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瘟疫之城
第一节风雨欲来
虽然心中很是不情愿，但是为了其他兄弟的安危，赫红岩还是和众兄弟说明了情况，将熊明子房间里面的人安排到自己房间里来了，虽说自己的房间小些，但自己马上便要到统领那边去，挤一挤还是住得下。
吃晚饭的时候，赫红岩和众兄弟说了去统领那当副官的调令，众兄弟一听便举碗祝贺，赫红岩将碗中之物一饮而尽，不想平时喝来爽口的谷子酒，今日入喉竟是这般苦涩。
房中兄弟们鼾声四起，赫红岩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昏昏沉沉刚刚睡着，便又马上被噩梦惊醒。梦中，赫红岩看到鄂黄城军民溺在水中，哭爹喊娘的呼救，天空阵阵惊雷击打着露出水面的鄂黄城军民，而民意军将士则在岸边狂笑。
如此反复，赫红岩干脆坐起来靠在墙上。
民意军临城驻沟却无大军驻守，还行疑兵之计，到底是何居心？今日熊明子病重，来的如此突然，听李立丰所言这不是个例，应该还是流疾。还有，为何自己进城多日却是没有看到一个原鄂黄城驻守军士？赫红岩隐隐觉得种种迹象有所关联，却又始终无法编织起来。
不一会儿，窗纸上泛出了白光。赫红岩见也睡不着，便轻手轻脚的起身出来了。
天上阴霾阵阵，看样子又是要下雨，赫红岩见现在去统领那太早了，便骑上马往东城门那边去了。
※※※※※※
“站住，什么人？”
赫红岩刚刚下马，不想听到一声暴喝。转过头一看，是两名守卫。
“我是前锋营统领帐下副官，前来巡查。”赫红岩说道，想想也不算撒谎。
“是军师啊。这么早就来巡视了啊。”守卫一脸媚笑的走过来。
“怎么这里也开始驻兵了吗？我前日前来还不见有人。”赫红岩来的这处城墙正是前日与闵焰樊第一次来的地方，那日并不曾有人驻守。
“我们是昨日才得到的军令，这沿墙各处也都驻扎了。”
夜袭敌营大胜而归，反而更加小心谨慎，赫红岩不禁对主帅倾佩起来。
上得城墙一看，赫红岩不由大吃一惊——民意军那边还在热火朝天的筑军事。军营刚刚被袭，按说应该修整几日，如此急事，只有一个可能——他们非常着急。又想起那些问题，隐隐觉得能关联上，却又无法真正罗织起来，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看了下天色，已入辰时，该去统领那边了，叹了口气，但愿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吧。
※※※※※※
闵焰樊所驻之地在城东和祥镇，原属于鄂黄城屯兵重镇。离东城门不远，不到一根香的功夫赫红岩便来到统领驻处。
闵焰樊的住所是一处四合院宅子，门口有两名守卫正在值守。
“两位弟兄，麻烦通传一声，说属下赫红岩求见。”赫红岩上前说道。
“你就是赫红岩啊，统领说起过你，你等一下，我去看统领起来了没有。”一个守卫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进门去了。
“麻烦这位兄弟了。”
没过一会，那个守卫回来了。“赫将军，统领有请！”
赫红岩随那个守卫进得门去。
院子不大，从左至右看去，有五间房屋，中间是一条小路，两旁种了些花花草草，走在其中，空气甚是清新，让人神清气爽。那守卫领赫红岩来到左边第二间房屋，想来这便是闵焰樊的住处了。
门是开的，那守卫右手向前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朝赫红岩笑了笑，便转身离去了。赫红岩上得门前，看到闵焰樊正背对着他看墙上的地图，便伸手敲了敲门框。
“红岩呐，来，来，里面坐。”闵焰樊转身看到了赫红岩，便招呼道，自己也到屋中间一张椅子上坐下。
“属下见过统领。”赫红岩上前行礼。
“嗨，无外人在，无须多礼，来，坐。”闵焰樊说道，赫红岩也在闵焰樊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你那边处理好了吧？”
“禀主帅，属下还没去军机处领命，还有就是我那队人中有个小兄弟病得严重，昨日便耽搁了。”
“你那也有人病了？病况如何？”闵焰樊问道，神情有些疑虑。
赫红岩便把事情与他说了，听完闵焰樊竟站起身，来回着踱步。赫红岩感到情况不太妙。
“走，还是先到军机处领任状，让他们安排个什长过去，然后你随我到东城门那边看看。”
※※※※※※
站在东城门上，闵焰樊一直眉头紧锁的看着民意军那边的动静。
“统领，属下有一请。”
“说。”
“属下愿领数人前去刺探一番。”
闵焰樊挥了挥手，“昨日我便已经派哨骑去探过了，本来打算再夜袭一次敌营，不料敌军这次真来了大部队，敌军将领游毅到了，出城两侧的山林中也是炊烟四起。”
赫红岩心里一腾，这游毅他是知道的，是卫王麾下的一名大将，行事作风及其彪悍残忍，据说在卫王起兵之初，边陲一小城誓死不降，游毅领三万军士怒攻三天，终于拿下，破城之时即下屠城之令，数日间将那座小城变作一座死城，人称“活阎罗”。就近的来说，几场与民意军的大战都有游毅的踪迹，关山口一战，更是由其亲自指挥。
“这民意军挨了打也没有派使前来，还加驻兵力，看来是准备死磕了。”闵焰樊凝神说道。
“属下有一议。”赫红岩抱拳说道。
“说。”
“我军先前关山口一战，敌军尽出主力，调兵遣将需些时日。这疑兵之计应该是缓兵之策。”
闵焰樊颔首道：“应是如此，我也是这般认为。那依你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鄂黄城三面环山，相当于只有东城门，宜守不宜攻，我平反军将士十余万，鄂黄城城守那应该也有万余。民意军要想攻破此城，想来最少得四十万兵力，敌军将士数量不可能如此庞大。所以属下认为，闭城死守乃上上之策。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属下认为敌军将领应该不会如此愚昧，属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难道是。。。。。。”
赫红岩侧耳恭听，不料闵焰樊却是没有说下去，脸色却是更为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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