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好奇心,仙子欲学凡尘术
作者:莫惜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46

袁西望说着就急忙转身走去,一来掩饰自己的窘态,二来也是因为刚才惊扰了佳人,心中愧疚。取出刚刚炼好的妙玄丹,就将之交到广若绫手中,又说道:“此丹最好在正午烈阳气息浓重的时候服用,便于调和阴阳,药性更能增强一分。”

广若绫似乎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接过丹药后,只轻轻点了点头,也忘了离开。袁西望却不自主地说道:“师姐若然无事,那就……”刚才情形尴尬,他本想说叫广若绫取了丹药,就快些离开,却又想起在这寒冥道中,自己尚且才算是外人,出言命令宗主之女,岂非大大无礼,就止住了声音。

广若绫听见袁西望的话语,也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人前发呆半晌,顿时觉得万分丢脸,不由面露尴尬。又看了看手中药瓶,才想起自己怕是应该离开了,急忙开口道:“我……”一说话,心中似乎又浮现袁西望剑指刺来的情景,只觉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去了。

袁西望见她神色犹豫,略感奇怪,就问道:“师姐还有事情?”

广若绫又是一脸思索的神情,眉头微蹙,过会儿,还轻咬下唇,好似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一般,开口说道:“你能不能教我那种世俗的武功,就是你刚才施展的剑法。”

袁西望见她模样,心中尚且有些紧张,待她说出话来,却一阵轻松,笑道:“师姐若是要学,自然可以。”

广若绫听他答应,神情便有所舒缓,又道:“不过,我找你学武功这件事情,定然不能告诉其他人!”

袁西望闻言,心中笑道:“不想这广师姐也是好面子,不过,他为众弟子之首,是要注重威严,若是被人知道和我学习世俗功夫,难免引来闲言碎语。”于是,便开口道:“师姐放心,此事绝不告之第三者。”

虽然袁西望这样说了,但广若绫心中还想道:“不如再叫他发个誓,那便更妥当了…不对,如此做了,岂不是显得我太过着紧,我乃是寒冥道宗主广冥之女,怎会稀罕那世俗玩意儿,只是好奇而已……”想着,又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说道:“那便如此,待我伤好之后再来找你。”

这时,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同,袁西望十分爽快的应承道:“恭候大驾。”

于是,广若绫才显得“心满意足”,又叮嘱道:“你且记好约定,我先行回去疗伤了。”

一番建设,袁西望心中只觉有趣:“她看起来严肃,没想到还有这孩子般的一面,生怕我爽约呢……”

便笑着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走了一段距离,才关起房门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丹房门关起后,墙角之处竟走出一人,赫然是多时不见得赵广财!外门弟子,本不能随便进出玄冥宫,不过他管理玄冰洞天闲杂事物,每年都要来汇报近况,今天恰好到了日子。

而他又素知玄尊灵药子喜欢稀罕药物,这些年收集了一些,便想要来换些好处,谁知刚好看见袁西望送广若绫出来,只觉事情不一般,就连忙躲在暗处查看。

看见刚才情形,赵广财不由想道:“没想到姓袁的小子居然在丹房做事,攀上了玄尊灵药子,这可不好惹了……这广若绫向来高傲,从不对门派中弟子稍加颜色,怎么看她刚才对那小子也不太坏啊……嘶,这可不对啊,当初在山下时,这广若绫也是为他出头,如今看来,这两人之间,难道还有些非比寻常的关系?!”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惊,急道:“那可糟了,这广若绫绝不是好惹的主,便是表兄也很愿意听她的话,若然那小子对当年事情怀恨在心,借着她的关系来打压于我,岂不是大祸临头?!”

他越想越怕,就说道:“这可不行,得先寻表兄打个招呼!”还在说着,就已经急急忙忙朝枯枫的尊阁——寒枫阁跑去。

不多时就来到阁楼之前,周围安静无声,却被赵广财匆忙的脚步声打乱了,走进其中,就看见空荡的院落前方,枯枫还是一如既往,邋遢躺在台阶上,身子更摆成个大字型,闭着双眼,仿佛无比享受。

赵广财看见枯枫动,作就缓了很多,蹑手蹑脚得走到他身旁,小声小气地喊道:“表兄!表兄!”

枯枫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叫唤,又好像睡得正熟,身子轻轻动了动,居然翻了个身,只把背影留给赵广财。

赵广财见状,脸上略有些尴尬和无奈,又走到枯枫正面,轻声说道:“表兄,您醒醒,我有点儿事儿和你说。”

这时,就看见枯枫梦呓般的喊了一声,才撑了个懒腰,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得看着赵广财道:“咦,是广财啊,怎么今天又闯祸了,要叫表兄我帮你擦屁股?”

赵广财听见这话,不由面红耳赤,借着几声咳嗽作为掩饰,才说道:“表兄,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就是提前找您关照关照,图个保险。”

枯枫听了,语气略有些惊异道:“诶,这次学聪明了,还没闯祸就来打招呼?说来听听。”

赵广财讪讪笑了一下,就急忙说道:“是这样的,两年前,我在山下洞天那里,不是无意中惹着一个前来拜师的人吗,就是怕他怀恨在心,来报复我。”

枯枫听到这话,却万分不信地说道:“得了,如果就这事儿,你也会拿来和我说?这派中弟子即便和你有些口角,难道还真能为难了你?实话实说,不然,我可就走了。”

赵广财本想糊弄过去,却轻易被枯枫拆穿,只得尴尬笑道:“嘿嘿,表兄就是聪明,什么事儿也瞒不了你。”

枯枫不耐烦得甩了甩手,说道:“别拍马屁了,有话快说,我忙着呢,再不说我可就走了。”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赵广财急忙抓住枯枫,说道:“我说,我说,表兄先别走。哎,事情是这样,我今天上山,发现当初入门的那人似乎拜在了灵药子师伯门下,这才有些担心,来找表兄说一声。”

枯枫一听,表情略有些惊讶,心道:“原来是他啊,这倒是巧了,我可正想去探望一下呢。”尚在思虑中,又听赵广财接着说道:“原本灵药子师伯也是不太爱管事的人,又有表兄的面子,估计怎也不会刁难我,我本来也没放心上。可谁知,今天还看见那广若绫广师姐从丹房出来,我看她对那人的态度实在有些不寻常,而且,您也知道,广师姐一直对我都有些偏见,我就怕她一时怒火,又来拿我责罚,这才想找表兄说说情。您就说当年我也是无意得罪,都两年过去了,就算了吧,实在不行,我也给些赔礼,您看……”

枯枫听到此话,满脸惊讶得说道:“咦,原来还有这个关系,那小子……不错啊……”

赵广财见枯枫答非所问,忙道:“表兄,您看是不是……”还要劝导,却见枯枫突然惊惧看着前方,喊道:“小若绫,你来了!”赵广财闻言,连忙转头看去,却哪里有个人影?!便又回过头来,眼前却只剩一片空地,枯枫早已不知所踪!

见状,赵广财心下大急,忙喊道:“表兄!表兄,您可别走啊!”然而,任他如何叫唤,再也不见枯枫出来。

枯枫的性格,赵广财也是知道的,遇上这般情景,再怎么喊也没用,不由叹了口气,无奈地向外走去。然而,他却不知,就在寒枫阁顶盖之处,枯枫正坐在屋檐边上,悠然得乘着清风,自语道:“真是个麻烦,这么大的人了,怎还成天想着勾心斗角的事情,不过,他刚才所言,倒是有些趣味啊……”

相比枯枫的怡然自得,赵广财却因他的突然逃离而大感郁闷,走在路上,心中依旧是左思右想,忐忑不安。临近玄冥宫门之时,却听有人从旁喊道:“咦,这不是赵广财赵师兄吗?”

赵广财转身看去,只觉来人似曾相识,想了想,惊道:“你是两年前来拜师的柳家小子?!”

来人正是柳豫,他却是一脸笑容对赵广财说道:“当年不识赵师兄,多有得罪,如今我已拜在冷云玄尊门下,也是同门师兄弟了,当年的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吧?”

赵广财听闻他居然拜在冷云门下,不由面露惊容,待听完他的话,急忙就说道:“师弟所言甚是,当年也是一场误会,我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柳豫闻言,笑容更甚,说道:“看样子赵师兄是要下山,我也刚好有事要下去一趟,不如一道?”

赵广财当年和柳豫有所口角,心中尚且有些紧张,但见他态度友好,就稍稍放心,急忙同意道:“如此当然最好。”

他此时神情开心无比,仿佛由于柳豫的宽解,来自于袁西望的烦恼就统统消失了。两人便一路下山而去,待到了玄冰洞天处,竟然就成了相谈甚欢的好友,只让人好奇,这莫非就是所谓缘分?还是臭味相投,物以类聚?

路途中,赵广财又寻了机会解释,对柳豫说道:“柳师弟才华过人,当年师兄我也是有眼不识泰山,白白错过了结交的机会。”

他这话便纯属奉承,柳豫听了却仿佛扬眉吐气,发自内心的高兴,又说道:“当年的事情也就不必再提了,如今有缘和赵师兄再聚,定要多多亲近,将来在派中也好有个照应。”

赵广财一听,脸上立刻惊喜,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柳豫如此“通情达理”,就道:“正是此理,想我们离乡背井来此地学习仙道,本就艰难,若是还不互相帮助,如何可以?!柳师弟此言深得我心啊!”

柳豫淡然一笑,神情得意,说道:“师兄果然是情义中人,如今才能结交,当真遗憾。”

这时,赵广财才带着几分好奇的语气问道:“对了,柳师弟,可曾记得当初我们发生争执也是为了另外一人,不知你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柳豫听他问起袁西望,原本兴高采烈的神情不由弱了三分,说道:“那人不过与我同路而来,没什么交情,我当初为他出头,他却还自作清高,瞧我不起,即使如今到了寒冥道中,也是嚣张跋扈得很,真叫人厌恶!”

赵广财闻言,只觉心中闷气有处可发,连忙附和道:“正是如此,我也看那小子不是好人,没来由把柳师弟也看做一路,此刻想来,真是气愤!”

柳豫见赵广财对袁西望也是恨极,心中不由想道:“那姓袁的处处惹事,当真不是好人”想到此处,就把在丹房遭遇袁西望的事情说了一遍,而他所说版本可算是认真“修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