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身份？戎瑞的嘴角习惯性地挂起了一丝弧线，俄罗告诉你说我的真实姓名叫什么，那至少还有一半没有说实话，何况此人是苏联军事情报部的高级军官了。按照俄罗斯人的习惯，他们一般都有两个姓名，一个是通常使用的俗名，另一个是按照东正教教规所起的教。而教名往往是保密的，轻易不会向人透露，只有该人死亡之后会披露出来。至于费拉列特同志所说的真名瓦西里

伊万诺夫，只有鬼知道是真是假。

“那好吧，瓦西里伊万诺夫上校。”戎瑞不管费拉列特同志的话是真是假，只要他的确是苏联方面的传话人就行了。“暂且不说你的要求我是否愿意，问题是，在现在这样的场合谈这种的事情，你不觉得……”

“您多虑了，瑞先生！”费拉列特，不，瓦西里万诺夫上校自信地笑了起来。“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话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不是吗？”

“哦！……有道理，不愧是干你们这一行的！”戎瑞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装傻是优秀情人员必须具备的心理伪装技术，恰到好处地装傻一回不仅能够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和心理活动，还能够传递自己想要传递给对方的一些微妙信息。装傻的技巧不仅仅是语言，还要适时适地地配合以语气、表情和动作，戎瑞刚的回答就包含了这一系列的技巧手段。戎瑞一个拖长的“哦”，表示自己是刚刚明白了对方话里面的意思，而且容易让对方产生一种戎瑞是半知半解却自持身份不愿意掉面地意味。“有道理”其实什么道理也没有，这三个字的作用只是为了加重瓦西里万诺夫上校对前一个字的理解，和拉出后半句来。后半句“不愧是干你们这一行的”，这里面包含的意思就多了。第一个意思是说戎瑞已经明确知道并且已经理解了瓦西里万诺夫的身份，还有这个身份背后所包含地内容，所谓的“你们这一行”就是这个意思。这是谈话是该有地正常反应，如果不正常就有鬼了。瓦西里伊万诺夫上校是什么人，如果没有正常信息的传递，他势必会对戎瑞接下来传递的信息产生怀疑。第二个意思是显示戎瑞已经明白地知道了与瓦西里伊万诺夫上校打交道或者交易的性质，这是戎瑞话里面真正想要表达给对方的意思。而这一层意思，恰恰又是戎瑞安插地一个非常微妙而且隐性的诱饵。妙地是，这个诱饵又是隐藏在“你们这一行”的表面之下，成为了引人遐思的潜台词。戎瑞话里面的第三个意思，也是戎瑞安插的第二个诱饵就是他说话时的语气和动作语言，略微地停顿和那一下慢慢的点头。略微地停顿显示了戎瑞片刻之间的思想矛盾心理，这又是该有地正常反应。因为克林福兰作为军工企业，向苏联出卖技术就等同于对美国的叛国，只不过那并不是戎瑞地祖国而已。点头让人想象的空间就大多了，关键在于戎瑞只点了一下头，这就明确地表示戎瑞似乎已经对什么事情有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到底是什么，戎瑞没有表现出来，瓦西里万诺夫只能自己凭经验猜测了。当然，瓦西里伊万诺夫上校肯定是希望戎瑞能够同意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了，也一定会朝着这方面去猜测。

“我还会在上海逗留一段间，顺便观察一下这里的战事。如果您对我的建议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另外约个时间，我随时恭候您的佳音。”瓦西里伊万诺夫上校很聪明地没有继续他这个所谓的建议，而是把球踢给了戎瑞。

“我无所谓，只有时间就行！”戎瑞吸了一口雪茄，装出疑惑的样。“瓦西里伊万诺夫上校，我的克林福兰有什么值得你们特别关注的吗？”

“这就要看您想让我们注什么咯，哈哈！”狡猾的资本家，又把球踢回来了，瓦西里万诺夫上校无奈地打了个哈哈。

“你们不会是看上了‘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了吧，不过在我看来你们的反坦克枪本身就不错呀？”戎瑞还在装傻，这一回他是故意让瓦西里万诺夫上校知道自己是在他的面前装傻，这就是欲语还休半推半就的境界。

“我记瑞先生说过克林福兰从不做小生意地。不是吗？”瓦西里伊万诺夫上校果然跟了上来。

“是啊。大生意！”戎瑞觉得火差不多了。“可是这种生意从来没有小生意地。”

“您说得一点都不错。地确小生意。”瓦西里万诺夫上校现雪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便掏出了打火机。居然也是ZIpp地。“不过。生意地大小要看我们地兴趣和您提供东西地分量。所谓看样定价嘛。哈哈！”

“嗯哼！”戎瑞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冒昧地问一下。不知道瓦西里万诺夫生能不能了主？”

“什么？”瓦西里万诺夫上校眨了眨眼睛。

“大生意自然要大价钱的，嘿嘿！”戎瑞眼睛里面的贪婪神色一闪即逝。

“那要看什么样的货色了。”瓦西里伊万诺夫上校若无其事地说道，但戎瑞明显看到他的眼角有些微微放光。

戎瑞没有接瓦西里万诺夫上校的话，而是微微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全世界都一样，看货定价，或者看价给货，无非如此。生意场上的规矩，现在是瓦西里万诺夫上校的提议，戎瑞自然可以要求先看看他能够出得起什么样的代价。

“噢，对不起！”瓦西里万诺夫上校嘴上说着对不起，却明显没有那个意思。“那么您的意思是？”

“亲爱的瓦西里万诺夫先生，有一点你说得非常正确，我地确对一般的小生意没有什么兴趣。”戎瑞微微一笑，吐出了一口雪茄烟圈。“如

够决定几吨黄金的命，我倒是很乐意与你谈一谈生情。”

“什么？！”瓦西里万诺夫上校就算是再有定力，也被戎瑞一张嘴就是成吨黄金的狮口给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瓦西里万诺夫上校的惊叫声惊动了其他几位正在高谈阔论地洋鬼们的注意，他们纷纷转头向瓦西里万诺夫上校和戎瑞两人这边看了过来。在这几人当中，苏联驻上海副领事罗卡尔是惊异和不解地看着瓦西里万诺夫上校，大概是想知道这位经验丰富地高级情报官怎么会如此失态。

“怎么了，费拉列特先生，难道我们的瑞先生吓着您了吗，哈哈！”奥斯顿先生调侃地对瓦西里万诺夫上校说道，同时看了戎瑞一眼。

“我只不过是告诉费拉列特先生，我们中国的满汉全席共有一百九六道菜肴，得花三天三夜能吃完这一桌酒席。”戎瑞朝身边的瓦西里伊万诺夫上校笑嘻嘻地挤了挤眼睛说。“没想到还真的把他给吓着了，呵呵！”

“是啊，我没想到国人地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瓦西里万诺夫上校反应了过来，手一语双关地说道。

“看来作为中国通，您还没真正领略中国地饮食文化呢。等您有机缘吃过满汉全席就知道了，那一道道菜肴可都是实打实的美味佳肴呀，哈哈！”佩格莱利先生大概是刚正跟其他人说得高兴，于是卖弄地说了起来。“可惜呀，我到中国已经整整十年了也没有吃过，不过我们大英帝国的驻华大使有幸在三十年前出席过清朝光绪皇帝为慈禧太后举办的满汉全席万寿宴会。他撰写当时盛况的文章说，当时的情境简直比上帝地宴席还要丰盛百倍。三天三夜吃下来，我们的驻华大使先生肚都要被撑破了，而那些清朝地大臣们第二天居然还照常邀请他出席宴会，说是为前一天的满汉全席涮涮肚。你们说中国人地胃口到底有多大呀，哈哈！”

“哈哈！”洋鬼都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

与此同时，上海日本海6战队司令部内，清水机关长福康隆又大佐正仔细地审视着自己办公桌上的情报资料。

国民府通过克林福兰投资集团向美**购地事情不可密不透风，福康隆又大佐的清水机关终于嗅到了这起军购案的蛛丝马迹。通过国民政府内部线人提供的资料和清水机关情报员的调查，福康隆又现在基本上可以判定，克林福兰投资集团在这里面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麻烦的是克林福兰是一家美国企业，福康隆又和他的清水机关不可能对其采么极端的措施，否则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外交麻烦，这是帝国内和大本营这个时候所不愿意看到的。

难道东军就不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吗，真是些头脑简单的家伙！福康隆又叹了口气，他对关东军宪兵队屠尽戎瑞家族的做法十分不满，这简直就是在制造反对帝国的敌人，那里是在肃清治安呀。关东军这些年越来越骄横了，动不动就栽满州境内大开杀戒。结果怎么样呢，不仅反满抗日分没有肃清，各地的反抗反而愈地激烈了起来。就在前几天，**领导的东北抗联第，他的中国名字叫做戎瑞。戎瑞现年大约在二十多岁，本名杨瑞，两年前就读于北平清华大学历史系。戎瑞的原籍在满洲奉天郊县，其家族在那一带算是个望族，其父亲在当地也颇有一些声望。两年前，他的父亲因为暗地私通满洲的抗联被北关东军宪兵队查处，戎瑞的父亲、妹妹及其几十名族人被关东军宪兵队枪杀……”

“凡是反满抗日分都该杀！”岛田寅次郎插了一句。

“不许插嘴，继续听我说！”福康隆又了皱。

“哈依！”岛田寅次郎愣了一下。

“其家人出事不久，戎瑞此人便在清华大学消失了。”福康隆又继续说下去。“我们情报机关的调查显示，他后来出现在了美国洛杉矾，成为了克林福兰公司的老板。据查，戎瑞此人颇有经营天赋，短时间内积聚了大量的资金，把不大不小的克林福兰公司扩展成了克林福兰投资集团这样的大型企业集团。克林福兰投资集团在美国拥有多家盈利颇丰的企业，估计还拥有一些大企业的股份。在中国国内，克林福兰投资集团也拥有至少三家公司。调查显示，戎瑞此人与英美两国政府脑人物可能也有一些密切的关系。但是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情报人员调查表明，戎瑞和他的克林福兰投资集团很可能正在帮助中国政府秘密向美国采购大批军火物资，同时他们还在资助中国政府的抗日备战。”

“八嘎！”岛田寅次郎哼了一声。“这是个对帝国十分危险的人物！”

“这一点你说对了！”福康隆又笑着点点头。“这也正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福康君，需要除了这个该死的戎瑞吗？”岛田寅次郎腾地站了起来。

“正是！不过这件事情还得慢慢合计，必须有一个稳妥的方案行，毕竟此人的身份十分敏感。”福康隆又让岛田寅次郎坐了下来。“岛田君，不瞒你说，我们清水机关已经在较为接近戎瑞的位置上安插了一个钉。”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