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抡杖
作者:苹果女孩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758

“将计就计?”

“为什么非得逼朕娶月容,你想过原因吗?”他唇间挤出一笑,阴鸷的让人惧悚,“自古以来,和亲那都是弱族为保障自身利益,不得不向强邦表现出的臣服与恭敬,换言之,如若和亲,那已经算是拉拢和耻辱。而玉蕃偏偏要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强拴在朕的床头,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和猜测。”

“你的意思……”

“枕边风的威力是最大的。”景杞冷冷一笑,“玉蕃的算盘打的太过如意,朕也许妄断了月容的来历,但是凭借嗒穆尔的心计,此事绝不简单。以那月容的姿色,呆在皇宫必能打探到关于夏唐的种种讯息,嗒穆尔走后,最好在夏唐宫里宫外来个里应外合。这样才合算对不对?”

“以你所言,赶上门的不是好事情……一拒不成,若将月容赐给哪位大臣,反倒是显得夏唐不识大体,反拒了玉蕃的颜面。”

“所以,你已经同意册月容为妃?”

“对,将计就计,最不引人怀疑。已有五年和睦之期,朕只需卧薪尝胆五年,一旦日满,必将将这几年所受的耻辱加倍还于玉蕃。”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嗒穆尔费尽心思的给了朕一个美女,那朕就如了她的愿,让他尝尝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

“皇上英明。”她沉下眸子,之前还想过前次万次他若是不从要怎么办的设定,没想到终是社稷在前,不管是不是被逼迫,他都会用最理智的方法来处理问题,但是心里还是空空的,说不出什么感觉蔓延至全身,恍惚抬头,她迎眸撞进他的微笑。

“忍一时,放心,朕不会失了大体,迷了方向。”他看着她,唇角漾起一丝微笑,明明是淡然自若的,但她却真的从里面品出一丝苦意来,那是强按下去的慌张与怒意,仿佛是基于一个什么缘由不得不顺从。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还是深深的刺入了她的眼睛。

有一瞬间的放松和一瞬间的苦涩交叉流淌而过,繁锦低头,被他用力揽入怀里,这才发现,原来经过昨日的一夜,是她自己迷失了心情。

原本自己是可以淡定面对这一切的,她虽是皇后,但他娶谁册谁与谁共度良夜都与她无关,可是不知道怎么,自昨天那一夜,便仿佛再也无法放逐这些心情。

只是一夜,他便与她休戚相关,他的一个微笑,一个表情,甚至一个动作,都牵连着她的情绪。她十分害怕这样的感觉,却总是无法左右,只能就这样木然的,任这样的感觉将自己束缚捆绑。

躺在床上,感受着他平缓的呼吸,看着他微蹙的眉角,繁锦只能强迫自己进入睡眠里。月容公主,是不是只有是她她才会如此?是不是正因为她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她才如此反常。

她是一国皇后,总不能因为此事就彻底沦丧了自己的原则。周周转转,必须要捡回几分属于清醒的意志,这样,以后的路才会好走。

总不能就此就彻底让自己沦丧,繁锦闭上眼睛,再一次告诉自己,从此以后,未来如昔。

月容的事因涉及景略,总算是皇家的丑事,依照景杞的说法,他原本可以因此事将陆家狠狠重创,毕竟已经牵涉皇家体尊,可是若是再重击陆家,王家势力必定更加不可挡,思忖之下,决定压下此事。

原本在众臣面前指给景略为妃的女人,一番粉墨登场后摇身变为当今皇妃。众人不是没有芥蒂,但是皇上旨意在前,却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两天后,月容被册封为月嫔,因只是嫔,并没有什么册妃礼,只有一张旨意了事。

繁锦以为以月容的身份,至少会成为一后一贵妃两妃中除芸楚之外的一妃,最起码也要做给玉蕃看,可是没想到只是一名小小的嫔。

旨意下发,后宫之中有人忧有人喜,很多人原本以为以月嫔的姿色,还可成为与芸妃可势均力敌的一人,但是身份已定,那些不入流的贵人什么的也免了借其上位的想法。但是景杞却连续4天宿在了月嫔寝殿,这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时间宫里各位女人不知道何去何从,竟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月嫔。

这些对繁锦来说自是无用,她冷眼瞧着前来请安的各位后宫女人的嘴脸,依然是那么不冷不淡的应付。在一旁侍候的春萍有些看不过去,终于在请安的人走了之后问她,“娘娘,您觉得这月嫔……皇上不给她位分却给她宠幸,奴婢怎么看不懂?而且这几日的请安,别人都到了,连生病的芸妃娘娘都来,唯独月嫔不到,皇上也不说什么,您不觉得……”

“看不懂就对了,也没什么要懂的。”繁锦冷哼一声,自己拿了坠饰琉璃的发簪戴于头上,“静等事态发展,最好。”

刚刚弄好妆容,上元殿小太监突然传旨,传皇后速去月耀阁。

繁锦应了一声随即赶去,还没到正殿,便见月容与景杞正在院子里欣赏院中美景,月容将身子腻于景杞身上,两人如同将要融于一起的雪,姿态亲昵无间。一旁站着的是微微含笑的嗒穆尔。看着她来,首先迎上前一步,“娘娘。”

景杞仿佛现在才看到她来,偕同月嫔直起身子,“皇后。”

繁锦应了一声,规规矩矩的做了一个请安礼,直起身后定定的看向月嫔,却见她依然娇笑着腻于景杞身边,但没有行礼的意思,心里不禁一紧。

慢慢将视线挪到景杞身上,看到她的目光,他甩了月容的腻缠,随即走向自己身旁,“皇后,伊索王子今日要回返玉蕃,所以特地来宣你与朕一并相送。”

“哦。”闻言,繁锦轻哼了一声,随即扬眉,“王子要走?”

“是。”嗒穆尔点头,紫色的瞳眸流光闪闪,犹如夏夜里盛放的焰火。“臣已经叨扰夏唐多日,也该回去。”

“只是月容让人不省心,怨不得要皇上和皇后娘娘多担待些。”嗒穆尔看看月容,以凌厉闻名的眼睛里竟一派宠溺之色,“臣走了之后,还请娘娘念月容与夏唐还有一丝牵连,能多扶持。”

“有朕在,王子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景杞接过话,“只是关于月容,朕想的,只是要先给她树个规矩。”

“朕想了好久了,若是册妃三日之内就树规矩,难免有人说月容闲话,月容因此更不好在后宫立足,但是若是在王子走后再训导规矩,更会有人说朕欺人无亲,因此,在王子在的时候,朕就先将事情说个清楚……”

“来人啊。”景杞微微挥手,“月嫔连续四日未向皇后例行请安,今日见到皇后亦不行礼,该当重罚,念其进宫不久,轻则五杖了事。”

此意一下,众人惊诧,连繁锦都愣在那里。而嗒穆尔的紫色瞳眸更是微眯,“皇上说的对,月嫔,您宠得,自然也罚得,臣无话可说。”

“那好,”景杞转身,眼看着抡杖的太监已经拿过工具,“那就……”

“皇上饶罪。”看真的要下手,繁锦忙将一旁木楞的月容扯下,“月嫔年少无知,又初来皇宫,若是贸然行罪,难免有人说咱们仗理恶行。”

“皇后真的那么想?”景杞微微皱眉,深邃的眸瞳却流露出一丝满意和欣赏,繁锦点头,正在懵然未知时,他却已经收了旨意,“若如此,月嫔此次不罚,只不过此次以后,当待中宫之主皇后如同待朕一般恭谨,不可有任何逾礼之处。若有违抗,只怕是朕都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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