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爹
作者:月之光的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14

这是力与力的碰撞!

玛莎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小小的身体里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以至于让它第一次在这种拼斗中处了下风。虽然此刻它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作为冰原上的王者,就算是濒死,也绝不能输给一个人类!

于是它人立而起,借助那凡的体重,双掌齐下!

如果刚才那一掌,是从山顶飞流而下的瀑布,那此刻的这一击,便是天际飞来的陨石!高拍下的巴掌摩擦着空气,竟出“嗤嗤”的声音,可见其中蕴含的力量,达到了一个何种惊人的程度!

但是这一次,乌鲁可没有再傻傻的硬接――要知道战士并不等于呆子,而他也没有选择退让或者躲闪,那不是他的风格!

他进!就像一把巨大的双刃战斧,有攻无守,有进无退!

哪怕是面临如此凌厉的攻击,他依然毫不犹豫的前进了一步!而这个反应是对方所意想不到的,结果熊掌落下来,没有击中目标不说,前臂还搭在了乌鲁的肩膀上。乌鲁拧腰转身,顺势抱住还在下落的巴掌,脚下却像有吸盘一样紧紧地扣住了对方直立的后腿。

“喝!”乌鲁骤然力,整个人打横飞了出去。猝不及防的玛莎被他扯的向前倾倒,刚想稳住身体,却骇然的现自己竟做不到!因为它的腿,已经被对方踢得离开了地面!

岚之山!

半空中乌鲁努力的翻转着身体,想把对方压到身下,可玛莎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尽管乌鲁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过是让它先一步落地而已。

这一击,乌鲁本来就借用了对方的力道才能够将它摔倒,相当于两股力量加在一起,再加上各自的体重,那力量是何等恐怖!只听“轰!”的一声,就好像山峰在这里倒塌了,大地上细密如蛛网的裂痕这下变得更深,就像是破碎的玻璃,或者冬季那干涸的河床。

……

……

一人一熊俱都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息,这时候对乌鲁来说,什么岚之山二段三段的招式那都是扯淡,再好的招数,也得他能站起来啊!

“哈哈!”乌鲁笑了,笑声从小到大,从断断续续到连绵不绝,从刻意的压抑到意气风的飞扬。似乎在这一刻,他败给斯诺的失落,对老包的愧疚,甚至在先前猥琐战法中落下的憋屈,都如雨后的乌云一般消散不见,只剩下阳光普照,以及那梦一般瑰丽的虹。

“滋味儿咋样?”乌鲁道,“现在该明白谁是爹了吧?”

谁是爹,是村子里的一句俗语,意思大概接近于谁比较猛,也就是问对方服不服。

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包光光焦急的大喊道:“叔,快离开那!”乌鲁来得晚,没看到母熊攻击寇拉拉那一瞬间,但老包却看了个真切:也许是个头太过巨大的关系,一般熊站着用的“擒抱撕咬”,到了玛莎这儿,可是能趴着用的!

乌鲁虽然不解,但平时对包光光的信任还是占了上风。他强忍着眩晕翻身坐起,一抬头却现两条粗如树干的熊臂,正如钳子一样左右兜了过来!

“喝!”来不及细想的乌鲁双手曲起,分别架住了对方的双臂,而对方伸过来的大嘴,可就没办法再遮拦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吸引了母熊的注意――只见一篷强烈的紫光爆出,紧接着,天空中晦涩难明的符文一闪而现,众人只觉得身边的空气好像都被抽了过去,呼吸也随之窒了一下。

如果有精研奥法的人在此,一定会现这正是七级中的鸡肋法术“重力倍增”!这个法术的效果是让一定范围内的物体重力成倍增加。之所以说它鸡肋,是因为人们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在何种情况下来施展它。

先不提它作为七级法术那漫长的持咒时间,就连它的效果。都让人哭笑不得:对于专职的战士来说,背个几百斤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而面对巨型生物的时候,骤然增加的重力可能非常有效;但别忘了,这是个“力场”法术。

这就意味着你施法的对象只能是某个特定的地域,而法术本身,可不会分辨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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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当然认不出什么法术,让它愣的原因,纯粹是法术释放的位置――那是它巢**的方向!

而巢**中还有它的孩子。

母亲的天性压倒了一切,在这一刻,它只想确认它的孩子是否安全,除此之外一切胜负甚至仇恨都不重要了!可是,激烈的搏杀哪容得它胡思乱想,就在它走神的时候,乌鲁的反击到了!

只见他长身而起,由于玛莎还趴在地上,他这一扑便抱住了对方的头颈,卯足了劲就往地上按。玛莎挣脱不开,索性双臂那么一合……

于是战斗变得暧昧而又滑稽――这时候的局面是,乌鲁紧贴在玛莎的颈侧,双手像铁箍一样箍住了玛莎的脖子,而玛莎却搂住了乌鲁的腰。要不是这一人一熊体型差异实在太大,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在生死搏杀,而不是一场跨越种族的绝世恋情。

边上观战的村民们全傻了。一个老哥连长矛都没拿住,缓缓倒下的矛杆打在了另一人的脚面上;而挨打的那个,也没见有啥反应,只张大了嘴巴盯着场中紧密相连的那一对。

不过看那意思,似乎他手里的板斧也快要拿不住了。

对于这些生命中充满了铁血的人来说,再惨烈的战斗他们也经历过,唯独没见过打成这样缠绵悱恻的……

“我靠!”最后还是包光光第一个反应过来,“你们还等菜啊?快上啊!”

村民们这才现,原来乌鲁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毕竟体型相差太大,单凭力量,狂化后的他也比不上一头垂死的冬熊。

此刻他早已被勒得满脸通红,浑身的骨头也在“咯吱咯吱”的响,连搂住对方脖子的双手都松开了,只用力在对方肩膀上推拒着,希望能挣脱那杀机盎然的怀抱。可惜他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挣出了半拉身子,腰部以下还有个**卡着呢。

村民们赶紧又围了上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乌鲁却大力的朝后仰着身体,双手猛地揪住了玛莎的头皮:“不够不够不够!要杀俺还早着哪。看俺的!现在……”

“谁是爹?”乌鲁将自己整个人当成了大锤,卯足劲一脑袋撞在了玛莎的额头上,嘭的一声,钟鼓齐鸣。

“谁是爹?”第二下撞得更重,连乌鲁自己的脑袋上都见了血,可是他好似浑然未决,仍在那咧开了大嘴哈哈大笑。

“谁是爹?”――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