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意外之变
作者:普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140

“有个老者找我?”刚下达了全军动员令的义信接到了士兵的报告,说是有人找他。义信走出府门,看见门口等着一个模样慈祥的老者。该老者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人生的坎坷在他的面颊上刻下了充满沧桑的皱纹,岁月的洗礼使他的目光闪烁着平静和从容。

义信一看到那老者,就立即热情的招呼道:“老先生,快请进!”来者正是那位神秘万分的先知。

“不用了。”先知脸上永远都是那种平静的微笑,“将军阁下,这次我来,是想邀请你核和我一起去欣赏一下永阳城外的风光。”

“老先生有命,义信自当遵从。”义信对手下人吩咐了几声,便和先知徒步离开了。

一路上先知没有说话,义信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先知在前,义信在后。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城外。太阳下的城外田野一片宁静,远远的望去,在镶嵌到天边的田野尽头,潺潺流淌的小河旁绿草如茵,远处的山峰连绵起伏,渡口处几只水鸟在高低飞舞,偶尔还见到几位正在辛勤劳作的村民。

“将军,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吗?”先知打破沉闷问道。

义信摇头示不知。

先知道:“我来这里是向你告别的。”

“告别?”义信问道:“先知你要去哪儿?很远吗?其实你老大可不必向我这后生晚辈告别。拜访老先生的人应该是我这后生晚辈才对。对了,老先生你要去哪儿呢?”

先知笑了笑,很平静地说道:“我要去天国了。”

“去天国?”义信不解的问道,他心里隐隐有种担心,他害怕这“去天国”指的是人的死亡。

先知问:“你相信神灵之说吗?你信奉上帝吗?”

义信摇头,道:“我什么宗教都不信,虽然我府里有许多的神像和神学方面的典籍,可是我只是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去看待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我是信不进去的。而且,我不愿意成为任何宗教所束缚。我就是我,最相信的就是自己。”

先知道:“人通过努力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可是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人力无法改变的。这就是天意!”

义信道:“这我知道,但我相信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虽然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我更相信‘要天助必自助!’只有努力,人生才有可能成功,不努力的话做事一定会失败。”

先知微笑道:“很多年以前,我和现在的你一样,一样不会服输,永远不会向命运低头。可是,现在,我早已经没有当初的激情与雄心壮志。而且,岁月无敌,很快我就要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这番话,义信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看来,能看到未来的先知,已经预测到了自己即将来临的死期。义信心头猛震,只觉得一阵阵心酸,看着先知那刻满岁月沧桑的脸,亲切的笑容,回想起伴随着先知出现之后的点滴回忆,义信颤声道:“你能不能不走?”

先知道:“一切皆是天定,我必须走。”

“那,什么时候走呢?”

“明天。”先知的回答充满着从容与平静,可义信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义信黯然轻噫一声,神色黯淡了下来。

先知道:“将军,你不必有丝毫难过。人,有生必有死。今次我来的目的是想在我临走之前,给你一个神示,一个关于你将来何去何从的神示。不过再告诉你这个神示之前,我还要和你闲谈些事情。”

义信能说什么,一个垂死的老者,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来告诉他有关于他未来的神示,这是一种莫大的关心,可是对于这种关心义信自感已无以为报,轻声道:“谢谢!谢谢!”千言万语都不能表达出义信此刻对先知的感激之情。

先知凝望着远处,寓意深长道:“将军,你可曾听说过:人的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野兽。天使追求着高尚的精神,而野兽贪恋着**。人难免处于两者的调和之中,既高贵又卑鄙,既自由又奴役,既向上超升又堕落沉沦,既弘扬挚爱和牺牲又昭显万般的残忍和无尽的中心主义。人总是处于两个极端之间,所以造成了人内心的痛苦,而且也造成了人与外界的无尽矛盾,这是人苦难的根源。”

“我也认为人本如此。”义信赞同道。

先知看着义信,微笑道:“我很欣赏你,因为你不信仰宗教。知道吗?我也没有任何宗教信仰,我通晓未来的本领是天生的。”

“什么?你也没有宗教信仰!”义信问道,他现在心里对这个先知的事情感到有趣,原本义信还以为这老先生是一个宗教捍卫者了!

先知继续说道:“宗教这东西,和你身上的衣服一样,都是被人们创造出来的。但是宗教的力量何其大,它可以使人类反制于它。很久很久以前,在亚及亚大陆上曾经有一个盛极一时的国家政权,它的名字叫做加古拉。加古拉是由一群强悍的游牧民族所组成的。那里所有的人后来都信仰了清教的,加古拉的人们都是虔诚的真正的清教徒。那个清教在加古拉这个国家香火最盛之时,据我看的古书记载,当时加古拉的家庭里两丁提一,三丁抽二去当清教修行者。这对生产的削弱是相当严重的。清教倡导的忍让、宽容、出世思想使人由强悍变为温和,所向无敌的光芒逐日减退。不仅如此,加古拉国的瓦解衰败始于宗教纷争引起的内乱。这种内乱,与其说是信仰的坚定,不如说是精神的迷茫。生存竞争的需要与宗教教义相违背,导致加古拉人的武装力量无所适从。历来以掠夺为荣的加古拉人发现,对清教的虔诚比作战的勇猛更能赢得尊重时,他们的筋骨被软化了,价值观改变了,往往要忍受内心巨大的痛苦和折磨,才能砍杀敌人。人们不能不震惊于宗教竟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它使维持生存的强悍无法恢复,最终导致了加古拉国被别国所灭。加古拉作为一个精神王国覆灭的例子,给了我们后人一条教训: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如果只追求精神上的东西,不追求物质的丰富,不崇尚武勇实力,也许会有精神上文化上暂时的繁荣,但这种繁荣是脆弱的,一旦有事,不论是内乱还是外患,倾刻就会化为乌有。宗教可以信仰,因为人需要有信仰,需要一种心灵的依托。但是千万不可被一种宗教思想奴役。”

义信道:“先知你知道得真多,想的也比我透彻,我真佩服你。我与老先生您相比,犹如星光和明月,差距太大了。”

先知道呵呵笑道:“怎么?我们骄傲的将军阁下,竟然还要拍我这明天就走的人的马屁么?”

义信双手摇摆,急道:“不敢!不敢!我这全是肺腑之言,决无半点虚言。”

先知道笑道:“我知道你此刻心口如一,只可惜啊,可惜你这说话的时候总是不知不觉的带有夸张的修辞,这会带给你害处,会让其他人看不清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待义信言语,先知又问:“义信,你怎么看金钱这东西?”

义信陷入过去的回忆中,一提起钱,他总是忍不住想起以前的苦日子,阿吉秀的流浪生活就不必再累述了,就是义信小的时候,当他父亲还是陈一雄一介草民的时候,那时义信家里还很穷,学堂里的教书老师嫌弃他穷,连学堂组织的春游都拒绝让他参加,当时在学堂念书的义信才六岁。一个贫穷的乡村,一个乡亲们都穷的地方,竟然还有老师嫌他穷!可想而知,当时的义信家里穷成什么样子!这件事情给义信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义信苦笑道:“金钱,这个东西怎么说了,我小时候吃过了没钱的苦,所以我希望自己有钱。可能是因为现在的我是将军,反倒不怎么担心钱的问题,钱的问题都由我的手下绝无寒打点。反正,目前的我不太看重钱,我认为钱足够就行了,生活得快乐且有意义是最重要的。”

先知说道:“说得没错,我很同一你的观点。金钱啊!其实,它只是一个社会发展的衍生物。钱在大多数人眼中,永远都没有赚够,他们也不一定是贪财,很多人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尽自己对家人的责任而拼命挣钱。这些人们为了生存而奔波劳苦,他们是社会的底层,也是社会的基础支柱,他们合理合法的追求金钱无可厚非。而在他们之上的那些人呢?有更多的钱了,可以不为生存而烦恼了。可更是整天忙忙碌碌,拼命干,想做一番大事业,不败在别人面前,无暇顾及妻儿,更没有时间和亲人朋友一起谈风说月,忽视了人真正活着的意义。虽然有了丰厚的物质但没有真正地生活过,有的人为了贪婪的**铤而走险……金钱在给予人们幸福的同时,又成了人生悲剧的制造者。人活着,不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金钱,得到更多的利益。人应将自己的存在变得如何有意义的生存着——即生活得丰富多彩。人生苦短,现在失去的,即使以后用加倍的成功和钱也换不回来。”

义信点头道:“老先生你说的对。我认为一个人有了一些钱以后,就要考虑更多别人的生活,赚钱多不是坏事。可是要留下足够的时间给自己的家人、朋友以及自己。”

先知说道:“你明白人生到底是为了追求什么就好。将军,我是否觉得你和我的想法有很多共同点?”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义信笑道:“老先生,你放心,我不会在繁华中迷失自我的。人的悲哀太多了,而有些悲哀自己常常感觉不到。虽然说人感觉不到悲哀,就感觉不到不幸。可是神经麻木,身在悲中不知悲,这岂不是悲上加悲。这种人是不幸的,他们的不幸并不在于其不幸的本身,也不在于其不幸不能被其他人所理解和同情,而在于不幸不能被他们本身所理解。”

先知说道:“好了!想不到你的话比我还多。我明天就走了,探讨这些问题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说也罢。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生没有真正完美的答案,就如同没有人可以得到人世间全部的幸福。正所谓世上无完美,人生有穷尽,人,通常都要面对许许多多的不同选择的,无论人选择了哪一种选择那都意味着他失去其他可能的人生,他也注定自己的人生是有穷尽而非无穷的。将军,说了这么多题外话,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不久以后就会到该你选择人生道路的时候呢。命运之神给你了两条路。”

“命运之神?什么两条路?”义信不解道。

先知说道:“江山与爱情,命运注定你只可得其一,不可能两全其美。”

义信缓缓问道:“老先生,你说得好模糊噢,能否说得清楚一点。”

先知微笑道:“今天我告诉你这个,只是想你有个思想准备,希望当你遇到这样的选择的时,你会做出让你一生永不后悔的选择。”

“谢谢!”义信低头说道,他的头低得很下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他在想江山和爱情谁更重要的事情吧。

“好了,就这样吧,永别吧!将军,后悔无期。”先知说道。

当义信重又抬起头时,他才发现先知已不在了踪影。义信自言自语的感慨道:“这先知还真是神秘莫测啊!”他知道随着先知的死,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便成了自己心中永远没有详尽答案的谜。

回永阳城的乡间小路上,义信一直在想着先知告诉他的那些话,尤其是那个神示。江山与爱情,他究竟会选择谁呢?为了爱情而抛弃江山,从国家民族的角度来看,也许是不负责任,但从人的角度来看,把爱情当作自己毕生的信仰,是“人”这个概念最完美的诠释。有代价的爱情,爱情的代价在蔑视爱情的人的面前是泰山,在珍视爱情的人的面前却什么也不是。

义信长吁了一口,他还是觉得爱情比江山重要,他认为现在千人军一统亚德的形势一片大好,即使自己离开了,自己的两个义兄杨杰和羿飞日月再加上玄轩宗和绝无寒的帮助,应该一切都能掌控得住。义信相信他们四个联手,统一亚德帝国决不会有什么问题。义信决定回去找个时间从他们中确定四个人领导级别的高低地位,好为将来的不测做准备。

义信自言自语道:“他们中无论任何一人都将会是很好的亚德很好的统治者,天下的老人都会因此获得安宁,老人们都能够好好休息安享天伦之乐。青壮年能有工作做,能靠辛勤的劳动养活家人。少年儿童能都有书读,都有平等的出人头地的机会。社会里,人与人之间都会真诚、亲切、体贴和关心他人。”这是义信长久以来在自己心目中构建起的未来亚德帝国统治的蓝图。

陷入思考中的义信,走在充满泥土味道的乡间小路上,不知不觉中,在远处,永阳城已经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他眼里。而近处,人烟几乎没有的乡间小路两旁,则是农民辛勤耕种的田地。走过一个丰收的麦子堆旁,义信前方二十米的地方,出现了四位正在田间辛勤工作的农民。

突然,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在了义信心头。这四个农民看起来有点不大对劲!

首先,一路上义信很少见到农民在田间劳作,这一下子就忽然见到四个人。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可是四个农民,非常凑巧的以乡间小路为中线一边两个,而且每一边的这两个人都很对称的俯身站在田里,四个人就像正方形的四个角那样非常对称的站着。

义信能够感觉得出来,这四个人在窥视着他,义信心中几乎可以肯定这四个人将会对他不利。

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义信停了下来,笑道:“请问一下,四位在这里扮成农民干什么?等我吗?”

四位“农名”浑身一震,看得出来他们的身份被拆穿的惊讶。

轰!四个农名的脚下生了四道白色浓烟。四个农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四个蒙面的紧身黑衣人。他们各自的手中多了一把长剑。他们的剑柄很长,双手握持,剑身是弯曲的,刀长六尺,原来这并不是剑,而是曰本武士刀,曰本忍者的标准配备之一。

看着这四个黑衣忍者,义信心中大概有个谱,八成是曰本人要杀他。

嗤的一声,义信的宝剑离鞘,长剑手中握。

“啊!”四个忍者怪叫着,一起冲了上来。

霎时间,如山的刀影,重重叠叠地裹住了义信。

这四名忍者,翻、腾、扑、掠、闪、击,动作好不利落、迅速。看来他们这四个忍者的功夫,并不亚于义信所见过的那些所谓的亚德一流以上的高手。尤其,那种忍者专有的别出蹊跷的武功招式,让义信有点招架不住。就算是义信见多识广、身经百战,也只是与这四人打了个平手。

就在义信聚精会神的作战时,小路两旁的田地里又杀出十四名忍者。一时间,义信招架不住,身上添上了几道鲜血潺潺的伤口。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义信重重的跃上天空,两只手两个五色魔羽翔天轮发了出去。忍者甩出了道符,可是,一般的道符是不能克制这集五种元素为一体的魔法绝技的。

只听见两声惨叫,两名忍者砰的两声倒地后,挣扎几下,便双腿一伸,回老家去了。

但是,其他的忍者都知道了义信的这招杀手锏,凭借忍者超乎常人的快速反应,他们是很容易就能避过这魔法的。果然,后来义信又故伎重演了几次,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不过这也在一方面减轻了义信的压力。因为那些忍者不敢距离义信太近了,深怕中招。就这样双方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对方,此时此刻的战斗成了一场比拼毅力比拼体力的生死比赛。

这时,战况异变。一个装束像极普通农民的人出现了,他也是双手持武士刀。这装束像极普通农民的人刚一现身,便如闪电般,扑向那些黑衣忍者。

只见那神秘人双手持刀,凌空劈落,大有一刀劈碎天地的气势。一刀挥去之后,必有一名忍者要么被刀身砍作两半,要么就被劈成的刀气重创全身筋脉寸断而死。

“厉害!”义信心中惊呼道这个武功厉害的神秘人。

很快,就有十四名忍者被那神秘人收拾了。这时,只有两个忍者还完好无损的站着。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一名忍者被那神秘人拦腰劈成两半。

最后那名忍者,吓得魂飞魄散,一头钻进田地里,想借土遁而逃。

神秘人一抖手,射出一条寒光。

那名忍者潜逃的土地路线上,洒开一大滩刺目的艳艳血迹,而这血迹的正中,正插着一柄精光四射,雕工精致的武士刀。

刀身还兀自轻轻的晃动,发出微微的嗡嗡之鸣声,那名忍者已经一动不动的趴在地里了。

“多谢!”义信感激万分的对那人表示感谢。

“不用谢我!”那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冷,他道:“我也是来杀你的。”

“什么!”听闻这话,义信倒吸了一口冷气,以这人至刚霸烈的刀法,义信自认不能挡,“我怎么可能打赢他了?”义信心里刹那间闪出无数的念头,只可惜这些念头在两人实力差距明显的情况下都没什么意义。

“陈义信!受死吧!”这句话话音刚落,那神秘人便挺身而进,手中武士刀刀势凌厉,贯穿义信为求自保而舞起的剑影,直向义信面门劈来。

义信人如浮云随风,轻飘飘地往后飘去。

没想到那神秘人的速度快上义信不止一筹,随着义信,如影附形,流星赶月般追过去,武士刀当头劈下,动作快逾电闪,同时刀风如山,凌厉无比。

当的一声,义信手中剑挡下了对方凶猛一刀,可是义信被震得虎口剧麻,手中剑几乎脱手。义信两忙双手持剑,这样他才能挡下对方一刀接一刀的凌厉攻势。

忽然,一抹冷芒,起向虚无,幻出一轮闪亮的光影,光亮却虚无的弧影。

当的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义信的长剑,应声而断。

义信大惊失色,急忙缩身闪避,但巳经迟了。锋利的武士刀一刀切中了他的胸口,义信只觉得猛的一痛,整个人就跪倒在地,站也站不起来了。他的手在发抖,全身都在发抖。看来义信伤得不轻啊!

巨大的痛楚,让义信说话的声音颤抖,他道:“你、你是……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当的一声清鸣,武士刀被那神秘人收刀入鞘。“我叫千山尾。”那人语气是冰冰凉凉,毫不带任何语气色彩的。

义信现在终于知道是谁要杀他了。这个千山尾是个非常厉害的恐怖角色,简直就是个传奇。关于他的事,义信早就听说过了:三千士兵都不能阻止他要杀死的目标,也不能将他留住。

义信颤声道:“既然你要杀我,那些忍者也要杀我,可为什么……你会杀了他们?”

千山尾冷冷的回答道:“虽然他们也是雇主雇来的。可我这人做事从来都独来独往,最不喜欢的是有人妨碍我。他们妨碍到我了,所以我要杀他们。陈义信,废话少说,受死吧!”随着这三个字被千山尾说出,千山尾挥舞起左手为掌向义信后背拍来,掌风如凄厉寒风,呼啸有声,如北风怒吼中的飞雪,袭向义信。

啪的一声,掌中义信后背,义信哇的吐出一大滩血来,不过义信吐出这一大口血来后,人倒清爽了许多,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恢复了活力,不仅可以站起来,甚至就连再和这个千山尾较量都行。

千山尾的这一掌,蕴涵着他深厚的内力,一般人中招必死无疑。可,义信不是一般人,义信自身就如一面镜子般将千山尾施加的内力全挡了回去。而且,同时还附送回敬给了千山尾一股强大的电流。

千山尾和以往的那些武学高手一样,都中招了。不过,在千山尾这种传奇人物的盛名之下其实难负,只见他猛退了几步,接着就如同什么事也没有。他没有受到什么内伤。此时,挨了那一掌而恢复了活力的义信站了起来。

千山尾看着似乎一般浑然无事的义信颇感惊讶,道:“你和居住在西寒山上的,那号称‘单手千人斩’的白衣有什么关系?”

义信中气十足答道:“没有关系,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千山尾道:“那你怎么会他的灵镜功。”

“灵镜功?”义信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武功,他笑道:“千山尾你也太孤陋寡闻了,你爷爷我,练的是五元神功。你不知道吧!”

“五元神功?”这种义信自创的武功,千山尾自然没有听说过。义信发现千山尾的双目中此刻突然迸射出森森杀气。

义信感觉到了千山尾的杀气,道:“等一下!千山尾,我可以给你原先雇主十倍的酬金。只要不再和我作对,我立即就将付你十倍的酬金。”理智告诉义信,他与这个千山尾作战获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千山尾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职业道德。而且即使没有雇主雇我来杀你。我也要来亲手杀死你,杀你也是我本人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又要来杀我了?”义信想拖延一下时间,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迫切的需要在须臾之间想好保命脱身的方法。

千山尾答道:“我知道你统一了亚德帝国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一定会是曰本。你是一个充满着暴戾之气的人。为了我大和民族的平安,我必须除掉你。”

义信哑然失笑,道:“这你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已经答应了某人,今生决计不会入侵曰本。”

千山尾兀自不信道:“你休要骗我,以你激进的性格,以你对我们曰本人的仇恨,你会今生不入侵曰本。全天下的曰本人都不会信。”

义信道:“真的,我答应的那个人也许你也认识,那就是千滕早惠美。你认不认识?我答应她。今生决计不入侵曰本,免得两国人民生灵涂炭。但若是你们曰本人狼子野心,妄图想要打我亚德帝国的主意的话,我定当踏平曰本!”随即义信将自己和千滕早惠美之间的约定简约的说了出来。

闻言,千山尾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陈义信,你很幸运,因为千滕早惠美是我的侄女,所以,这次我相信你,我不杀你。不过,我会暗中监视你,只要你有入侵曰本的念头,我会立即前来取你性命。我大曰本帝国高手如云,你小心有头睡觉,没头起床。”说完,千山尾一个遁走烟雾弹落地炸起。烟雾散过,千山尾早已见不到半点踪影。

义信身心俱疲,长叹一口气道:“这千山尾好厉害,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义信遂收起最近自己接连胜利而带来的骄傲之心。

义信忽然感到胸口一阵闷痛,义信低头查看伤口,奇怪的是义信发现自己浑身的伤口都不见了!那十余名忍者留给他的几道小伤口不见了,那千山尾留给他的胸口那道大伤口也不见了。只不过义信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火烧般热疼。

义信记得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了,义信连忙大步流星的向那奔去。来到河边,义信猛的扑通一声投身入水。

好舒服啊!义信一入水中,顿时胸口火烧般的热疼感消失了。当义信起身要离开河里时,那种热疼的感觉很快又回来了,这次更猛,义信的全身都感到烧痛。义信连忙又潜入水中,他在河边取了一根芦苇,放在口中。他现在是一刻都不愿意离开河里。只有在河里,那种火热的疼痛感才会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清凉的舒爽。

也不知是多久以后,从远处传来了两匹奔马的蹄声。对义信来说,声音来自两个方向,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渐渐的,两边传来的马蹄声近了。义信能想象得到,两匹马,到了离自己的不远处停了下来。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父王,女儿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取得了陈义信的信任。”

义信的心头猛然一震,这女子的声音就算是义信死了千百次他也决不会忘记,这声音不是琴诗馨的还会是谁的?义信心头盘算道:“她为何来这儿?来这里是为了见什么人么?”

只听一个慈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说道:“女儿,我知道你会很容易的就得到陈义信那小子的信任。只不过,为父想问你,你是否爱上那个小子了,舍不得为父将他杀死。”义信一听心都凉了一大截,还未见面的未来岳父竟然要自己的命,这真是让天下每个男人都会感到震惊和难受的事。

“父王,女儿怎么喜欢上一个人类了?我们魔族是这么的伟大,我怎么会在落后的人类中寻找自己的意中人呢?况且,对于陈义信那傻小子,我顶多只是有一点点感动而已,至于爱意,那是半点都没有。”说这话的人确实是琴诗馨。这下,义信的心算是真的凉完了,义信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痉挛,大脑绝对空白,他决不相信这是真的,决不相信自己原来一直最为珍惜的爱情只是一场虚假的梦。

“休要瞒我,我知道,你喜欢的人虽然不是陈义信,但的的确确是另外一个人类。”这是琴诗馨的父王在说话。

“父王!”义信听得出来,琴诗馨在说这话的话语里包含着无限娇羞柔情。义信心里真的很难受,只觉得一阵空荡荡的,一阵无法言表的虚无在他心中蔓延。

“呵呵呵……”琴诗馨的那个父王欢笑道:“等我们把陈义信收拾了,我就全力支持你喜欢的那个源田将彦,只要他肯听我们魔族的话,我就让他坐上亚德帝国的皇帝宝座上。”

“谢谢父王!”那种少女般欣喜的语声传入义信的耳中,义信的感受再难控制。

琴诗馨和他的父王在那里谈了些许事情,不过这些义信都没有听到。此时的义信进入了一种虚无,仿若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这里的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有再听见。

夜晚,一个男子孤独的走在通往永阳城的小路上,那男子正是义信。要不是他记起玄轩宗和绝无寒还需要自己前去支援的事,他还不知会沉浸在水中多久,沉浸在悲不自胜的伤心中多久。此刻,义信的胸口已经不再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而是感到一阵寒冷与虚无。义信抬头看了看夜空,只见夜朗星稀,让人心旷神怡。可是义信的心情此刻就如同他脚步一样沉重。

到了领主府门口,义信就见到了宇文光治。宇文光治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他没有发现义信有什么不妥,宇文光治道:“将军,银面女已经被抓获,羿飞日月阁下正在死囚牢那里审问她。不过事情好像起了料想不到的变化。”

“什么变化?”义信皱了皱眉头,问道:“好的还是坏的?好的你就说,坏的就交给你全权处理。”此刻义信不想再听到什么坏的消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实在很不好,他要规避坏消息。

宇文光治面露难色,道:“我实在不知道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这件事和羿飞日月阁下有莫大的关系。”

“真是没用!”义信冷哼一声,厉声道:“带路!”

宇文光治知道义信今早跟一个老者出去,回来之后顿觉得义信有点暴戾之气,顿时噤若寒蝉,连忙在前面带路而去。

其实,义信此刻的心中已经痛不欲生,悲不自胜。他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居住了十余年的领主府内的死囚牢那里,竟然还要宇文光治带路。过去义信对琴诗馨,一个眼神一份悸动,可如今,梦已成空,花已成冢,此刻的义信就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怀疑的目光、犹豫的眼神、惆怅的表情,茫然而困惑。

不知不觉间,义信和宇文光治来到了关押死囚牢的地方,杨杰正好从死囚牢里走出来。

义信看到杨杰的脸色有些黯然,问道:“怎么回事?”

杨杰苦笑,道:“你自己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义信走进了死囚牢里,只见羿飞日月在牢中对一个女子说着话。那女子背对着义信,所以义信暂时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是义信知道这女子就是那个曰本来的银面女,因为死囚牢里就这么一个犯人。

当义信走到羿飞日月那里时,他终于看清了这没有戴着银制面具的女子的模样。义信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张口结舌道:“什么!小夜子,怎么会是你?”这女子正是过去义信在阿玛斯七彩虹学院见到的那个美丽的学姐——小夜子。

小夜子看了义信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别过头向其他方向望去,不再看着义信和羿飞日月。

羿飞日月说道:“美惠,难道你真的不承认你喜欢我吗?难道你真的认为你所谓的使命比我更重要吗?你说话啊!杉野美惠,你哑巴了不成?你倒是说话啊!”

义信心路迅速转动:“杉野美惠。她应该和梅可一样,这其实才是她的真名。对!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杉野美惠还是没有吭声,义信知道凭借羿飞日月的心灵阅读术,这杉野美惠就算嘴上不说,答案羿飞日月还是知道的。

羿飞日月娓娓说道:“记得我们在京都结婚的那天,当我挽着你走进灯火辉煌的婚礼场,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幸福。喝完了交杯酒,交换了结婚的戒指,两人宣读誓言,双双点燃了象征爱情的蜡烛。那一刻我是多么多么的幸福啊!你腼腆含笑神情是那么美,让我心沉醉,当时我心里暗暗发誓:要爱你一辈子。一辈子!”羿飞日月说到这,眼中噙满泪水,义信从来没有看见羿飞日月哭过,义信刚才也伤心过,他能了解羿飞日月的伤心,这是一种在爱情面前痛不欲生的疼痛。

羿飞日月忽然间泪如雨下,如泣如诉说道:“我还非常清楚地记得,当时你穿着一件紫红色的和服,那双秀眉多么俏丽。你紧紧地偎依着我,一定在想我们从此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以前,我的脾气总是很大,这世间只有你的微笑、你的温情能使风风火火不解风情的我感到平静祥和。白天的诸多的烦恼在你温柔的情爱下,都烟消云散了。为什么你要诈死?骗我说你得了绝症。你知道我那时有多难过吗?”说到这,羿飞日月的情绪变得更加的激动。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当我从春富山城回到家,弗萨春生郎那鬼家伙说你已经死了,我不信!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死了,在墓前守了三天三夜直到我虚弱得晕倒。现在好了,你没有死,你没有任何事,你还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太好了!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肯认我了,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是爱我的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难道不是吗?”羿飞日月此刻已是血泪盈襟,哪有半点平时那种英雄气概。

在旁一直静默没有吭声的义信,多少应该明白个大概了。这杉野美惠是自己二哥羿飞日月的妻子。可是,为什么她要装死呢?也许,这是曰本方面派遣她到亚及亚大陆来执行任务时的要求吧。

义信忽然想通了一点,自己的二哥——羿飞日月,他脸上的表情时常都是阴暗冷漠的,双眼也总是神色迷茫而困惑,有时真的是毫无任何生气可言。原来,二哥羿飞日月之所以是这样,皆因为他以为自己深爱的妻子死了,所以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缤纷的色彩,再也不会有人会关心他,爱护他了。因此,他感到很冷,不是因为自然界里飘雪的冬夜,而是他心中的生命之火正在渐渐的熄灭。他变得很冷,没有生气。义信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羿飞日月的眼神一直以来总有一种浓浓的忧郁,一种解不开的悲伤。

此刻,杉野美惠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羿飞日月吼叫起来,像极一头坠入绝谷里的雄狮,“是不是人生真的如同梦幻一般,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呢?是不是?”羿飞日月说话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绝望嘶叫。他呼吸快得像是要缺氧窒息的人了,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刻,羿飞日月的悲泣声更是让义信有了无肠可断的感觉,这悲痛绝望的哭声仿佛要撕破夜空似的,在这座空荡的死囚牢里回荡着……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情景,义信心中有了感概:“爱一个人,就是自己明明知道这段情虚幻且短暂,可仍就忍不住心跳的颤栗,终于不顾一切的献出自己的爱,献出了自己的灵魂。哪怕梦已成空,花已成冢,也哪怕灵魂就此分裂又或者就此坠入黑暗深渊,自己都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可是,自己与琴诗馨的感情呢?这不是虚幻且短暂的问题,而是虚假的问题。爱情的确很虚幻,可是并不虚假啊!”一股压抑不住的悲伤直涌上来,义信想控制住眼泪,但泪水还是沿着他的面颊往下流。

就在羿飞日月陷入深深悲哀之中的时候,就在义信触景生情也兀自伤心起来的时候,异变出现了!忍者,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众多忍者,前来劫囚。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楚后家担任守卫的士兵人数虽众,可是由于分散,守在死囚牢附近的人就不多,再加上忍者对普通士兵真可谓以一当十,往往片刻之间便决出了胜负。总之,楚后家的士兵完全被来袭忍者压制在下风。

“轰隆!”震耳发溃的一声巨响,羿飞日月从死囚牢顶上破墙了出去。义信看着死囚牢那坚固的砖制屋顶被羿飞日月撞出的大窟窿,义信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他能感觉得出羿飞日月此刻的愤怒!义信连忙走出死囚牢,去看外面的情景到底如何了。

只见羿飞日月冲破了那坚固的砖制屋顶,然后飘飘然的落在忍者集中的地方上。黑夜中,羿飞日月的神色看不太真切,不过这并不重要。

义信看见了羿飞日月的眼睛。羿飞日月此刻的眼珠发出一种恐怖的令人心胆俱裂的绿色光芒,人的眼睛能有各种各样的颜色,绿色的眼珠也不稀奇。可是人的眼珠的颜色都是因为反射光线造成的颜色,没有人的眼珠能够放出光芒,但是此时此刻的羿飞日月打破了这个规律。

“你们这些该死的忍者,下地狱吧!”羿飞日月说话的声音中所蕴涵的杀气都让人背脊直冒冷汗,只见他双手作爪状,幻作重重身影,手爪一抓,抓住一个忍者,只见那个忍者惨叫一声,眼珠泛白,胸膛爆裂,心脏像被人刻意扔出来似的,掉在了地上,血热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了。羿飞日月扔开了忍者,手爪转而朝向那个还在活蹦乱跳的心脏,只见那个心脏像铁钉被磁铁吸引过来似的,飕的飞到了羿飞日月的爪中。刹那间心脏发出了耀眼的绿光,转瞬间绿光愈来愈小,到最后绿光消失了那心脏也消失了。

“这是什么武功!?”义信倒抽一口冷气。杨杰解答道:“上次我告诉过你的,羿飞日月练的是九天玄阴魔功,他用这种功夫每杀死一个人并汲取所杀之人的心脏,那么就可以得到那被杀之人三分之一左右的功力。怎么样?这种功夫是不是很邪门也很霸道,杀的人越多功力自然也就越强。”

义信问道:“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见他用过这种武功啊?”

杨杰叹道:“他对曰本人的仇恨看来是到达极点了,下手如此狠。”

这种深仇重怨似乎让天地都感应到了,月亮躲在了黑漆漆的乌云中,大地一片黑暗中,羿飞日月那绿莹莹的眼神更为璀璨和恐怖。

战斗继续进行,忍者一个个被羿飞日月用这种阴毒的九天玄阴魔功杀死。

“住手!阿羿!”杉野美惠忽然从死囚牢里跑了出来,原来义信进去之前的某个时候,她就已经被羿飞日月解除了那些手铐脚烤之类的东西。杉野惠美跑到羿飞日月跟前,颤颤地握住了他已经沾满了鲜血的手,杉野美惠含着泪哽咽道:“好了,阿羿,放过他们吧。他们是我的同胞啊!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不离开我了?”羿飞日月甩开了杉野美惠的手,指着那些忍者们,苦笑道,“你是为了救他们的性命还是因为爱我。”

“我,我……”杉野美惠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正当义信以为羿飞日月会非常生气的时候,羿飞日月却出乎义信意料的将杉野美惠紧紧的拥抱起来,羿飞日月看着杉野美惠忽然露出久违的笑靥,“不用说了,过去的一切都让它过去,我们从头开始。知道吗?美惠,我心里从不恨你,只是对你有些怨言而已。这些怨言,剩下的岁月里我要你一辈子来偿还。还有啊,离开你的日子里,我杀了很多人,脾气也变坏了很多,你看我的眼睛里是不是多了许多暴戾之气,你要好好的用你的柔情除去这些。这是你做妻子的责任。知道了吗?”

杉野美惠看着深情凝望着自己的羿飞日月,含泪笑着应了一声“嗯!”随即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这个天与地,所有的纷争恩怨都远离了这一对重逢相认的恋人。

这些前来劫狱的忍者看着这一幕都愣住了,他们一定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头领变成对方的妻子。别说这些忍者,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除了义信、杨杰、宇文光治以外的楚后军都没人清楚地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义信下令道:“楚后军的士兵们听着,让这些忍者安然离去,不得阻拦或者主动挑起事端。”很快忍者就走得一个不剩了。

羿飞日月和那杉野美惠好半天才分开,杨杰和义信缓步走上前去,杨杰说道:“弟媳,你好!”

义信也接着说道:“大嫂,你好!”

杉野美惠看着义信,忽然噗哧一笑,道:“阿吉秀,我听梅可说,你要写了一封情书给我,怎么我现在都还没有看到呢?”这情书的事情,是过去很久前义信便说过了的。当初说这话的时候,义信还只是呆在七彩虹学院的学生阿吉秀,而此刻义信已经是有了自己的军队力量的大将军了。

“情书嘛!”义信忽的面红耳赤,道:“这个嘛……这个是……”义信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义信看着羿飞日月和杨杰那笑得灿烂的样子,立即转身就跑:“我记性不好,下次我回七彩虹学院再找给嫂子看。”义信风一阵地跑了。他的身后传来一阵众人的笑声,还混合了几分欣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