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感灵气
作者:碎心的残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500

那一次次咬牙修炼,那一次次深夜难眠,拼斗时的不留后路,安静时的沉默寡言,一个七岁的孩子,在父亲当面与世长辞,在听闻父母血仇,在得知兄长遇难,张啸天这几rì里压抑了太多太多,虽然他强自忍着,可他带泪的目光,红着眼睛杀人,这无不显露着他内心的脆弱和恐惧挣扎!

秦镖头原想通过这种仇恨激起张啸天的斗志,可他没有料到这个孩子感情如此细腻,险些就此出了事故,此番见他终于能够畅畅快快的哭出来,心里泛酸也带着一股欣慰。

张啸天这一哭就是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哭得累得昏昏沉沉睡去,秦镖头检查了一番,只得无奈的找个地方等他醒转过来了。

真龙国南部的森林郁郁葱葱,树木高大粗壮,人在树下显得渺小不堪。阳光透过树缝直直的照shè在落叶厚积的地上,带来一小片温暖。张啸天躺在地上,眼角的泪水还没有干透,慢慢顺着脸颊滑了下去。

大哭一场,心里的郁结打开了许多,仿佛胸中一口闷气缓缓吐出,人也变得更加通畅舒适了。经脉中的那丝灵力就如此刻活跃的鲜血一般,灵动的向前流去。张啸天感觉自己仿佛又进入了梦境中一般,只是此刻眼前不再是混混沌沌,而是数不清的小星星,密密麻麻,五颜六sè。

如果不是四周林立的巨树,他真的要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漫天繁星,只是这些小星星太过于细小,只是能够看见点点星亮,透着鲜亮的sè彩,细细一看,青sè居多,其他还参杂着红sè、黄sè、蓝sè、白sè,似乎只是这五种颜sè,但是出没在这巨树之间,又显得神秘异常。

更惊讶的事还在后面,只见一颗颗小星星靠近自己时,居然就那样突的一下不见了,准确的说,是跑到了自己身体里面去了!张啸天惊讶的想要感受一下体内,居然就那样感觉仿佛自己的眼睛能够透视般,他看见自己体内一条条经脉,还有那一丝缓慢游走的灵力,那点点繁星就是透过自己身体融入了那一丝灵力里面!

只是,自己怎的能看见体内了?张啸天不禁有些疑惑,旋即,他又突然感觉自己还是闭着眼睛的!他惊讶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一颗颗巨大的树木,还有一道道直透而下的光线,再只有远处席地而坐的秦镖头了,往自己身上看,衣服,然后还是衣服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又连忙闭上了眼睛,细细一感觉,立马又看见那些繁星,向自己这边一感觉,也能看见自己体内流动的灵气!这是咋回事?他无比好奇的细细观察,终于发现自己仿佛能够伸出一股无形的触角般,能够感受到自己身边一丈范围内的十分细微的东西!

好奇的将触角伸向秦镖头,居然连秦镖头体内那粗壮凝练的内力,甚至走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这时秦镖头似有所觉,惊疑的向他看了过来。

那一刻,秦镖头居然有一种被巨蛇凝视的感觉,多年来的武学直觉,让他将眼睛转向了张啸天那边,只是张啸天还静静的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这让他很是疑惑,真怕有什么不可力敌的东西出来,好在那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让秦镖头都有些怀疑自己感觉错了。

张啸天暗呼好险,只得悠悠醒来,翻身向着秦镖头走去。

“天儿,是否好些了?”

“秦叔,我没事了。”

“那就好,我们尽快上路吧,赶天黑前到下一座城市,这里有些诡异,给我一种不详的预感,不宜久留。”说着,有些疑惑的四处瞅瞅,向着官道上走去。张啸天吐了吐舌头,跟了上去。

直到走的远了,在离张啸天躺过的地方五六丈远处,缓缓露出来一个黑影,它全身长满了黑sè的毛发,眼睛微微有些发红,盯着张啸天离去的方向,舔了舔嘴唇,只是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它的身子居然在微微颤抖......

张啸天二人自是不知道身后还有这样一个怪物,此时他们已经快要到了木兰城,三三两两的行人在黄昏中慢慢向着远处的城门走去。

木兰城是原来驻守在南部的大将居住过的地方,这座城城墙高大厚实,那雄伟的城门上还包着乌黑的铁皮,显得庄重严肃,城门口也有两排士兵站的直挺挺的,披着厚重的铠甲,行人都安安静静的从他们眼前经过。

张啸天心结稍开,那孩子xìng格又起来了,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见这威严的士兵也不觉得害怕,还蛮感兴趣的侧目瞅了半天,只瞅的那士兵得意洋洋,挺直了腰杆,张啸天暗自点头,赞叹了一声,才快步赶上了前面的秦镖头。

这木兰城规模恐怕比那青木城大了五六倍,街边的商铺楼阁也更多更高更大,街上马车、摊位也是错落有致,显得繁华却不脏乱。不过靠南的城市里,好像都是这种巨大的木制风格为主,倒显出一种古老的气氛来。

此时已经黄昏,二人也没在街上多做停留,找了一家客栈,吃过了晚饭便各自进屋休息。张啸天刚刚发现了自己“闭目观物”的奇特能力,这时也有些兴奋的想要试试,也赶紧关好门,坐在了床上。

闭上双眼,慢慢静下心来,心跳的声音渐渐稳重,仿佛带着一种魔力,那种兴奋感慢慢散去,渐渐变得平和。那些星星点点的亮点再次出现,只是这会儿青sè也不显得那么浓厚了,虽然还是占多数,但也相对均衡。细细看着这些光点落在自己身上,就马上溶入到经脉中的灵力细丝里面,虽然速度奇慢无比,但也是在壮大着。张啸天不由得暗暗兴奋,随即,他不由得运转起了“五行心经”,只见那灵力细丝慢慢的沿着经脉游走了起来,进入身体的光点更加快速的投入了进去,只一瞬间,体内就没有光点了,远处的光点正慢慢向这边飘动。

张啸天渴望的望着远处数不尽的光点,恨不得化出一张大口,一嘴将它们全部吞进去。他仿佛想要去揽过来一大把光点般,那股无形的触角随着强烈的念想一动,居然真的有那么一些星点被揽了过来!

这一发现让张啸天兴奋异常,他连忙再次尝试,一撮一撮的摄取起那些星点来,大片大片的各sè星点被揽入体内,灵力细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膨胀!那些星点就像海洋里的水一样,这块没有了,别的地方的马上蜂拥了过来,就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张啸天忘乎所以的掠夺般向自己体内包揽,直到他发现自己那股无形的触手越来越小,竟像是耗尽了一般时,才不甘的停了下来,一停下来,还没有看看体内的情况,就被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冲击的晕了过去。

秦镖头就住在张啸天隔壁,为了保持jǐng惕,他也是时刻关注着张啸天这边,只是没有一丝异响,呼吸也很均匀,像是睡着了一般,只道是觉得累了睡了,也混没有在意,自己也是运起门派内高深的内功心法修炼起来。只是这一次总感觉有一股暖气从身边经过似得,往rì里修炼的功法居然运转的无比顺畅,这短短片刻修炼甚至抵上了一整天一般,不禁暗暗惊讶,随后不由得扭头看向隔壁,刚才那股暖气,却是一直向着那边去的。

此时的张啸天却是真真正正的睡着了,整个人沉在了梦境当中。他又置身于那金sè的世界里,一条条金sè的河流浩浩荡荡向着远处的大海冲去,只是此刻河中的水流仿佛更加声势浩大,更加灵动了一些。那高高的天空之上,金sè的漩涡里也仿佛凝聚着一汪金sè的大海,显得愈加凝练,愈加厚重。

这一觉睡得是无比的舒爽,醒来后全身轻松,仿若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醒来后的张啸天大睁着眼睛,呆愣愣的就这样躺着。他可不是赖床,更不是睡觉给睡傻了,此时在他眼中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晰,屋梁上的雕刻不再那么光滑流畅,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上面的每一道刻痕,空气里一颗颗细微的粉尘都逃不脱他的双眼,隔壁秦镖头的吐纳声仿若就在自己耳边一般,楼下的客房里正在发生着一场肉搏战,男的在女的身上用力的冲刺着,女的痛苦的发出一声声压抑住的呼喊,床都受不住摧残的吱吱作响,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一般,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张啸天脑海中!

张啸天自觉有了一些本事,自当做些助人为乐的善事,此时也不再犹豫,翻身而起,轻便的窜出窗外,直接就那样跳下了楼阁,此时他的“游龙步法”,恐怕秦镖头也要自叹不如。站在楼下的门前,他深吸一口气,破门而入!

“住手!恶人放开那个姐姐!”

“哇,你这小yín贼快给我滚出去!”

“妈的,谁家小崽子,敢打搅老子!这是我娘子,你给我滚出去!”

那床笫间的二人这个郁闷呐,眼看到了关键时刻,竟然冲进个人来,男的险些就样终生残疾了,幸好发现只是个毛头孩子,才没有马上被吓坏。但也是一边继续加速**,一边气急败坏的怒骂道。

“呸!自家娘子不知道心疼,怎的这般毒打,你这恶人,今rì叫我遇上,非得管管闲事不可!”张啸天一看,自己来了,这恶汉怎的还“毒打”自家媳妇呢?虽然说是自家媳妇,但也不能这样脱光了打不是?自己小时候犯错了,自己爹爹顶多就是隔着衣服在屁股上扇一巴掌,哪用得着这般按在床上打呀?而且看起来下手不轻,那女的叫的那般痛苦,连床都在“哭喊”呢。

于是,在看到那男的更加用力的快速折磨那女的,张啸天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天儿住手,给我出来!”就在此时,外面秦镖头有些愤怒的声音传来,张啸天一听,以为秦镖头要亲自管这闲事,再看那男的,刚刚用力一下之后,只是满脸怨毒的盯着自己,没有再继续“行恶”,那女的也羞红着脸钻到了一边的被子里,连头都没露出来。

“大姐莫怕,我叫秦叔来给你主持公道!”张啸天义正言辞的说了声,跳出门去,秦镖头站在门外几米处,后面还围了几个凑热闹的,以秦镖头的修为自然也能听到这里面的声音,而且自然之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更是自然知道张啸天自幼在那偏远之处,又独自和张铁仁生活在一起,不懂得这些男女之事,怕是误会了。暗自说道以后要教的东西还真多。

张啸天出得门来看到秦镖头,正要将事情始末说清楚,好请秦镖头替那“被害的女人”做主,却不料秦镖头抢先喝住,只是满脸尴尬古怪,竟然有些脸红了还!这让张啸天大觉奇怪。

还不等他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声来,那屋内的男子却是胡乱的披着衣服冲将出来。

“呔!你这厮怎的管教你家小儿,竟敢打扰爷和娘子寻欢!险些吓得老子二根不举,这娃娃年幼不知,难道你想讨打吗?”

周围的人这才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皆是眼神古怪的瞅着张啸天二人,更有人憋不住笑,指指点点开来。

“这小孩子居然冲撞人家两口子寻欢作乐,真的是,哈哈,笑死老子了......”

“依我看呐,是这书生动了歪脑筋,指使这孩子做的.......”

“......”

张啸天听着这许多话,那还能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但也是难为情的望向秦镖头,秦镖头苦笑着抚抚额头,只能硬着头皮道歉说道:“这位兄台,实在是对不住,小侄年幼无知,刚刚听了些行侠仗义的故事,以为是那什么坏事,这才一时冲撞,望这位兄台看在在下面子上,就此揭过此事,这点银两权当给您压惊了。”

说着,递过一袋不少的钱袋,那汉子颠颠钱袋,略有些惊讶,但仍然不甘心的说道:“惊得爷险些二根不举,我那娘子也吓得不轻,难道这样就算了嘛?”说着还贪婪的看向秦镖头,显然是当做了小肥羊了。

“哦?那你觉得应该怎样合适?”秦镖头虽知自己理亏,但这汉子明显是见财起意,于是干脆放出自己宗师级的气场来,顿时围观众人练练惊呼后退,那汉子这时是真的吓得快要二根不举了,没想到这文弱书生原来还是个高手,哪里还敢得罪,只能求饶着躲回屋去。

经此一闹,二人哪还敢住在这客栈中,匆匆结了房钱,出得街去,反正也是打算加快赶路了。

只是张啸天还是搞不明白,哪儿人明显是在“打架”,可是大家又为何说是“寻欢作乐”呢?哎,可怜的小脑瓜!各位,你们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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