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风雨云
作者:普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123

第四十九章风雨云——

翌日清晨,义信很早就起来了。他跑到城外临时组建的战俘营那里去了,那里关押着一万三千名宇文家的战俘。义信,站在一个高高的演讲台上,婆婆妈妈的讲了他的那些政策,当然这些政策对于很多被俘的士兵(其实是农夫)来说都是没有听闻的,他们都很不相信的也漠不关心的听着。

可当义信演讲完这些方针政策后,随着义信下令释放这一万三千人的战俘。在场的战俘都被惊呆得不敢相信。

在乱世战国,除了由古蒙族组成的源田家有打了胜仗屠杀平民和战俘的传统外,其他的领主都是将俘虏当作奴隶使唤。从来没有人会将战俘释放掉,尤其是在战争还在进行的时候,要知道释放战俘就是为敌人增加有生力量啊。

听到释放命令的战俘,谁都没有走出那个战俘营。因为他们怕有阴谋,也许自己走出了这营口就马上会被乱箭射杀。

义信看见战俘们没有动,心里自然明白战俘们的顾虑,当下,微笑道:“你们要是怕有什么埋伏的话,不妨跟着我一起出去。如果有乱箭飞矢什么的,我陪你们一起挨。”说完义信走下高高的演讲台,叫那几个离他近的战俘紧跟在后面。义信从容的走在前面,那一万三千名战俘全都紧张兮兮的紧跟在义信后面。走出战俘营,大约再走了十分钟,战俘营已经望不见了,义信微笑道:“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剩下的路你们自己慢慢走吧。”言毕,义信就潇洒的转身离去。

“大人!大人!请留步。”一个声音自战俘中响起。

义信转身说:“还有什么事吗?”

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战俘说道:“你为什么要放了我们?”

“这个答案简单。因为我的敌人不是你们,而是宇文家。”义信故意顿了顿,说道:“我知道,宇文家是这乱世的一个大家族,虽然他们内政在我看来搞得一塌胡涂,可是他们的军事实力强大,并且家族内名将辈出。可是说句良心话,他们的统治不可不谓血腥。我还记得前年江南涝灾,江南一带的农田欠收,本该修身养息减低税赋。可是,由于宇文家才与北面的王家大战一场,财力空虚,因此,宇文家不仅没有减租减税,反而提租提税。终于爆发了以撒欢村农民为中心的农民起义。大家都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吧?不仅所有的起义遭到了血腥的镇压。而且撒欢村所有的村民上至古稀老人,下至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都被宇文军队屠戮殆尽。”义信说到这里,环顾了一下这些战俘,绝大部分人已神情黯然的低下头,但仍有一小部分人还目露凶光的注视着他,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义信知道这些神情黯然低下头的人八成是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而那些凶狠地注视着他的那些人,可以断定:那些人就是宇文家的职业士兵。

义信铿锵有力的说道:“正因为如此!我要消灭这残暴的宇文家。同时我还要消灭如同宇文家的这些养尊处优的残暴家族!为了让这让人不断流血的乱世尽快结束,为了让天下以后不再有战争所带来的痛苦的生离死别,为了天下所有平民都能过得好,我要消灭宇文家,我要消灭乱世!这绝不是说说而已的幻想,而是我即将付诸实现的理想。”

“大人!”那个三十五岁左右的战俘说道:“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参加大人你的军队,我的妻子与三个儿子就是在前年的那场屠杀中被害的。我、我……我就是撒欢村的人,苟且偷生的未亡人!”他的情绪显得很是激动,继续说道:“大人,请你收下我,好吗?我会卖命的打仗的。绝对不会再当第二次战俘,因为我将自己的生命和灵魂都交由大人所领导的这支军队。”

“好!我收下你。将来的天下统一,乱世的结束,还需要你的大力努力啊!”义信点头说道,“不过我要告诉你一点,我可能还有一个月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彻底消灭宇文家。所以你不是不回去,只不过晚一两个月而已。”说到这里,义信的脸上露出了信心满满的笑容。一个自信的人能带给别人很大的感染力。和这个三十五岁左右的战俘一样,许多战俘都表示要留下来,当然也有很多选择了离开。最后,义信清点了一下自己收编的人数,总计是七千九百二十七人。这个数字让义信很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这边的力量又强了一分了,消灭宇文家的日子也更近了一分。

亚及亚大陆太阳历1004年4月4日,刚刚休整了两天的千人军,兵分两路,一路是由羿飞日月率领的骑兵队,另一路就是义信率领的步兵队,两军时分时合,开始对宇文家发起新的一轮猛烈攻势。以出奇城为起点,以宇文家的主城朝天城为终点的沿路大小二十三座宇文家的城池一一被义信和羿飞日月率军攻陷。

4月25日,等千人军两路大军合为一路包围住宇文军主城朝天城的时候,千人军的士兵人数已壮大到六万七千人,其中骑兵两万七千,铁炮兵一万整,重装步兵一万两千,轻步兵二万八千人。

虽然,千人军已经发展到了六万七千人,可此时困守在城内的宇文军人数也很惊人,有八万人之巨。按理说一支六万余的部队是不应该包围一支八万人的部队的,可问题是:千人军一路上势如破竹,那些宇文家苦心经营的防御重镇被摧枯拉朽般的一一击破,这一切早已让那号称军事天才一族的宇文家感到畏惧。所以,宇文家的最高统治者宇文正智调了八万精兵驻扎于主城朝天城,期翼凭借朝天城的天险来打败义信的千人军,然后再一一收回过去数日内失去的一切。

朝天城,宇文家的主城,是一座修筑在高山上的巨大城堡,当义信第一次拿到情报部门搜罗整理出的关于这座朝天城的详细情报,也不由眉头紧锁。朝天城,城墙高大坚固,城墙高度达到20米,墙根厚达40米,即使城基被挖空,也不至因失去重心坍塌,而只会下沉,四个角的角楼都被强化为巨型建筑。且城墙每隔约200米,由内向外挖掘,接近外侧5-6寸时停止,即形成一道暗门,留作突击杀出之用。暗门内侧还备有带风箱的窑灶、柴草和障碍车,以备敌军发现,从中杀入时,加以烟熏和堵塞通道。

不仅如此,整个城池还分里外两层防御围墙。并且配有悬门、瓮城等防御工事,悬门吊于城门洞中部,只待敌军破门后紧急落下,可将其一分为二各个击破。瓮城是主城城门外的半座小城,墙与主城等高,瓮城城门偏设,使主城守军也能射杀到攻门敌军,而一旦敌军破门进入瓮城,更会陷入四面居高临下的夹击。另外更值得一提的是朝天城的城墙身由“三合土”夯筑而成,这种组成为石灰、沙粒和粘土的混凝土,其所构成的苍白色的墙体还经过“锥入一寸,即杀作者”这般严酷的工程验收,以至“紧密如石,凿之则火出”……

义信一贯的作战方针是:战略上求稳,战术上求快,不打则已,一打必胜。对于如此坚固的城池,义信只是把城围着,而没有发动一次进攻。他认为攻城是没有必胜把握的,而自己也完全没有必要去和宇文家的八万精兵硬碰硬,所以只围不攻。

“宇文正智这老头儿,虽然狡猾,可我就不攻城,我要按兵不动等他弹尽粮绝士气低落时,再在平原上跟他进行最后的决战。现在看来,这日子应该不远了,被困了这么十几天,他应该沉不住气了吧。”正在朝天城外和羿飞日月一起巡视战场的义信微笑道:“二哥,你认为呢?”

和义信一起巡视战场的是羿飞日月,此时两人正各自骑在骏马上,悠然的远眺着这被他们团团围住的朝天城,羿飞日月看着义信会心一笑,道:“是啊!宇文正智应该快沉不住气罢,前段时间杨大哥在庆良城新组建了一支一万人的部队,此刻杨大哥只怕也已经攻陷了好几座宇文家西面的城池了。这些消息通过信鸽传到宇文正智那里,这老头儿一定会气得跳脚吧。”

“真是的,大哥也太性急了,我想叫他把筹建起一支两万人左右的军队再进攻。一万人的部队,会不会少了点?”义信不无担心的说。

羿飞日月微笑道:“这个你放心。三弟,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大哥做事一向沉稳,他这次只带领一万人便出征,我相信他肯定是有必胜的把握。再说了,宇文家的城池,除了这朝天城,我们还有十七座没有攻破,这十七座城池留着也是障碍。早点攻破,我们也可以不必处处提防宇文家还有进行奇袭的援军。”

“哈哈……哈哈!宇文家这下完蛋了。”义信开心得大笑了起来。

在旁的羿飞日月忽然表情肃穆的说道:“别笑了,我们走吧!你忘记了我们今天的任务了吗?”

“没忘记,我怎么会忘记了?我就是因为想到今天我们的任务,所以才觉得好笑的。”义信难忍笑意,依旧抿嘴笑道:“我们今天的任务是比赛骑马。宇文正智要是知道我们如此的意定神闲,他一定会气得脸发白吧。”

“那可不一定!”羿飞日月说道:“也许他知道了会很高兴了!因为他也许想趁我们不在大营内而发动进攻。不过他不知道我们已经为他安排好了等他进攻的陷阱。”说到这羿飞日月肃穆的表情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呵呵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义信也很着笑了起来。

就这样,两匹奔腾的骏马上,坐着两个笑容灿烂的男子,他们骑着骏马在这朝天城附近的平原上驰骋,好不快乐。战争,这一刻远离他们何止十万八千里远。

两人行进到一处山丘时,忽然听闻自山丘的另一端传来阵阵兵刃交击的响声,义信和羿飞日月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即下马,快速步行到了沙丘顶上。两人站在山丘顶上,向下望去,只见二十几个黑衣人正在围着一个黑衣女子追杀。

那女子浑身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受伤了,还是因为她杀死那些追杀她的人而溅上的血迹,又或者两者皆有。

“快下去支援她,她是我的朋友风之云。”义信还没有把话说完,便冲了下去。

羿飞日月比义信更快的冲了出去,因为他能读懂义信的心里想什么,自然知道义信要下去救人,自然也就比义信动作更快了,再加上羿飞日月的轻功天下一绝,义信没跑多远,羿飞日月就和那些黑衣人交上火了。羿飞日月手中一柄黑龙行剑舞得是赫赫有风,将那些追杀风之云的黑衣人统统挡了下来。风之云也因此算是安全了一点,至少暂时没有什么黑衣杀手可以追到她面前给她一刀了。

义信刚冲到风之云面前,风之云支持不住的跌到了,看得出来她一定受了重伤,她的嘴角渗出两道血丝。义信连忙蹲下,扶起跌到的风之云。义信仔细查看起她的伤势来。她身上的衣服被刀剑划穿了不下二十道口子,这还只是义信初步的估计。

“阿吉秀,很高兴能看见你。”风之云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憔悴了许多,这与她以往那中气十足的冷漠语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义信一听就觉得心酸,他勉强自己笑了笑,道:“放心,你没什么大碍的。最多十分钟就会有医生来给你止血了。”义信抱着风之云,觉得她的身体不断地有颤颤的血液缓缓流出,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连忙抽出左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号弹,朝着空中就是一放。按照规定,绝无寒或者玄轩宗在看见这信号弹后的十分钟之内就应该赶到这里,可不知道他们那时候会不会聪明得带上军医来。义信兀自担心着。

此刻,义信心里担心极了风之云,但很快,他就被另一种担心所占据了。义信发现自己的义兄羿飞日月正在苦苦和那些黑衣人交战。那黑衣人的身手个个不凡,显是武学高手,义信自信如果换作自己,只怕不到一分钟就会被这么多高手洗白掉。

义信忙问道风之云:“他们是什么人啊?”

风之云吃力的回答道:“他们都是暗黑道的执法战士,每个人的实力都很强,直接隶属于长老院。注意那个在一旁观战而没有任何行动的人就是长老院的长老。”义信顺着风之云的指向看去,那里果然有一个黑衣人站着,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四大神将其实只是摆设,长老院其实才是暗黑道的——”

“不要说话了!你好好休息吧。”义信连忙打断了风之云虚弱的说话,他知道风之云想告诉他什么,其实他早就知道暗黑道实际上是由长老院控制而非暗黑道的四大神将。他现在只希望风之云少说点话,这样对她身体要好些,果然,说话过多的风之云虚弱得晕厥了过去。

激烈的打斗仍在持续着。羿飞日月打退了那些黑衣人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黑衣人丝毫奈何不了羿飞日月,可是羿飞日月也没有伤到任何一个黑衣人,因为这些黑衣人明显经过了严密训练,相互之间进退有致。可以说,双方此刻是绝对的僵持着。在一旁观战的义信想帮他的义兄,可是他知道自己远没有羿飞日月那么好的格斗技巧,盲目冲上去只能是拖后腿,于是只好选择呆在原地,保护风之云,等待援军的到来。

在黑衣人构建的刀光剑影中,忽然,羿飞日月原本扎束在一起的长发散开了来。义信一看心里不由一紧,“糟糕!二哥的头发被敌人击中了。这下长发四散,很容易遮蔽视线,这对他不利啊!”

可是,随后的局势出乎了义信的预料,散开了长发的羿飞日月无论速度还是力道都似乎强了很多,在黑衣人中如同鬼魅般穿梭,二十余个黑衣人竟被硬生生被逼了开去。

羿飞日月突然厉声道:“你们都去死吧!”喝声出口,身手剑法忽然一变,身形由鬼魅般变成了闪电一样迅捷,手中剑一出招就是一个黑衣倒在地上,一剑一个。一时间锐风旋流,四袭飞舞,只瞬息间,羿飞日月的黑龙行剑便在二十余个黑衣人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这只是很短的时间,最后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伴随着他惨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就像是一颗草似的软软地倒了下去。最后,就只剩下那个在旁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暗黑道的长老。

“小心!他是暗黑道的长老。”义信关切的对羿飞日月说道。

羿飞日月转过头来,对义信会意一笑,做了一个不必担心的手势,便提着剑,缓步向那个长老走去了。

那老者忽然笑呵呵说道:“年轻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刚才使的使龙行剑法。”

“不错!”羿飞日月似乎很惊异有人知道他的剑法,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长老只是一个劲的微笑,没有做腔,不过这一切对羿飞日月都不算什么。因为他已经通过自己独特的心灵阅读术知道了这个人心中所想的那些。

“你知道吗?我不会用剑,也不屑用任何兵刃。”那长老呵呵的边笑边说到这一切。这人一脸奸笑的模样,看得出他定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人。这长老傲然笑道:“我知道那些传说中的用剑高手就是这样的,不屑于神兵利器,因为在他们手中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是剑,甚至他们本生就是剑。可是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是用剑高手,我只是一个魔法高手。”话音还没落,就听见羿飞日月闷哼了一身,整个人飞了出去。

原来这个暗黑道的长老是擅长使用的魔法的啊!他刚才趁着羿飞日月不备,便施展自己的绝招向羿飞日月发难。他的绝招名为“圣光毒针”,由他左右两只手的食指发出。当然这种绝招比常见的那些阵势看起来很大,动不动就要举手或者咏诵的魔法有了很强的保密性和突然性。毕竟人在很多时候,都能将自己的食指神不知鬼不觉的指向敌人。

一向警惕性很高的羿飞日月不是没有防备,在他觉察出形势不对的时候,拿出自己的龙行剑剑身挡住了一道这魔法束,可是另外一道魔法束却无法避免的击中了羿飞日月的左肩处。

“哈哈哈!”那暗黑道的长老狂笑了起来,“我的魔法是神圣元素光元素和禁忌元素毒元素综合而成的,你马上就要毒发身亡了。这毒可是一入人体,人就马上死掉的啊!哈哈哈……”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呢。”羿飞日月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不出有半点伤。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没有事啊!”那长老很不可思议的说道,他猛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没有人中了我的‘圣光毒针’会安然无恙的。这没道理啊!”

“嘿嘿!你这次中了‘圣光毒针’没事,这没关系!我还有绝招!”这暗黑道的长老刚才被打击以后居然还笑得出来,“天地灭!”随着他的叫喊,他双手为掌高举头顶,一个魔法球在他头上30公尺处形成。那魔法球是淡绿色的。义信心道:“原来光元素加毒元素是这样子的。”

“去死吧,你!”羿飞日月冷冷的说道,他将自己右手中的龙行剑化作一道闪电向那暗黑道的长老掷去。“当”的一声,削铁如泥的锋利宝剑,竟然在离那人半米处似乎撞到了什么更为坚固的东西,掉落了下来。“原来这暗黑道长老有魔法防护罩啊!”义信心中一叹,手可不停着,马上一个自己的魔法绝技——五色魔羽翔天轮向那人飞去。

“滋滋滋”五色魔羽翔天轮对于那暗黑道长老的防护罩完全没有一点作用!

“不要浪费力气了,再过二十秒钟,我这个魔法弹在高空爆裂的那一刻,所有在它这圣光照耀下的生物,除了在防护罩内的我以外的所有生物们,都会死去。包括你们,也包括这里的所有生物,甚至是每一颗草,都会死!哈哈哈!”那人狂笑的样子让义信觉得万分的厌恶!

“你呢!你真的不会死吗?”羿飞日月忽然发问。

那人很得意的说:“我当然不会死了!”

“那我要郑重告诉你,你错了!我们这里,除了你以外,谁都死不了!”羿飞日月冰冷的说道。他的右手此时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柄长剑,应该是从地上的那些黑衣人尸体手中拿来的吧。羿飞日月握剑的右手凌空对着那暗黑道的长老劈了一剑。因为挥剑的速度,达到视觉的极限,那柄寒剑的剑身义信根本无法看清楚,他只感觉到寒光就那么一闪,空气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远处的景物似乎瞬间被扭曲了。“剑气!这是传说中的剑气!”义信猛然叫嚣道。在他还没有将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剑气已经飞抵那暗黑道长老的防护罩了。

这剑气是高度凝缩至实体化的强大力量造成的,切金断玉锋锐无比,斩切钢铁就有如切豆腐一般可怕至极,那暗黑道长老的防护罩也经不起这剑气的摧残,剑气只是一碰及那防护罩,防护罩就完全消失了。

“啊”的一声惨叫从那长老的口中传来。他的双手齐齐被羿飞日月的剑气斩断,魔法球也随着他的手断而消失了。那暗黑道的长老虽然一身溅满自己的鲜血,但却未死,一矮身,居然不见了。“你给我记住,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他恶狠狠的留下了这句话飘荡在空气中。

羿飞日月“嘿、嘿”笑了两声,猛然腾空而起,他在空中冷冷说道:“曰本风魔里的东隐忍术不过如此!”

待羿飞日月说完,他也正好身落在了远处的一块地上,只见他一拳往地上打了下去。“蓬”的一声,地上的泥土竟是松软的,羿飞日月一拳打入沙中,这时便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这是暗黑道长老的惨叫,惨叫声犹如鬼哭神号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血液从途中飙飞而出,血雾满空。羿飞日月的这一拳,正打在卧伏在土中土遁的那暗黑道长老的背脊上,击散了他的功力,打碎了他的腰骨,把他一拳击杀于土中。这暗黑道长老仿佛自己找好了埋葬的地方。羿飞日月又是腾空一跃,避开了这阵血雾。

羿飞日月落在了义信身旁,他对着义信淡淡一笑:“直到前两天我才练成剑气,想不到今天就用上了,呵呵,哎呀!真糟糕,我忘记问这人叫什么名字了。不知道他名字我以后怎么向别人炫耀呢。”

这时,绝无寒等人像是故意要等好戏演完了才上场似的,这才率领一千骑兵出现在了义信面前。

“快快,备马!她受伤了!”义信说着将满身是血的风之云背在自己身上,用绳子系好然后驾马向大营里奔去。救人如救火,义信现在的心里也是一阵慌乱。送风之云进入军营里的医疗营帐之后,义信连忙命人叫来了附近所有的医生来给她进行医治,义信一边看着那些医生给风之云看病,一边紧张的来回踱着方步。

风之云是义信叫她脱离暗黑道,当初也是义信夸下海口说保证她的安全的。然而,此时此刻,风之云深受重伤,义信原本对她的安全承诺今日竟成谎言。“唉……”义信懊恼叹气道。

风之云身上的创口不少,有几处创伤还极深。过了好一阵,医生们才将风之云的血止住了。又过了好一阵,医生们才告诉义信说风之云的伤情稳定下来了。

义信见风之云虽仍昏迷不醒,但呼吸悠长,于是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走出营帐,这时义信才发现天竟已是黄昏。义信忽然感到自己有点疲惫,也许是因为他担心风之云伤情的缘故吧。

义信对于风之云的感情很复杂,因为风之云是这么特殊的一个人物,曾经先后三次要置义信于死地,可是义信觉得自己的心里一点也不恼她。义信有时觉得她仿佛就代表着过去自己还是阿吉秀的那段岁月。

义信的营帐。义信刚踏进自己的营帐。“你回来啦!”一声娇媚绝伦的女声震动了义信的心弦。义信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呢。这军营里除了公主卢梦月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外,还有那个女子能和她相提并论。

“你去哪儿了?我来这里等你好久了。”公主温柔的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还去看星星吗?”原来义信这段时间打仗,每天晚上闲着没事就陪着公主一起聊天或者看星星,义信是阿吉秀的时候在那美斯可是学习了关于天上那些星星的故事,什么星座算命啊,义信还是懂那么一点皮毛的,虽然他谈不上什么星象大师,可哄哄像公主这样的小女生也足够了。

“不行了!我今天好累。”

卢梦月撒娇道:“那好吧,不过你要告诉我,今天你有没有想我?”

“想啊!”

“有多想啊?”

“很想很想的那种”

“到底有多想嘛。”

“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想你。”

卢梦月闻言,一脸茫然,“天上的星星?”

义信笑着说:“天上星星那么多,数不清的多,也就代表我想你是数不清的多。”

卢梦月闻言不禁噗哧一笑。

就在两人嘻笑的时候,羿飞日月走进了营帐,他告诉义信,风之云的伤病恶化了,快不行了。

就在两人嘻笑的时候,羿飞日月走进了营帐,他告诉义信,风之云的伤病恶化了,快不行了。

义信闻言,原本他脸上的笑靥转瞬间变成了震惊,他连忙大步走出了自己的营帐,向安置着风之云的那个医疗营帐快步走去。羿飞日月和公主卢梦月紧随其后。

走进营帐,义信一见风之云的模样,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漫在他心头。此刻的风之云,嘴唇惨白,面色灰暗。见状如此,义信的眼睛充满了沉重的不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风之云,你要振作!”这是义信好半天才从牙缝中蹦出的字眼。

“你好!临死之前能见到你这位故人,真好!”风之云惨然的苦笑道。这笑容,对义信来说也是苦涩的,义信只觉得自己心上像是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般难过,就连呼吸也变得混浊和困难了。虽然义信久经沙场,死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可是他仍然受不了现在这种气氛。

“你不会有事的!”义信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着风之云。刚才他进这营帐的时候,就有医生告诉他说风之云染上了一种奇怪的毒,命不久已。

“让我来给你看看。”跟着义信进入营帐的卢梦月忽然说道,她坐在风之云的床边,给风之云把起脉来。没过多久,卢梦月的眉头就紧锁了。卢梦月说道:“她中了一种名为梵叶的植物之毒。梵叶这种植物本身毒性并不强,可是经由专门提炼之后却是一种奇毒无比的剧毒。据我所知,这种毒,在这个亚及亚大陆上,是暗黑道的杀手专用的。”

“真的吗?”义信半信半疑道,他觉得一个温柔贤淑的公主是不应该也不大会知道这么多诡秘的事情的。

“千真万确,这可是我们皇家的御聘老师魏无子教给我的知识!”公主卢梦月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义信问:“那有没有方法可以救她?”

公主低头说道:“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这毒是无药可救的,不过幸许是他的医术不精才说这话的。”最后半句话说得很小声,几乎不可闻。试想,以魏无子这样的大儒都认为无药可救的毒素,估计这世间没有多少人会有办法。

义信一听到这回答心就凉了一半,就在他心凉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见义信转过身问羿飞日月道:“二哥,今天你和那个狂妄自大的暗黑道的长老作战时,你不是中了他的含有毒元素的魔法了吗?当时你怎么没有事,是不是有什么法宝啊?你快来给风之云看一下嘛。”

羿飞日月苦笑摇头道:“其实那时我没事,是因为我是一个‘毒人’。我全身的血液都是含有剧毒的。我父亲是个医生,我从小就被老爸逼着尝遍天下相互制衡的奇毒,因此可以说现在的我是百毒不侵,但是对于风之云目前的伤势,我真的是束手无策。”

义信忽然喜道:“诶!那些说书先生不说常说将你这种百毒不侵的人的一点血液投入中毒者的口中,就能救中毒者的命嘛!?我们何不试试!”

“这是绝对不行的!”卢梦月连忙制止义信道:“像这样做,风之云会立即丧命的。”

“怎么会?怎么可能呢!”义信不相信的说道。

卢梦月说道:“羿飞日月大哥的血液是融合在他自己的身体里的,血液之毒对他来说只是有益而无害。但是如果将羿飞日月大哥的血液滴在风之云的口中,则绝对是剧毒,而且是那种不能以毒攻毒的致命剧毒!”听着卢梦月的这些分析,义信的心算是彻底凉了。

风之云面色凄然,似乎很费劲的说道:“人,生死有命。你们也不必再为我担心了。暗黑道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千百年来没有几人能逃出暗黑道的控制,我也不例外。我,是一个刺客,注定不会善终,注定不是去杀死别人,就是被其他人杀死。阿吉秀,你知道我的真名是什么吗?我叫周芸。只怕我死后没人会记得我,又有谁人会记得我,因为我只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人。”风之云说到这里一阵苦笑。

义信听到这些,只是一阵沉默,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阿吉秀,你知道我为什么做杀手做这暗黑道的刺客吗?”风之云,也就是这个真名叫做周芸的年轻女子,微微一顿,她遂即接下去道:“你尝到过贫穷得没有饭吃的滋味吗?你相信这世上真有爱情吗?我不知道这些问题真正的答案,我只知道贫穷的人是没有爱情的。贫穷到饭都没得吃的人,每天都在想着自己的下顿饭在哪里,每天都在忍受着世人冷漠的目光,即使你想保持你所谓的高贵尊严,可是你走到哪儿别人都会撵你辱骂你。虽然,长大成人的我一直都渴望尝一下爱情的滋味,可是活在这样的世界上你说我还能相信那些说书先生所说的爱情至高无上吗?在我眼中,爱情只是那些不知饥饿为何物的富家子弟的事。因此,我只知道拼命的挣钱,养活自己,打扮自己,希翼有一天自己不再是杀手,期翼有一天自己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好让这世上会有男人注意我,喜欢我,甚至愿意娶我,给我一个家。可惜啊,我人在黑暗道里,执行着一次又一次永无止黑暗道里,执行着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口,我的心被黑暗吞噬着,血液一凉到底。肮脏的交易?神圣的惩罚?怎样才能救赎我的灵魂?当一个人洁白的心灵被干涸的血液染成黑色,当梦想破碎的一声声绝望的哀号划破长空,我却在交错的觥筹间清点着滚滚而来的沾满血泪的钞票。我至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下去,我甚至不惜让我的灵魂永远深埋在地狱的最深层,受着良心的煎熬。今生都为生存的我,却始终感觉不到哪怕只是一秒钟的欢乐,也不明白人生究竟是什么。难道人生就是痛苦吗?”

听着风之云的这些,义信神情悲楚,他能体会出风之云的悲凉,他为风之云难过,义信说道:“其实,我在那美斯也做了大半年的乞丐,就在我进入七彩虹学院前,我一直是一个衣不蔽体,饥寒交加的流浪者。可是我一直没有绝望。我知道生活对我们这些社会最低层的人来说是沉重的和极其令人窒息的,可是我还是勇敢的去面对。虽然以死来结束这一切的痛苦需要莫大的勇气,然而活着面对这些痛苦则需要更大的勇气。我选择活着,而且是坚持自我的活着。”

“真的么?你以前真的是一个流浪者吗?阿吉秀,你没有骗我罢。”风之云听到义信的那些话,忽然两眼放出精光,她苦笑道:“可惜我走错了路,我只是一个杀手,喜欢隐匿于黑暗中,体味人世间的丑与恶。我知道,我一个人,已经背负着太多的血腥和杀戮。我身上负着的罪恶已经到了该我偿还得时候呢!时间在延伸着,正如脚下延伸着的命运,我的生命在风中消逝,鲜红的血水冲洗着我在这尘世的罪孽。现在,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如果在我小时候能够有你这样的朋友,也许我的命运就会完全不同了……”说到这,风之云的声音嘎然而止,玉人已如花凋谢了。

这一刻的时间是夜晚十点五十分,天色已黑,营帐里苍白的灯光照在风之云的脸上。油灯闪烁的灯光变得惨淡,古怪的反光掠过风之云的脸部,不时使她显示出有生命的假相,不过她再也没有任何呼吸,也没有一丁点心跳了。义信终于相信了:这个叫做周芸的女子已经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在她还没有尝试到幸福的滋味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的时候走了,永远的走了。风之云香消玉殒了。

千人军的大营外的一处山丘上,义信望着自己为风之云新砌的坟冢,望着上面写着“周芸”的墓碑,义信心中思绪万千:“人,哭喊着降临到这世界上,等到人逝去离开时,竟已经是默默无言。人走了就走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死而复生的奇迹是不存在的,风之云如此,我也是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走,再也不会回来。毕竟,人和所有复杂的东西一样,也有一个最简单的终点——死亡。明天死去的人是否是我?死,我不怕,因为每个人都会死。死,也不足惜,关键是我该怎么一个死法?‘生如春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我要趁自己未死之前,早日结束这混战的乱世,这样就会少死很多人了。”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新砌的坟冢上,虔诚轻细的阳光,死者和生者共享。阳光下,数朵鲜花正在坟冢上绽放。死的坟冢和生的鲜花在一起相容着,坟冢盛开着鲜花,鲜花装扮着坟冢。死亡,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人类的智慧几乎可以超越一切,可是唯独无法超越死亡。看着一个生命在你眼前消逝,你会有什么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