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 26
作者:马鹿·D·多古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83

早起看比赛,呵欠……

pk中,有票的孩子请至女频封面下戳……最后一章的柔和正常,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我要崩了……

正文

槐枫大骇,惊叫。/**/

继而人声鼎沸、往来不绝、嘈杂、添乱的关怀——经过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楚云先前在单剑组的王教头出来澄清并安抚众人,说楚云体力消耗一大就会呈现假死状态,才把各种紧张的、忧虑的、同情的、不怀好意的、看热闹的……目光拦了出去,帮槐枫扫清了道路,让他扛着楚云回房间。

把楚云卸下来放在床上的时候,槐枫觉得,单从触感上来讲,他简直无限趋近于一块滴水的死肉:汗津津,冰凉凉,软绵绵,没有任何血色和生生机。

“楚师兄……”

胃部大声地叫嚣着,提醒他现在是进食时间。可槐枫一看楚云那张纸一般惨白的脸——现在并不是考虑吃饭问题的时候。

拖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来,槐枫拿着毛巾,轻轻地擦去楚云额角渗出来,细密的汗珠——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怎么做,然而他清楚,那不单纯是由于楚云是他的搭档。

槐枫想起那最后一剑之前,楚云那虚弱的近乎于惨淡的脸色。

在那片场地上,除了楚云自己以外,估计没有人觉得,胜利的天平会倾向他那一边吧……可那样连剑都快要握不住了的手,却硬是斩获了胜利女神的芳心,在那千钧一发的最后一秒……

槐枫不知道别人看到了没有。

可在那最后一秒,他的确看到了,楚云脸上近乎于残忍的决绝——狭路相逢,勇者胜……连这句话的程度,都微妙地显得有点轻飘。应该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楚云就是那个不要命的……甚至,是那个急于寻死的……

那样的表情,带给槐枫的,并不只是恐惧,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撼动。/**/

此役之前,若是有人问槐枫,林默和楚云之间,哪个更男子汉,槐枫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林默:他心目中“男人”的标尺,就是像林默那样,强健、有力,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舍我其谁的霸道,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隐隐的雄性的汗酸味,让人感到逼人的压迫感。——至于楚云这样,在生活上拘泥小节,半个时辰吃不下一碗饭,孱弱得需要单独进行体能训练的家伙……是绝对沾不上边的。

可就在那一瞬间,槐枫知道自己错了。

“男子汉”这个三个字,和衣着打扮无关,和饮食习惯无关,和行为举止无关——在师弟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林默固然威风;可面对比自己长、比自己宽、比自己高、实力评价也比自己强的林默,楚云的沉着和机智,却让槐枫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大无畏的男子汉”、什么叫“笑谈生死真英雄”。

——认真的人永远最美丽。

在那最后一刻,全神贯注的楚云身上,直射出来的耀眼的光线,穿过视网膜,直接灼伤了槐枫的心。

靠,楚师兄,真男人!

槐枫想着,低头又帮楚云擦了擦汗——看到那犹如远山一般淡然地眉眼,陡然觉得“男子汉”这三个字似乎又有点配不上这样的婉约。

然后他就坐在原地。

把楚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之间暖着,静静地看着他的脸,等着他醒来——直到白秋函同学喂猪一般拎着一整桶吃食撞进来:“靠!贝贝你可以的啊,饭都不吃了哇?”

槐枫才发现,夜已深沉:“呃……没有……”

秋函把那半人高的食桶往桌子上一撂:“我口毕——你个木头,重死我了,今天可都是好菜,还有蟹黄包和虾饺,我一样都帮你留了一些,快趁热吃吧!”

槐枫看看楚云,又看看饭:“我……”

“我口毕——你个口毕——口毕——,说你木头你还真木给我看,”秋函横他一眼,“光你饿着能饿出个什么好来?饿久了楚师兄就能早醒两刻?——不可能嘛!还是说你合计着饿晕过去算数,黄泉岸边有个照应?”

“呸——”槐枫忙拿话头拦他,“快呸!什么黄泉的……”

“你还知道着急啊?”秋函拿出一个包子,“我还以为你傻了呢——就算你自个儿不吃,也该去趟饭堂给楚师兄把饭打来备着呀,他体能消耗那么大,要半夜醒了,山下的食铺又都关了门,你们俩能这么小眼瞪大眼地干饿着?”

槐枫一思量,果然是自己考虑不周,不由局促地红了脸。

“好了好了,”秋函把包子直接塞进他嘴里,“别做委屈小媳妇状了,都是熟人给谁看啊——最下面那个是粥啊,饭堂大娘听说楚师兄又挺下了特地给他做的,鸡汤熬的,味儿鲜又有营养,包好了啊,可别凉了!”

槐枫略有点呆滞地点头,机械地嚼着包子。

秋函从他身边绕过去,探头瞧楚云:“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吧?还没醒吗?奇怪……”

“嗯?”槐枫听他这么一说,紧张起来,“什么奇怪?”

“没,只是……”秋函偏头想了一想,“嘛,之前在单剑组里的时候,楚师兄也确有时会这样直挺挺地下去,就像这样,只是出汗,怎么唤也不醒,可一般来说,半个时辰就自己醒了,很少拖到半个时辰以上的……”

“那今天……”槐枫吓得包子差点没掉到地上,紧忙拽住秋函的袖子,“为什么会……”

“哎呀我问我我问谁去,”秋函无奈地摊手耸肩搔脑袋,“你是他搭档呀喂,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

“说起这个,”槐枫瞧了瞧门外,“怎么到现在了,派里的大夫一个没来?”

“派里的大夫指不上,”秋函跳到桌子上坐下,拿起一个花卷啃着,“他们也就平时处理跌打损伤的还凑合——楚师兄这病奇怪,而且是天生的,他们好些人连名儿都没听过呢,要那么容易发现容易治,楚师兄何至于老被训‘意志品质不坚定’啊……”

“他?”槐枫瞪大了本来直径就很吓人的双眼,“意志品质不坚定?”

“可不是,”秋函嚼着花卷,说得含含糊糊,“之前有几次出去论剑会,在最后一战的时候,大好形势体能不足被人翻盘,回来背总教头骂个狗血淋头——那一阵老瞧见他在训练房里,一个人偷偷关着练,练一阵晕过去,醒来再练……”

“……”

槐枫想起第一次见到楚云的时候,那个在练习场里独自挥剑的侧影——那时候,他甚至还不知道他是楚云,却莫名地记下了他额角的汗珠——心陡然地揪了起来。

“啊,说回那个大夫,”秋函说话一贯地没有逻辑性和连贯性,想啥说啥,“汪家少爷把楚师兄抓去治疗的时候还说呢,再倒下去让派里的大夫们谁也别动他,怕是越治越糟糕——啊,对了!”秋函把最后半截春卷王嘴里一塞,跳下来,“楚师兄难道没教过你,他要挂下去了,怎么找老汪家的人?”

“这……”

“你们双剑不是有那个什么弱点本子么?”

“啊!”槐枫猛地想起什么,跳到床头跪边,打开个抽屉摸啊摸啊,摸出两只纸鸢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