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在大四
作者:秋远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798

往事如烟在如烟的往事中,岁月一步步走来,又消失在记忆的海洋只是海洋中偶尔激起的浪花,似有依稀,而海风却依然醒涩。

暑假过完,大三结束。

离奇荒诞的大三仿佛梦一般,藏匿在昨天,而今天,新学期开始了。

不知为什么,我的情绪依然压抑。太多的烦恼熏烤着稚嫩的心智。我累了。

但却不能停息,无奈继续前行。

在某种不可抗拒的因素下,大家仍然逛荡,活在云云雾雾里,一起沧桑疲惫地进入大学第四年。

怅然若失,无所事事,是那年秋天的真实写照。

身边的一切都在悄然无息中发生着变化。大象被老象直接安排着实习了,没课的时候很难见到他。而对我们刺激最大的就是大一时情同手足的兄弟黑油亮张扬。他专科毕业了,当年在女生寝室底下大唱情歌搞定的女朋友何丽丽,足足禁锢了他两年,以至于大二、大三我们很少见到他。

而如今两人依旧感情长存,为了爱情,他们毕业没有回各自的家,而是在河涧里那边租了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扎根于秦皇岛这片孕育过他们爱情的热土。

整整一个夏天,俩人为找工作四处奔波,待月份,他们俩口子把大家接到他们爱巢的时候,只有何丽丽一人在家,当她开门的时候,我们不由一惊

“弟妹你咋和他一个颜色了?张扬呢?”

“别提了。还不是晒地啊。我们跑了一夏天地工作。现在我有着落了。他这个笨蛋还没有呢。哦。他去给你们买酒了。”

“厉害啊。你找地什么工作啊?”

“你们听过那个广告吗?食华丰。路路通!就是这个……”说着随手从包里拿出一袋方便面。

“你们尝尝啊。公司新产品。市面儿上暂时还没有呢。吃好了。下个月就上市了。你们可以从各级经销点购买!”

老赵一脸沉思。自语到:

“华丰?我怎么感觉像小时候电视里地猪饲料地商标……”

正说着,一边的老头哥已经撕开包装大吃了起来。

忽然传来开门声。张扬买了一打啤酒回来,除了更黑了以外。只见他满嘴的火泡,一见我们都在,显地格外的兴奋,半咧着嘴,笑的比哭还难看:

“呀,都到了啊。哥几个聊啥呢?”

“我操!小黑咋整的这是,上这么大火。”猴子关切的问。

没等张扬开口,何丽丽一口的不满意:

“还不是找不到工作给憋的。”

我们一听大惊。“不是吧,张扬!工作有那么难找吗?”

张扬一声长叹:

“还他妈用说吗,你看我媳妇儿。当年还学习委员呢,怎么样,计算机专业不照样卖方便面去了。”

“注意用词,我是分销商,不是传统意义上地摆滩儿。”何丽丽强调。

“你不是会点编程吗?”老头哥嘴里嚼着方便面关切地问。

“哎啊,我学什么样,不说你们还不会想啊。哥们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很多公司要本科地。还要有工作经验的,哥们没戏。后来我一咬牙干脆做打字员去,人家又说招中专以下的,而且待遇贼低。后来哥们怒了,准备去沈阳投奔我老叔去,学学做生意,可这败家娘们儿又不叫我去,怕我学坏,真他妈的憋屈我……”

何丽丽一听笑着噘了噘嘴:

“你们来给评评理。我叫他和我一起去华丰。我是好心吧,你们猜怎么的?他居然牛比烘烘的和我大叫。自己是计算机专业,要这要那地,狗屁!就他那计算机学的,上学那会不是我照顾他,你问他,他能毕业吗?”

“大姐行了吧,我现在失业呢,你当着我哥们面照顾下我仅存的一点自尊吧”

说完,张扬又是一声长叹:

“大家第一次来我家,不扯没用的了,来来吃起来,喝起来。”

那天那顿饭吃的就像张扬地心情一样,充满压抑。或者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是在讲挣扎了,张扬理所当然的喝大了,但是绝对没有醉。理由是他借何丽丽去洗手间之际,一把搂住老赵,认真地说:

“少玩点游戏,找个姑娘吧!”

老赵大惊,无奈的敷衍:

“哥们真努力过了,但爱情这个东西与哥们绝缘啊!”

“狗屁!哥们告诉你,发自肺腑的话啊,你听好了:爱情就得犯贱,而且还要一次又一次的犯贱。什么时候犯到自己都恶心了,女人就来了!”说完,小心翼翼地望了望洗手间方向。

老赵笑了好半天,终于再次开口:

“跟你们说啊,操!我他妈要是妞,早爱上我了……”

从张扬家出来,大家心情都被他们两口子搞的乱乱的,不知不觉想到了一年后的自己。不过这样的担心只保持了不到一分钟,忽然我电话响了。

“喂,猪猪,还在黑油亮家吗,我和沫沫逛完金三角回来了,我们在眼睛湖呢,过来接我们,速度!”

“我……我们还喝着呢,你们先回去吧……”

“你们在马路上喝呢啊,你自己听听全是汽车地声音。我告诉你,新生报道,很多纯情小妹妹哦,我们一直在流口水!快点啊。”

“那我更不去了,你知道我的为人。再说了,没听过那个很古老的传说吗--------能在燕大校园里看到美女的人都会长生不老的……”

“是吗,那看来我和沫沫要成仙了……等等,你什么意思!混蛋,有种就别回来!!!”说完挂了电话。

“怎么了,小柳她们在什么地方呢?”猴子问。

“俩傻妞逛完了,现在在眼睛湖呢。叫咱过去接。”

“操!闲的不是,天都快黑了。回去陪老赵去。”

“不过好像新生报道哦。校园里全是大一的。不少美女……”

“我操,今天啊。”

“要不,咱去看看?”

“走,看看!”

悠悠的晚钟,响起在下弦月的雾气里。校园里牧书而归地人,漫步在路灯昏黄地树影中。

车灯带水激起了一片糜烂地霓虹。眼睛湖里泛着荡漾地月光,让人难眠。宛如一场丘比特专长的话剧。

我们见到了届入学后地新生。那么多张无忧无虑、充满青春活泼的笑脸。憧憬着美好的新生活!应该没有太多的痛苦和烦恼.

寂静地暗影里,老赵在湖边抽着烟。拼命的看着新来地女生,忽然仍掉烟头,感慨道:

“我刚入学的时候,脸上也是这笑容吧,你们信不,不出2年。她们一定变成和我现在一样的操行。”

“别他妈感慨了,总有充足的理由来缅怀咱的过去。其实内心谁都知道,以前那点理想和激情是一一跌落还是一一实现。只有傻比才会清楚的去裁判。我看啊,在学校里,谁也无法改变自己延续一条射线地命运。哥们只相信结束才是新的开始。我操。你看那姑娘真不错啊,个儿高,腰细……”我抱着小柳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个大一的新生。

小柳一把把我推开,

“色猪,滚远点!还姑娘?个高腰细?知道不要脸怎么写吗?我还没死呢,也不知道收敛着点儿!”

“你们俩呀……真让我没法说。”沫沫表情严肃的看着猴子。

猴子顿时一惊,

“我可没有看美女啊,而且我最讨厌丧宁那股劲了,还暴他妈地能说。当了婊子还要立个高的牌坊……”

老头哥在一边架着秧子:

“就是!丧宁典型的流氓得志,”

没等我反击,猴子已经开喷了。

“滚吧,你还不如他呢,你说你哪里有点大哥的样儿,关键时候一定甩出一句,你有事,叫我们忙,你先走了。你他妈一干屎事。准叫兄弟们帮你顶雷。大二假期我和你一起送牛奶,风大。你说你骑不动了,先叫我走,自己偷摸买了二斤李子,顶着大风自己全吃了,操!你就不怕酸死啊!你不知道兄弟多心寒啊。”

老赵见风头不对,马上接茬道:

“其实我感觉啊,大学4年别的东西说多了,都他妈是扯淡,大家能聚到一起,就是最幸福的。那些艰苦岁月,有饭同吃,有钱同花…其实早就在我们心里实现了…对于老头哥那样非自主偶然型的小地主胸怀,我们宽大处理吧。”

但老头却不依不饶,

“甭跟这废话,告诉你们通过前几年在宿舍对猴子梦话的分析,我有足够理由相信猴子在幼年时代就很色,甚至用极尽意淫手段无数次强奸了他们小学里所有还算有点姿色的女老师,很黄,很流氓!”

“不许你诋毁我家猴猴!”沫沫顿时不干了。

“就是,我他妈喝水只喝纯净水,牛奶只喝纯牛奶,你们说我能不纯洁吗?”猴子解释道。

在大笑声中,我却沉默了。点了根烟缓缓道:

“哥们忽然发现这日子很无聊,整天不知道干什么,连巢穴也不想回,回去了更无聊!甚至觉得特别沮丧,干什么都觉得没意思。不喜欢凑热闹,可是一个人待着又觉得很难受,逼着自己去和老赵上网玩游戏,不过玩一会儿就烦了,没耐心,心里像压着一块板儿砖,烦躁地厉害,现在就是面前来只公牛,它要敢和我叫板,我也直接给丫顶翻!”

话音刚落,沫沫笑了起来:

“猴子你看,地球太危险啦,咱们快闪吧!”

“操!丫病的不轻啊!小柳他还有救吗?”猴子不怀好意的问。

“这还真不好办了,他曾经渴望在骚动不安中能够激情澎湃。或许这已经成了一种奢望。最真实的情感告诉他,正有一种尖锐的疼痛袭击他的内心深处,别和女人一样有多种悲哀的理由,现在看着我的眼睛,答应我明天去华联陪我买裙子。”说着小柳用力掐向我的大腿。

整整一个夜晚,我们都呆在眼睛湖旁边上,望着海地方向,夜风起地时候,微微泛起了凉意,我们依偎在一起,几个人的身体一齐在风里抖动,沫沫紧紧地抱着猴子,而她居然酣然地睡着了。

我们就像是黑夜里地生物,本能地积攒在一起,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享受安谧。每个人的脑中都在想着想不明白的琐碎事,断断续续的,没章法,也无迹可寻,思绪万千。

时光在无奈中消逝,直至,学校保安来了,把我们轰出了校门。

那年秋天,在我眼里已不再充满无穷激情、波澜壮阔,而是飕地一下,盾地杳无。

大学里最后的那些日子过的匆匆却依旧那么的麻木,这一切都来源于我们的疲惫心态,或许,是该和大学生活做个了结了。

此后,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接到系里通知,有个姓钟的导师找我,我无精打采的去了信院的综合楼。

钟凯,研究生导师40多岁,高大的东北人,见面说话开门见山,他曾无意间看过我搞的燕大在线和江湖,比较满意。现手头上有个工程,很想我参与进来。程序和数据库他手下的小弟已经搞了一些,但程序比较凌乱加之美工差的叫人作呕,令老钟十分不满。

我实在懒的答理他,更不想自己费劲,他去赚钱。于是以诸多理由拒绝。他忽然笑了,笑的脸上的肉上下颤抖。

“这次给板材做个这个网上交易系统触摸屏,学校很看重,你完全可以把它作为你的毕业设计,另外据我所知,你毕业前重修的科目真不少啊,其实那还不是小问题,过不过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呵呵,你觉的呢?”

顿时我的心凉掉了极点,停在那儿,两只眼球在眼眶里转了有三四个来回,钟凯拿出根儿烟推了推我,我下意识的闪了一下。

他再次问我:

“来一根吗?”

我仍然站在一边,半天才说:

“行!要不……我试着帮您弄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