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扑朔”、与“迷离”
作者:月之光的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34

或许这一次的表现还不足以使维多兰名声大噪但短短的几天里类似的事情还生了两回。

每一次这个叫维多兰的少女都在场每一次她都能毫无伤;而且还捎带手的救下那么一两个兄弟——比如那马斯诺就是不小心割断了一根绳索然后被维多兰在千钧一之际从投石器的甩臂上硬生生抢下来的。

不是没人怀疑这一切和维多兰有关只是追查下来你就会现所有的事情全都是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巧合。

于是当场救人的少女就成了一众士兵心目中的英雄。

不不止是英雄这么简单——事实上不管是她完美的外形(如果不考虑性别因素)还是多年老大养成的性格气质(女生宿舍的老大也是老大啊!)比如仗义、正直、英勇、果决等等无不让人联想起一个传说中的物种:天界生物!

没错就是那种拥有纯白羽翼、品性高洁的生物。由于在神殿的交易中他们是专门负责向人间播撒众神荣光的因此也有人直接管他们叫天使。

这玩意恰恰是没有“性别”的!

所以不少士兵都暗暗猜测到底是传说中的天使本就是这个样子还是说这只下界的时候由于无法理解“男人”和“女人”的分别才阴错阳差地用神力凝结了这么一副肉身。

当然这些怀疑也只能在他们脑袋里想想真敢大大咧咧说出来的一个都没有——尽管浮冰港的这些军人在信仰方面远没有神殿的属民那样虔诚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维多兰每次身处险境却又毫无伤地奇迹已经让他们重拾了对众神的敬畏。

他们甚至不敢直接用“天使”来称呼维多兰私底下议论的时候都用“奇迹的圣少女”来代替。

世事就是这样奇妙。同样的境遇落到不同的人身上所产生的结果很可能会完全不同——就好像在那边同样是被人拍了**网上有的人整个生活都会陷入混乱甚至冒出自杀的念头;但有的人却由此一跃而成为“国民偶像”。归根结底还是人与人的特质不同罢了。

不过维多兰本人对当“军花”可没有半点兴趣她要的只是有个理由能让她正正当当地留在军营里而“失忆少女”这个名目似乎就已经够了。

毕竟她来时虽然狼狈但欧琳小姐的那件淑女裙无论面料或是做工都还算上乘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只是后来救人时在火场中烧了个七零八落而已。

可谁知她越是澄清那些士兵们却越是笃信到后来甚至自地建立了几个类似“同信会”的小组织领头的自然是那几个被她牵连又顺手救出来的倒霉蛋了。

虽然还没喊出“信圣女原地满状态复活”之类的口号但教派的雏形已经渐渐形成了。

如果换了老包一准会乐不颠儿地想着怎么去把这教派做大做强但在当事人维多兰看来这种莫名其妙的信奉本就透着荒谬何况对她的“偷渡”大计也是个十分棘手的麻烦。

毕竟一出门就被人围观那还“偷”个屁啊!

无奈维多兰只好深居简出每日里尽窝在分配给她的营帐中以期众人的热情冷却下来。托尼能遇上她也不能不说是有造化了。

一来为了寻找机会维多兰特意挑了个靠近黑雾的营帐二来维多兰的侠义心肠也注定了她无法对这种事视而不见。再加上此刻已经得知那人是从黑雾里冲出来的。

能从那边出来的人一是前几天军方派进去的那两个大队。二、就是原来驻扎在里面的那个无良主公的手下和朋友们。

而眼前这个被卫兵打得凄惨无比只望了自己一眼还没来得说话就又昏厥过去的男人身份显然是后者了。道理很简单——如果是那两个大队的军人再怎么也不至于一出来就被按地上打成这样吧?

于是维多兰便理所当然地误会了。

说起来我们的“大”美人入伙才几天真正跟老包接触其实也不过几个小时思想上还没来得及被老包荼毒因此更谈不上什么忠心。但请不要忘记她性格中那自带的无可救药的“仗义”属性:按她的想法人家肯定是为了寻找自己才会甘冒奇险义无反顾地冲向军营的。

像这般义气深重的人她又怎能不救?

“算了吧……看他也挺可怜的。”于是周围的士兵又见识到了圣女身上另一个可贵的品质——怜悯。

尽管身上没什么钱(那条淑女裙在救人时被火烧了以至于现在穿的还是一套借来的厚皮衣但他们善良的“圣女”仍不惜为了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疯子请治疗师而向众人举债……

若不是品性高洁的天界生物能做出这般违反常理的事吗?

就连随军的治疗师都被她这种毫不为己无私奉献的精神所感动了——当然你不要指望治疗的费用能够免除毕竟在军队中基本是捞不到什么油水的人家还指着这种“私活”养家糊口呢。

港口城市外向型经济;在这种大环境下肯打八折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更可贵的是那治疗师可以向一切光源誓这次他绝对绝对没有出平时那种“细水长流”的手段。

于是三十分钟之后托尼便醒过来了。“我可以和他聊几句吗?就几句。”维多兰恳求道。

“这个……”治疗师有些为难地说“那就几句啊毕竟伤者还需要休息不要谈太久了。”

“我明白的。多谢!”维多兰道了声谢正盘算该如何开口才能让那些一直跟在她屁股后头的士兵回避呢;就听那治疗师趾高气昂地冲着一众士兵说:“你们!没事的出去都出去!不知道人太多会影响到伤者的修养吗?”

要知道治疗师在军中还是很有些威望的毕竟当兵打仗谁也难保不受个伤遭个病啥的如果你不想到时候多受苦楚最好还是不要惹到这些把你小命捏在手里的人。

因此治疗师一话这帮小兵兵便顷刻间作鸟兽散;有几个原本还担心圣女安全的但一想到她火海中夹着两个大男人几进几出的武勇也就释然了。

营帐中一下子冷清下来维多兰反而有些不太适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托尼将一直盯在她脸上的目光移开平静地说了句“我叫托尼·克虏伯”时才反应过来同僚见面第一步当然是应该自我介绍。

“维多兰·列·阿瓦隆。”维多兰的风格一贯是简单直接因此她跳过了问候啊寒暄啊之类的程序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已经把他们都支开了有什么话你现在就可以说。”

其实在这时候两人都犯了同一个错误那就是先入为主。

维多兰自不必提从一开始她就认定了托尼是“自己人”;而托尼一来他以为“克虏伯”这个姓氏已经足够显赫足以说明自己的身份岂不知对面恰恰是一个在修女院长大的姑娘对时事的认知基本是一片空白上哪去知道你克虏伯是老几;二来他也被姑娘姓名中的“列”字所误导。

毕竟精通纹章学的他当然知道这个字眼可不是乱加的那至少代表了其祖上有一位拥有正式封诰的骑士再加上两人初次见面就是在军营里……

“阿瓦隆……小姐是吗?幸会。”托尼暗中叹了口气——一想到对方的性别他就有再晕一次的冲动;但身上的重任让他必须坚持到把话说完。“现在我有一样极其重要的使命要交给你。事关重大你必须保证即使牺牲生命也要完成任务。你……做得到吗?”

“原来不是为了找我……”维多兰心里先是一阵失落;但一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就被托以重任一种兴奋与自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闹得她一颗心不上不下的颇为难过。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纷乱的情绪维多兰才一字一句地回答:“你可以信任我!”

那铿锵有力的语气和她一脸坚毅的神情都让托尼感觉颇为欣慰暗想自己并没有看错人毕竟能获得士兵打心眼里爱戴的长官其品行上自然有其闪光之处。

“非常好!”托尼点头赞许道“那么你现在去找一个叫杜兰·西斯连科的人就说我要见他……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市政厅里办公吧。”

没错杜兰·西斯连科——他父亲的朋友和席谋士同时也是他托尼·克虏伯的老师。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是应该由托尼过去见人家的无奈那一顿胖揍让托尼说话都费劲更别说走动了;而他身怀的秘密又势必不能让普通人知晓至少在浮冰港做好应变的准备之前……不能。

于是就只好委屈老师移步来见他这个学生了。

不过从他生了这么大的事先想到的是找他的老师而不是那个更有实权的父亲原因很简单——天知道他那个为老不尊的父亲这时候是躺在哪家名媛淑女的床上?

……

……

其实托尼还真冤枉他老爹了。范·克虏伯此时的的确确在于一位“贵女”会面不假但他可没有躺到人家床上去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会客厅的雕花木椅中。

身边坐的便是他一直以来的老搭档杜兰。

虽然风流但这位魅力仍不减当年反而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愈加醇厚的老帅哥并不傻还知道在浮冰港唯有一个女人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对绝对动不得的。

因为她是紫金城大公的小女儿不久的将来很可能还是凯奥凯的王子妃。

若是新婚的时候王子现自己的妻子失了贞洁会生怎样的震动克虏伯想不出但至少浮冰港和他克虏伯一家子肯定是会被推平了的!

因此在行礼的时候克虏伯都是规规矩矩地甚至可以说到了一种拘谨的程度让身边的老伙计杜兰都禁不住刮目相看。

只是刚吻到对方的手上克虏伯的脸色就骤然为之一变在这之后准备好的说辞更是一句都没提问候了两句便提出告辞;完全无视主人有些诧异的目光和老伙计在身边一个劲地咳嗽。

出来之后杜兰终于是忍不住了哪管他是什么五老星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子咬牙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稍安勿躁老伙计!”老帅哥好整以暇地拍了拍领子上由于用力而有些白的手“解释是吗?如果我说……那根本就不是洁西卡·阿提斯本人不知你信不信呢?”

“你怎么知道?”这一惊是非同小可连捏着对方领子的手都松开了。“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绝对不会!”一边整理着被弄皱的领子老帅哥信誓旦旦地说“因为刚才那洁西卡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不要跟我争在这方面我才是专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