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暗黑君王第四章再战
「大副说了，我们必须拖延十五分钟，红蝎号才能赶到。」高登知道大副暂时控制了三艘飞船，但这对满船的圣堂骑士并不会有多大影响。
「我们真的有机会吗？」嘉希亚毫无信心。
「不好，准备迎战。」高登忽然扬起离子光刀。正在这时，轰然一声，一道合金阀门倒了下来。
「沙星人，不——」当先闯进通道，一身红铠的罗杰斯发出警告，而随后的几名圣堂骑士纷纷祭出原力光剑或光刀，对着通讯频道大呼小叫，但他们都没有立即发动进攻。
「这是怎么回事，嘉希亚小姐被劫持了吗？」
「这金属怪物是怎么进来的？」
「罗杰斯，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高登说着，手上的离子光刀以横绝之势斩出。
短暂失神的罗杰斯匆忙擎剑招架，却被巨力劈得连退数步，刀剑交织，光芒四射。
「你是高登，怎么可能？」罗杰斯怎会忘记这个给他连番奇耻大辱的人，那熟悉的声音和轻蔑的口吻，至死也不会忘记。
高登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离子光刀全力劈出。那无匹的力量和快逾闪电的速度，刀刀朝罗杰斯的要害斩去，累得罗杰斯背后的数名圣堂骑士跟着后退不止。
「好了，接下来我们玩个游戏。」高登话音刚落，一团等离子光球就从傀儡分身的口中吐出，光芒激闪，狂猛的冲击波在走廊上炸开，几名圣堂骑士慌忙张开护罩抵御。
狂猛的离子冲击波震荡不休，将甬道四面的合金壁融解了一大片，罗杰斯率领的小队个个连滚带爬，才勉强靠护罩挡了下来。
不料没等热气流平缓，一阵尖啸又破空而来。
一道雷龙般的长鞭搅破了整个甬道，化作无数道狂蛇。一小队陆续赶来的圣堂骑士被扫得七零八落，紧跟着，一道金光挟带着红光破空掠过他们头顶。
他们的拦截对象穿过Ｔ字通道，转瞬间已不知去向。
「给我追！」爬起来的罗杰斯灰头土脸，擎剑指着高登两人离去的方向爆吼。
尽管飞船上有二十多名圣堂骑士压阵，但飞船上的所有系统几乎都失去了控制。在「又瞎又聋」的情况下，这场抓捕行动变得异常艰难。
各层甲板和通道上，满是这场猫捉老鼠游戏留下的痕迹。交火双方都刻意压制着力量锋芒，若是飞船受创过重，对于船上的普通成员将是灭顶之灾。
「五号区，游击骑士大久保和里肯请注意，目标可能朝你的方位移动，五号区……」
「收到。」在动力舱外的甲板走廊上，两名骑士同时接到传讯。
「还以为这趟是出来观光的，没想到真有人敢对圣堂下手。」里肯擎起剑，挥舞了两下，有些跃跃欲试。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Ｇａｏ跟那位大小姐的关系在圣域并不是秘密。」大久保压低声线。他站在通往动力舱的闸门口旁，跟里肯呈对角线。
「他跟我们一样都是穷人家的小子，温莎家族怎可能把女儿嫁给他？」里肯耸肩。
「Ｇａｏ，跟我们不一样。」大久保摇了摇头。
「不一样？」里肯提剑上指，「那个像沙星人的家伙好像过来了，我听到动静……」
两个平常都算沉默的家伙，破天荒地多话起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人跟Ｇａｏ真有关，我们怎么办？」大久保像在问里肯，也像在问自己。
「先接我两剑再说。」里肯挑了挑眉。
就在这时，闸门升起。
浑身金光闪烁的战斗傀儡踏步闯进，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灵猫似的女郎。
闸门铿锵一声，又闭合起来。
「大久保、里肯，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子也来了。」没等两人作出反应，高登已抢先开口。事实上，他早通过大副得知这两人的存在，好不容易绕了几个圈后，才特意赶过来。
「你怎么变成这样？」里肯犹自举着手里的原力大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这个金属怪物给他的无形压迫太大了。
「我的意识暂时投影在这具金属傀儡里，你们不会想要跟我动手吧？」高登感知到，就在他停留的这片刻，十多名圣堂骑士已沿着四个方向包围过来。更糟糕的是，格鲁姆长老已经守在飞船防护罩的外面，随时会突入战局。
「Ｇａｏ，你真要挑战圣域的意志？」大久保走过来和里肯站在一起，没有放松戒备。
「不久前我见到了你的妹妹，明日香。她加入暗黑圣堂，现在叫明姬。」高登冷冷地说道。
「对此，我并不知情。」大久保眯起眼，手上的原力光刀缓缓竖起。
「抱歉，交情归交情，命令归命令……」里肯将手中湛蓝的原力光剑横在身前。
「当然，我们各自为战，我不会怪你们。」高登手中弹出离子光刀，「我来这里，只想问一个问题，你们任务的目标是什么？」
说话间，他的离子光刀已拖着一溜残影斩出，同时将一刀一剑卷了进去，刀光剑影剧烈地碰撞并爆发开来。
「不知道，我们只接受斯蒂芬骑士长一个人的命令。」大久保说的又急又快。
「你们好自为之。」高登没有得到答案，怒火上冲，一刀荡开两人，「嘉希亚，走！」
大久保和里肯虽想追击，一团电球却爆了开来，漫天电网令两人只能目送那两个身影从来路退去。
很快，一阵更激烈的打斗声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关闭护罩，放我进去！」一团流星不断撞击飞船的能量护罩，震波四溢。
「格鲁姆长老，我无能为力，飞船完全失控了，您放心，护罩同样封锁了想出去的人。」舰桥主控大厅中，斯蒂芬接连收到坏消息，已经坐不稳了。她腾身而起，打算亲自出手。
「一群笨蛋，一群笨蛋，一群笨蛋……」圣域六长老绕着飞船上窜下跳，暴跳如雷。
高登连续出手后，接到了大副的警告，傀儡分身储备的能源濒临耗尽，只能靠抽取宇宙能量自给自足，但这样一来，力量的爆发将受到很大限制。
在东躲西藏十多分钟后，他决定带嘉希亚离开飞船寻找机会，红蝎号就快跳跃过来了。
在救生舱前，他终于被数名圣堂骑士正面截住，为首的正是久违的圣域郁金香斯蒂芬。
「嘉希亚小姐，你要背叛你的家族吗？」斯蒂芬看到傀儡分身时，并不吃惊，毕竟大副的另一个分身曾在神话工业园中活动过。
嘉希亚一言不发地站在傀儡分身旁，显然她不屑于用言语反驳什么。
很快，十多名骑士也从左右两侧通道赶了过来，形成包围之势。
「怪物小子，这次看你往哪逃！」为首的罗杰斯得意洋洋地抢前，就要发动攻击。
「退下。」斯蒂芬的银亮骑士枪拦住了他。
「斯蒂芬骑士长，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再次见面。」高登一开始就没打算隐藏身分，更何况也隐藏不了。
「这是沙星人的科技吗？果然很神奇，人类的意识投射到金属躯体中。」斯蒂芬全神贯注地盯着高登，不敢有丝毫轻忽。
这个年轻人曾让同僚路易士吃过苦头，而对于同等级的她，也同样适用。只是，圣域的命令也过于古怪了，整艘船队也就她和格鲁姆长老两人是知情者。
现在，她面对了一个两难抉择。
「这场狗屁联姻究竟对圣域有什么意义，谁能告诉我？」高登心中已在倒数计时。透过大副的监测，他知道飞船上的备分机械系统很快就要启动。
「扫除黑暗，破坏「自由联盟」的阴谋。」斯蒂芬认真地回答。
听到这个公式化的答案，高登与嘉希亚相顾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笑声。
「精神体一旦消灭的话，本体也会死亡吧。」罗杰斯阴冷的声音打断两人的笑声。
「或许吧，看来我在圣域的人缘真差啊。长老想要我死，连个不入流的贱胚子也想要我死。」高登转动着棱角分明的金属头颅。
「哇，高登哥哥，真的是你！」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
「Ｇａｏ——」跟在安吉罗后面的罗西尼也惊喜地大叫。
「科西嘉那个老鬼把我卖的真彻底啊，人人都知道我有这么一具傀儡。」高登自嘲地笑了笑，「安吉罗，回去告诉你爷爷，我无意背叛圣域，是圣域对不起我。」
他没有回头，手上的离子光刀大放光芒。
「可爷爷说……」安吉罗在几名圣堂骑士的身后瞪着无辜大眼，有几分委屈和倔强。
「住口。」圣域郁金香强行打断了安吉罗的话。
「Ｇａｏ。」
「Ｇａｏ。」
一直在追捕行动中的大久保和里肯也双双出现在通道的另一端。眼看局势有些不对，满心仇恨的罗杰斯不顾命令，抢先出手了。
高登弹出，头下脚上，刚好与蹲下的嘉希亚头部平行。他手中暴涨的离子光刀旋空划拉一圈，「当当当！」将七八支杀来的原力兵器荡飞，离子刀光再涨，沿着甲板切了一圈。
「砰！」高登翻过身，下蹲落地，手上的光刀正好迎面劈上当头刺来的骑士枪。
金光和银光乍闪，高登和圣域郁金香都后退了两步。
正在这时，一块直径达三米的甲板突然陷空，高登和嘉希亚一起跌入黑漆漆的甲板下方。很快，一阵狂暴的气流从穴口倒卷而来，诸人被搅得一阵东倒西歪。
两名圣堂骑士就要跃入追击，给一杆银枪横阻下来。
「飞船已经恢复控制，能量护罩关闭，准备出舱作战！」圣域郁金香清楚感应到飞船隔舱连续被破，最后外壁被破开了一个大洞，追击也是白追。
「你个小兔崽子，能翻得了天去？」
高登和嘉希亚刚逃出飞船侧壁的一处破洞，立即有一道闸门降下，封锁了气流和金属碎片的狂暴外泄，然后，迎接在外面的是一个巍然耸立的巨汉。
高登二话不说拖着嘉希亚，冲天就走。
「小东西，哪里走！」
前后两团流星，一小一大，一追一逐。几个呼吸的工夫，那追击的大团流星就如狮子般张牙舞爪地紧咬小流星不放。
高登松开扣住嘉希亚蛮腰的一臂，一条雷神鞭闪电般地撕开黑色深空，狂扬之后，猛地抽上屁股后头的流星团。
「在太岁头上动土，好大的胆子，吃爷爷一斧！」雷神鞭仅仅让火狮翻滚了一下，一柄巨大的斧头立即破空而出，不顾鞭影，斜斜斩向高登。
那斧头似缓实快，所到之处，虚空泛起道道微小裂缝，这股狂暴的宇宙能量似乎能撕碎一切。
雷神鞭狂舞着抽击在斧面上，却被山岳般的反震力震得节节碎裂，化作无数电蛇溃散。
「嘉希亚，快逃！」红蝎号还没有到，但高登却面临绝境。他大力将嘉希亚抛了出去，返身朝格鲁姆的天神化身扑去。
接近斧面之际，高登单足猛地一点，不进反退，瞬间完成变形。一座浮动炮台骤然亮起，金色霹雳撕裂虚空，第一记，劈在格鲁姆的巨斧上。
巨斧碎裂，爆炸。
第二记，则轰击在格鲁姆近在咫尺的天神体上。
「小子，爷爷生气了！」格鲁姆的天神体被星辰炮轻创，大怒，一拳轰出，方圆千米的虚空彷佛被巨石砸中的水面，在狂震后碎成亿万片。
第三记耗尽大副体内能源的星辰炮，穿破粉碎的虚空再次命中格鲁姆，但威力已消解了大半。
可格鲁姆那拳并没有结束，震碎虚空后，还在继续进击。
「不——」逃到远处的嘉希亚折了回来。原来圣域郁金香斯蒂芬拦住了她的去路，随后二十多名圣堂骑士也陆续赶来，在虚空中的各个方向布下防线，她已失去最后的逃遁机会。
大副的超时空投射已耗尽了能量，「船长大人，这具分身保不住，我们必须走了。」
高登眼前尽是支离破碎的虚空，在意识被大副卷走前，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格鲁姆一拳重过一拳的狂暴力量彻底轰成了宇宙尘埃。
一丝丝悲凉，一丝丝无奈，飘散在漆黑的宇宙之中。
不甘心啊……
在最后一抹景象中，高登看到了绝望的嘉希亚拼命地试图冲破围堵，却屡屡失败，最后失手被擒。
彷佛从最深沉的噩梦中醒来，高登浑身无力地躺倒在冰冷地板上，重新进入跳跃的红蝎号，将他带入一种抽离的流光幻境中。
援救计划失败，终究还是自己力量太弱啊……可就算拯救骑士团都听他命令，叛出圣域又能如何？
有圣域长老统领的圣堂骑士团存在，救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深深的绝望，飘浮在高登的思绪当中。
「船长，大副一定会强大起来……
「而船长也会强大起来……
「人类有一句话，永不言弃……」
大副离去的声音在空中雄浑有力地徘徊，终于让他摆脱出这莫名的情绪。
红蝎号和骑士号重新会合，遥遥落在联姻船队的大后方，没有再继续接近。
在更远的深空之中，一支怪异的舰队，正沿着红蝎号的行进航线不紧不慢地追来。
这支舰队既有货运改装的武装船，也有联邦制式的战舰，更有魔鬼回廊惊艳一现的大螺旋造型古怪飞船。
将近百艘飞船浩荡而行。他们打着自由联盟的旗号，整个大三角星域的情报网络中高频率地出现了「神话舰队」一词。
就在这支舰队从魔鬼回廊出发前，来自大三角星域各个角落的数十颗星球，数十万计的人类搭乘上各种运载工具，一部分中转到数颗星球，随后失去了踪迹，另一部分则目标明确，直指达伽马星系。
「看来，不仅我小看了女娲生物，恐怕世人都小看了女娲生物。数十万兵力，就算是杜邦家族这样根深叶茂的超级家族，也没有办法轻易调用这样规模的殖民军队。」在神话舰队的旗舰女娲号内，天蝎毒后这样对缪斯说。
「圣域想通过温莎家族取杜邦家族而代之，并掌控大三角星域的一角，然后进一步蚕食整个星域。这大概是他们与高阳帝国较量的冰山一角，不过他们真的能如愿以偿吗？」缪斯笑望着主控大厅的星图。
「如果不是他们低估了暗黑圣堂，就是他们有我不知道的手段。」天蝎毒后幽幽说道。
「我想，我们的小朋友现在应该会接受我的好意了，就在刚才，他救人的行动已然失败。」缪斯和神话舰队名义上的指挥官洛丽塔，两人的对话刚刚结束。
「说起来有些奇怪，赤阳那个老魔头上次竭力鼓动我干掉高登这小子，现在想来有些蹊跷。别人稀罕这个人形文明之星，但对我暗黑圣堂来说却毫无价值。」天蝎毒后喃喃自语地说着。
「我调查过，高登的双亲身分非常可疑。两人先后失踪，前者在前联邦的档案中是死人，但有证据表明那只是假象，一名圣域天才骑士绝不会那样愚蠢的死去。那么，他最大可能的去向就是暗黑圣堂，又或者跟左阳秋一样隐世。
「像他这样的一个人物，在哪里都应该无法忽视的。」缪斯推导着她掌握的情报。
天蝎毒后仔细寻思了一阵，最终摇头，「在暗黑圣堂中有六大阵营，分属暗黑六君王，不过坦白说，本后的家底跟赤阳这个老鬼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在平面上，三点最为稳固，但目前三点却少了一点……所以，我们的前景是光明的，但前提是我们必须齐心协力。」缪斯微笑着，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大三角。
「看来我们的小朋友越来越重要了。」天蝎毒后苦笑。她怎么也想不到，竟会跟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小家伙变成合作伙伴。
达伽马星系是一个比亚速尔星系还要庞大的星系，不过可移民的星球并不多，目前只有二颗一等殖民星、五颗二等殖民星、十三颗二等资源星。
这样一个星系，在庞大的大三角星团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杜邦家族为首的数十个大小家族财团，牢牢控制了这片星域。自前联邦解体后，这里更是与自由政体无异，即便如此，新联邦一再降低的殖民税率依然为这里的移民所不满。
吉斯星是杜邦家族所在的总部星球，而联姻船队航程的最终目标也是在此。
在达伽马星系最近的跳跃窗口中，杜邦家族近年才公开组建的私人舰队，迎上了温莎家族的船队。
在九个小时后，神话舰队在距达伽马星系极偏远的一个跳跃窗口弹出，并且第一时间干扰了预警系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这片星域。
「要等到什么时候？」在通讯频道中，高登面对着缪斯，异常不满。
「神话舰队虽然看似规模不小，但目前指挥系统的改造尚未完成，装备参差不齐，且战力有限，无法与达伽马星域的防御系统火拼。跟我们同一个阵营的自由同盟不会正面插手，所以……必须等待。」
缪斯的态度很温和，似乎在用一种宠溺的目光注视着高登。
「女娲生物还有其他援军？」高登似乎嗅到了什么。
「我们刚收到情报，亚速尔联邦有两支舰队正准备进发大三角星域，我们的机会不多，稍纵即逝。」缪斯似乎想保持神秘，主动转移了话题。
「自由联盟要宣布独立了吗，还是一场殖民战争即将爆发？」高登有些漠不关心。
「高阳帝国已有一支强大舰队潜入大三角星域，准备加强驻扎在魔鬼回廊的兵力。」缪斯补充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在魔鬼回廊中，联邦会跟高阳帝国来一次大决战，然后他们之中的胜利者会获得大三角星域的支配权？」
「如果没有我们的存在，一定会发生。」
「为什么？」高登这几天一直被仇恨和怒火充斥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如果有一个更强大的种族在这时候攻击他们，结果会怎样呢？」缪斯微笑着问。
高登沉凝了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个词：「虫族。」
「我的合作者——高登先生，请问现在你对拥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盟友，有什么感觉？」
「我只知道一句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尽管高登知道自己是在与魔鬼交易，但他似乎已别无选择。
在一颗荒凉冰寒、人踪绝迹的星球上，湛蓝深空中坠下了一道流星，点燃了昏暗天空的一角。
那道流星轰然砸落在一块巨大的冰原上，一个巨大的冰窟瞬间被蒸发出来。随后，一名手持骨锥长枪、背插金色刀翅的金甲巨人从冰窟底部缓缓升了上来。
高登遥望着天边那颗晨曦般净白的恒星，冰凉的寒气在脑里盘桓不去。
有科西嘉的「超级能量炉」还有大量魔石的供应，他本源的恒星极速壮大着，但距离突破下一个层次仍没有可预期的边界。
他已经隐约明白，不管要找到父母还是救回嘉希亚，恐怕都得面临传说级强者。
缪斯虽然口口声声要帮助他达成这一切，但知道这个神秘人物的底细越多，他越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
大副这个奇异生命，真担当得起双方的桥梁和支点吗？
出枪，出枪，出枪，再出枪……
高登就这样一枪枪地对着空气刺出，每一刺都用尽全部精气神，每一刺都一往无前。
枪刺时快时慢，但每一枪都如惊雷似的轰鸣作响。
渐渐地，他终于摆脱了所有烦恼，浑然忘我地在这个大气稀薄、气温接近绝对零度的星球，用最原始的方式修炼着。
这是他名义上的老师——穆长老所传授的方式，但他一直不曾放在眼里，反而对科西嘉的手段青眼有加。
但到了这个瓶颈阶段后，他才明白，恐怕真如缪斯所说，所谓本源的层次才限制了他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