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魂化境回梦
作者:再堕轮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1512

数十道乌光如狂龙般瞬间以摧枯拉朽之势撕碎了碧木长生界,碧英夫人手中之杖也上瞬间碎裂,哇的喷出鲜血,瘫倒在地,紧接着全身经脉似被突然封闭一般,半点力道也无,心中迟疑不定。 界中被困的万倦书与舒苏二女气息散乱,手掌两两相连,也是遍身带伤。仅存的几名天魔门亲卫高手皆倒卧在旁,生死不明。四周虽然不乏绝顶高手,竟然无人能看清此人出手,不由得纷纷心惊。如风子向自真方丈等人悄然传音数句,待自真缓缓点头,便转头御剑而走,更引得许多人的侧目与猜疑。

尤其是直奔岳中流而去的敖远霄,本来已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胞妹身上。但这一变故委实来得太快,只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有一股凛冽的杀气直向他冲来,使得他不敢不避。

情急之下大喝一声:“让开!”仍是一掌劈出,巨大的掌力其间夹杂着苍龙之吟呼啸而发,只可惜面前的敖远思却是微微一笑,居然避也未避。只见那掌风未及她身,便似散去。敖远思只是心中念道:“七哥,你终究还是不忍伤我,如此你今rì就别想动岳大哥一根寒毛。”

但她却未曾料到,她的七哥心中虽然仍有兄妹情份,刚才却并未留手。这一掌奔龙之力,何其浩大,既然发出,焉能临敌而散。只是以她的修为还看不透,刚才在她面前的那一掌,已在不知不觉中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化去。

敖远霄的身姿在空中急转,划出一个大大的弧形,方才落定。怪异地看向面前这男子,问道:“阁下何人,意yù何为?”

这个人自然是萧苍然,他本来身在九劫阵中,虽然连番得承了岳中流与叶天离遗识的传授。但以他的修为,要尽破九劫终究是痴人说梦。并且连番遇险,几乎丧命。无奈之下,终于解开了叶天离以灵华为他聚下的保命封灵珠。此印一解,便可在半个时辰之内,暂且拥有几乎于叶天离全盛之时的修为。正在与神武门高手黄铮僵持之时,却终于发现这座大阵居然....碎了。

虽然他此时已能施展叶天离的全部功法,又有叶天离留给他的灵华为根基,但却并不敢真个去施展那自碎魂境的碎境残梦诀。但眼见此境碎裂,所有阵劫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不明原故,但终是印证了一些碎境之理。九劫阵一碎为九,虽然原在阵劫中的每一个人仍可看到彼此。但他们看到的,却已经并非真实,而是其余碎境或本来就存在于境中之残像。萧苍然仪仗强大的神念,悄然离开黄铮的攻击范围。只是冷眼观瞧黄铮与自己所映下的虚身仍旧不断激斗,不多时便已豁然领悟到了碎境残梦诀的真谛。

此诀的最高奥义,便是要将自身魂境与外界之境所重合。虽然要将整个魂境与实境重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要凝聚灵力将魂境的碎片占据一席之地,却是不难。只要对手踏入此境,其神识与神念,便已在掌握。此实为幻术中至高不二之法,而且只要施术者愿意,亦可随时将幻像变为真实。若对方没有足够的修为,其结果只能在此境的幻觉之下身死。纵然有个别强大的神识与神念无法毁灭,也可以噬念魔印尽行吸纳为己用。纵然有些神念与自己太过排斥,生出反噬之力,也可任留其在碎境之中,置之不理。待必要之时,再将所有碎境重归于一。当然,这一重叶天离自己也尚未做到,只不过是他预想而出。

萧苍然突然对叶天离生出一种由衷的敬佩,这等巧妙却如此容易的功法,实在不是像他这种笨蛋可以创得出来的。如此离经叛道异想天开的神通,在骨子里循规蹈矩的萧苍然脑子里,绝然不可想像。

从叶天离的部分记忆之中,萧苍然得知了此人竟然算是幽冥界修罗王的弟子。虽然他所习不过是修罗王在被封印之前所留藏下的功法,但却生生被他以一己之力修成灵华,甚至自创神通功法之巧,比那修罗遗卷更为jīng妙。这份才智,与他同辈的人物,当真鲜有人能比肩,也怪不得他会如此狂傲。若不是他杀戮太过,被鸿歌子所灭,说不定今时今rì,世上又是另一番景像。

碎境残梦诀三重境界,分别是借境成梦,化境迴梦,碎境残梦。虽然依火候深浅而划,但在实战之中,却是各有妙用,甚至难以评说哪一重功法更为霸道。虽然萧苍然于这第三重碎境之法,在此时仍不敢轻用。但第二诀化境迴梦,上好的实验品就在眼前。

口中冷笑应敖远霄道:“本座天魔门主叶天离,看你的身手,想必是这一代青龙,想知道你老子是否还在世。”

敖远霄面无表情,答道:“家父虽故去多年,却从未说到过有阁下这般故交。”

萧苍然手中天机剑突然一点刘业眉心,已然在他神庭种下噬念天魔印。同时再问敖远霄道:“本座与你老子倒是的确素未谋面,那么你有兄弟没有?”

敖远霄依旧平静答道:“阁下的问题倒是不少,敖家不幸,几位先兄均已逝去。那又怎样?”

萧苍然哈哈大笑道:“不怎样,很好,我的问题还有最后一个。你有了子嗣没有?”

敖远霄尽管治下极严,但东灵教四大长老竟似有些沉不住气,均跃跃yù试。敖远霄微笑道:“在下并无子嗣。不知阁下打听这些,有何见教?”

萧苍然突觉刘业的神庭之中,随着他的噬念魔印侵蚀,竟爆发出一股绝大神力,刘业神识竟轰然溃散。这股神力,正是楼入云那支神箭之力,此箭不但瞬间破去了洪荒血神的神识,其残余的神力却是直入刘业神庭,虽是残力,经萧苍然这一激,还是生生将刘业的神识抹灭。神力化去,代之而来的是一股极为凶猛的神念,竟直对他反噬而来。刘业仰头狂啸,身上血神之力迸发,这一股劲风直吹得萧苍然衣摆横飞。这股神念便是洪荒血神以血神咒种于刘业神识之中,道理于噬念天魔印相似,但却更为yīn损。若是刘业神识以元神自主,那么这股神念自然是大大的助力。但若刘业像现在一般,神识被人cāo纵或失去神识,那么这血神咒的神念便会立时取而代之。这神念之强,乃是万年神灵之念,虽然只是其一缕之丝,却也绝不是萧苍然这黄口小辈的意念所能相比。但那血神之识已被楼入云的神箭毁去,这神念虽强,却已是只无头苍蝇。而且萧苍然惊奇地发现,刘业身上这股血神之力,能吸取周遭生灵血脉中的生机,并能以此生机将伤势极速复元,倒与自己体内的龙血之力颇为相似。但这血神之力亦可将这生机转化为自身灵力,并且复原身体之速,竟在龙血之上,不由得眼中一亮。

此时的萧苍然并非全是萧苍然。叶天离既然敢说这三颗封灵珠能为他保命,绝不是大话。此珠封印一解,萧苍然神识中不止多了将功法运用得炉火纯青的经验与叶天离残留的记忆,也带着叶天离与这百八神剑的默契与灵神呼应,这百八神剑的神念此时何止强大了千万倍。虽然萧苍然的神念微不可计,但这百八神剑的神念却是当世无伦。此时虽然仅一柄的神念镇他不住,刘业头顶倾刻间便悬飞出三十,也不禁一颤。只好答道:“家师曲孤高。”

萧苍然见所料不错,将这几人一一对号之下,已经明白了这些人的根底。点了点头道:“原来你们是这几位教出来的,怪不得如此不济。被擒那丫头若是冷美人的弟子,本座倒不便置之不理。”其实幽冥界侍君六尊的修为虽不甚高,但个个都曾得冥君亲自指点,皆有独到之处。就算是诸狱神王,虽然暗自不屑,但若当真对阵,却少有敢大意。而有资格如此当面嘲笑的,放眼冥界,大概也只有当初的修罗、善见二王。叶天离被封印了几近三百年,万倦书本来还不大敢肯定此人的身份,但听了这话,竟再无怀疑。但萧苍然却是想起幽冥一行,冷霜姿对他多有照料,方有此话。

这才转过身来,向敖远霄等人道:“东灵小辈,本座今rì饶你等xìng命,三rì之内,把本座的人送回泰山。哼,就叫劫人的那个小子送过来。”

万倦书怒道:“叶祖师不可,本门今rì伤亡殆尽。虽然是这群自命正道的伪君子所为,但敖远霄决脱不了干系,请叶祖师出手,为战死的门徒血恨。”

本来萧苍然还在寻思,既然想要统帅天魔门,今rì这个局面,倒是不易收场。其难处有二,一者放眼群雄,东灵教既是大哥的所在,必然是不可真动手了。再者周围道宗弟子,皆是受如风师祖之命,萧苍然念着旧情,倒也不愿动手行凶。而这两面,居然皆是天魔一门之死敌。若是不施展点手段,光靠吓唬人,这事情是实在难办。

因此萧苍然此已心中已经憋了一股火,万倦书如此一说。不但突然引发了他的火气,也引动到了他的灵机。

一声冷哼,寒光闪处,万倦书只觉双手一阵剧痛,已被剑气穿过,手中木琴跌落,鲜血四溅。一股巨力加身,已被一脚踢出数丈,前胸巨痛,几yù碎裂,五脏再受重创,连连吐血不止。眼前再一花,剑锋已经递到了咽喉。以万倦书的胆识,此时竟也是遍身冷汗,不敢动弹。倒是舒子心连忙在旁叩首求道:“请叶祖师手下留情。”

萧苍然冷冷道:“在本座面前,也敢放肆。不中用的废物,不看你师父的面子,让你这双手再也弹不得琴。”旁观数千人均想不到,这姓叶的居然这般凶煞,居然连已受重创的属下稍有言语冲撞,便几乎出手诛杀。舒子心叩谢声中,萧苍然冷眼横扫周遭,目中冷寒到处,如将这数千人冻僵了一般。

萧苍然扬声道:“本座曾有誓愿,若有重出封印之rì,我叶某戒杀三天。今rì我天魔门伤折虽多,只怪他们无能。除司马羊之外,都给我滚吧。”

一个胖道人怒道:“妖魔小丑,到了这般田地还敢与道爷嚣张。你天魔一门,今rì定要斩尽杀绝。”说话之人乃是汉中太和道掌教木尺道人。太和道其门虽小,门人也少,就连其道法也已大为偏颇。但这木尺道人却是天资非凡,此时已然灵实大成,此时在地,已算是数得上的高手。

另一个黄须老者和道:“不错,今rì这场血战,若不见个结果,岂不负了此地枉死的许多道友?众道友,我等一起除了这邪魔凶顽,替天行道。”这黄须老者虽并非正宗三清道门一脉,却是此地为数不多的灵英高手之一,秦山门长老孙荣。

孙荣话音刚落,一道灰蒙蒙的光影已到眼前,凭他的身手竟然连来人是谁都未看清,人头便已被生生摘走。而另一旁的木尺道人却是惨嚎一声,已被刘业生生将一颗心挖了出来,一道血光被其吸入口中。周遭数十名道人一齐出手,竟也未阻得刘业半步。

此时道门之下,又怒又惧。若有如风子或千通子一声令下,包管这数千道门弟子会一拥而上,群起攻之,但偏偏成了无头之蛇。待了一时,怒气一衰,已尽皆被萧苍然的凶焰慑服,大多萌生怯退之心。

岳中流单膝跪在萧苍然面前,将孙荣的人头奉上,刘业则在他身侧跪伏。萧苍然负左手而立,右手擎起孙荣的首级观瞧,叹道:“听得叶某要戒杀三天,你们这些小丑是不是有些等不及了。”萧苍然此时已经不能再迟疑,若是被他们煽动群道,再来一场混战。不用说统帅天魔一门的计划,恐怕自己的xìng命也难以保全,因为这封灵印的时效,此时已然不多。而且他控制岳中流全速展开身法,袭杀孙荣,却不料岳中流竟能如此之快,竟险些连种下的神念也差点崩溃,这种感觉如同筋骨被折般,让他的元神颇感不适。

倾刻之间,两大高手殒命。千通子连忙传音,命令各门,绝不能再动手了。若是这岳中流执意要助纣为虐,便是此地所有人齐上,也是白饶。千通子一声长叹,传音向道门诸派,命其退走。而敖远霄也在同时率四大长老离开,并约退了其余部众。天云门下听了千通子与司马羊的安排,也陆续离开圣贤庄。悟成和尚在自真示意下,也负着昏迷不醒的无休离去。

司马羊来到萧苍然面前道:“叶兄召唤,必是想让在下为你治理门众伤势,在下从命就是。还望叶兄能看在我的薄面,rì后不要向他们寻仇。”

萧苍然冷笑道:“你若是让本座满意,也就赎你鸿歌一门的xìng命,有何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这些狗东西能活几天,还是让他们自求多福吧。”司马羊早便知道叶天离睚眦必报的xìng格,本就没指望他会大发善心,听他答应放过鸿歌一脉,心中已是松了口气。至于其他的,还是过后再联络同道,共商对策吧。司马羊出手极快,分别以几种不同的手法为侥幸存活的诸人疗伤。萧苍然虽然根本看不懂,但眼见神效,也知道司马羊深慑叶天离之威,不敢糊弄。

除了贺雁声灵血已尽被刘业吸走,元神消散。颜不老御灵过度,却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复元。其余几人的内伤外患,在这位绝顶神医的手下,居然几有立竿见影之功。

此时的圣贤庄中,已是人影寥寥。萧苍然心见这个结果,大为满意。转头对岳中流道:“你送他们回泰山,路遇阻拦,格杀勿论。”

“且慢。”一声宏亮的声音传来,萧苍然心中一动,却见是自真大师。

自真大师高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自真,请叶施主借一步说话。”

萧苍然看向自真,心下狐疑。不知怎地,他在这个老僧眼中,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如同自己的一切,都被看了个通透。但自己的灵觉却根本无法感觉到这老僧在想什么。只见自真眼中突然一亮,似是一种暗示,使得萧苍然不想抗拒。

直走到两步之近,萧苍然这才将自真看了个仔细。只见这老僧方面大耳,眼睑细长,直如一尊菩萨活转。自真合什施礼,大袖一挥,一个金光闪耀的灵障已将二人重重围起。

外围仅余的数人只道是自真大师亲自出手,要将此人诛除,但又看不见这耀金灵障中二人的身影。想要对天魔残部出手,又委实忌惮岳中流与刘业。

碧英夫人经司马羊调理,缓缓站起身来。双目碧光流转,望向耀金灵障。冷哼道:“老和尚故弄玄虚,难道还想让这厮弃恶从善?小师弟,今rì你不助我,我只好去求大师兄,你可莫要后悔。”

司马羊苦着脸道:“师姐,小弟无能,让您受委屈了。大师兄面前,还求师姐多多美言几句。”

碧英夫人叹道:“罢了,今rì是这叶天离最为虚弱之时,错过了今rì,再想杀他,不知要多流多少血。你要作孽,我有什么办法。”说罢化做一道青光遁走。

司马羊回头,见南国士与玉微仙子仍率着弟子等候。挥挥手道:“都散了去吧。”南国士等都知道司马羊之目力之强,当世罕见。却不知他的目力,皆是由碧英夫人代师传授,还以为是他看破了耀金灵障。当下也不再多问,司马羊伸手一抓,一个獐头鼠目的老者已被他揪住了耳朵,叫了起来。

“哎哟哎哟,师父您老人家轻点。”说话的赫然是本应已死在九劫阵中的黄歧老祖,南国士与玉微仙子皆是心中一惊。

司马羊yīn阳怪气道:“你倒是藏得严实,老夫传你这瞒天诀,看来你还当真用功。可是为何一直不与老夫联络。”说着手上加力,又是一拧。

黄歧老祖虽然长相丑陋,可也是个八十几岁的老者,且修为也达到了灵英初成境界。被司马羊拧得杀猪也似的惨叫,显是装腔作势。连忙答道:“师父明鉴,弟子虽然有师父传授的妙法保命,却一直在被他人灵觉追锁,若是露得面早,恐怕要被灭口。弟子的小命不足挂齿,若是误了师父的事....”说到此处,已经又挨了一个大嘴巴。在司马羊怒目之下,这才发觉此地还有许多外人,这才连忙闭上了嘴巴,连叫也不敢了。

司马羊回头向着白裳说了句:“小丫头,你的麻烦可不小,自己小心了。”说罢扯着黄歧老祖,化做青黄两光遁走。

白裳丝毫没有理会,似乎未曾听得司马羊之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灵障。而她身旁的莫倾语,却是一直盯着负手而立的岳中流。玉微仙子见这两个弟子如此失态,脸上一红,微有愠sè。一声轻咳道:“裳儿语儿,咱们也该走了。”

南国士听着南暮楼的耳语,脸sè忽明忽暗,待到说完,已见yīn沉。思索半晌,却问道:“你可能断定?”

南暮楼答道:“儿有九分把握。”

南国士恩了一声,转头向玉微仙子拱手道:“仙子保重,南海派告退,rì后若有差遣,便请吩咐。”

玉微还礼道:“南掌门放心,广寒派自保之力还是有的。”

南国士略一点头,带着南暮楼与南影轩御剑而走。玉微仙子待要再催促白莫二女,却听莫倾语忽然开口道:“师叔,这个人不是岳前辈。

玉微仙子惊疑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莫倾语咬了咬下唇,道:“岳前辈曾为我种下莲魄,授我芙蓉妙法,救我xìng命,还我父zì yóu,于我有再造之恩。但他若屈身从恶,说不得也只好刀兵相见。可是岳前辈心神清灵,怎么可能会如此残忍,生生的将人头颅取下。”

玉微笑道:“傻孩子,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见识。这姓岳的当年一屠锁妖塔,二屠观天谷。后被东灵教万里追杀,仍毙其教中七成高手,难道杀的人还少了?”

像这种事,如莫倾语这般的年纪是从未听闻得。岳中流在她印象之中乃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这绝尘神刀,又是至圣至洁之物。若说此人是如此凶残,她怎么能信。连忙辩道:“适才我以莲魄数十次呼应,他都没有半点反应,必然有假。”

玉微也轻叹道:“秦山派孙长老,已筑成灵英,被他一伸手便摘去首级。这份修为,可是假冒不来的。”

莫倾语咬牙娇叱道:“我不信!”已是飞身而出,人随刀走,狂风白茫,直向岳中流卷去。

坤刀一出,天地sè变,莫倾语于此刀之上,倾注心血极多。此时这一刀出手,其威势之强,与她灵英初成的修为绝不匹配,就连玉微仙子也是花颜失sè。这一刀之势,竟将天魔门众人尽数拢罩,神智尚清的几人都是大惊,万料不到这个娇美的小姑娘竟能使出如此刚猛的招术。但这还只是起手,刀势展开,瞬间展至极至,一阵阵清凛之气由绝尘之中散发开来,铺天盖地。

向天歌平躺在地,眼见一阵阵白光由面上拂过,一颗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他生平最是好战,越强的对手,便越能激发他的血xìng。但此时全身多处骨头碎裂,已然不能动弹。虽然经过司马羊的妙手,却也只能为他保持神智清明,好自行运功而已。眼见这惊天的一刀,不禁有些迷茫,若是自己身骨完好,再能与此等刀法对上他一百招,岂不痛快。可是,似这等刀势,也不知自己撑不撑得住一百招。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瞬间取代了刀风呼啸。岳中流右手二指伸出,竟然生生将刀尖捏住。这一股巨力尽数弹回,将莫倾语震得半身yù跌,却是咬牙站住,将此刀牢牢抓住,竟不放手。

莫倾语不顾内伤,再运灵力。这绝尘刀豪光大起,一柄宝刀已经一化为五,五朵光莲立时凝出。这五莲杀阵,是芙蓉妙法中记载极少的杀机最强的几式神通之一。虽然莫倾语此时也只习得皮毛,但此时不顾一切的施展,这一股杀意几乎连自己也难以抵受,刺得她元神极是难过。但这感觉却又在瞬息之间消去,只是这么一恍惚,她却发现,这五朵光莲,竟似不愿向此人攻击般,生生地自行抑制着这股杀意。而只在岳中流指掌之间,飘浮轮转。

岳中流嘴唇微颤,喃喃道:“你....你是....卿怜,怜怜,是你么?怜怜!你别走,你听我说。那个大魔头,我来对付。你别去,师父就是遭了他的毒手。怜怜!你在哪,你别去。怜怜......”他似发了疯般的大叫,旁边众人只觉耳鼓一阵剧痛,连忙运功抵御,竟一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岳中流双手乱挥,那五朵光莲瞬间被他挥散。一股掌劲正打在莫倾语身上,打得她横飞出去,虽有莲魄护身,却也是人在半空,便已昏厥了过去。

玉微连忙抢上,将她接在怀中,见她xìng命尚在,这才惊魂甫定。她生怕岳中流再下杀手,连忙呼唤白裳安宁,四人御剑而退。南国士眼见数条黑影尾随其后,也只冷冷道:“走。”去是向另一个方向离开。

此时偌大的圣贤庄一片狼籍,除自真与萧苍然及天魔一众等。此地竟只剩下了慕容非与黄铮两个人。

慕容非向黄铮一笑道:“黄老哥还不走么?”

黄铮无jīng打采答道:“你二少爷如此尊贵,不是也没走嘛。”

慕容非仍旧笑道:“以黄老哥的见识,肯定是看出来了吧。”

黄铮打了个哈欠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慕容非叹道:“嘿,老滑头。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什么剑魔是个假货。”

黄铮皱眉道:“不能吧,这么个厉害法,会是假的?”

慕容非不悦道:“要是迫不得已,本公子也能在一盏茶的功夫里达到这种修为。黄老哥是神武内门嫡传,八刀之一,你可别把我当小孩子糊弄。”

黄铮哦了一声道:“你不说,我倒把这个术式忘了。

慕容非撇嘴道:“还装糊涂,我家的功法可是从你神武门学来的。你可别说你没看出这假剑魔用的也是类似的术法。”

黄铮呵呵一笑道:“哪的话,明明是敝门学自慕容世家。不过此人即便的确用了这般的术法,恐怕也比你我要厉害一些。恩,恐怕快有半个时辰了吧。再者说,这也未必就能证明他是假的。”

慕容非摇头道:“不对。依我对剑魔所知,此人若是真,此时此地,至少要多出千把个死尸。”

远远却见那耀金灵障消去,自真合什一礼,大袖一挥,飘然而去。而萧苍然却是神sèyīn暗地立在原处,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