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炮击
飞机，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明之一。
毫不夸张地说，没有飞机的出现，人类就永远不可能进入太空时代。
它也是军事历史上重大的里程碑。当空军作为一支独立军种为远古地球各国所重视的时候，“空中压制”这一名词，也开始成为没有配备防空武器部队永远的噩梦。
复赛获胜的关键，在于顺利抢到分布在战场各处的战斗机。
如果某个小队里拥有两名战舰或者战机特长者，同时也能抢下同样数量战机的时候。整个战场的控制权，就已经牢牢掌握在他们手中。
毕竟，单凭配备的手枪，永远也不可能击落一架战斗机。
战场上分布的战机和炮艇总共只有六架。这可不是大赛准备方的疏忽，而是故意为之。只有这样，各参赛队之间的拼抢才会更加激烈。
北面的两个炮艇停放点附近，相互遭遇的几个小队已经展开了拼杀。东北角上的一架战斗机刚刚开始动，就被一名抢上前来的重装格斗士挥斧劈断了尾翼。正南方向上两架距离较近且几乎同时起飞的战机，也在操纵者按下电钮的同时，被对方射的导弹瞬间击毁。只留下弹出舱外的两名机师，挂着降落伞在空中互相怒视。似乎，愤怒的目光足以杀死对方。
“快！快！动作再快点————”
赵天的额头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他的面前，是一堆刚刚从仓库里翻找出来飞机零件。
每个战场都有一个修理平台。它的功能仅仅只是为受损的战机提供必要的修理。除了零件，再这里再也找不出任何多余的东西。
韦恩和鲍伯已经围了过来。尽量两个人的皮色完全不同，可是他们的眼睛里，却同样闪烁着充满无比震撼和惊讶的目光。
钛金螺栓、高分子聚能器、二号通用弹簧、小型粒子生器、导合金管……
这些东西，是修理战斗机的必须零件。也是任何一名机修兵都知道的确常识。
可是，赵天的所作所为，显然已经颠覆了他们所知的一切。
他正在把这些零件按照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最终，拼合出一件形状古怪的器物。
从外观来看，这应该是一把枪。
全长过一米，枪身部分的重量约莫为五公斤左右。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它都太过简陋。根本就是用一堆零件杂乱拼凑而成金属垃圾。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件具有强大攻击能力的武器。
因为，枪身中部的击装置前并没有安装传统的枪管。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数十公分长的磁极定向滑槽。
韦恩使劲儿咽了咽口水，他悄悄看了看旁边的鲍伯。现对方脸上同样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跃跃欲试。
身为机修兵的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门轻型电磁攻击炮。
可是，他们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炮射武器。无论外观、形状、组合方式，都与教科书上的范例完全不同。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肯定是一门炮。
能打、能用、能射。最重要的是，它绝对能在两千米的有效距离内，一炮打穿炮艇或者战机的表面装甲。
一门用维修零件拼凑起来的电磁炮……想想就觉得可怕。
“快！照我的样子，再装两门这样的炮出来。”
赵天一边催促着两人继续自己的工作，一边伸手飞快抓起另外一堆挑选好的零件。
这是他从金属头骨灌输的知识中，经过挑选后的创造性明。
1+1=2
两个氢原子加一个氧原子能够生成水。
一个男人加一个女人能够构成家庭，时间久了还会出现附加产品————一个孩子。
那为什么一堆飞机零件不能组合出威力强大的武器？
所有人都认为修理平台没用。
所有人都以为修理兵在大赛中属于被放弃的垃圾。
所有人都觉得不先抢下战斗机就必输无疑。
那么老子就让所有人都看看：用飞机零件拼出来的武器，一样能够杀人。
虽然，这种电磁炮的外形实在难看，极度恶心，丑陋到极点。
但是，它终究还是一门能够轻易撕裂装甲的重型武器……
赛场外的信息屏幕上，所有正在观看比赛的人们目瞪口呆。
通过卫星转播的实况，他们清楚地看到了拼装电磁炮的全过程。只要不是傻瓜，都会明白对于只配备了手枪的五人小队来说，一门轻型电磁炮的出现，将意味着什么样的结果。
况且，刚才那小子也说了，还要旁边的人照他的样子，再装两门。
三门电磁炮……他想干什么？大屠杀吗？
“特列斯，去弄点酒来。咱们干一杯。”
新宇市军事管制区，心情大好的诺森准将在四处翻找酒杯。
“库洛，告诉军官餐厅，今天的晚餐加两道菜：烤牛排和熏火鸡。老子请客————”
“苍天之怒”的舰队司令办公室，洪晋上将仰面大笑。
“告诉威廉赌场，订一间最好的豪华包房，找四个最漂亮的女孩作陪。今晚，我要好好高兴高兴。”
“幻境”公司总部，星永恒一面微笑着对漂亮的女秘书说话，一面在对方柔软的腰肢上抚来摸去。
至于一直提心吊胆精神紧张的静御前，整个都彻底轻松下来。她又神情庸懒地靠在沙上，用充满甜美微笑和幽怨的眼神，又爱又恨地注视着屏幕上那个令她心动的男人。
他们都在用各自不同的方式表示庆祝。虽然，他们都没有想到，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赢得比赛。
虽然比赛结果尚未分晓，但是熟知战场规律的他们却明白：自己关注的人绝对不会输……
韦恩和鲍伯不愧是机修兵中的矫矫者。当他们以最快的度完成任务的时候，却惊异地现：赵天手里又多一件用零件拼成的新武器。
一枝狙击步枪。
至于子弹，则是配的手枪弹。虽说无法达到足够的攻击强度，弹头会在射击途中因为无法承受巨大压力产生破裂。但是足以形成有效的威胁。
这是比赛，不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韦恩，把这东西送给张智华。再带上一门炮，你们两个守住制高点。有需要的话，我们随时进行支援。”
说着，赵天抓起地上的电磁炮，拍了拍鲍伯的肩膀，信步走出了修理车间。
战场上已是一片狼籍。来自不同军区的九支战斗小队为了出线权而拼死力争。却万万没有想到，最恐怖的敌人，正隐藏在暗处悄悄等待着自己。
所有参赛小队都带有电子地图。上面都会清楚地显示出对手所在的位置和坐标。但是所有人都不想去管赵天。甚至，连朝这个方向稍微运动的迹象也没有。
原因很简单：木星小队占领的是中央修理平台。那个鬼地方除了零件之外什么也没有。与其白白浪费时间，不如多抢几架战机更加合算。
被手枪击中不会致命。经过特殊处理的弹头却会使你在短时间内全身麻痹。碳素战斧也是同样的原理。当然，碰撞之下，难免会产生骨折之类的重伤。但是只要不危及生命，再重的伤势，也能通过治疗康复。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也是所有参赛者必须遵循的铁律。
可以伤人，但是绝对不允许杀人。
中弹者和受伤者会在出求援信号后，第一时间被抬出赛场。其余的人会继续拼抢。如果有两支队伍同时胜出，则按各队剩余人员和具体得分情况，由电脑进行最终裁决。
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过后，各队建制已经不再完整。冥王星军区等六只小队由于伤亡殆尽，不得不黯然退出。只留下金星、水星、火星三支队伍在做最后的努力。
三支小队都还剩下四名队员。其中水星小队实力最强。他们拥有两架战斗机和两名格斗兵。这也是战场上最后的战斗力量。其余的炮艇和飞机，都在此前的火拼当中全部被毁。
“我认输！”
望着在空中来回盘旋的战机，心有不甘的金星小队队长摇头扔下了手中的战斧。没有对空武器，根本不用在打下去。
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满面颓废然的火星小队也举起了白旗。理由和前面的投降者完全一样。
“赢了，终于出线了————”
火星小队的成员们雀跃无比。然而，愉悦和高兴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被疑惑和不解所取代。
电子地图上清楚地显示着：木星小队建制尚在。他们就龟缩在中央修理平台附近，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
想拖延时间吗？我们已经拥有两架战斗机，你们还怎么打？
“全队注意，不接受木星小队的投降。彻底消灭他们————”
愤怒的的水星队长布完命令后，先操纵战机朝着修理平台的方向冲了过去。
躲在那里不动，就让你们尝尝被子弹打中身体电击麻痹的滋味儿。
“嗖————”
突然，一道强大的冲击波从机身下方猛然袭来。探测到危险的机载电脑主动弹出了座舱。等到慒然不知所措的水星队长飘着伞花在空中醒悟过来的时候，只看见费尽心力抢夺到手的太空战机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变成一堆四散落下的焦烟。
“他们哪儿来的重型武器？”
“无耻！”
“作弊！”
不同的念头接二连三冒了出来。张口想要骂人的他忽然止住了嘴，瞪大双眼望着脚下的战场。
自己小队的两名格斗兵，想要穿过山谷从背后绕袭。却在距离修理平台甚远的地方被子弹击中。
至于自己的僚机，则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三电磁炮弹，从三个不同角度分别射来。根本躲无可躲。
“卑鄙！”
“下流！”
水星队长的脸上愤怒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他实在无法想象，这只小队居然如此大胆，敢在星际监察部门的眼皮底下公然作弊。
妈的，也实在太夸张了。
他们至少带进来三门电磁炮，一支狙击步枪。
有这些东西还打个屁啊！横扫整个赛区都足够了。
吹了吹尚有余温的炮口，赵天高高翘起拇指，朝眼前一干队友做了个完胜的手势。
电脑评判结果已经出来————本场复赛木星小队出线，成功晋级决赛。
“严重抗议作弊行为————”
“还我赛场公正————”
“黑哨，该死的电脑也是黑哨————”
刚走出赛场，怒不可遏的各参赛队纷纷找到大赛监察部。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没想到，却被各军区派出的宪兵中途拦了回去。
“你们这些没脑子的猪！放着那么大一个修理所不去占领。技不如人还好意思骂别人作弊。睁开眼睛自己好好看看战斗录像去！”
各区主官的责骂大同小异。与此同时，赵天也因其在赛场上的特殊表现，迅成为所有人注意力的聚焦点。
联邦最高科学院，七十九号物理研究所。
身穿白褂的基思坐在漂亮的红木桌旁，双手十指交叉顶着下巴，出神地望着面前那张纳米信息磁卡。
这是几个小时以前，刚刚从军部来的一份图像资料。
磁卡里记载的内容，是本次军赛中，一名来自木星军区，名叫赵天的士官战斗录像。
这东西基思整整看了四遍。每一次看，都有一种全新的启。
钛金螺栓、高分子聚能器、二号通用弹簧、小型粒子生器、导合金管……这些东西他并不陌生。作为一名高级研究员，他非常明白这些东西的具体作用。
明白是一会事。可是具体操作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基思今年四十岁。以人类两百年的基本寿限来看，应该正值记忆力和精神力最为旺盛的时期。然而，他却望着手上这份刚刚打出来的零件清单怔。
这些零件是构成太空战斗机的必需品。可是，屏幕上这个叫做赵天的士官，却用它们拼出了一门轻型电磁炮。
听上去这实在很滑稽。
很可笑。
却又匪夷所思。
军部之所以把这份图像传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让科学院协助调查。
复赛中居然出现了足以击落战斗机的重型武器。这在星域军事大赛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如果这些临时组装的电磁炮中带有其它附件，那么木星小队将被判为作弊。同时取消参赛资格和所有成绩。
如果上述推测不成立，则意味着电磁炮完全来源于修理平台内部储备的零件。也就是说，这个年轻的士官，将成为各方面为之关注的核心。
基思关心的，仅仅只是桌子上那门军部送来的电磁炮样品。
他小心翼翼地拆下每一个零件，仔细地观察着彼此之间的组合构成。他惊讶地现：这些零件的内部结构几乎都被更改过。虽然改动的痕迹不大，可是其本来作用却彻底变更。
高分子聚能器的两只导向管被拆掉了一个。致使二元分流循环能量变成触射能。这个小小的改动，使得本该成为引擎能量来源的聚能器，变成了攻击武器的射装置。
钛金螺栓本是用于战斗机各部分构件的固定与结合。但是在这件武器上的功能，却是扳机与导管之间的电能流通器。
诸如此类的改动还有很多。当基思疲惫地取下眼睛，捏揉着酸麻肿胀眼眶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应该苦笑还是震撼。
一杯咖啡下肚，感觉精神好了许多的他，开始对着电脑思索着应该怎样来写这份检验报告。
构成这门模样怪异的电磁炮零件，全部都是标准战机备用零件。
这名士官应该具有相当高的修理技术。严格来说，那些用拆解零件拼凑的东西，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制式武器。由于强度有限，它们最多只能射三次左右，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能量压力而损坏。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名叫作赵天的士官，绝对没有作弊。
在键盘上按下报告末尾的句号。基思仰靠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出声。
这样的武器改造方法，他还是头一次看到。
或许，自己不该老呆在实验室里。至少，应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天才！有史以来最牛逼的战术小队》
《震撼性的结局，机修兵不再是赛场中的弃子》
《本届大赛的最新热点，人类联邦最年轻的蓝星徽章获得者》
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都被标注了醒目无比的巨大感叹号。尤其是在各大报刊的头版显著位置，更是被硕大无比的红色字幅全部填充。
探奇，是人类的天性。
联邦议长穿什么花纹的内裤？
当红艳星的胸围是多大罩杯？
邻家的狗今天咬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转过头来反咬狗一口？
所有的这些，都是足以吸引眼球的新闻。
当然，这仅仅是指平常时期。每逢奥林匹克体育大赛和星域军赛的时候，人们关注的焦点，总是赛场上选手们取得的成绩排名。
在这种情况下，赵天想不被人知道都难。
从赛场出来，木星小队的五名成员就被数以千计的记者淹没。很快，闻讯而来的宪兵和为了记者之间当即展开了热火朝天的争斗。
广大宪兵同志充分挥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面对记者铺天盖地的咒骂和口水，做到骂不还口，只用橡皮警棍招呼。口水盖脸，擦干再上。搀杂军用皮靴和拳头双管齐下的多种手段，冒着被摄像机和话筒当头砸下的生命危险，从人数占绝对优势的记者当中拉出了所有小队成员。获得了群架兼斗争的伟大胜利。
记者从来不畏强权。尽管手中可用的武器有限，但是大家不等不靠，扬一切聪明智慧就地取材。摄像机当锤子，话筒做棍棒，皮带做鞭子。面对如狼似虎的宪兵一起招呼而上。同时秉承古代伟大领袖的游击战精神，抠眼睛、拉嘴巴、掐胳膊、揣裤档。哪里需要就打哪里，哪里危险就一起上。尽管啃咬骂揣无所不用，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已经到手的胜利果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万恶的专政机器打翻碾倒，最终扬长而去。
当然，打架不是男人的专利。上阵的女记者也受伤颇重。混乱之中，个别姿色出众的女记者成为优先照顾的目标。据战后统计，市内各大医院剧增了不少****受伤的患者。具体表现为：胸部青肿，有大量淤伤。无数捏摸掐拽手印明显，而且伤者****因为过度挤压呈倍数肿胀状态。
都星“希望之光”，联合军总部。
宽敞的豪华会议室里，十数名将军正围坐在中央的圆桌前，神情凝重地商议着。
“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们的确没有作弊。”
一名上将扬了扬盖有联邦科学院印章的报告：“这次复赛，木星小队可以顺利出线。”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事实上，将军们的兴趣并不在作弊与否。他们的关注焦点，仅仅只是赵天本身。
对于各大军区而言，军赛是一次区域性的大比武，也是实力重新分配的机会。
一个具有特殊技能的人才，那可是任何军区都争先恐后抢着要的宝贝。
问题是，木星小队开了这样的头，是否有必要修改今后的比赛规则？
“根本用不着修改。”
肩佩五星上将衔的总参谋长一锤定音：“如果参赛者有足够的能力，他们会利用任何条件获取胜利。只有那些无能的弱者，才会叫嚷着什么所谓的不公平。比赛其实和战争没有什么两样。所有的一切都靠实力说话。强，你就上。技不如人，就给老子趁早滚蛋。”……
按照大赛条例，复赛出线的小队，将顺利晋级决赛。
“逸仙居”，是都星商业区内最豪华的餐厅。
“干杯————”
五只端着啤酒的胳膊，从五个方向聚集到一起。杯觥交筹间，除了清脆的碰撞鸣响，更有彼此口中充满兴奋和快慰的祝福。
“这一战，真他妈爽。头儿，我算真服你了。随便找几块破铜烂铁，居然也能拼出电磁炮和狙击步枪。没说的，这杯敬你————”
满面喜色的张智华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下大口仰灌。顷刻之间，半升装的大杯冰啤已然见底。
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有机会从复赛顺利晋级。
狙击兵在复赛当中，根本就是一个累赘。
星际大会堂对军赛的规则制订有些奇特。
复赛成员只能配备最简单的电击手枪。这玩意的有效射程，仅仅只有二十米。
由于没有武器，狙击手的单兵作战能力比不上格斗兵。操作比不上主控兵。在历届大赛当中，除了指定队伍的内定成员外，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狙击手，都会在复赛中被人为的淘汰。
张智华很清楚：赵天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
只有从复赛顺利晋级的人，才有资格进行决赛单项冠军的争夺。
比自己强的狙击手大有人在。可是无法通过复赛，他们就没办法和自己争夺冠军。
毫无疑问，赵天是一个拥有强大能力的综合型选手。这样的人才，绝对是任何强队都会不惜代价拉拢的目标。
可是，他却偏偏选择和一群没有夺冠希望的人在一起。
单凭这一点，张智华心甘情愿唯其马是瞻。
鲍伯的想法和他差不多。尤其是赵天在赛场上用维修零件拼出电磁炮的那一刻。自认修理水平无人可级的雀斑男，已经在心底把他当作神一样的存在膜拜。
胖妞妮娜是个内秀的人。她只顾闷头吃东西。不时冲赵天飞上一个含情脉脉的魅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于刚刚加入小队的黑人韦恩，早已对之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太喜欢说话的他，选择了默默地跟随。不过，这种举动看上去很容易被人误解。尤其是在上厕所的时候……
“来！大家一起干————”
给所有人倒满啤酒，赵天兴致勃勃地站起身来：“后天，我们就能杀进决赛。以小智和鲍伯的能力，应该能够囊括射击和修理的单项冠军。韦恩和妮娜也要加油。争取拿下特长项目的对应奖项。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在好好庆祝一番。”
“哼，大言不惭————”
忽然，从旁边的酒桌上，传来一阵充满嘲弄意味的讥讽。随即，只见醉意醺醺的杨威在何大壮的搀扶下，朝着这边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没想到你们这帮垃圾也会躲在角落里庆祝。哼哼！不过是凭着一点小聪明碰巧过关罢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只有各方面实力均强的综合型军人，才有资格拿到最后的冠军。你们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些专搞歪门邪道的小混混罢了。”
“王八蛋，有种你再说一遍听听？”
未等几人有所反应，暴怒的妮娜已经抓起桌上的餐叉站了起来。指着对方破口大骂：“你这个连路都走不稳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叽叽歪歪？当年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被男人干多了，才生下你这种连人话都不会说废物？没错！你是综合型人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确比你那个只会日逼的爹懂得多。实话告诉你，你会的东西，老娘统统不会。我只会做一件事：就是阉了你这个狗娘养的杂种，再打爆你的猪头————”
说着，她伸出粗肥短胖但却有着巨力的手掌就要揪住他的衣领。却被眼疾手快的赵天一把拦下。
“够了。妮娜你给我坐下。嘴那么臭，以后看哪个男人敢要你？”
一边喝斥，他一边转向对面道：“何大壮，把杨威送回去。有什么事，等他酒醒以后再说。”
闻言，何大壮哪里还敢多话。忙不迭地叫过两名餐厅服务员，连拉带拽地把眼睛都睁不开的杨威送上了出租车。
“啪啪啪啪————不愧是木星军区出来的人。真是不错的气度。就凭这一点，也该和你喝上一杯————”
刚刚落座，从侧面的通道里又走出一个穿少尉制服，身材高大且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他一面拍着手，一面微笑着拉过椅子，毫不客气地插进了几人中央。
“你是谁？”张智华有些不悦。
“我叫叶涛。”
男子丝毫没有掩饰地笑了笑：“叶心彤是我的表妹。和你们一样，我也是来自木星军区参加本次军赛的选手。”
“有什么事吗？”
赵天喝下一口冰凉的啤酒，咂了咂嘴。
“后天的决赛，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小队。”
说着，叶涛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轻轻放在桌上：“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没有人说话。良久，神情复杂的鲍伯拿起了支票。金额栏中那一连串醒目的“零”，惊得他呼吸差一点儿瞬间窒息。
“一……一百万，天啊！居然是一百万星币？”
听到这个庞大无比的数字，妮娜等人的身体顿时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
对于每月津贴不过千元星币的他们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大得不能再大的天文数字。
这诱惑实在太大了。根本没人能够抗拒。
他们的面色变得很难看。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张智华紧抿着嘴唇，双手也死死捏成了拳头。
他真的很希望赵天能够拒绝。可是他也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换了如果有人开出同样的条件，我会拒绝吗？
看了看四周，鲍伯、韦恩和妮娜脸上，同样也是一片惨然。
这个刚刚组合没有多久的小队，完了。
叶涛脸上依旧挂着颇有风度的微笑。显然，他很清楚这张支票的威力。
餐桌上的食物吃过的并不多。可是大家再也没有了胃口。
“哈哈哈哈————”
突然，赵天笑了。
笑得非常畅快，非常狂妄，非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