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军统的反击
作者:尘缘如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8496

“先生在看今天的民报吗?”

“对,民报。”严寒点了点头。“小姐您要看吗,我可以先给你看的。”

“不了,谢谢,我只坐会儿儿喝杯咖啡就行了。”文芯芯微笑着摇摇头说。“反正报上的消息看不看都一样。”

“哦,怎么说?”

“谢谢!”文芯芯谢过了送咖啡的招待。“报上的消息早就在外面传得满天飞了,大家都很担心呢,先生不知道吗,呵呵!”

“满天飞?”严寒愣了一下。“什么消息满天飞呀,这报上不是说一切都很好吗,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不过是因为你看的是民报,这张报纸上登的消息都是政府在糊弄我们老百姓的,想要看真正的消息,你可以看看文汇报,或者外国人办的报纸。”文芯芯笑了笑。用手指着严寒手中的《民报》说。

“是吗,这我倒是不知道。”严寒翻了翻手中的报纸诧异地说。

“我刚好有一张文汇报,反正我也看过了,就送给先生看吧。”文芯芯从包里面拿出一张报纸放在桌上,用手推到了严寒面前。

“这怎么好意思?”严寒赶紧推辞。

“没关系,不就是几毛钱的事情,反正我都看过了。”文芯芯见严寒把报纸退了回来,又用手推了过去。“如果先生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我的咖啡就由您买单好了,咯咯!”

“当然!”严寒潇洒地点了点头。

“那我可占便宜咯!”文芯芯笑了。

“能请美丽的小姐喝咖啡,荣幸之至!”严寒耸了耸肩膀。“敝人姓严,严复先生的严,严寒。很高兴能够认识您。”

“严先生,我也很荣幸,我姓文。”

“文小姐在哪里高就呀?”

“我在报社工作,严先生。”文芯芯笑了起来。

“我说文小姐怎么这么消息灵通,原来是当记者的。”严寒恍然大悟地说道。“文小姐是文汇报的记者吗?”

“不不,我为美国人地驻华记者站工作。”

“噢。呵呵,反正都一样。”严寒又耸了耸肩膀。“请问文小姐,近有什么特别的闻吗?”

“咯咯,严先生,闻都在报上呢,您自己看吧!”文芯芯笑着站了起来。“我该走了,谢谢您的咖啡!”

“啊?……”严寒没想到文芯芯说走就要走了。“噢。那好。您慢走了文小姐。如果该天还能在这里碰见您。我可以再请您喝咖啡,如果能一同喝一杯啤酒什么的就好了。”

“咯咯!人生何处不相逢,真要是再次遇见您,您可一定要请客哟?”

“那就一言为定!”严寒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好,拜拜!”文芯芯看了严寒一眼,朝他挥挥手,风姿绰绰地走了。

严寒看着上海情报站的信使文芯芯走了出去,返身坐了下来。他把桌上的《文汇报》卷了起来,放进自己地风衣口袋,他知道上海情报站传递给自己的信息就在这种报纸里面裹着。

美丽岛酒吧的啤酒味道还不错。就是有一点苦涩的味道,这让他有点不习惯。好像这种啤酒应该叫黑啤的,应该是洋人们比较喜欢的一类,当然,价格嘛自然也要贵上一些的。好在这杯啤酒是司徒美伦老先生请客,要不然自己口袋里地钱又得少几个了。与其他情报部门相比,特勤局情报处地经费相对要比较宽裕一些。没有经常捉襟见肘地情况生。但这也并不意味着。特勤局情报处所属的各个部门和情报员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经费。要知道每个技术业务部门的经费都是经过严格核定的,除非是工作必要。否则该省一点的地方还都是要节省的。

严寒本就出身贫穷人家,从小到大早已经节省习惯了,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罗潇雨却是出身名门世家,平时锦衣玉食的,父母把她当作了掌上明珠,哪里懂得节省这两个字的含义。不过,这位表面上小家碧玉,实际上动起手来根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罗刹”小姐,却偏偏能听得进去严寒的劝告。#百度搜()阅读本书最新章节#严寒吃什么她也跟着吃什么,严寒进哪家旅店她就住哪儿,从来都没有抱怨过,这也是严寒对罗潇雨加珍爱地地方。但令严寒苦恼的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对罗潇雨表达自己的感情。严寒知道自己脑笨,不怎么会说话,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让人家姑娘自己说出来的。其实,严寒这么多年跟罗潇雨一起青梅竹马地长大,他当然感觉得出来罗潇雨对自己是很有意思的,要不然也不会到北平求学的时候把自己也捎上。罗潇雨的父母不是那种势利眼地人,这让严寒非常高兴,也一直对他们怀有感激之情。在严寒看来,与罗潇雨厮守在一起并好好地保护她,就是自己人生全部地职责。不过现在又有了另一种职责,那就是参加革命之后的肩上地使命。

说起来,还是罗潇雨把严寒带到革命队伍里面来的。当初在北平参加学生马列主义学习小组的时候,严寒根本就不是有什么强烈兴趣,他只是觉得罗潇雨去哪里,他就应该去哪里。后来到了延安渐渐地懂得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道理,知道革命是怎么回事。严寒不知道他所喜欢的罗潇雨脑里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尽管他知道罗潇雨的确很聪明。他曾经悄悄地问过罗潇雨,问她这样一个名门世家的人怎也要参加赤色的**。当时他问的时候,罗潇雨看了看严寒,一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响头。笨蛋,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这样辛辛苦苦却养活不了一家人,你知道你们家为什么祖祖辈辈都这样穷苦,你难道想让这种情况一直下去吗?回答很简单。严寒却听懂了。罗潇雨的回答让严寒一辈也忘不了,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永远把她的话铭刻在心里面。

“傻愣愣的,想什么呢?”一个甜蜜地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严寒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罗潇雨的声音。

“没……没想什么……”严寒觉得每当在罗潇雨面前的时候,自己的舌头就会不知不觉地笨起来。其实自己还是很能说话的,像刚跟那位信使文小姐不就说得挺好的嘛。

“走了?”罗潇雨看到了桌上地半杯咖啡。

“嗯。走了。”严寒点点头。

“是位漂亮姐姐吧?”罗潇雨似乎是不经意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严寒愣了一下。“这不在杯上印着吗,咯咯!”罗潇雨指了指咖啡杯口上的唇膏印迹。

“噢,还真是的。”严寒笑了。

“严寒,任务书拿到了吗?”罗潇雨把自己的坤包放在了桌上。

“嗯。”严寒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从口袋里面掏出《文汇报》递给罗潇雨。“应该都在这里面了,我还没看呢。”

罗潇雨接了过来,她的手感觉到报纸里面夹杂了一些照片之类的东西。果然。《文汇报》里面有三张照片。照地都是同一个人。照片地背面还有拍摄时间和地点地标注。。照片显然是秘密拍的,因为被拍照的人完全是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三张照片当中,只有一张是正面,其他两张都是侧面。被拍照的人一副西装革履的商人派头,又或许像是闻记者或者作家之类的人物。报纸里面还有一张纸条,这就是任务书了。

“任务编号:37ntbsp; 目标代号:一号

任务类别:定点清除

任务时间:三天

背景信息:姓名李士群,年龄约三十多岁,浙江遂昌人;此人系我党叛徒,1932年被捕后叛变革命,现任国民党中统上海工作区直属调查员;相貌特征。圆脸、高额、平头、面善,身高17公分左右;李妻叶吉卿,年龄、籍贯与相貌特征不详;此人,文化素质较高,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和上海大学,1928年曾经留学苏联东方大学,情报工作经验丰富。行踪诡秘。善于掩藏,属极其危险人物。

阅后即毁。ssId。”

ssId就是军委特勤局情报处的英文缩写,严寒和罗潇雨当然很清楚。严寒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把任务书卷了起来,又用火柴点着了。严寒把燃烧的任务书凑到香烟上,轻轻地吸了两口,等烧光了放进烟灰缸里面,然后倒了一点啤酒进去。烧毁书面文件资料,特勤局情报处有特别的规定,一是必须烧成灰,二是必须用水或者就之类地液体把纸灰浇成灰泥。教官说,现在的科学技术非常达,不能肯定不会有人能够从灰烬中提取可用的信息。严寒虽然不懂,但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你觉得怎么样?”罗潇雨把三张照片放进了自己的坤包里面。

罗潇雨的女士坤包并不是时下很流行时髦的那种,而是一般年轻女性使用地很常见地。不过,这种坤包却是特勤局特种技术实验室制作的特殊坤包,专门提供给女性情报员使用。坤包地夹层是经过特殊制作的,可以放置情报资料或者特殊的用品。一旦出现意外,坤包可能落入敌手的情况下,只要把坤包上的一个特殊摁钮一拧,里面的燃烧剂就会把坤包里面的情报资料烧毁。这种坤包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当作炸药包使用,里面可以装得下五百克的炸药。特勤局火药实验室目前正在秘密研制一种特殊的炸药,这种炸药的代号被戎瑞局长命名为“1”。一旦研制成功,那今后的用处可就大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坤包里面要是装满1炸药的话,估计把一辆坦克炸毁都不成问题。不过,这个研制项目属于特勤局的绝密科研项目,除了火药实验室1项目组的人,就是只有戎瑞局长和情报处地黄宜川知道。

“又一个该死的而已,呵呵!”严寒笑了起来。在他看来照片上的那个一号目标李士群已经是躺在大街上的一具死尸了。“这家伙曾经到过苏联,真是可惜了,我们都没去过呢。潇雨,你说他年过这么多的书,怎么就叛变了呢?”

“叛徒就是叛徒,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咯咯!”罗潇雨看了严寒一眼。“严寒,这回我们没有凉茶了。”

“没关系,我不是还有这个嘛,到时候在针尖上抹上毒蛇药,不死也得脱层皮,哼哼!”严寒笑着拿出了一枚飞针,在五个手指上飞地把玩着。“不过。潇雨。这时间有点紧呀。”

“嗯。是有点紧,我们刚到上海,对这里的环境还不是非常熟悉。”罗潇雨点点头,拿起桌上地咖啡刚想喝,愣了一下,又放下了。

“要不要我给你再要一杯?”严寒问道。

“不,不用了。”罗潇雨摇摇头。“资料上显示,这个李士群这一周时间里曾经多次从中统上海情报站出入,显然他是有什么事情正在跟他们的上海情报站联系。还有,第三张照片拍的应该是一个报亭。他当时应该正在买报纸。我们可以找到照片上的那个报亭,如果李士群真的有买报纸的习惯,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有时候换个工作卖几天报纸,我想应该是件很有意思地事情,咯咯!”

“你是说?”严寒似乎有点明白,但又把握不住罗潇雨地思路。

“笨蛋!”罗潇雨白了严寒一眼,眼睛里面却根本就没有任何责怪地意思。点。按照戴笠局长的命令,军统局在各地抓捕地下党的秘密行动开始了。

为了保密起见。这一次的抓捕行动统一由南京秘密布置。从南京军统局总部来的特派员也是提早一天在抵达了芜湖,当晚,所有参与秘密抓捕行动的军统特工人员和军警宪兵们都被要求颁布也不能离开芜湖情报站驻地,也不能往外打电话。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南京来的特派员宣布了今晚的行动命令。半个小时后,参与行动几十名军警宪特乘坐五辆汽车出,在离目的地还有一公里的时候就下了车,他们悄悄地包围了位于城郊结合处地一家杂货店。根据打进芜湖地下党的特工提供的绝密情报,今天半夜,芜湖地下党将在这里召开秘密会议,这正是一网打尽的绝好时机。

“情况怎么样?”特派员对负责监视的军统特工问道。

“特派员,他们还在里面,没有人离开过。”军统特工小声地回答道。“从九点多开始,66续续进去了十一个人,其中有九个男的,还有两个女共党。在杂货店前后都有一个放哨把风的,您放心好了,我们没有惊动他们,嘿嘿!”

“很好!”南京来地军统特派员露出了笑容。“十五分钟后开始行动,不要放过一个共党分。注意,上峰命令,这次地行动不到万不得已,不准轻易开枪。要是死了一个共党分,戴老板决不轻饶,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特派员周围的军警、特务和宪兵们忙不迭地点头。

“特派员,为什么要捉活地,打死了不就完了吗,跟共党分还客气什么?”一个宪兵中尉嘀咕了一声。

“混蛋!”特派员把眼睛一瞪。“命令就是命令,嗦!”

“是!”

“注意,大家各自按照计划行动,外围由警察局的人负责把守。军统第二、三组负责控制杂货店周围的民居和店铺,第一小组和宪兵队跟我一起负责实施抓捕行动。第一组的警棍都准备好了没有?……嗯,很好,注意,都给我仔细一点,不要忘共党分的脑袋上招呼,警棍也会打死人的!”军统特派员不厌其烦地讲述着行动要点,他也是没办法,戴局长的命令就是这样,谁敢不从呀。“抓捕行动结束后,立刻由警察局的人和军统第二、三组负责抓捕其他尚未到场的共党分。我们的人都竟把他们盯死了,要是漏了一个,我他妈地枪毙了你们!还有,万一开枪的话,有受伤的共党分马上送6军医院抢救,决不能让他们死了。知道吗?……***,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共党分的待遇什么时候都变了?”

“你说什么?!”特派员转过头去,没现是什么人在嘀咕。“好,现在行动,!”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地军警特务们一拥而上,在杂货店外负责把风地地下党人员见势不妙。也顾不得掩藏身份了。其中的一个撒丫就往杂货店跑去。一边跑着还一边喊着“跑啊。警察来来啦!”,另一个则朝杂货店后面跑去。军警特务们哪会让他们得逞,领头的几个飞地追上逃跑的地下党,抡起警棍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领头的宪兵抡起大脚三下两下就踹开了杂货店的大,紧接着军警特务们在特派员的带领下纷纷涌入了杂货店。这家杂货店地确是芜湖地下党地秘密情报点,今天正好是地下党召开秘密会议地时间。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国民党宪兵和军统特工们涌上二楼的时候,他们连文件资料都还没有烧完。芜湖地下党书记一看情势不妙,他飞地背过身去,掏出口袋里面的一张纸就往嘴里面塞去。

“。不要让他把东西嚼烂了!”眼尖的军统特派员大吃了一惊,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共党分往嘴把里面塞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重要性却是显而易见的。

“卡住他的脖!”

“!……”

特务宪兵们动作虽,可惜也已经迟了,特派员一看到那个共党分脸上的微笑就知道没辙了。气急败坏的特务们哪里还记得特派员在行动开始前的教导,纷纷抡起拳头和警棍没命地朝那个共党招呼过去,没一会儿就把他打得头破血流。

“停!……都给我停下。别打了。混蛋!”军统特派员虽然也气急,但想到戴局长地命令。他还是阻止了特务们再打下去。“***,还不赶清点一下人数,看看对不对,有没有逃跑溜掉的!”

“特派员,只有十个人,少了一个男的!”一个特务惊叫起来。

“给我搜,都还愣着干什么!”特派员倒不担心共党分能逃到哪里去,这家杂货店的周围都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都给我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除了看押地下党的特务之外,其他的宪兵特务们又纷纷忙不迭地冲了出去。

芜湖地下党书记冷冷地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地鲜血,刚地一顿毒打,不仅打破了他的额头,还把他地牙齿也打掉了好几颗。嘴里面的东西倒是被迫吐出来了,可已经成了一团带着血水的纸泥。国民党特务们掌握的时间、地点、连人数都对上了,很明显,今天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答案只有一个,不是组织里面出了叛徒,就被特务渗透了。想到这里,地下党书记不禁心中一阵惨笑,十二个人呀,就这么全被搂进去了。不过,还好让今天参加会议的省委特派员第一个逃了,要不然可就真的全完了。

其他被捕的地下党员们惨然地看着自己的领导,一个个怒目圆睁。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愤恨和不甘心,就这么被敌人一网打尽了,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要得意,哼哼!”军统特派员看到地下党书记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样,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别以为少了的那个人逃出这家杂货店就可以逃之夭夭了,告诉你,这周围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是一只苍蝇今天也甭想飞出去,哈哈!”

“哼!”地下党书记哼了一声,鼻孔里的血又流了出来。

“哼也没用,呵呵!”特派员得意地笑了起来。“告诉你们,今天晚上,你们在全市的共党分一个也别想溜掉,嘿嘿!要不是上峰有令,说不定你们当中可就有几个人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哈哈!”

同样的行动在西安、重庆、南昌和其他一些地方几乎同时展开,这些地区的地下党组织成员纷纷落入了军统特务的手里,只有极个别的人也有幸逃脱了这次大规模的搜捕。就在这一个晚上,前后不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里,这些地区的地下党组织就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尽管在这次军统的抓捕行动中出奇地没有一个地下党员被害,但在这突如其来的几个小时里面,地下党组织竟然连向上级报警的机会都没有,可以说几乎是全军覆没也绝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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