城只是做声不得,生怕童城迁怒于他们。见两个鬼卒如此情形,童城心中猛然一疼,用力一扣秦广王的咽喉,怒道:“老贼,害我兄弟如斯,童某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秦广王但觉呼吸一促,忙挥手道:“童城,寡人身上便有那束魂纱,只要罩上贯良身体,便能暂时聚集他失散魂魄,寡人手下鬼卒便能一路抬着贯良前行”。

童城脸色微微一定,将扣住秦广王的手微微一松,急声道:“这束魂纱却在何处”。

秦广王微微一笑,道:“既是有求于寡人,何不和言细语,相问于寡人”?

童城朗笑一声,怒道:“老贼,你害我兄弟若斯,让童某怎敢和颜相向,你还是快说吧,免得再吃苦头”。

秦广王从怀中费力掏出束魂纱,递与童城道:“这便是束魂纱,你拿去罢”。

童城一把接过,扔与那两鬼卒,怒声道:“尔等,速抬起童某兄弟,跟随童某而去”,说罢,又是一扣秦广王的喉咙,向牢外走去。

两鬼卒一阵哆嗦,接过束魂纱,往贯良身上一罩,这才抬起贯良跟随在童城身后。

地狱之中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有的地方永远很亮,烈焰滔天;有的地方却是永远黑暗无比,犹如弱水,其中路途更是艰险无比。童城挟持着秦广王,一路向那地狱口的奈河行去。一路上所遇到的鬼卒,看到童城挟持着秦广王,俱是心中一震。眼看一路行去,跟在童城身后的鬼卒已是越来越多,只是一个个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尾随着他们。对于他们来说,秦广王被挟持,那就是天大的事情,若是现在不跟上,待来日秦广王清理旧账,那便长上一万张嘴也无法解说

童城对于尾随在身后的长龙,便是正眼也没看上一眼,在他心中,对于秦广王如此温顺的听从自己的挟持,他没有多加细想,对他来说,救出贯良,成败就在一举,至于秦广王耍出什么阴谋诡计,童城自是顾及不到了。

秦广王身材甚是高大,被童城这么一挟持住,只能屈膝前行,一路上,两人行走甚是缓慢,好在童城也是身高八尺,秦广王还不至于太过辛苦。

一路行去,知晓秦广王被劫持的鬼卒越来越多,跟随在秦广王身后的长龙也是越来越长,但秦广王脸上除了因颈部被勒,让他黝黑的脸面微微泛红外,竟是看不出半点恚怒之色。他本是三界之中的一界之主,岂是能被童城轻易所能挟持,只是他心中对于童城始终不开口,也是毫无办法,而且对于上古神器,即便他是地界之主,亦是听闻的多,知道的少,童城语气中流露出昆仑镜就在他身上之意,他自是心中大喜,也索性顺势被童城一路挟持。至于为何能肯定童城身上有昆仑镜,秦广王却是知道,大凡神器只要认主,那神器就能藏在所认主人的指示的任何地方。

秦广王对于昆仑镜是志在必得了,所以对于童城对于他的折辱,便当做无事一般,心中毫不恚怒。在他心中能通过这法子,以小博大得到昆仑镜,这已经是上上之善了。他一生长于算计,在没做这地狱之主前,便已算计闻名于三界,再做着地狱之主后,统领地狱之中无数鬼卒、鬼魂,心中计算更是胜于往昔。这便如平常人与国手下棋,平常人往往看一步下一步,而他却是下一步往往却是计算往后的五六步,此番童城挟持于他,对于他来说便若与常人下棋一般,都在他心中算计之内。

童城挟持着秦广王,步步前行,此时他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将自己的兄弟送将出去。这地狱路途艰险,加之童城挟持着秦广王,无法快步行走,一路行去,贯良的身体竟是越显透明了。童城看到贯良身体变化,心中不由大恸,也越发的心急起来。

一路缓慢前行,逆着新死之鬼来地狱的道路,童城终于挟持着秦广王越过奈何桥,来到了黄泉路的那方劲头。

童城停下脚步,往那前方看去,但见眼前无比的黑暗中,荧荧一点亮光,看着那光亮,童城心中一阵欣喜,知道那便是阴阳界所在的节点,穿过那一点光亮,自己兄弟的性命便是保住了,穿不过那也就是命运所在了。

童城扭头望向被鬼卒抬着的贯良,心中一阵悲哀,默默祈祷道:“兄弟,哥哥对不起你,要你自己努力了,做哥哥的能做到的,也只有这点了,这地狱之中,尽皆是秦老贼耳目,哥哥虽是找到昆仑镜的心法昆仑诀,却是不能相授于你,待兄弟脱困,哥哥昆仑诀研习通透,哥哥再将这昆仑诀传授于兄弟”。

祈祷罢,童城一紧扣住的秦广王手,大声道:“殿下,你便下令将童某兄弟抛向那阴阳界吧,只要殿下做到,童某便一定按照先前所说的,告知你昆仑镜何在”!他一口气说出这番话,语气激昂处,更是掷地有声,便是周围的鬼卒,心中也是不由一震,齐齐望向于他,心中一阵拜服。

秦广王微微一阵沉吟,良久才道:“好!童城,寡人便依你之言,只是希望你别再失信于寡人”。

童城冷冷一笑,朗声道:“殿下,童城虽是粗人,却也知言出必行”。

秦广王一阵冷笑,斥道:“你若是言出必行,便不会挟持于寡人”,说罢,也不理会童城,向抬着贯良魂魄的鬼卒道:“你们两个,速速将所抬之人抛向那阴阳界,不得多言,不得有误”。

那两个个鬼卒闻言俱是一震,将抬着贯良一把放在地上,朝秦广王一叩首道:“殿下,这童城暗算陛下,他话又如何可信”。

两人这一下跪,尾随在几人身后的鬼卒,俱是拜倒在地,齐声道:“殿下不可,还请殿下三思”。这些鬼卒一起拜倒在地,齐声呼喝,一时间,便如山呼海啸一般。

童城一紧扣住秦广王脖子的手,仰天一阵长啸,顿时将这数万人的声音盖下。

众鬼卒但觉耳中嗡的一响,齐齐停住口中呼声,旋即便听得童城大声道:“殿下,这便是你的驭下之法么”。

秦广王将手微微一抬,大声道:“你们勿得多言,寡人心中自有打算”,说罢,将头一扭,看向那两鬼卒道:“尔等但照童城吩咐,不得有误”。

眼见秦广王如此,那两鬼卒,楞了一番,旋即反应过来,一把抬起贯良的魂魄,用力向这阴阳界的节点扔去。

便如一颗石子扔进水面,贯良一被投进阴阳界,那阴阳界便像水面一样,泛起了一个涟漪,旋即涟漪消失,而贯良的身体也消失在阴阳界中。

童城看到贯良身影消失在眼前,心中的一颗大石这才落下,忖道:“兄弟,做哥哥的也只能做到这里了,至于兄弟你是否能逃出生天,便只能靠天了,兄弟哥哥对不住你,让兄弟只身涉险,而做哥哥的只能忍看兄弟若此”,思忖罢,童城在心中暗叹一声,手一软,一把将秦广王掷将出去,而自己亦是也软倒在地上。

附近的鬼卒见秦广王已经脱离危险,一拥而上,一拨奔向秦广王,另外一拨却是杀气腾腾,向童城而去。

秦广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方才他一路上被童城掐着脖子前行,确实很不舒服,现在脱却童城挟持,他亦是不由长舒一口气。

待得心中气顺,秦广王这才将目光转向童城,待看到被锁链重重系身的童城,秦广王朗声一笑道:“童城,现在若何?”

童城“呸”的一声,一口吐出口中的血沫,方才那群鬼卒在捆绑他的时,便将他肆意折磨了一顿,现在血沫吐出,他呼吸亦是一顺,当下看向秦广王道:“殿下,你不是想要昆仑镜吗,童某便依照诺言,告知你昆仑镜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