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妃妮
作者:月之光的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73

人选都现成的——为了追查妹子的下落南下时里昂就已经着手收拢他以前的伙伴建了一个小小的且独立于红十字会之外的情报网。

后来红十字会迹身为二当家的里昂又抽调会里的资金将这个情报网继续做大做强。现如今虽说比不了那些老牌的组织但好歹也覆盖了大半个北地算是颇具规模了。

而浮冰港作为北地最重要的港口城市是任何情报组织都不能忽视的里昂的自然也不例外——大桥区的桥墩子酒馆便是组织常驻浮冰港的联络点。

或许是为了区别于红十字会吧。里昂没有按会里的惯例管那里叫xx分舵而是用了一个中规中矩到老土的名字:巢穴。

说起来世事还真是奇妙。当初老包重新入主红十字会时里昂就曾想用这个组织作为换取其活命的筹码但包光光并没有太过在意。不是他不懂得情报的重要而是那时的他还在一门心思地“搞建设”压根就没想过要和谁斗智斗勇。

谁知仅仅是出去转了一圈局势便急转直下最后竟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这股力量的重要性就凸现出来了。

由于不想让该组织暴露在胡里奥的视线之内(这家伙眼下就住在大桥旅店)因此老包去接头的时候又换了套装束——那滑稽的小胡子自然不戴了衣服也半新不旧看着和街上讨生活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同。

事实上他本就是依照小保罗那些朋友们的装束扮的。

只是围着大桥旅店转了几圈他也没找到这所谓的“桥墩子”酒馆。虽然在大雪的掩盖之下一整天都难见到太阳;但临秋末晚那颗懒洋洋的鸭蛋黄却突然爆出无限的热情。

仿佛知道自己将要跌入谷底一般那太阳拼命地把自己颜色抹在一片片厚云之上染红了半边天空连带着那悄然飘落的雪片都变成了一种温暖的金红色。

没错“温暖”的雪。

这种新奇的认知让包光光感觉有些好笑。于是他终于放开了对“秘密行动”的执着准备开口问人了。

打听之下才知道所谓的“桥墩子”酒馆原来根本就没有招牌只是一个冲着大街的小门脸刚才的那段时间里他还傻乎乎地在人家门前来回经过了几次。

“还是社会经验太浅啊……”望着那绝对“似曾相识”半掩着的木门包光光苦笑着咕哝了一句——谁让他在那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二学生呢?若换个当过几年“马仔”的来估计早就现沿街的铺面大多都是没有招牌的反正卖什么就在外面摆个什么东西:比如卖酒的摆个木桶卖杂货的摆个线轱辘卖成衣的摆一溜衣服架子;卖笑的……穿上衣服出来摆姿势等等。

而当地的人们自然会以你从事的行当老板的名字或所处的位替你分门别类总之电影中那满街的“正宗”、“台妹”之类的字样是绝对看不到的。

——毕竟你贴出来也没几个人看得懂。

更高级一点的便在外面画上个标志性的图案——比如说“桥墩子”酒馆画的就是一只冒沫的酒杯;只是老包第一眼看到时还以为那是一颗摆正了的“胶菜”。

之所以酒馆叫桥墩子其实和这个标志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因为它就守在“大桥旅店”的边上。或许很多人都以为紧挨着那种“大鳄”是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吃的一个弄不好还要被人家吃掉;但其实不然。

正所谓“蚁有蚁道”由于面向的消费群体不同开在这里的店铺反而经常能接到“大鳄”吃剩下来或者压根就不屑去吃的残渣因此一个个的生意反而颇为红火。

当老包推开木门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里面那种热闹的气氛而掀开那厚重的毛毡帘子时更是差点没被扑面而来的热浪与喧嚣再给推出去。

打眼一看才现原来左手边就是壁炉里面的柴火烧得正旺红通通地映着一张张兴奋的脸。在壁炉边还坐了一个正在烤火的老者大下巴红鼻头一双朦胧的醉眼瞪得溜圆。

“看是谁来了?”一见到包光光进来老头就颇为兴奋地大声说道;从他咧开的大嘴里能看到那掉了一半的牙“我看看……嗯是个好小子。这么年轻就已经懂得酒的妙处了吗?”

老头这一出声酒客们也纷纷响应一时间问候声、口哨声、起哄的怪叫声响成一片;让包光光颇为尴尬。

要知道他这副身体的年龄只不过刚刚十八岁而已;又长了一张邻家少年般青涩的脸。平时穿着法师长袍给人那种古怪的压力还让他显得比较成熟可一旦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便原形毕露。

然而这种气氛并不会让他讨厌——毕竟从寒冷中进到一个温暖的地方来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好感的再加上混杂了酒精、汗臭、食物香气等等所形成的那种说出清道不明的味道让他禁不住想起了当年全村人挤在一间大屋里的时光。

“那个……大家吃好喝好哈!”老包的兴致也上来了一时间竟忘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一定要低调再低调才行;还笑呵呵与大家应答。

直到对面的老头招呼他:“小伙子!过来坐这里……今天这第一杯酒算老头我请你的!”并且大声唤那酒保给上一杯矮人麦酒时这才算反应过来。

“呃不好意思啊老爷子。”包光光赶紧婉拒“我不是来喝酒的只是肚子饿过来找点吃食。”

说着话他撇开老头三两步抢到吧台前冲着酒保说出了约定好的暗号:“给我一碟花生米两杯老白干三份猪头肉!”

没错能定出这种“经典”的暗号自然是当初与里昂闲谈时里昂有心记下来的;之所以是“份”而不是“两”完全是因为大6上没有“两”这个计量单位。比较接近的就是“朗格”比两稍轻一点又重过盎司大概相当于那边四十克左右的样子;不过在北地很少有人会用到它。

毕竟“郎格”是南方才有的水果有点像梨子但是一结一大串儿最妙的是每一个的重量还都差不多因此果农和庄园主便以它作为标准的重量单位直到近几年才渐渐开始流行。

或许正是因为那句台词太“经典”了包光光念起来总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觉着特傻。唯一的安慰就是里昂没把“左手戴手套”的规矩放在这里而自己当初也没秀个《报菜名》之类的。

否则每次接头都要“蒸羊羔蒸熊掌”地来一大段贯口真的会让人想死。

“对不起啊兄弟……”对面的酒保是个瞧着与老包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唇上的青须还没有褪净脸上的痘痘也开得正浓。这本就是最容易走神的年纪因此乍听到老包说话他就仿佛被烫着一般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这才将心神从酒客的话题中拉出来干笑道“那个你能再说一遍吗?”

于是老包只好耐着性子把那句傻乎乎的暗号又复述了一遍。这下子年轻酒保似乎听清了只是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却瞪得更大:“那老白干……是什么东西?”

“就是烧刀子……红高粱啦!难道你们这没有?”一再的解释让包光光也些烦了口气也变得有些冲。

不过那酒保倒是诚恳的很:“那个……还真没有。”

“怎么会?”这下子轮到老包目瞪口呆了“你们这……应该有啊!怎么会没有的?能不能是你忘记了?”老包急了一边说一边还冲对方挤眉弄眼地使着眼色。

“真的没有啊!”酒保叫起了撞天屈“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问问在座的各位……喂!你们谁听说过……”

“别嚷嚷!”见对方提高了音量包光光急忙双手连摆“没有就没有吧……那你们这都有啥?”

“今天有新鲜的鱼排很棒!……”听到这个答案包光光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毕竟浮冰港作为一个港口城市最不缺的就是鱼了。接连几天鱼干鱼排的吃下来再喜欢听到“鱼”字胃里也难免直泛酸水。好在这时候一个柔柔糯糯的声音插了进来:“安迪怎么能这样跟客人说话呢?”

包光光偏过头才现吧台中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个女人瘦瘦小小的一头乌黑的直柔顺地下来贴在圆润如玉的肩头上轻轻滑动。

说起来这女人算不上漂亮至少那张脸的颧骨太高嘴唇又太薄;乍瞧着应该是一副刻薄相——但是当这一切和那双眼睛搭配起来时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此时正微微地眯着。就是这几乎细不可察的小动作却让她的神情多了几分温柔几分包容;或许还有几分少女的顽皮。

也正因为这种矛盾的气质让包光光一时竟判断不出她的年龄——事实上他向来也不擅长这个。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女人转过来冲这边说“安迪才来不久很多事还不太懂……你要的那些菜我们这的确没有但也不是不能现做。就是弄原料麻烦了点所以恐怕得三枚金币、三枚银币才行呢。”

“有门!”包光光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压低了嗓子道“那五枚金币五枚银币行不行?”

女人道:“这也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只要能添饱了肚皮就算是给你做牛做马也是不贵!”说到这里包光光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同志终于找到你了!……对了怎么称呼?”

“……叫我妃妮姐姐好了。”骤然被握住了双手女人却并没有慌乱只是温柔的笑着像四月里吹融冰雪的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