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作者:焰初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766

“阿镰!阿镰小心!”

安薇儿从睡梦中惊醒,她猛然坐起身,令守夜的小梦一惊。

小梦赶忙端起桌边的温开水做到床边喂给安薇儿喝。

自从发生了刘倩倩高密的事情之后,安薇儿就将小梦接回家来住。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小梦的安全,

一方面是不想再欠刘倩倩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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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薇儿实在难以想象表面上开起来天真阳光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么yīn毒的心肠。

昨天,她居然借用她父亲的名义向校长施压,认为慑镰不仅严重违反校纪校规,并且公然违抗圣安德鲁军事学校的留宿禁令,足足三天没来上学,认为他是故意触犯学校的高压线,说慑镰这种骄傲疯狂的举动令学校光辉的牌匾蒙羞、给其他学生起了坏头,认为慑镰是圣安德鲁有史以来最差的学生。所以她以教育部的名义向学校提出申请:

勒令慑镰退学!

这实在不可想象,亏了自己还将她当做可以信赖的好朋友,还将小梦托付给她照顾。

安薇儿这些天沉浸在一波胜似一波的自责之中,

作弊本身是不对,但是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这种死缠烂打非要置人于死地的朋友……慑镰从小到大凡是要结交新的朋友一定会带来给自己过目,这是自己为了保证阿镰健康成长所行使的“姐姐的权利”,阿镰也很懂事很听话,除了坚决不吃洋葱以外从没有忤逆自己的意思。

这更加重了安薇儿的自责,这个翻脸不认人的朋友是自己过过目的。

尤其令安薇儿感到愤怒的是,在对慑镰同班同学的询问中,他们大多指出这次圣安德鲁建校以来最大规模的作弊事件,是由班级里大量同学恳请慑镰帮忙过关,最后倒霉的阿镰看在刘倩倩这段rì子照顾小梦的份上,勉强答应下来的……

这个该死的忘恩负义的小人!

难道她从来不担心死了以后下厄鼻地狱被厉鬼割舌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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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薇儿越想越来气,深有同感的还有坐在一边,贴心的帮安薇儿拭去额角的冷汗将水杯抵到安薇儿明显缺乏血sè的唇边。

这才几天,安薇儿就瘦了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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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午夜昏黄的月光照得每个人都心神不宁,安薇儿脆弱的神经就仿佛远天划过夜空的流星,在厚实的云层中燃烧幻灭,剧烈地颤抖,

最后归于无形。

转过街角的老槐树,一蓬蓬的杂草跟晚秋枯败的树叶遥遥得冲着两颗深冬的心情招手,

示意她们别往前走,

依依不舍,

胆战心惊,

转过街角的老槐树,便已不是善良正直的自然之神统辖的领地。

树梢上三两只乌鸦“呱呱”得叫着,那凄厉的申诉透过重重枯条的阻挠,席卷两个担惊受怕的

女人的心。

迎面走来的是另一个世界,

传说这里从来不曾是雅典娜到过的地界。

它在夏天里萌芽在秋天抽隼在冬天枝繁叶茂,然后在你收货之前,chūn天里,

当你以为这是chūn天里,

玩弄你的青chūn,

荒诞你的灵命。

你好!多伦蒂克。

宽阔的街道两旁每个三步竖立着一盏jīng致的水晶吊灯,明晃晃的灯光令午夜的多伦蒂克大街亮得发皱。

小梦挽着安薇儿的手臂,两个人静悄悄地站在一座高耸的利剑一般的塔楼下面。塔楼厚重的胡桃木大门将塔楼藏在目光的yīn影里,伫立在鲜花看不到的地方,在香槟酒的瓶底。

“就是这儿,我在梦里见到的就是这个地方。”安薇儿仿佛被一个梦彻底击倒一般,当她强迫自己回忆起梦中的场景竟然下意识地两腿发软,整个人轻飘飘得靠在小梦身上。

忽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划过安薇儿秀美的脸颊从她粉红的腮边滑落。

“姐姐,你真的确信……慑镰会在这个地方被人伏击然后……”小梦皱着眉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身边的安薇儿已经几乎要站不住。

“对,我看的清楚,我记得真切!”安薇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睛把手臂从小梦的臂弯中使劲抽出来,然后尽力摆脱搀扶,几步就跨到街对面倒数第三根灯柱下面,她就像是个固执的回光返照的病人,站在灯柱下面站在灯柱下大声的叫喊:“小梦!快过来!

我记得他就是这样,从你站的地方很快得跑过来,然后在这里,这跟灯柱下面,

对,就是这里!”安薇儿一路小跑着又跑回街对面把小梦拽过来,

“阿镰就站在这里,背对着那座尖塔,

他好像本来并不是要站在这里的,他不想在这里停留的,他愤怒,狂躁,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安薇儿的表情跟着她抑扬顿挫的语调时而悲愤交加时而凄声尖利,仿佛她正身处于那折磨了她几个晚上的奇特而又恐怖的梦境。就好像她本人正亲眼见到她的亲弟弟,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从塔楼中奔逃出来,却没能躲过来自背后的

致命的箭矢。

“卑鄙而狠毒的刽子手!他们一定是用什么方法暂时吸引住阿镰的注意力,骗他站在这里,给这群披着人皮的野兽当活靶子!”

安薇儿咆哮着,全然不顾四周围惊慌失措的人群,他们远远得就避了开去,眼神中偷着对街上两个犯神经的女人**裸的鄙夷。

“姐姐……”小梦实在难以接受,她认为安薇儿是被思念跟焦虑的双重重压磨光了理智,小梦不顾安薇儿剧烈的挣扎,将她紧紧地搂住,望向安慰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真切的同情。跟慑镰一样,自从卡尔跟卢修斯死后,她最好的朋友就只剩下一个。

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使得她的朋友圈里又添加了一个新名字。

安薇儿,这个从前在自己四个淘气鬼眼里,成熟稳重又严厉的大姐姐。

慑镰失踪固然令自己忧心忡忡,但是看到安薇儿每天为了寻找慑镰累得茶饭不思,为了跟校方交涉处罚慑镰的事情而忙得心力交瘁。

小梦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她暗暗地想:“阿镰,你要是真的死在这里也就罢了,我拼死替你报仇。你要是敢像个没事人一样玩儿够了回来,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拖出去喂狗,替安薇儿姐出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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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几个街区之外,藏在暗处的慑镰很辛苦得憋着一个打喷嚏,很难想象这样无厘头的事情偏偏发生在一个熟练的武者身上,他们通常可以zì yóu地控制自己的感官,在不情愿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反shè似的挪动身体。

“阿嚏!”慑镰实在忍不住了。“靠!”他破口大骂,“草泥马的该不会是感冒了吧!”慑镰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对自己说:“桥洞底下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今天多少得高点儿钱,租个旅店住几天。”

“什么人!”床上光着腚的胖男人骤然停止了他那激烈的运动,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jīng致的手弩,致命的箭头在黑洞洞的屋子里闪着蓝幽幽的毒光。

“啊!”被他压在身下凌虐整几个钟头的情妇同样看到那个诡异得从墙壁中“走出来”的人影。她**着身体尖声惨叫着,充当jǐng铃的角sè。

“啧啧啧……我还没看够呢。”慑镰自顾自得从桌上抓一块香喷喷的点心塞在嘴里,伸手不见。

“是你杀了‘秃子’他们?”胖子显然清楚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这在明显不过的问句却用再肯定不过的语气说出来。他颤抖的嘴唇却在慢慢变得利落。他脑子始终运转得飞快。

“谁让他们都是被人利用的呆子。”西侧的墙壁忽然恢复了应有的平静,慑镰yīn仄仄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即便你把他们统统剁碎也不可能查到我身上,我……”胖子显得犹疑而焦急,他对自己手中涂满剧毒的弩矢并不抱有任何希望,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拖延时间,希望自己**而迷人的情妇刚才那声叫嚷能够招来楼下忠心耿耿的卫兵。“我……我从来没向任何人暴露过身份!”胖子理直气壮。

“我猜的“慑镰准确无误得从墨染的桌面上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鼻涕。“咳……猜出来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